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完本[耽美]—— by:杨家老三

作者:杨家老三  录入:01-02

“那......行。”
杨木一见宁星松口,顿时解颜而笑,就要实行她那套那套交际手段,想要拉过宁星的手夸赞两句,刚一伸手,宁星丝毫不给面子的闪开,他可没忘了他和杨木第一次见面的尴尬。
杨木干笑了两声,僵硬的说道;“这样,我们晚上会把他送过去,还会带个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的佣人,不用安排住的地方,佣人晚上会回梁丘氏大宅。
“佣人不必了,我不喜欢不认识的人在我家里晃来晃去,我会休一个星期的假,你们一个星期以后来把他接走。”
“还有,我已经吃过了,二位慢用,我有事就先走了。”宁星说完微微颔首,然后不等两个人的反应,径直走出饭店。
宁星回到公寓,把客房收拾整理了一下,然后给医院院长打了个电话请假,院长毕恭毕敬的应下,连说了好几次‘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然后十分客气的道了声再见,才挂了电话。
宁星打过电话,就脱掉外衣和长裤,钻进卧室准备睡一觉,钻进松软的被褥,宁星立刻就觉得自己很累,今天他请假去见了宁茹,明天继续休假见梁丘月,好在医院是自己的,不然可能要面临失业的风险,话说梁丘月送他医院的时候一定没想过,这个是给宁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的。
宁星是被门铃声吵醒的,由于睡前宁星把屋子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咋一睁眼漆黑一片,还以为是深夜,一边起床下地一边嘟囔,“怎么钥匙又弄丢了么......”然后他猛然惊觉他自己在说什么,彻底呆愣在原地。
门铃依旧锲而不舍的周而复始,宁星那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把他带回了从前,梁丘月的记性不好,总是会丢掉公寓的钥匙,然后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的死命按门铃。
宁星叹了一口气,借着客厅昏暗的光线,扫了眼客厅的坐钟,此刻才傍晚,并不是深夜,宁星没有急着去开门,他知道门外来的是谁,慢条斯理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昏黄柔美的夕阳斜斜的照射进屋子,宁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还没等看清来人,一个大型物种直接撞进宁星的怀里,宁星闪避不及,被撞的跌坐在地上,看清了直接扒在地上还把头埋在自己腰腹的‘梁丘氏大驼鸟’宁星瞬间哭笑不得,这么大的陀,总搞‘鸵鸟依人’那一套,这......也太违和了。
门口还站着好几个女人,手里各自拎着不小的包裹,看样子应该是梁丘氏派来的佣人,几个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个个脸上恰到好处的微笑,彰显出了梁丘氏佣人的专业素质,可是个个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欣慰是怎么回事?
宁星尴尬的推梁丘月埋在自己腰腹间的‘鸵鸟头’,没推动,无奈之余宁星只好温声细语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哄劝道;“快起来,地上凉,我们去沙发上好不好?”
确实是哄孩子一样,因为宁星针对阿茨海默症,登上了医院内部网络的医书库,仔细查阅过了,关于阿茨海默症的一系列相关资料,患病阶段性反应,和潜伏期,根据相关资料,宁星推断,梁丘月从认识他的时候,就处在阿茨海默症的前期阶段,健忘,对数字不敏感,方向感弱,去哪都得用车载导航。
两个人相处的五年里,梁丘月的记忆也越来越不好,阶段性反应也开始严重,到订婚宴上昏厥,大概已经到了阶段性的中期,中期之后记忆能力,行为能力,语言能力,身体器官,会出现不可逆转的退化衰竭,而距离订婚宴上梁丘月的昏厥,又过去了将近一年,宁星能看出梁丘月的智商已经严重退化,否则不会做出像上次一样,永远不可能在正常的梁丘月身上出现的反应。
不知道算不算朝夕相处带来了解和默契,宁星十分了解,若不是智商退化,若不是意志不能自主,梁丘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自己以这样一副,傻兮兮呆愣愣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宁星猜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分手费事件之后,他都跑到梁丘氏大宅去找梁丘月了,梁丘月却一反常态的拒他于门外,那个时候梁丘月应该已经出现了记忆错乱,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反常,不想让自己听见他胡乱说话。
而那次梁丘月送分手费时,之所以精心打扮的那么骚包,应该是打算最后一次去找自己,那个吻应该是梁丘月的诀别,宁星在心里失笑,梁丘月那么不想自己见到他疯魔,精神错乱,甚至变成的痴傻的样子,却永远也想不到最后痴傻了,却要死要活的闹着想和自己在一起。
梁丘月现在的智商,到底退化到了什么程度,宁星也根本说不准,但看梁丘月的反应,当成孩子哄一哄,确实是管用的,宁星扶起梁丘月,向门口的佣人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往沙发的方向走,梁丘月不用招呼,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宁星的身后。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佣人们鱼贯而入,根本不用宁星的指挥,专业又快速的开始布置给梁丘月带来的日用品和吃喝。
梁丘月坐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的盯视着宁星,那神情活像一个,盯着肉骨头的小狗,宁星笑笑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摸着梁丘月的头发,其实梁丘月不想让宁星看到的他痴傻的样子,总想给宁星留下自认为完美的记忆,却从不知道,宁星最厌烦的就是梁丘月的圆滑事故,风流肆意,强势禁锢。
反倒是梁丘月现在这个样子,呆呆愣愣的没有攻击性,让宁星自然而然的卸下了防备,然后不由自主的亲近。
宁星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宁星盯着自己还覆在梁丘月头顶的手发愣,梁丘月盯着宁星发愣,两个人以一种自觉诡异,外人看着深情缱绻情意绵绵的姿态怔愣着。
等宁星回过神,佣人们早就布置好一切,悄无声息的关上门走了......
晚饭是宁星做的,由于一直处于自我反省,自我检讨,胡思乱想的状态下,宁星毫不意外的把盐放多了,看着对面依然吃的一脸兴奋的梁丘月,宁星不可抑止的想要挠墙。
回顾从青涩到现在的而立之年,宁星接触过的男男女女从来不再少数,科室里明恋暗恋的他的小姑娘,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是不管认识梁丘月之前还是之后,宁星从为对任何人动心过,从前那一丝丝心魔,也在和梁丘月分开的一年中磨灭殆尽。
可是今天他居然不由自主的亲近了梁丘月,宁星纠结的把眉毛蹙成一团,说来不可置信,宁星从没同别人一样,幻想过自己喜欢什么类型,可是今天......难道自己的情感定向是扭曲的?......他自己居然喜欢......傻子???
☆、破镜重圆六
本该因为过咸而剩下的菜,不知不觉就见了底,梁丘月味觉不敏感,口味重一点,反倒觉得刚刚好,所以吃的很香。
吃过晚饭,宁星收拾碗筷的时候,梁丘月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宁星的身边,亮晶晶的眼睛,像个人形x光,恨不能把宁星全身上下,细胞的分裂状态都给x个透彻。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诡异又和谐,不是相对无言,是默默无言,一个本就喜爱安静,一个不懂组织语言来表达情绪,两个人吃过饭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一档名为电视节目,两个人都看的兴趣盎然,悦目娱心。宁星是因为对手术感兴趣,对红艳艳的血感兴趣而愉悦。梁丘月则根本没看电视,横躺着枕在宁星的腿上,因为捣鼓着宁星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而开心。
长达四个的小时的节目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宁星的腿因为长期的血流不畅,已经麻痹,梁丘月枕在宁星的腿上睡的格外香甜。
宁星默默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的两个人又黏在一起,大约是看到太入神,无知无觉中梁丘月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宁星根本不知道。
拿着沙发垫替换出自己麻木的腿,一瘸一拐的给梁丘月盖上一条毛毯,空调温度调高,宁星捶着酸麻的大腿,回了自己的卧室。
梁丘月睡着了,宁星根本弄不动他,反正空调调大了,客厅对付一晚应该没事......宁星迷迷糊糊的很快也睡着了。
宁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只硕大的笨狗,一直在追着宁星跑,最后宁星力竭被大笨狗按到,本以为一定血肉模糊了,大笨狗却没咬他,而是吧嗒吧嗒的舔舐着宁星的嘴唇,湿湿热热的让人很不舒服。
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大狗,厌人至极,梦里宁星卒然惊醒,卧室墙壁灯暗哑的光线中,梁丘月放大数倍的脸正对着宁星,唇上传来的触感告诉宁星,梁丘月正在干什么。
汗毛炸起,宁星恼怒之中狠狠一拳打在梁丘月的侧脸,然后毫不留情的当胸一脚,把梁丘月踹翻在地。
宁星坐在床边瞪视着梁丘月,羞愤交加,闷哼过后,梁丘月缓慢的爬起来,爬到宁星的脚边,唯唯诺诺的去触碰宁星的脚踝,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宁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宁星看到梁丘月溢出血的嘴角,全是惊慌和无措的神情,俨然一个做错事情害怕大人责怪的孩子,清澈澄明的眼睛里,水波碧透,一眼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狎昵和欲念。
宁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手掌里,愧疚不已,习惯害人,过往的记忆里,梁丘月每次这样深夜亲吻,等待宁星的都是一场疼痛羞辱的折磨,以至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梁丘月,下意识的就以为梁丘月是想要......
宁星蹲在梁丘月的身边,用睡衣袖子擦掉梁丘月的嘴角的血迹,把人拉了起来,两个人做在床上,梁丘月的眼睛,依然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宁星,丝毫没因为刚才的‘家暴’而伤心难过,宁星的心却开始沉重,这样傻乎乎的可怎么是好?
“为什么那样?”宁星这是第一次试图和梁丘月沟通,他不知道梁丘月现在还能不能听懂,见梁丘月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宁星又问了一便;“为什么亲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梁丘月依旧那一副懵懂的神色,随即稍微歪着头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难题。
宁星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从梁丘月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叹气。本想把梁丘月送回客? 浚腔诟詹抛约焊斩执蛄巳耍睦锢⒕危拖虢裢砭腿昧呵鹪略谡馑煌恚魍碓偃盟氐娇头浚凑呵鹪孪衷诙ザ嗨愀龌崽蛉说拇蟊抗罚挥兴亢镣病?br /> 宁星看着梁丘月还是一副深思熟虑的苦恼样,无奈说道;“别想了,睡吧。”然后把梁丘月按倒在床上,又从客厅取回了毯子,这才躺下,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宁星听见一个艰涩变调,暗哑的如同破旧的木门摩擦地面一样的声音;“喜......欢......”
骤然清醒,宁星僵硬的转过身,灰暗的灯光里梁丘月的眼睛明亮的如同十五的满月。
宁星说不清楚自己这一刻是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刻心里的震动,是有生以来从没出现过的情形。
宁星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穿插在梁丘月的发间,像疑问,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梦呓一般的说道;“你现在还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了五天,这五天两个人过的像连体婴儿一样,梁丘月黏人的要命,走一步跟一步,几乎是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腻在宁星的身边,一旦宁星表示出厌烦,梁丘月就用他那水波盈盈的桃花眼,无辜又清纯的凝视着宁星,宁星完败。
除了严词呵斥的各自洗澡,宁星再没能成功的把梁丘月弄去客厅睡,好在梁丘月没有要求要一个被窝,不然宁星一定会疯。
可是每晚不知道梁丘月是会半夜醒来,还是根本不睡,梁丘月都会在自以为宁星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吻舔舐,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亲吻,湿湿痒痒的舔舐,宁星无法控制的心悸,那感觉如同坠落悬崖,危险,惊惧,还有飘飘然。
宁星鬼使神差的,再也没有推开过梁丘月的亲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纵容梁丘月的亲近,甚至纵容自己的心沉溺于心悸的感觉。
谁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可怜?同情?或许是觉得总会遗忘,而且感觉并不坏?亦或者是心动?宁星并不想深究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反正只是一个星期,反正梁丘月总有一天会忘记他,反正......
第六天的时候,两个连体婴儿断粮了。
宁星本想把梁丘月放在家里,自己去超市,反正楼下梁丘氏派来了日夜站岗的保镖,梁丘月即便跑了,也跑不出去。
可是......梁丘月不干,扫一眼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宁星又一次完败。
把自己和梁丘月都武装好,两个人出了公寓,步行去超市,已经快要入冬,超市上面一家英语辅导班在换灯箱,宁星抬头扫了一眼,拉着梁丘月从侧门绕了进去。
超市很大,总类繁多,宁星带着梁丘月,走了一圈发现一群小姑娘看着他和梁丘月的眼神不对劲,宁星仔细观察了一下,是激动?为什么会激动?
宁星看了一眼紧紧贴在自己身边的梁丘月明白了,两个人过于亲近,显然这几天被梁丘月粘习惯了,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显得突兀和暧昧,再加上梁丘月一副‘小狗盯着肉骨头’垂涎欲滴的模样,宁星心里暗骂一句,(真是日了狗了)。
面上不露声色,自然而然的和梁丘月保持了正常的距离,宁星匆匆的买好两个人的食材,快步的走去结账,梁丘月也加快脚步,有些焦急的跟在宁星的后面。
两个人走出超市之前,梁丘月拽住宁星的袖子,一副想要说话,却不能组织语言的样子,宁星了然,随即安慰道;“你想说什么,你慢慢想,回家了再说。”
由于在超市里的遭遇,宁星忘记了正门楼上换灯箱的事,两个人刚刚迈出超市,宁星就听见头顶一群人变了调子的惊呼;“快躲开......”还没等宁星抬头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猛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几米之外。
宁星摔在地上,碎石咯破了手掌,撑起身子还没等站起,原本牵着条狗散步的小姑娘,冲着宁星的身后惊恐的失声尖叫。
宁星骤然回头,瞠目欲裂的看着自己身后的情景,随即血液如同被冰冻一般停止了流转,宁星再没了往日的八风不动的淡然,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的摸索手机,手抖的太厉害,宁星不得不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以固定不能好好按键抖如筛糠的手指。
电话接通宁星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还是不能抑制的变了声调;“派一辆救护车,华光大厦正门,患者被高空坠物穿胸而过,一直在咳血,可能伤到了肺部,带好急救设备,速度要快,医院到这里给你七分钟,晚一分钟你就可以直接下岗了。”
宁星仍掉电话连滚带爬的到梁丘月身边。
☆、破镜重圆七
人类在急迫和势在必行的条件逼迫下,潜能是无限的,市区里从来三步一红灯的商业街上,宁星平时开车上下班要用半个小时的路程,救护车在院长即将失业的前提下,客串了一把飞机,司机也过了一把汽车当飞机开的瘾,从仁爱医院赶到现场,居然也只用了十几分钟。
宁星这会上大学学的急救知识,和多年手术台上累计的经验,总算在主人短暂的肝胆俱裂过后,发挥出了本该保持专业水平。
救护车上,梁丘月带着氧气罩,双眼直视着宁星,嘴里却一直试图用为微不可闻的声音和宁星说着什么,隔着氧气罩根本听不到,只会加重肺部的负担,宁星只好板起脸不看他,已经被石子割破的手心,被自己并不尖锐的指甲,硬生生抠的血肉模糊。
其实宁星大约能猜出梁丘月想和他说什么,梁丘月此时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宁星平日里见到的潋滟波光,懵懂单纯,此刻梁丘月的眼睛清明一片,目光深沉又炙热,根本不是一个罹患阿茨海默症,智商退化的患者该有的眼神,俨然梁丘月此刻阴差阳错的恢复了神志。
宁星不知道梁丘月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是推开他之前,还是推开他之后,宁星心中甚至一闪而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梁丘月会不会根本就是装的?
但随即宁星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梁丘月没有装成傻子的理由,若是连痴傻都能演绎的天衣无缝,那梁丘月的演技可以直接拿奥斯卡了,更何况,梁丘月那样心高气傲,恣意妄为的性情,要他装成个傻子?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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