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吃惊不已,也拿出家伙,看了看面前的陶甬,又看了下刀疤,说道:“刀哥,你确定这些是粽子。”
“我也不知道,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刀疤说道,又对着高台叫道,“炮爷,你他娘的干的好事。”
炮神愣愣地站在高台,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兵马甬
刀疤不愧心思慎密,果然从陶甬群里传来了唏唏倏倏地响声。
只见许多甬人纷纷转动身子,面向着众人,颈部和四肢关节处吱吱作响,陶泥哗啦啦地落到地上。
活过来的陶甬人陆续地举起手中的陶泥兵器。
突然,从侧面传来两声马叫声,只见两个头领活了过来,身边的两匹马也嘶叫着抖动着身子,泥土四处飞扬。
两个头领甬人飞身一跃,跳上马身,从跨侧抽出了配剑,剑身银光闪闪,竟然是把锋利的铁剑。
只见马上的头领将剑身一挥,其他的甬兵快速地向前移动着步伐,向众人靠了过来。
“我靠,怎么还有马啊?”猴子惊讶地叫道。
“妈的,这阵势,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大家自求多福吧。”刀疤叫道,说着迎上了冲过来的甬兵。
苏婷和施施手上并没有武器,炮神和猴子将施施护在身后,余大海和刘锦保护着苏婷。
广场上顿时尘土飞扬,杀声四起。
众人经过之前的劫难,已经是筋疲力尽,虽说经过短暂的休息,体力有所恢复,但是面对着眼前数十个复活的甬兵,却是心有余惧,力不从心,但是为了活命,也只有拼尽全力,殊死搏斗了。
刀疤一把接住面前砍下来的长剑,只听“当”的一声,长剑上的陶泥四处飞散,露出了铁制的剑身。
“妈的,这些兵器不是泥土做的,全部是真家伙。”刀疤喊道。
李善身材瘦弱,却十分灵活,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甬兵,左躲右闪,却也没有伤到分毫。有时觉得难以抬架,就向旁边的伙伴靠近,当别人接住了追击自己的甬兵时,却转过弯躲进旁边的陶甬堆里去了,自己避开了危险,却把压力加到别人的身上。
师爷虽然上了年纪,却也动作敏捷,但是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被甬人逼得上气不接下气。
炮神躲在高台上面,正自庆幸上面没有甬兵,却不想有两个甬兵发现了他,从台阶迅速地飞奔上来。
炮神见行踪暴露,赶上前去,在甬兵还没上来之前,一脚将前面的甬兵踹了下去。
甬兵收不住脚,往下落去,将身后的甬兵也一并带了下去。
炮神不敢在台上多待,从包里拿出铁锹,跃下高台,加入混战之中。
复活的甬兵数量众多,足有二三十个,而且动作迅速,加上身体外面又裹着厚厚的陶泥,几乎是刀枪不入。
众人直感到呼吸困难,难以抬架,不多时,每个人身上又多了些伤口。
何生举起铁锹,对准一个甬兵的头猛力拍了过去,只见甬兵头上的陶泥被拍得粉碎,从里面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来,这张脸和刀疤在寝宫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干巴巴的脸面,两只眼睛挂在上面,一副獠牙露在外面。
“大家小心,这不是甬人,是活着的干尸。”何生喊道。
刀疤一剑把一个甬人头上的陶泥给砍掉了,也是露出了恐怖的脸面来。
“妈的,既然是干尸,真是活见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拍木乃伊续集了。”炮神叫道。
猴子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绕着没有复活过来的甬人躲避着,嘴里叫道:“这样不行啊,想想办法,要不我们先下去躲躲。”
刀疤也觉得是个办法,甩开身边的甬人,往刚才上来的台阶跑去。
刚接近台阶,不料马上的甬人突然将战马一横,挡在了他的面前,提起剑刺了过去。
刀疤猝不及防,差点被刺个正着,也是反应快速,避开了要害,手上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刀疤吓得抽身后退,马上的将领并不追赶。
“不行啊,那个领头的不会让我们过去的。”刀疤叫道。
猴子躲过刺过来的□□,一闪身躲在一个陶甬后面,叫道:“那怎么办,我们经不起这样折腾啊,等会全被砍死在这里。”
刀疤边战边退,一眼瞧见另一头也有一排又长又宽的阶梯。
“那边也有台阶,大家往另一边走,先上台阶再说,我们以居高临下之势,应该容易应付一些。”刀疤说道。
刀疤架开身旁边的武器,慢慢往另一边的台阶靠过去。
突然听到一声弓响,一支利箭擦着鼻子飞了过去,射在身旁的陶甬上面,“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刀疤吓得魂差点没有了,顺着箭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甬兵手拿长弓,正搭着箭望着广场中的众人,其中一个弓箭手正举起弓瞄准了他。
“嗖”又是一支箭飞了过来,刀疤“妈呀”地叫了一声,蹲了下去,利箭正好射在身后赶过来的一个甬兵身上。
甬兵一把将箭拔掉,冲着刀疤扑了过来。
刀疤边跑边叫道:“大伙当心了,后头有几个弓箭手,不时的会放冷箭。”
几个弓箭手跟了过来,紧追不舍。
“弓箭手,不会这么倒霉吧。”猴子大叫道,随后看到了刀疤后面拿着弓箭的甬兵,赶紧往另一边闪去。
刘锦正全神贯注地迎战着眼前的两个甬兵,没有注意到来到身后的弓箭手,一支利箭飞了过来,正中后背。
刘锦只觉后背一阵疼痛,手上慢了下来,差点让甬兵削掉了脑袋,吓得边挡边退,余大海见状,赶忙上前接住两个甬兵,将刘锦拉到了一旁。
又是几支利箭飞来,余大海侧身闪过,腿上却中了箭,赶紧和刘锦撤到了墙边,随后被四个甬兵围在墙边。
“这弓箭手太阴险了,真是暗箭难防,得想办法将他们先除掉才行。”炮神叫道。
何生也瞧见了弓箭手的威胁,甩开眼前的甬兵,朝着刀疤靠了过去。
“刀哥,把刀给我。”何生架开刀疤面前的□□叫道。
刀疤将刀扔给何生,何生一把接了过来,将铁锹扔了过去,随后转身朝弓箭手扑去。
弓箭手见有人过来,忙搭弓射箭,利箭如闪电般朝何生脸上飞了过来。
何生也不躲避,举起铁剑将箭挡飞,一个箭步赶了上去,朝着弓箭手的长弓劈了下去。
弓箭手正要再次搭箭,见到刀来,拿起弓挡住。
只听“咔嚓”一声,长弓被劈成了两半。
何生并不乘势砍杀,奔向了其他的弓箭手去了。
很快,其他的长弓全都被砍断,被放冷箭的危机暂时解除。
炮神见状,不禁叫道:“真是得一何生胜过十个猴子,生哥你真了不起。”
猴子听见炮神的叫喊声,骂道:“死炮神,你他娘的有意思吗,什么叫胜过十个我啊,你他娘的比我强到哪里去了。”
何生迅速来到台阶旁边,却有数名甬兵迅速跑了过来,挡在台阶前面。
何生挥起刀来,一刀砍在一个甬兵的身上,只听“扑”的一声,刀身砍在甬兵的肉上,却只砍进去了一点,这干尸的肉体看来也是刀枪不入。
几个甬兵挥动手上的兵器,朝何生身上招呼着,何生手忙脚乱,手臂上多了几个伤口。
刀疤和炮神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这时,只见一个骑马的甬将催着马飞奔过来,直冲向炮神。
“炮神,快闪开。”何生叫道,一手将炮神推开,随后快速向旁边闪去。
只听“轰”的一声,泥马竟将两个甬兵撞飞了出去。
甬兵一下撞在台阶上,落到了地上,随后又爬了起来,朝着何生扑了过去。
再看那匹马,头上的陶泥已经不见,露出干巴巴的马头架子来,两只滚圆的眼睛吊在前面甩来甩去,宽大的牙齿挂在马嘴外面。
“我操,这马怎么也长这样,这些兵马甬怎么会活过来的,难道又是奇门八卦不成。”猴子说道。
“这不是奇门遁甲,看来是另有原因。”何生说道。
“难不成这些甬人和马全成精了,看这架势,我们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炮神叫道。
这时候,骑马的甬将向何生冲了过来,其他人不禁大惊失色,叫了起来。
何生看着冲过来的战马,并没有马上闪躲,眼看马头将要撞上自己,何生向上高高跃起,扑向了马上的甬将,一下子将他抱摔了下来,随后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锋过处,甬将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头并没有掉下来。
只见断脖甬将歪着头站了起来,脑袋挂在脖子上不停地摇晃着,随后又扑向了何生。
何生正想挥刀砍去,不想断脖子的甬将却东倒西歪,一下子撞在旁边的陶甬上面,扑通摔在地上。
只听身后又是一阵马鸣声,何生转身一看,另一个甬将骑着战马冲了过来。
何生看了下身边的马,翻身坐了上去,催着马向另一个甬将冲了过去。
甬将举起剑来,看看何生将到跟前,一剑刺了过去。
何生并不和他接战,快到甬将跟前,一个翻身向旁边跳开,落下马来。
“轰”的一声巨响 ,两匹马一下子撞在了一起,马上的甬将被撞得飞了出去,两匹马战马重重地撞翻倒在地,半时爬不起来。
刀疤和猴子见了,欣喜若狂。
“龙爷,快点过来。”刀疤叫道。
龙爷这边可真不好受,他正和施施绕着甬群东躲西藏的,两人身上伤痕累累,听到刀疤的叫喊,示意施施往他们这边靠近。
钱玉山和手下也是狼狈不堪,拖着沉重地脚步,躲闪着身边的甬兵,跟着靠了过去。
何生和刀疤等人尽力引开台阶边的甬人,让出中间一条通道。
余大海见状,也尽力挡住往台阶靠的甬兵。
龙爷和施施瞅准机会,甩开甬兵,踩上了台阶,身后甬兵却不追赶,返身扑向了其他人。
“龙爷,这是怎么回事?”施施捂着受伤的手臂,喘着粗气问道。
龙爷思虑了一下,急忙叫道:“你们快点上来,这些甬兵不敢上台阶。”
猴子大惑不解,却又没机会问,手上一阵忙乱。
何生接住猴子面前的甬兵,催促猴子先行上去。
猴子奋力向台阶跑去,后面几个甬兵紧紧追来。
也是猴子速度够快,差点让后面的甬兵捅个正着。
见猴子已经上了台阶,甬兵返身退去。
其他人也相继上了台阶,除了何生还在苦苦支撑着。
“生哥,快点上来。”刀疤叫道。
何生何尝不想抽身,奈何甬兵太多,将他包围在里头。
何生一时心急,头上冒出了冷汗。
看着何生危机重重,刀疤提起铁锹就要下去。
“先别下去,何生不会有事的。”龙爷说道。
钱玉山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何生,皱起了眉头,不禁对这个年轻暗暗佩服,却又加重自己的顾虑。
何生向前虚晃了一刀,立即向后转身,朝着面前的甬兵冲了过去。
甬兵见何生到来,纷纷举起兵器朝他刺来。
何生一低头,背部贴在地面上,借着冲力,从一个甬兵的跨下滑了过去,脱离了包围圈,连忙起身,往台阶飞奔而去。
“生哥,快点。”刀疤叫道。
众人的心都快到喉咙上了,眼看何生身后甬兵就要追上。
何生来到台阶边,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甬兵随即收住脚步,发出阵阵嘶哑的吼叫声,却不敢上台阶。
众人见何生安全归来,全都松了一口气,却见地面上的甬兵气汹汹,赶忙向高处移动,等到远离了甬兵,方才停了下来。
☆、长生殿
这时,众人仿佛刚从恶梦中醒来,方才发觉自己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刀疤用纱布包住自己的最后一处伤口,看了一眼众人,几乎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身上都裹着好多条纱布,简直是战地医院里的一群伤兵。
但是有一人令他非常诧异,那就是李善,看看所有人都伤得不轻,这李善却只有两三处轻伤,按理说他是最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没什么受伤。
猴子这时注意到了刀疤的神情,顺着目光看到了李善,明白了刀疤想法,说道:“这家伙鬼灵精怪的,真他妈的会躲,还把自己的对手引到别人身边去,然后一溜烟自己跑了。真他妈的害人不浅啊。”
刀疤看了一眼猴子,苦笑了一下,绑紧了身上的纱布。
看着台阶底下团团转的甬兵,猴子不解地问道:“刀哥,你说这些甬兵为什么不敢上来?”
刀疤看看了下面,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你还希望他们上来啊?”
猴子喳了喳舌头,此时师爷正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说道:“秦朝有个制度,就是带兵器的士兵不得擅自进入朝堂,违者将被处以极刑。当时荆轲刺秦王的时候,情形相当的危急,手握兵器的士兵却不敢上前营救。这些士兵一定是受到命令,只准抵御外敌,不准跨越台阶,到上面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上面应该就是主殿了。”
刀疤抬头看了下高高延伸直上的台阶,说道:“你说上面就是主墓室了?”
师爷点了点头。
“上面会不会还有粽子啊,你看现在的大伙,都伤成这样了,万一再碰上正主,那会怎么样?”猴子说道。
刀疤也是心有余惧,却又不甘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总不能回头回去吧,就算是阎王老子,我们也得给他扒层皮下来,你说是不是?”
猴子虽然同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龙爷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说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要一鼓作气,绝不能有所畏缩,否则将会白费功夫,全功尽弃,说不定会还葬身此地,希望有人不要从中作梗,使绊子,出发。”
钱玉山明白龙爷的意思,心里却不在意。
这里的台阶比之前的高了许多,又长了许多,大伙几乎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爬了上去。
一到上面,猴子就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上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刀疤和炮神看着猴子的腿,问他撑得住撑不住,猴子勉强地笑了笑,摇摇头。
余大海点燃了一支火把,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的空间比下面的校场还要大,地面整齐平坦,四周空旷无比。离台阶不远处放着一个铜炉,后面一座高大无比、金碧辉煌的宫殿展现在眼前。
只见宫殿上面挂着一幅牌匾,虽然写着小篆,却看得出字来-----“长生殿”。
“长生殿?这些怪物还真的想长生不老啊,你说秦王会不会还真活着?”猴子对刀疤说道。
“我他娘的又不是秦朝人,哪知道,但愿已经化成灰了。”刀疤嘴上说着,心里却是缀缀不安。
钱玉山走向了比自己还高的铜炉,伸手摸了摸,又试着打开炉盖,炉盖丝毫未动,炉内却飘出阵阵清香。
龙爷早就注意到了钱玉山的行动,围着铜炉转了转,说道:“钱玉山,你说这是不是炼丹炉啊,用来炼制仙丹的?”
钱玉山脸色变了变,随后恢复了平静,说道:“这我哪里知道,龙爷你见识广,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说不定是个香炉。”
说着离开铜炉,走到了宫殿前面。
龙爷看着钱玉山冷笑着,心里百分百确定,钱玉山此行必定和长生药方有关。
大伙相继从地上爬起,来到了宫殿面前,只见宫殿全是由红木建造而成,门窗错落有秩,木刻雕纹栩栩如生,真是精工细作,众人看了不禁啧啧称奇。
刀疤来到门前,试着用力推了推,没想到门竟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刀疤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去,里面黑乎乎一片。
刀疤转过身来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龙爷的脸上。
龙爷点了点头说道:“小心一点,这里面一定也不会□□宁。”
刀疤点了点头,示意余大海上前,两人手拿刀锹,一左一右,慢慢推开了门,抬脚迈了进去。
进到宽阔的殿内,火光照处,只见宫殿内部装饰豪华,一切都是精雕细作。
再往里头走去,一座木制的高台挺立在眼前,两旁的扶栏夹着宽大的楼梯扶级而上,高台的正中间摆着一口巨大的木棺,看来这就是秦王的棺木了。
接着环视四周,左右两侧的墙边放着几张木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珍奇的玉器,陶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