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欣喜若狂,朝左侧木桌冲了过去。
猴子和炮神进到殿内,见刀疤往墙边跑去,一眼瞧见了珍宝,撒腿就扑了过去。
龙爷和施施慢慢地走进来,却似乎不在意那些珍宝,只是观注着身边的钱玉山。
令龙爷不解的是,钱玉山这边的人除了李善去争抢财物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行动,不禁暗暗起了戒心。
猴子手上拿着一个铜角杯,眼里闪出了金光,说道:“刀。。。。。。哥,这些都是好东西啊,我。。。。。。我们真是不虚此行啊。。。。。。这么多。”
刀疤将一个玉壶塞入包里,叫道:“别再哆嗦了,赶快装,先挑小的拿,等会被人拿光了。”
猴子见到李善饥不择食、疯狂地装着珍宝,赶紧将角杯装入包里,又捞起了一个玉器,说道:“这家伙真他妈的贪啊,看也不看什么都扫。”
不一会儿,桌上的东西被抢了个精光,几个人又跑向了另一边。
钱玉山扫了一眼抢宝的人,目光注视着高台上面的棺木,慢慢地向前靠近。
龙爷看了一眼施施,两人跟在他的后面,默不作声。
钱玉山知道龙爷跟着他,快到台边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手上多了一把□□,叫道:“别动。”
龙爷和施施愣了一下,站住了。
“钱玉山,你真是越来越有城府了,之前那么危险,你都没把枪拿出来,看来是居心叵测啊。”龙爷冷笑道。
“谁不知道你龙爷是个人物啊,没有准备点厉害的家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你。”钱玉山说道。
“钱玉山,你以为区区一把□□就可以对付我了吗?”龙爷说道。
“我也知道龙爷胆识过人,□□未必能唬得住你,不过,我钱玉山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龙爷有兴趣试试的话,那尽管动手。”钱玉山说道。
此时抢宝的人已经发现情况不对,纷纷跑了过来。
“钱玉山,你他娘的干什么,敢拿枪对着龙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刀疤叫道。
“钱玉山,你他妈的白眼狼啊,这么多的财物,难道你想独吞不成。”猴子叫道。
“那些珍宝,换作往日,我还真的稀罕,不过今日今时,我还真看不上眼,我们有言在先,进到墓里,我要先挑一样东西的。”钱玉山说道。
“你他娘的到底要什么?”炮神说道。
“他要的是棺材里的东西。”龙爷说道。
刀疤看了看台上的棺木,不解的问道:“钱玉山,那棺里究竟是什么?”
“这不劳几位过问,你们只要乖乖地呆着别动,等我开了棺,拿了东西以后,随便你们。”钱玉山说道。
刀疤急不可待,就要冲向前去。
“别动,让他开棺。”龙爷阻止道。
钱玉山看了一眼还在装珍宝的李善,心里一阵不悦,对着余大海说道:“你们几个,去开棺。”
余大海将火把交给苏婷,同其他人上了高台,走近棺材。
☆、秦王
这是口金丝楠棺,棺身巨大黝黑,光滑无比,再看棺盖,竟然没有棺钉。
“钱爷,这棺材没有棺钉。”余大海说道。
钱玉山退着步子,倒着走上了高台,回头看了一眼棺身,果然没有木钉,随后转过头来看着龙爷等人,说道:“你们当心点,开棺。”
余大海示意师爷和刘锦帮忙。
三人将手放在棺盖上,随后用力往前推去。
随着吱吱声响起,棺盖慢慢地被推开,直到棺盖被打开一半时,三人方才停下手来。
“钱爷,成了。”余大海说道。
“看着他们。”钱玉山将□□交给苏婷,转身到了棺材边。
钱玉山往棺材里看去,只见棺内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一件又宽又长的黑色袍子,袍身上袖着奇怪的图纹,像是一条巨蟒。
再看此人头上,戴着一顶秦朝的一字皇冠,前面挂着一串串翠玉珠帘,密集地盖在脸上。
棺内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巧的玉器珍宝,还有一把长剑靠在棺内壁上。
钱玉山似乎对那些稀世珍宝并不在意,目光在棺内扫视着,眼神一片凝重。
突然,他发现在头枕旁边有一卷蓝色锦帛,钱玉山大喜,伸手将锦帛抓了出来,只见锦帛上紧紧地绑着一条细绳,几个篆字依稀可见。
钱玉山欣喜若狂,正要解开细绳,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牢牢抓住锦帛。
这只手犹如枯柴一般,细细长长,血色全无。
钱玉山吓了一跳,顺着手望了过去,那只手是从棺材内伸出来的,再看那片珠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透过珠帘,似乎有一对眼睛正看着他。
钱玉山大惊,正要往后退去,却不想手上的锦帛一下子被那只手抓了回去。
钱玉山急忙伸手去抢,却不想棺内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钱玉山大吃一惊,赶紧转身让大家撤到台下。
刚到台下,就听“轰”的一声,棺盖一下子飞了起来,朝下面砸了过来。
钱玉山慌忙往旁边躲开,差点就被棺盖砸了个正着。
棺盖“轰”地掉在了地上,震得地面颤抖不已。
只见棺内的人站了起来,一只手上抓着那卷锦帛,另一手抓着长剑,随后跳出棺材,站在台上,嘴里含糊地喊叫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众人仔细一瞧,此人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看他的服饰和装扮,活像是秦朝时代的皇帝。
“他在说什么呀,师爷?”刀疤问道。
“我。。。。。。我又不是粽子,我哪知道。”师爷颤抖地说道。
“看他这架式,应该就是秦王子婴了。”钱玉山说道。
“你说这就是秦王子婴,他娘的,怎么还活着啊,秦朝真有长生不老的仙丹吗?”猴子叫道。
钱玉山并不作声,龙爷看了一眼钱玉山,冷笑了一下,随后同钱玉山一样,注视着秦王手上的锦帛。
“还好只有一个,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拿下就是了。”刀疤说道。
此时秦王慢慢踱下台阶,朝着众人走了下来。
“大家小心,他下来了。”苏婷叫道。
“我他妈的不信邪了,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刀疤叫着,举起铁锹迎了过去。
“哎呀”还没碰到秦王身上,刀疤被一脚踹中肚子,向后飞了出去。
刀疤一口血吐了出来,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猴子一把将刀疤架了起来,说道:“你他娘的逞什么英雄。”
“我靠,这家伙力劲不小,动作好快。”刀疤说道。
秦王拔出剑来,冲着众人扑了过来。
大伙见到秦王来势汹汹,不敢正面迎战,四散开来,躲避秦王的追杀。
余大海举起刀架住了秦王的长剑,只觉手上一阵麻木,刀差点脱手而出。
眼见秦王剑锋又到,余大海低头避开了要害,却不想秦王另一只手挥了起来,将他推了出去,余大海一下子撞在了墙边的桌子上,疼得蹲了下来。
何生趁秦王不备,一刀砍在了珠帘上面,珠子掉落了一地,落出一张狰狞无比的脸来,就和校场上的那些干尸一般。
钱玉山将手中的子弹全打在他的身上,没想到一点作用也没有,又是刀枪不入。
再看秦王的行动,似乎比那些甬兵还要快,众人难以抵挡,四处躲避。
猴子身上的血又流了出来,一眼瞧见殿后有个耳室,想也不想,一头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又见他慌不择路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叫道:“我操,那里面还有好多粽子。”
说话间,只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伴随着阵阵铠甲碰撞声,从里面走出一队人来。只见这些人身上披着厚厚的铠甲,前后共有八个人。
刀疤正想骂道,却不想从另一个耳室里又跑出一个人来,原来李善也发现了另一边的耳室,不想和猴子一样,将里面的士兵引了出来。
两队铠甲兵整整齐齐地排在高台前面,秦王随后回到高?0 Γ┦幼胖谌恕?br /> “死猴子,看你做的好事,你哪里叫来这许多的士兵。”刀疤喘着粗气叫道。
“我哪知道那里面还有这些玩艺,他娘的,我们哪里还对付得了这些天兵天将啊,这下死定了。”猴子绝望地叫道。
“不知道投降行不行,你说秦王会放我们走吗?”炮神说道。
猴子愣了一下,看着炮神,嘴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龙爷,怎么办?”炮神慌张地问道。
龙爷也是一筹莫展,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干尸,腿脚有些不听使唤。
“想要活命,大家只好拼了。别恋战,有机会就往外撤。”龙爷说道。
“往哪里撤啊,龙爷,那下面的校场上还有一堆粽子等着我们了,再加上这十几个,我们不是自寻死路。”刀疤说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家听天由命吧,能走几个是几个。”龙爷说道。
这时候秦王剑尖向上一挑,十几个士兵向众人快速走了过来。
“跑啊。”刀疤叫道,往门外跑了出去。
众人迅速朝门外退去,却不想铠甲兵动作极快,从后面赶了上来,大家无奈只好转身应战。
这时候,每个人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能凭着求生的欲望殊死搏斗了。
众人边战边退,有几个人好不容易退出了殿外,铠甲兵紧追不舍。
钱玉山死扛着两个士兵,脚步却往高台移动,似乎不想撤出殿外。
龙爷知道了钱玉山的意图,慢慢地靠近他,说道:“钱玉山,你不是还想拿回那个药方吧?”
钱玉山知道龙爷已经知道了锦帛的秘密,也不隐瞒,说道:“我们历尽千辛成苦,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龙爷,我们合作吧。”
“钱玉山,你早说合作不就完了,何苦落到这个地步,说吧,怎么合作?”龙爷说道。
“让你我的手下挡住这些士兵,我们俩去对付正主。”钱玉山说道。
“刀疤,炮神,猴子,何生,你们过来。”龙爷叫道。
钱玉山也招呼自己手下进来。
外面的几个人听到叫喊,心里大为不解,却又不敢迟疑,甩开身边的士兵,进到殿内。
“挡住他们。”龙爷和钱玉山几乎同时说道。
手下的人不知道二人要做什么,只能尽力接住了两人身前的士兵。
二人转身冲上了高台,扑向了秦王。
秦王却镇定自若,看看二人将近,举起剑朝龙爷劈了过去。
龙爷一闪身躲开长剑,一刀劈在了秦王的身上。
秦王似若无物,提起脚来将龙爷踹了出去。
钱玉山紧盯着秦王那干枯的左手,一刀砍了过去,秦王举起剑鞘一把挡住,右手剑尖向他刺了过来。
钱玉山吓得赶紧往地上一躺,却见秦王抬起脚来,往下踩去,钱玉山就地一滚,往旁边闪开。
台下的众人早已神情迷离,哪挡得住那些士兵,不一会就被冲散开来,几个士兵冲上台去,将两人赶了下来。
二人四处躲避,再也上不了高台。
“钱玉山,看来你就死心吧,活命要紧,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了。”龙爷说道。
钱玉山满头大汗,身上鲜血直流,看了看台上的秦王,虽然不甘心,却也毫无办法,只好说道:“好吧,走。”
众人拼尽全力往外撤去。
炮神和猴子被几个士兵追赶得狼狈不已,动作逐渐缓慢下来,身体被划开好多口子,根本就退不出去。
门外的人见状,想要进来相救,却被堵在了外面。
炮神一不小心,被踹了一脚,胸口撞在了桌角上,嘴里一口血吐了出来。
炮神顾不上疼痛,接着躲开砍过来的长剑,趴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包,炮神认出是自己的。
当时因为自已包里放着□□,炮神不敢往里装东西,又知道何生的包里只有衣服,于是将他的包拿过来装财宝。
炮神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右手伸进包里抓出来一根□□,一边躲避着士兵的攻击,一边点着了引信。
刚要扔出去,却不想手上中了一剑,□□掉进了包里。
炮神将身子奋力地往前一撞,把身前的士兵推了出去,随后伸出手,想把□□拿出来,不想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面无土色,里面的□□全被点着了。
“猴子快闪,□□全着了。”炮神叫道。
猴子吓得大叫道:“你他娘的搞什么,想炸死我啊。”
猴子也顾不上危险,拔腿向外跑去,脚上立马被刺了一剑。
炮神正想往外跑,突然看到了台上的秦王,当下抱起包往台上猛地扔了上去,随后往地上一滚,避开杀招,往外跑去。
秦王一看包掉在自己的脚边,正想俯身去看,这时□□发出了巨响,火光四散,秦王一下子被炸了个粉碎。
宫殿内顿时摇晃不止,殿外的人只觉得脚下晃动不已,山洞内地动山摇。
众人都被吓得直冒冷汗,手上动作慢了下来,铠甲兵攻击速度却丝毫未减,有些人身上又相继添了几道伤口。
刀疤捂着自己的大腿伤处,看着几乎毫无招架之力的众人,心想这次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太白天池水
就在危急时刻,突然听到头顶上一片轰隆隆巨响,只见洞顶的石块纷纷掉下,一股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将宫殿砸了个粉碎,宫殿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水柱源源不断,大水冲刷了过来,众人一下子被水流冲倒在地上,往台阶下滚去。
“炮神,你他娘的把山洞炸塌了,这下我们全要变成水鬼了。”刀疤叫道。
炮神正想回话,一股水流灌入了口中,随后滚下了台阶。
水流极为迅速,而且水量巨大,不一会儿就把破碎的宫殿淹没了。
刀疤很快就被冲到了校场里,撞在了一个陶甬人身上。
刀疤一把抱住甬人,却不想水面上升极快,很快就把自己给淹没了。
刀疤无奈只好放开手,随波逐流,之后又撞到了几个陶甬人,只感觉身体疼痛不已,身子骨几乎要散架似的。
水面越来越高,水流湍急,刀疤后背重重地摔在了一面墙上。
刀疤仔细一看,原来是寝宫的宫墙,当即也不多想,艰难地爬上了宫顶。
太白山上的天池水可真不少,水柱一点也没有变小,不一会儿,宫顶很快也被淹没了。
眼看自己又要被埋在水中,刀疤心里不由得又着急了起来,如果没有地方躲避水流,这水又冰又冷,不用过多久,自己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淹死。
刀疤重拾了一下神情,发现水流边上的墙壁竟然凹凸不平。
原来,这秦王城里的墙壁只修了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并没有进行修整。
刀疤咬了一下牙,松开手,抗着水流向墙壁游了过去。
刀疤抓住了一块凸出的石头,然后往上爬去。
向上攀爬了一会儿,刀疤已经可以看到头上的洞顶了,离自己不过五六米远,如果水流再上涨的话,不用多久,自己恐怕就要被淹死了。
幸运的是,巨大水柱的轰鸣声渐渐地变小,不一会儿,水停止了上涨,水流速度慢慢地减缓了下来。
刀疤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方才感觉到下身十分的冰凉。
刀疤向上再爬了一点,让身体离开水面。
刀疤暗暗庆幸这洞壁上凸出的石块足够大,否则自己还真是难逃一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刀疤感觉到两臂又酸又麻,几乎难以支撑。刀疤往下望去,水面已经远离自己,看来水已渐渐退去。
刀疤不敢冒然跳入水中,他不知道自己能在水中呆多久,可能不用太长时间,自己就会被冻死。
刀疤艰难地的转动着脖子,用微弱的灯光搜寻着水面,突然发现水面上漂着一块宽大的木板。
刀疤迟疑了一下,纵身跳到水面上。
水确实很冷,刀疤不禁打了个哆嗦,朝着木板游了过去。
这是长生殿的门板,刀疤翻身上了门板,躺在了上面。
刀疤坐了起来,看了下身下的门板,心想:“这门板可够宽的,浮力也不小,搭载三四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刀疤松了口气,环顾着黑暗的四周,灯光照处,除了水流和一些浮散的木头碎片,还有凹凸不平的洞壁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也见不到其他人,不禁担心起随行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