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可以了啊,洪嬷嬷,少把你那恶心巴啦的自私自利,说的那么好听,还忠心,你不觉得寒碜吗?忠心耿耿,我看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对你忠心耿耿吧?你自己看看外头那些人,他们忠心的,可不是阎烙狂这个暗王爷,而是你洪嬷嬷,除了侍卫之外,这里都齐集了一半以上王府的杂役了吧?你就个老东西,若不是看在阎烙狂的份上,早在昨晚我就能把你弄死,还能由得你去轻府胡闹!”轻妩媚厉声接过洪嬷嬷的话。
“你……你放肆!小小年纪,竟然对长辈如此无礼,老身绝对不允许萧妃娘娘的儿媳妇,是你这样无视尊卑的女子,王爷,老身求您,速速把轻二小姐休了,老身必定为您找一位更好的女子。”洪嬷嬷对着阎烙狂跪了下来,一脸哀戚地恳求道。
“啊呸!”轻妩媚对着洪嬷嬷毫无形象地啐了一口。
“合着暗王妃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还得看你高兴了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还敢口出狂言要给主儿找媳妇儿?本姑娘看你还是给自己找个老头嫁了得了,省得整天地在王府里边搅弄事非。”
“你……老身自小看着王爷长大,对王爷的心性甚是了解,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身自然是心里清楚得很。”
“哟,瞧瞧这话说得。”轻妩媚尖着声音,戏谑地看了眼阎烙狂,这这么个势利的老奴才,他还能把她当成宝贝似的供在王府里。
“怎么着,咱俩从此分道扬镳,再让她给你选个合适的?我看着那个洪楚雨就是个不错的,除了有小点心计之外,还真是胸大无脑,特好拿捏的女人。”她挑眉轻声问阎烙狂。
阎烙狂:“……”
他知道错了,就别再阴一句阳一句地拿话气他了行不行?阎烙狂只能是哭笑不得地看着轻妩媚。
她想怎么处置洪嬷嬷,他都不反对,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个贱女人,他都已经命术去把她丢到军营去了,还要如何啊?
“你本来就不适合王爷,王爷对你也只是一时之兴,等哪天王爷厌烦了,肯定不会有你好果子吃的,你……”
“洪嬷嬷!”阎烙狂一声厉喝。
这样的话,也是她一个奴才能说的?他捧在心手里的宝贝,自己话重了一句,都后悔死了,又岂容一个奴才如此放肆?
他总算是明白了,轻轻昨日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了,就洪嬷嬷说话的语气,话里话外的意思,当着他这个暗王府主子的面上,都能如此地不客气,更别就是昨日了,轻轻要想不生气,都不容易。
“王爷,老身这都是为您好啊,昭阳郡王的性子如此不服管教,迟早是会给您带来灾难的啊。”听到阎烙狂的怒喝声,洪嬷嬷心头虽然抖了抖,但还是大着胆子开口。
她心中早已是料定了,阎烙狂这么些年一向都听从她的话,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的。
虽然他这会儿一时被轻妩媚这个小妖精给迷住了,但只要自己能够跟他说明其中的厉害,他肯定就会清醒的。
“本姑娘会给他带来灾难?”轻妩媚嗤笑出声,蹲下身子,与洪嬷嬷目光持平,“本姑娘就是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自己照样也能担着,用得着一个男人为我承担吗?”
“轻轻,不论你做了什么,本王都愿意为你担着。”阎烙狂柔声插话。
轻妩媚转头,不由地白了他一眼,不悦地呵斥,“你闭嘴吧,担着,昨天还让本姑娘道歉呢,你担着,你不怕,我还怕呢。”
阎烙狂张了张嘴唇,没有出声,暗想着:昨日的事情,看来得跟着他一辈子了,这丫头的记忆,可是好着呢。
“再说说你吧,这会儿倒是知道本姑娘是皇上亲封的昭阳郡王了?既然你知道本姑娘是堂堂郡王,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姑娘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郡王,凭什么要听你一个王府里的老奴才的管教?这话你也敢说得出口?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一个奴才,还是个老奴才,哼,也就是阎烙狂这种脑子里边进了酸水的人,才会任你拿捏。”
-本章完结-
☆、128全部打发走,边境清园
一旁,术风和术云冷汗直直地往下流。
二小姐都这么说话了,爷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以后这王府,真得易主了。
“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他阎烙狂一个王爷,当今皇上的儿子,找什么样的媳妇儿,还用得着你一个狗奴才作主吗?你把皇上放在哪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啊,怎么,瞧你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以后哪家姑娘进了暗王府,若是不对你毕恭毕敬地,你还有本事撵人家出府不成?合着这暗王府,不是由阎烙狂说了算,而是由你一个奴才说了算?以后哪家姑娘进了门,是不是得每天早晚给你去请安去41 ?特么地,给你几分颜色,还真想给本姑娘开个染房了?还无视尊卑?”轻妩媚嗤笑一声,特么地,一个奴才,竟然敢跟她嚷嚷什么尊卑,还有更好笑的笑话吗?
“你特么地也好意思跟本姑娘提尊卑?本姑娘倒是要好好地,虚心地请教你一番,什么是尊卑?是你一个奴才,在没经过主子同意的情况之下,把主子的未婚妻拒之门外,肆意地甩脸色,无礼地谩骂,这就是你心里边的尊卑?本姑娘可是皇上亲封的昭阳郡王,就算不是,本姑娘也是丞相的嫡女,而你是什么?一个暗王府里的下人,暗王看得起你,才由得你借着已逝萧妃娘娘的名头地府里边耀武扬威,若没有暗王,你算个毛?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要人人都像你这么理解尊卑,天下早就大乱了,本姑娘凭什么在你这受窝囊气,狗仗人势的东西,他阎烙狂府上有你这么个奴才,谁还敢嫁进来?不如本姑娘去跟皇上说说,让你跟他一块过日子得了,也省得再祸害了人家好姑娘,怎么样?”轻妩媚貌似好商量地问道,实则是心肺都快气炸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若不是她好奇心重,先过来看看日后居住的环境,若真等到嫁过来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仗势欺主的狗奴才,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还有,若不是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生在人人平等的年代,又是超级特工,一向自主惯了,就依着前身那个性子,还不得被欺负死了?
轻妩媚深吸一口气,见阎烙狂欲张嘴,立马狠瞪一眼,后者无辜地摸了摸鼻子,立马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洪嬷嬷在暗王府里确实是作威作福很多年了,又没有人管束,便养成了什么事情,都以她为中心的性子,也是该来个人好好管管了。
可是,这丫头,话也说得太过了吧,什么叫他跟洪嬷嬷过日子啊,有这么说话的吗?
看来想要哄好她,还得花费一番功夫才是啊。
昨日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今早又被闹了这么一通,若是再惹恼了轻轻,只怕,这婚事,准被搅黄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了。
“咱们再来说说你口中所说的忠心吧。”轻妩媚站了起来,不再盯着洪嬷嬷,而是看向那些被洪嬷嬷传唤过来的下人,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行,咱们来问问,这暗王府里,哪个没有忠心?门外那么多下人都在呢,倒是站一个出来给本姑娘瞧瞧?”她在四周转了一圈。
所有因为洪嬷嬷而过来的下人,在瞬间都抬头挺胸,表示自己很忠心,但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阎烙狂心里边简直是又好笑,好无奈。
有这么当着他这个暗王爷的面上,问王府里的下人忠不忠心的吗?谁敢站出来?
“洪嬷嬷,咱说句不中听的,在暗王府里,谁都可以谈忠心二字,就是你,不可以!”
“轻二小姐,你凭什么说老身不忠心了,老身……”
“你什么?”轻妩媚疾言打断她想要争辩的话,又重新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整天地嚷嚷着自己有多么地忠心,把忠心二字当饭菜,一日不提及,便会饿死似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对暗王府来说有多重要,本姑娘要是阎烙狂的敌人,第一个便把你弄死,这么忠心的狗放在自己敌人的身边,得是多大的威胁啊,哼,忠心?本姑娘倒是要问一问,既然你那么忠心,这些年你都为暗王爷,做过几件忠心的事情?嗯?”
“老身当年拼死保护王爷杀出重围,难道还不够忠心?”
“嗯,还有呢?”轻妩媚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问。
洪嬷嬷一愣,还有什么?就这一件,便足够了吧?
“别跟本姑娘说,就这么一件哦?呵呵。”轻妩媚面笑皮不笑地看着她,“还是让本姑娘来说吧,你所谓的忠心,就是拿着当年救主的事情,不停地说事,不停地提醒暗王爷,当年他的母妃,牺牲地有多悲壮,让他每时每刻,都沉浸在痛苦之中,不可自拔,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轻妩媚扯了扯喉咙,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干了,这真不是人该干的事情。
心里边正想着喝口茶水润润喉,一只茶杯,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抬眸,看向一脸巴结地阎烙狂,极为不爽地抢过茶杯,顺带着抛给他一个白眼球。
舒服地喝了一口茶之后,她又把茶杯,递给了阎烙狂。
术风站在阎烙狂的身后,忍不住在心里边哀嚎,爷这会儿倒是知道拍二小姐的马屁了,昨天干嘛去了?
早知今日,何必昨天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门外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后,皆都低下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以后这王府里边,最应该巴结的,绝对是主母,而不是王府,顺便也把忠心,都给主母吧,王爷不需要了。
可惜,他们是不是能对轻妩媚忠心,还得看洪嬷嬷最后被发配到哪里去。
“好吧,咱们继续哈。”轻妩媚转头,再次看向洪嬷嬷。
“咱们再来说说当年吧,如果本姑娘没有了解错误的话,当年在边境时,强者云集,而你,就是个高级御灵师吧?本姑娘就弄不明白了,你凭什么就能厚着脸皮胡扯,说是自己拼死保护王爷杀出重围的呢?当年,萧妃娘娘的身边,有两个贴身宫女,一个是云希,还有一个,就是你吧?”
轻妩媚虽是问着洪嬷嬷,却是抬眼看向阎烙狂,见他点了点头,才又继续问道。
“敢问洪嬷嬷,你那个好姐妹呢,本姑娘怎么没看到她呀?”
洪嬷嬷一听到云希两个字,顿时脸色一绿。
“轻轻,云希姑姑当年随母妃而去了。”阎烙狂轻声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闭嘴!”轻妩媚怒喝一声,她有问他吗?答得倒是挺快的,难道这些,她都不知道吗?
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等她解决了洪嬷嬷,再来跟他翻旧帐!
阎烙狂一见她那副张牙舞爪的小模样,想起这两天的事情,赶紧闭上嘴巴,不再作声。
“洪嬷嬷,你说,当年萧妃娘娘怎么就没选你跟她一起去呢?难道是觉得云希比你忠心,连死都不惧?”轻妩媚语气轻柔地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洪嬷嬷全身一颤。
想起当年,云希说极阴之地太可怕了,她要先为娘娘去开路,便自杀而死,而自己,则是选择了活下去,保护王爷离开。
“难道就因为老身没有死?昭阳郡王,老身觉得保护王爷突出重围,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老身当年可是九死一生,难道非得让老身在那时便死于敌手,才算是对得起王爷,对得起萧妃娘娘吗?”
“洪嬷嬷,咱别说笑了,还九死一生,那是你吗?当年在边境,保护阎烙狂杀出重围的,是那些将士,他们之中,大部分为了保护阎烙狂而死在了敌人的手中,重伤者,轻伤者,未受伤者,他们皆与敌人厮杀过,他们的名字,你还能说出一个来吗?只怕从来就没有想起过吧?九死一生?谁都可以说这四个字,唯独你,没有那个资格!”
轻妩媚喝住洪嬷嬷。
“要说保护,应该说是那些将士,保护着你——离开,是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为你谋得了求生的机会!而他们,甚至连一块葬身之地都没有,事过那么多年,也没有人再记起他们的名字。”
“老身……”
“怎么,觉得本姑娘说得不对?还是说洪嬷嬷你有更高的见解?本姑娘也不想再跟你啰嗦了,就这么直接跟你明说了吧。”她指着洪嬷嬷。
“当年,敌人突犯,萧妃娘娘自觉已到末路,便命随身护卫护送阎烙狂突出重围,而你——为了自己的性命,毛遂自荐,与护卫一同保护阎烙狂,当年如果不是你,那些忠诚于萧妃的部下,根本就不会死伤那么多,那么惨,因为他们只需要抱着一个幼婴离开,不费吹灰之力!可偏偏多了一个你,让他们的任务加剧,到最后的九死一生,都是为了你!”
“你……”洪嬷嬷眼前一暗,就算轻妩媚说得没错,那又怎么样?难道她就活该死在边境?谁没有求生的欲望?
而且当初,根本就是萧妃娘娘要让留下来照顾王爷的,根本就不是轻妩媚说的那样不堪。
“这些年来,每当你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有多么地忠心,如何的护主时,就没有想过,当年有多少将士,因为你而丧命?你不觉得惭愧吗?本姑娘要是你,早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留在世上祸害人!”
“王爷,老身这些年来,任劳任怨,将王府里的事情,都打理得妥妥帖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洪嬷嬷看向阎烙狂。
可是,阎烙狂哪里还敢说什么话?万一他开口,再被某丫头给一顿狠骂,再来个不理睬他,他要找谁诉苦去?
“没有你,别人照样能将暗王府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洪嬷嬷,别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呼。”轻妩媚抬起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怎样?洪嬷嬷觉得本姑娘的这番解释,还像样吗?”
“昭阳郡王,老身当年是为了王爷,才留下来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曲解老身的一片忠心?”
“或许吧。”轻妩媚淡淡地开口,“洪嬷嬷心里边是怎么想的,本姑娘管不着,可是,本姑娘这脑袋里边,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个原由,如果与洪嬷嬷的对不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时候了,该回去了。
“本姑娘只想让你明白,若论嚣张跋扈,无理取闹,无中生有,就是一百个你洪嬷嬷,也敌不过本姑娘一个人,所以,少在本姑娘面前自以为是,还有啊,本姑娘怎么就觉得你这自称那么别扭呢?一个奴才,不是应该自称奴婢吗?还老身?你这是哪来的自信?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萧妃娘娘不在了,你就想着把她的缺给填补了?”
“老……老身……”
“得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回去了,若春,走。”
说罢,轻妩媚喊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若春一声,抬脚便准备离去。
“轻轻。”阎烙狂一见她要离开,赶紧站起身来拉住她,“天色尚早,等用了早膳本王送你回去。”
“哼。”轻妩媚冷哼一声,她可没打算和他和解,双眸在四周看了一圈,甩开阎烙狂的手,“这宅子乌烟瘴气的,不适合我,不如这样,反正离成亲还有一段时日,我们彼此都想想清楚,到底合不合适在一起,也好过成亲之后再来后悔。”
说完,便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开。
听到这话,阎烙狂脸色顿时一片灰暗,这丫头的性子,也太烈了,一点儿小动静,便想悔婚,他怎么可能同意?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连术风都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的爷,这下好了,够爷哭一阵子的了,二小姐的性子,那可是说到做到的啊,皇上赐的婚又怎样?她若是不想成亲,有几千几万种方法,能让亲事黄了。
若春见自家的小姐快走远了,也赶紧跟上,“小姐,我们这就回府了吗?您不是说有人约您逛街去吗?咱们不去赴约了吗?”
阎烙狂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一记大石给压得,支离破碎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向天佐,尼玛的向天佐,成心跟他作对是不是?谁能约轻轻,阎络狂心里边唯一想到的,就是那没脑子的向天佐了。
“爷,今晚是鸳鸯节吧,莫非是向少主约的二小姐?”术风状似无心地问。
估摸着二小姐跟向公子,肯定是又准备风花雪月一整天加一整晚了,可是今晚是鸳鸯节,是情人一起在月下谈情说爱,在河边放河灯,培养感情的最佳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