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原本是困的,只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吃饱喝足的某人,不知怎么就睡不着了。
这样的话太子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走到许莲身边,张开双臂做了个到我怀里来的姿势道:“也不怕摔着,先下来。”
许莲“哦”了一声,也没多想,直接从椅子上往他怀里跳。
想象中坚实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了自己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太子不防她会直接往下跳,吃不住重力往后身子往后一仰,好险稳住了。
在被斥责之前,许莲恶人先告状:“绝对不是我太重,是您该去锻炼了。”
太子没接话,只隔着里衣去捏她腰上17 的肉。
许莲被捏到了痒痒肉,分分钟开启神经模式,疯癫大笑着去阻止他。
本也是玩闹,许莲被挠了痒痒不服气,就去挠他的,只是挠得不是地方,直接把玩闹升级成了妖精打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到了书桌上。
桌面冰凉的触感让许莲一个激灵,太子拿了自己的大氅铺在她身下就覆上去啃她的脖子。
因为怀孕很久没有那什么的许莲大脑都当机了,这这这什么情况?
直到被挑开了衣襟,许莲才反应过来,格开他的手道:“我怀着身子呢...”
“不是已经过了三月了吗?”
许莲竟是无言以对,阻止的话说不出口。
他这几个月也没召别人,也没露出过欲重难疏的意思来,但他这样的身份,若是真有意,谁又能让他去忍,如今怀像稳定,他有求欢之意也是寻常,她自该体谅,只是真的赶脚好重口啊。
太子见她还一脸不尴不尬不知如何应对的样子,又道了一句:“不用担心,孤问过太医了。”说完就从脖子转战到她身前。
说来她自有孕以来罩杯倒是升了一等。
等等,这个真的是重点吗,什么叫问过太医了,怎么问的?许莲光想想就替负责自己胎像的老太医觉得尴尬,她的名声啊,全木有了。
从来没有在书房做过这种事,烛光昏暗,自来将养的玉润莹白的肌肤满满都是肉感。许莲能感受到他的兴奋,渐渐也被感染,不多久,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变重,她原本还想忍一下的,后来脑子一空,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刺激着某人的癫狂。
最可恶的是得了便宜的某人,嘴上还要作怪,含完了她的耳垂,喑哑地道:“不是问哪来的工夫折腾后宫三千吗,三千折腾不了,你一个还是有工夫的。”
意识处于游离边缘,许莲都没力气骂他,只记得提醒一句“当心孩子”,结果被惩罚着咬了下肩颈的肉,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腿儿垂在桌沿,任其施为。
被包成个粽子抱回房里的时候,许莲迷迷糊糊的就一个念头,他日后在那桌子上办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别扭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点福利,请低调。
另外我科目二过了啦啦啦,但素懒癌没得治,所以申了榜单逼着自己写,这周的更新应该是有保障的,挨个么么。
☆、第55章 48
对于许莲来说,那样重口味的意外幸好仅此一次,不然就算她经得起折腾,可怜的小狐狸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
年关过后,各地上了年表折子,十分纠结地写了两份,分送往骊山和京都,许莲没事往书房跑的时候,都看见桌子上的折子堆得比他脸还高,如果真是军情紧急事态严重也就罢了,都是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废话,太子为了表示虽然监国自己仍然是个谦虚的太子,还得每封手书,不假于人,许莲看得都嫌弃他实诚。
也没办法,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面面俱到,如今的他,进一步如何不知,退一步绝对就是万丈深渊了。
天时回暖,雪灾灾情终于不再恶化,加上太子下令提前一月收取的各地税赋,皇后下令尚宫居削减宫内三分之一的吃穿用度,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个不甚太平的年关。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作法其实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不过这一切,对于许莲来说,也就是桌上少两盘肉,少两套新作的衣衫的区别,百无聊赖之余,深觉自己拉了穿越女的后腿,既不能大开金手指出良策以吹枕头风,也不能亲身赴灾区参与赈灾以近绵薄之力,真的是无用之极,甚至连最简单的爱心捐款她都做不到。
珠玉金翠堆满库房又如何,皇后都没动呢,她一个做小辈的去做出头鸟,是想作死吗?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三上巳节,许莲的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样鼓了起来,行动不便也就罢了,睡觉的时候更是不论怎么睡都不对,平躺觉得重,侧着身子又不舒服,睡眠不好直接导致许莲整个人都变得烦躁起来了。
按照惯例,上巳节要吃七宝羹和薰天,也就是芥菜、芥蓝、韭菜、春菜、芹菜、蒜、厚瓣菜七种菜做的果菜以及露天做的煎饼,前者对于长久没有吃绿色蔬菜的许莲来说还是很合心意,后者吃多了煎饼果子的她反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名字引起了她的吐槽。
薰天,还臭地呢。
除了吃食之外,她还得大中午的挺着个肚子跟着皇后给宗室女眷点水赐福。
所谓点水,就是手执一根柳枝,沾水点在被赐福者的头顶。
赐福的事情自有皇后,轮不到许莲,需要她做的基本上就是站在皇后侧后方,在每一位女眷接受赐福还礼之时对着人家可劲地笑。
不用多久,面部就僵硬了。
好在也就是露个脸,站了不到一个时辰皇后就问她累不累,累的话先撤。
那指定得累啊,许莲也不逞强,很果断地就撤了回东宫。
按理说这么好的节日,有什么幺蛾子都该先放放,偏偏就曝出了件极度不光彩的事,有关延平帝的。
许莲所听到并理解的版本如下:
按说老菜梆子身在骊山,一心求道,没什么工夫折腾也挺好,偏偏那位须元道长不是个安生的主,在传授了传统的道家功法,老菜梆子仍觉身体没什么起色,渐渐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的时候,这老道出了一个天大的馊主意——炼丹。
炼丹也就炼丹吧,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吃得智力下降,加速死亡外加大小便失-禁而已,用得材料却是不走寻常路,其余奇形怪状的东西也就罢了,最诡异的是一味主料,黄婆姹女的鲜血。
黄婆,孕妇。姹女,没开-苞的少女。
这种脚指头掰掰就知道是不靠谱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求长生之心太盛,以至于压过了那本就没有多少的智商,延平帝不但采纳了这个建议还决定实施,而且谁都信不过,交给了在骊山待了三月被他重用不久的二皇子。
在许莲的脑补中,这父子俩的对话是这样的。
延平帝:“儿子诶,有件不太体面的事我一时找不到人做,我很苦恼啊。”
二皇子(自以为得到机会,按捺住兴奋):“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延平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儿子诶,这事要是成了,封你个亲王当当。”
二皇子:“好嘞。”
于是事情就成功地败露了,
估计是任务缘由没和人说清楚,二皇子还以为他爸比是突然想玩点重口的,所以去了蜀中吴越寻访美貌女子,第一次办这种缺德事没有经验,被当地按察使发现了,人扣了,事情报了上来,一式两份的那种。
太子专业坑父兄二十年,在延平帝反应过来之前,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如今街头巷尾谈论基本都是论皇帝的变态程度,二皇子助纣为虐,最近家家户户都需要看好闺女,大肚子的尤其不能掉以轻心等等话题。
可以说,延平帝一直以来最重视的,仁君的名声,就这么众口铄金,毁于一旦了。
这特么该啊!
要许莲说,如今她身为孕妇,算来也属于那黄婆的范围之内,更是听不得这么残忍事情,想想都是慎得慌,要是真发生了,这哪是人命如草芥啊,简直令人发指。
延平帝固然不算无辜,但这件事未免太巧了,太巧就有蹊跷,许莲心里打鼓,想等太子回来之后问问清楚,却得知因为延平帝太子和皇后一同去了骊山行宫,皇后临走前把宫印交给了许莲,留了方姑姑给她就匆匆去了,留下得了治宫之权的许莲一脸的莫名其妙。
行宫不比宫中规矩森严,端的是修得工美华丽,比起宫中竟是不遑多让。
延平帝起居所住的“风和泰水”正乱做了一团,宫人奔走,不断有熬好了的汤药送进来,淑妃亲自端了去喂,延平帝那明明睁着双眼偏偏口角微斜,喂了数次也不得其法,只能任由汤药溢出来,宫女上前擦拭,淑妃再喂,如是再四,本就慌乱地不行的淑妃将汤药往地上狠狠一砸,怒道:“陛下汤药不进,太医院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侍立在旁的几位太医本就束手无策地一脸苦相,这下更是齐刷刷跪了一地,垂首不言。
淑妃恨极,也知道此时不能拿他们出气,只陛下的症状来得如此迅猛,又怎能不让她心生惶恐。
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的,但绝对没想过会这么快。
这时,皇后并太子免了黄门的唱和,走了进来。
“医者德心,若是他法,几位太医安能藏私?淑妃的性子未免太急躁些。”
看到皇后事到如今,摆出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淑妃除了气不打一处来更是心中慌乱之意更甚,气急败坏之下,从榻边立起,指着皇后鼻梁之处骂道:“陛下如今躺在这,情况危急,身为皇后不知关心病症,却在这羞辱妾妃,主子娘娘可真是贤良淑德,令人钦佩。”
皇后没接话,走近床榻,撩开床幔的流苏,看到带给她一生痛苦的人如今终于无可奈何地躺在那,心中却生不出一丝的痛快。
倒是太子不能忍受,一开口便是:“淑妃以下犯上,来人。”
淑妃睁圆双目,一脸得不可置信,转眼间上来两个内监将其制住,淑妃被迫跪在皇后脚下,口中仍在叫骂:“大胆,陛下面前,你们竟敢这么对我。”
皇后偏头斜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所依仗的一切都已经倒下,你还能做些什么?”
说话间,陈宝已经带人将几位太医恭敬地“请”了出去,宫人內监统一被带到一处偏殿监管,唯独不见贾任。
室内只剩下帝后,宠妃,太子四人。
作者有话要说:神展开求原谅,这样的节奏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拍砖时只有一个要求:憋打脸
☆、第56章 48
皇后近前,坐在床沿上,仿佛最贤惠的妻子为病重的丈夫掩了掩被子,延平帝睁着眼看她,嘴唇微翕,似乎要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把双目睁得赤红。
皇后道:“陛下别着急,这药性说急也急,说慢也慢,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您就又能说话了。”
淑妃听得此言,维持跪姿的身子颤了一下。
皇后又道:“骊山是个好地界,往后您就在这颐养天年吧,少操心少劳力才是养身之道,比起那些不入流的功法方子要靠谱的多。”
皇后本不是多话之人,今日却十分反常,不过仍是那样娓娓道来的姿态,延平帝听得睚眦欲裂,拼劲气力抬手抓住了床幔的明黄帷带,艰难地对着她吐出两个字:“毒妇。”
皇后也不生气,轻轻摇了摇头:“臣妾当不得毒妇二字,比起陛下弑兄嫁祸的狠毒,臣妾就算是修炼十世也不及万一,此时此刻,陛下不还能躺在这,骂臣妾一句‘毒妇'吗?”
药性终于是过了,延平帝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嗓音失了往日的醇明:“朕早在登极之后便为你王氏平反,十余年来你后位坐得稳如磐石,亦封了你的儿子做了太子,你还当如何?”
除了呼吸一窒,皇后仍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她转头看向立在门前,不愿近前的太子,笑道“泽儿,你父皇问母后,还当如何?你说母后,还当如何?”
太子抿了下唇,大逆不道的事已然做下,父母间的恩怨却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自然也不用他开口,问过便回看向延平帝:“我王氏一族数百口的性命成了御座下的枯骨,陛下说说臣妾该当如何?”
方才的一番斥问,已然耗费气力,延平帝此时胸脯起伏,半支起身子看她,并不接话。
“明懿太子之死与我父兄无半分干系,事情稍一败露,陛下弃卒保车果敢非常,居于这后位十余年来,王氏一族冤魂时时入梦斥责臣妾所嫁非人独自偷生,臣妾几无一日安寝,时至今日,臣妾是该感谢陛下怜悯予我王氏死后虚名的殊荣,还是该感念陛下仁厚体恤臣妾深宫寂寥,招来淑妃这样的佳人来与臣妾作伴?”
淑妃听得自己的名号,往后一缩身子。如此惊骇的宫闱秘辛素来不为人知,肯让她听见,只能说明她离死不远了。
太子闻言不自觉地上前了两步,当年之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只知明懿太子被害不久,王氏一族便已谋逆大罪被灭全族,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父皇一手造成,惊骇之下正欲开口,便听延平帝的声音隔着床幔传了出来:“夺嫡之事本就凶险非常,你父兄既有识人之明,便该有事败之时一朝殒命的觉悟。”
皇后没有反驳,站起身来俯视着他骂了一句:“你这个畜牲”。
事到如今,延平帝反倒平静下来,也不恼了,喘了口气道:“你我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以为只是朕一个人的缘故吗?”
皇后似有不可置信,冷笑了一声,
“你母族一事,就算朕对你有几分亏欠,朕也已尽可能地做出了补偿,你生的孽障无才无能,朕也让他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余年,对你们母子也算是仁至义尽,而你,又是如何对朕的?自你母族出事以来,别说怨怼,甚至连眼泪都不曾在朕面前流过一滴,自那以后,你少有笑容,冷面侍君,就算偶尔展颜,那笑中也满是讥讽,你自以为藏得很好吗?”
这话说得又急又密,延平帝说完便喘个不停,皇后气得浑身剧颤,她这十数年的隐忍在他眼里竟如同笑话一般,气窒之下几乎都要站立不住。
太子疾步上前扶住了她,皇后站稳之后定定地瞧着延平帝,仿佛要在他苍老的容颜上盯出两个窟窿来,良久,随着一声轻叹,皇后才道:“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走到今日,除了命运弄人,也是因为杨氏的缘故,又或者没有杨氏,总也有别人,劣性如此,无怪旁人,今日才知,你爱的从不是我,也不是她,更不是旁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此言一落,室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只有落叶擦过窗棂时的悉索作响,如同一把钝刀,轻柔又沉闷地剌过人的心上,最终是太子先开了口,唤了一声“父皇”
不知是否因为可能是最后一次唤的缘故,太子这一声唤地又轻又缓,顿了一下才道:“父皇放心,儿臣虽才庸能浅,也知侍父以孝,待君以诚之理,父皇为天下事劳心劳德,心力交瘁,以至沉疴难返,缠绵病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儿臣揪心之余恨不能以身待之,好在有淑母妃贤良淑德,儿臣便让她来与父皇作伴。”
说罢,扶着皇后转身离去,在近门的一刹那,一直面色灰败眼神空灵的淑妃突然一跃而起,抓住太子的袍角。
知道大势已去,淑妃嘶声所求只有幼子:“求你,求你放过沣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下的,和沣儿没有关系,他才八岁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求你...”
皇后和太子回身瞥了她一眼,太子虽被抓着袍角有些厌烦,却没有对女子动粗的习惯,说得再难听些,趴在地上的这位也是长辈,一时只能任她抓着,皇后一步上前,踏在淑妃抓着袍角的手上,足尖用力地碾。
淑妃一声痛呼,放开了手。
皇后没有撤脚,又加了两份力道。
淑妃连连哀嚎,太子一皱眉:“母后...”
算了吧,和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做这种计较。
皇后总算撤了力道挪开了脚,临走前又看了鬓发散乱捂手嚎叫的淑妃,重重地呼了口气。
两人出了“风和泰水”,换了一批的宫人垂首阖上门,陈宝上前,太子问:“都妥当了?”
陈宝神色恭谨地道:“都妥当了,独不见大监贾任。”
太子“唔”了一声,又问过了宫中有无异动,皇后此时打断道:“骊山宫中两处俱不可无人坐镇,你且回吧,许氏不久也要临盆,万不可出什么岔子,只有一点,择人把昕沣送来,母子一体,总不好叫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