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真不一样,林真从头到脚都是香的,干净的,未经沾染的,而且,是他阎云楷的。他愿意吃林真吃剩的东西,愿意和他喝同一锅汤,用同一个勺子。他不介意吃林真的口水,他乐意至极。
“阎云楷,我今天查了余额,奖学金到账了。”
“嗯,所以呢?”阎云楷非常有耐心地问道。
“我只得了三等,钱不多,恐怕不能请你去太贵的地方……”林真斟酌着措辞,他和阎云楷在一起,吃饭的钱大部分都是阎云楷付的,而且他还会变着法的给自己带没见过的好吃的。林真之前答应过他要请客,现在正是勒紧裤腰带的时期,实在是有些为难,只希望阎云楷的要求不会太离谱。
“三等?为什么是三等?你分数这么高,怎么会是三等?”阎云楷完全不在乎林真要请他吃什么,他比较在意林真囊中之物的一等奖学金去哪里了?
“你没看公告栏吗?我的确是三等。”
“谁要看那种东西。告诉我怎么回事。”
“就……奖学金不光看成绩的,还有别的。我的加分少,所以被挤下来了。”林真不想告诉阎云楷,主要原因是自己受到了排挤,没有德育加分,导致了他的失利。
“艹!那么用功,白考了啊?Unfair!”阎云楷为林真抱不平,反倒是林真劝他。
“我多打点工就好了,我都不气了,你还气?”
林真盛了一勺汤,里面飘着一枚圆盖子似的香菇,阎云楷咬住了勺子,把瓷勺子咬得咯咯响。林真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寝室还要学习到很晚,倒头就睡,三秒就睡着,阎云楷看着心疼。他不做点什么,根本坐不住。
手机很贵,林真在网上查询、比价,迟迟下不了决心买。他后来也想通了,他现在是被全体同学排挤的对象,就算是有了手机,有班级活动,他们也未必会通知他。最终手机还是一个摆设。抓不住的东西,林真一般就直接放弃,不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既然奖学金不能指望了,他就专心打工,校内校外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少,只是稍微累一点,他反正无所谓,都习惯了。就是阎云楷的意见很大,总说他不陪他啦,不理他啦。每天怨妇似的,而且管他管得很紧,晚上下课了一定要来接,风雨不误。吃饭一定要和他一起吃,不和他一起吃,阎云楷就赌气不吃饭。
阎云楷接到林真给他的请帖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淡绿色的手工小卡片,林真娟秀的字体,上面的阎云楷先生三个字,像做梦一样。阎云楷捧着卡片飞了一个吻,仿佛那不是请客的卡片,而且他们俩的结婚请帖……
“致阎云楷先生,
林真先生请您吃饭,时间自由选择,地点希望有炉灶和厨具,原材料我出,饭菜我来做,阎云楷先生有权利点菜(限时令瓜果蔬菜,不接受反季节食材)。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林真在旁边画了一盘像是面食的东西,上面三条勾勾线,表示散发出来的热气。旁边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阎云楷的指尖在笑脸上画圈,心里乐开了花。林真都送上门了,这份大餐,他一定吃干抹净,吃得骨头渣都咽进去。
阎云楷把林真带回了别墅,他父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天天睡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房间里虽然日日有人打扫,冷清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这一顿饭阎云楷吃的相当满意,许多种程度上的。林真做菜的手艺不错,家常菜虽然不是师从阿母,味道竟然很相似。而且林真这次做的饭菜,明显更用心,比在湖心岛上吃到的还要好吃。阎云楷吃了个半饱,因为一会儿要做“运动”,他担心自己吃太多会犯困,所以吃得差不多就停了。吃不完的放到冰箱里,明天接着吃。林真亲手做的,可不能浪费。
阎云楷家的餐桌特别特别长,像加长轿车似的,林真如果和他各坐一头,说话都得用扩音器。林真把主位让给阎云楷,自己坐在他右手边,可是阎云楷非要挨着他坐,一会儿摸手一会儿摸大腿,林真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的,总觉得佣人在偷偷看他们。
吃完饭林真就被阎云楷扛上楼了。摔在大床上的时候,林真的脑子? 械沣隆Q衷瓶鼻械赝训羯弦绿吡丝阕泳脱股侠矗诹终娴纳砩纤拇Φ慊穑⑿拐饷炊嗵斓挠蟛宦>退闼僭趺聪胍吹搅终嫫绞蓖砩侠У猛芬坏坏男⊙膊簧岬孟率帧=裉斐员ズ茸懔耍终娑急凰旎丶伊耍匦胱龅闶裁矗鸵幌抡饷茨苋棠偷淖约骸?br /> 阎云楷身上的汗像下雨似的滴落下来,有些滴到林真的眼睛里,传来刺痛。林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巨浪冲上沙滩的鱼,要渴死的时候,又被海水卷了回去。
后穴已经被撞击到麻木,一波一波的快感却顺着尾椎攀爬,要把他卷入无底的漩涡中。林真害怕这种失重的感觉,他只能徒劳地抓住他唯一能抓住的,在他身上耕耘着的,带给他无限刺激的人。阎云楷的背上被林真挠出了细长的红痕,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疯了似的,不知疲倦地干他。
林真的叫声像猫咪似的,偶尔夹杂着一两句惊呼,阎云楷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咬他的唇,和他交换唾液。到了第三轮,林真累得眯着眼睛,胸膛被汗水湿透了,颈后整齐的发梢凝着晶莹的汗珠。阎云楷从后面抱着他,双手穿过林真的膝盖弯,把他的双腿压在他胸前,自己躺在床的对角线上,从后面斜着插进去,挺动着腰肢干他。
林真被他插一下,哆嗦一下,呜呜咽咽地说不要了,不行了。随着林真最后失控的尖叫,阎云楷终于放过了他。他在林真的小东西上摸了一把,带着淡淡尿骚味的水珠滴了几滴出来,弄湿了林真身下的一小块床单。
阎云楷抱着林真洗了澡,他也有些累了,就没管自己房间的狼藉,直接搂着林真睡在客房。他的手指在软乎乎的小洞里捅了两下,洗干净的小洞有些干涩,不过由于开发过度,插进去十分容易。阎云楷扶着半硬的鸡巴挤了进去,心满意足地抱着林真睡了。
第二天阎云楷先起床了,和林真在床上腻了一会儿,才出去找吃的,准备把早餐端进房里,等林真醒了一起吃。他意外地在餐桌边发现了黑眼圈掉到脸颊的老爸。他干笑了几声问老爸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爸爸的眼睛一直没从面前的IPAD上移开,他在浏览晨间新闻。
“今天早上五点。”
阎云楷把面包涂满蒜香黄油,递给他老爸。“我去看看咖啡煮好了没?”
“不用。你坐下,我和你说两句话。”
“噢。”
“明天去张医生的诊所报到。下周一我带你出国,你妈妈想见你。”
“我得去上学……”
“我会帮你请假。”
“好。”阎云楷在他老爸面前没有资格说不,他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是老爸老妈赚的,他用他们的钱,就只能选择服从。他在餐桌上草草吃了两片面包,坐立难安地呆了一会儿,发现他老爸并没有要继续和他交谈的意思,就端着半杯牛奶回房了。他好担心林真会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回到房间时,林真还睡着,连姿势都没变,看来昨晚的确是累坏了。阎云楷锁了门,回到床上搂着林真的腰,脸埋在他耳后,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阎云楷的老爸日理万机,用完早餐就离开了。阎云楷蹑手蹑脚地跑到老爸的房间,发现门开着,里面没人,别墅上上下下也没有老爸的影子,才确定老爸是真的去上班了。阎云楷没吃饱,自己从冰箱里翻出了昨晚的剩菜,微波炉加热之后,就着面包吃了。林真做的菜一点没剩,都到了阎云楷的肚子里。
林真醒来时眼睛浮肿,身体又酸又痛,身后那个地方也隐隐发胀,他想到阎云楷昨晚那个要吃人的样就后怕。和他折腾一宿,比在外面打工还要累,累得他都爬不起来了。
第二天阎云楷去了张医生的诊所, 放了三大管浓浓的血出来,阎云楷别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再看他非晕倒不可。他故意没有撕掉手臂上的创可贴,林真看到后,果然问他手怎么了。阎云楷十分享受林真对他的关心,言语中夸大了抽血的量。林真紧张不已,买了一袋红枣,逼阎云楷吃了。阎云楷最讨厌吃红枣,但林真很坚持,他在林真的监督下吃了五颗,就再也不肯吃了。
中午林真在食堂擦桌子,班长过来和林真讲话,林真着实有些惊讶。在食堂里遇见学院的同学们,他们都装作不认识林真的样子,好像认识在食堂打工的同学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久而久之,林真遇见他们也装作没看见,等他们走了再过去收拾。班长说辅导员有事找他,林真半信半疑。吃过几次被人耍的亏之后,林真很难完全信任这些同学们。所以班长对他说的话,林真没太在意。他吃好饭,在图书馆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才又想起这件事。
他在辅导员办公室外探头探脑的,辅导员觉得林真这小孩挺有趣,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真看到辅导员突然从背后出现,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林真,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傻站着干嘛,进来说。”
林真捧着获奖名单,自己的大名写在上面,骄傲和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就知道,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虽然没有得到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却得到了星中银行的励志奖学金。辅导员说这份奖学金是完全按照成绩评比的,林真是当之无愧的的人选。钱已经打到他的卡里了,辅导员把获奖证书给了林真,林真像抱着宝贝似的,一路轻快地跑回宿舍,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了阎云楷。
林真重拾了自信的笑容,阎云楷比谁都开心。这笔钱是他自掏腰包付的,他担心以自己的名义会令林真起疑,于是请王焱帮忙,以他们家银行的名义,假装在Z大设立奖学金。实际上星中银行早就有在Z大设立专项奖学金的打算,Z大的毕业生质量有保障,设立奖学金一可以鼓励学生,二可以吸引优秀毕业生到星中银行就业。但这件事需要董事会决议通过,流程复杂,需要时间,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王焱看到阎云楷着急的样子心知肚明,云少现在和林真玩的是“真爱”游戏,不能直接往脸上甩支票的,要迂回着来。他就给阎云楷出主意说,让他弄个假证书,找辅导员帮忙,唬一唬林真。只要林真相信了,就万事大吉了。如果真的要设立奖学金,可就得一视同仁,每个学院每个专业的优秀学生,都得发钱,不能单单给林真了。
林真献宝似的把大红的证书给阎云楷看,说要再请阎云楷去外面吃顿好的,不是自己做的。阎云楷勾着他的下巴来了一记深吻,吻到林真透不过气来才放开。林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害羞的,脸上两团红晕。
“阿真,我们今天晚上的确要吃顿好的,但是我请你。我明天就要走了,去看我妈,可能要一两周的时间吧。”
“明天?”
“是啊。我也不想去,我会很想你,想到睡不着。”
“你都还没走,怎么知道会睡不着……”
“这还用说?我有多在乎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每当阎云楷说肉麻的话的时候,林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支支吾吾地答应着。阎云楷端详着林真,心头一片滚烫,怎么看也看不够。明明就只是出国一趟,他每一年出去十趟八趟都稀松平常,可是自从有了林真,他哪里都不想去,呆在小小的宿舍,就觉得很幸福很充实。
晚上阎云楷开车到市区,带林真去了高档餐厅,吃了西餐。又在附近的大酒店开了总统套房,林真担心阎云楷会错过明早的飞机,不想做,阎云楷虽然口头说好,动作却一点不含糊,直把林真撩拨得心痒难耐,最后林真也睡不着了,索性骑在阎云楷身上,愤愤地望着他,目含秋水,眼角带俏。
阎云楷扶着他的腰,从下而上顶了进去。没有润滑过的小穴有些干涩,林真弯下了腰,趴在阎云楷胸膛上,哀哀叫疼。阎云楷不给林真退缩的余地,坚定地捅了进去,放在里面不动,享受着柔软的嫩肉的挤压,等待肠壁一点点变得润泽。
他做到忘我,灵魂仿佛从身体抽离,飘荡在空中审视着他们的交合。只是离开短短几周,为什么心情这么低落?林真似乎也感觉到了阎云楷的情绪,他抱紧了他,胸膛相抵,双腿牢牢缠住他的腰。毫无间隙的依赖,交付身心的索求。阎云楷走了,他又变成一个人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会来接他下课,没有人能分享他的喜悦,没有人能开解他的心事。林真忽然不安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阎云楷听到林真讷讷地说话,眼眶一热,更加激烈地撞击着,低声喘息着说:“嗯,我答应你。”
一夜痴缠。阎云楷睡得正酣,被林真揪着耳朵掐醒了。林真昨晚在睡前扶着酸痛的腰,趴在床头设了闹钟。闹钟响了,阎云楷完全没有反应,林真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五点半,现在出发时间很充裕。
阎云楷朦朦胧胧的,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才睡下,就被林真弄醒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真掐他耳朵,咬他下巴,他也不肯起床。林真只好起来,扶起阎云楷,帮他穿上上衣、长裤,坐在床边把阎云楷的脚放在大腿上,给他穿袜子。做完这一切林真又倒头躺下去,推了推旁边装死的人。
“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阎云楷突然诈尸似的翻身坐起,在林真的脑门和脸颊上叭叭印下几个湿湿的吻。林真无奈地和他对视。“你就会欺负我。”
“阿真,亲我一下。”
“不要。你没刷牙。”
“等着。”阎云楷噔噔噔跑到浴室,用电动牙刷仔细清洁口腔,之后带着薄荷味的香气回来了。林真还是不让他亲。“我没刷牙。”
“哎呀不管了,来不及了!”阎云楷按住林真的后脑,和他接了一个热情的早安吻。他当时不知道,这一吻,竟然是吻别。
阎云楷困倦得不行,几乎是被老爸的助理拖着过了安检。他坐在机舱里时,外面的天才蒙蒙亮。他拉下遮光板,向空乘要了一杯红酒,喝一点酒有助于睡眠。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够他睡饱了。林真现在一定还在睡吧,有那么累吗,明明自己才是出力的那个,为什么林真看起来比他还要疲倦。想到林真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样子,阎云楷的心中一阵悸动。哎呀,不能再想了,老爸就在旁边坐着,再想下去,腿上的毯子被顶出一个尖,他就不好交代了。
一杯红酒下肚,效果堪比安眠药,阎云楷一觉睡到了目的地。头等舱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阎云楷被他爸叫起来。他打了两个喷嚏,头沉沉的,身上的毯子早就滑落到了地上。他拖着登机箱慢慢地往外走,下了飞机之后,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仪表,从登机箱里取出一件外套,在头发上喷了些小瓶装的定型水。嗯,镜子里的形象不错,只是眼睛有点肿,不影响帅气,老妈看到了一定会说,我儿子又变帅了。虽然他妈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阎云楷都怀疑,她是不是对认识的每一位男性都这样恭维,但听到了还是很开心。
阎云楷走的VIP通道,上了车之后才感觉到有些饥肠辘辘。他一直睡着,错过了飞机餐,空乘人员也不好贸然打扰。车窗玻璃贴着暗色的膜,外面天色很暗,看不清外头的景物,阎云楷索性继续补眠。
“小楷,睡着了么?”阎云楷父亲的问话打断了阎云楷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丝睡意。
“没,您说。”阎云楷的声音并没有不悦,他其实已经睡够了。
“张医生说,你的身体很健康,叫我不用担心。”
“我当然健康啦,爸,我身体好着呢。”阎云楷没理解他爸的意思。
“我把你送到地方,我就要走了。”
“不吃完饭再走吗?我饿死了!”敢情您就是个快递员,把我这个大包裹投递给老妈,就走了?
“小楷,你安心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你头脑清醒了,很多事情想明白了,再回来。”阎父语重心长地说。
阎云楷听出来不对劲,他打开手机地图定位,发现自己不是在欧洲,而是在美国中北部。
“爸,你这是做什么?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又要关我吗?”阎云楷一下子就急了,林真还等着他呢!他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