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害了自己也差点害了她,楚寒灏心中感到无比的抱歉!
刚刚化解一场危机,两人情浓吻的难解难分,就这个时候,柳越越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饿了?”楚寒灏含笑问道。
柳越越的脸色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微肿,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气喘吁吁的说道:“先前因为担心你,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早上就喝了点稀饭!”
“傻子,记住以后我不管如何,你先照顾都要是自己的身体,记住了没有?”
直到看到柳越越点头,他在揽着她说道:“传膳吧,朕也饿了!”
参与了这一次弑君与谋反事件的人大部分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还有少数几个没有处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自然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柳越越早就磨刀霍霍,若是涉及到性命不管是她的还是楚寒灏的,都能忍的话,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忍的?
☆、第一百二十章 有仇报仇
经过一场暴雨之后,天气仿佛彻底的凉爽了下来一般,柳越越格外喜欢这样的天气,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情,心中却也开心不起来。
楚寒灏已经开始处理前朝的事情,不管是昨日差点发生的政变,还是积攒了几日还为处理好的紧急的政务,柳越越则先是来到了楚寒窈这里。
昨日凤栖宫逼宫的时候知道的人很多,但是知道了楚寒灏中毒的消息的人却不多,楚寒窈在宫中没什么耳目,自然不会知道发生的事情。
她见柳越越来到了,急忙起身,小跑着过去问道:“皇嫂,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个大概,没事吧?现在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柳越越轻轻的点头说道:“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
“那就好,窈儿很担心你们呢!”楚寒窈松了一口气,她见柳越越的面上没什么笑意,反而是一派冷肃之色,不有的心略微有些紧张的问道,“皇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柳越越将楚寒窈送她的香囊扔到了桌子上面,将楚寒灏中毒的始末跟他讲了一遍。
听完柳越越的话,楚寒窈面色的血色尽失,眸子里面全是恍然害怕的神色,她急忙拉着柳越越的衣袖问道:“皇兄没事吧?”
柳越越见着她目光凄楚惊恐,心中略有不忍,说道:“放心吧,他现在已经安全了!”
楚寒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沁出血珠子了,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柳越越的眼睛,不管是皇嫂遇刺还是皇兄中毒,都与自己有关系,她不知道皇嫂这一次前来是不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
“你跟吴大人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以后,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强迫你,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嫁人之后,就安安心心的跟着驸马过日子吧,以后不要再入宫了,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毕竟还是因你而已!”
“嗯!”楚寒窈含泪点了点头,委屈极了,可是也无可奈何极了。
柳越越蹲下去抬起楚寒窈的下巴:“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没办法。你以后一定要低调,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希望能够将你忘记,不会再有人提起你曾经参与过谋害陛下的事情来,知道吗?”
柳越越看着楚寒窈满是泪水的楚楚可怜的眸子,狠了狠心又道:“还有,你就忘记凌少宣吧,他想要杀我,想要杀陛下,我是居然不会放过他的!”
楚寒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声凄婉,夹杂着后悔,惊恐,与无奈。
柳越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转身离开。
她第二个去的地方就是监察院,高若言现在还关在那里,秀儿陪在她的身边。
监察院并非楚寒灏首创,乃是大周开朝就已经设立了,主要的作用就是监视大臣已经调查重大的案件,不过到了先帝的时候,政通人和,正是稳定,就将监察院废除了。
而现在楚寒灏重新设立监察院,自然让百官心中多了一分畏惧,而他能够让秀儿当上监察使,足以证明他对秀儿的信任以及秀儿的忠心。
监察院的刑牢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散发出一股陈旧的酸腐气还有霉味,即便是那些叫人腿脚发软的刑具,都已经生锈了,唯独几样经常使用的染满了血色。
这地方在底下,没有一丝阳光能够射下来,只有几盏昏暗的烛火摇晃着。
说实话,柳越越在见到高若言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灰色,干枯的嘴唇翻着死皮,身上有不少鞭子打出来的伤痕,不过叫人触目惊心的还是她的双手,十根芊芊玉指已经血肉模糊。
她没想到养尊处优身体柔弱的高若言遭到了这样的酷刑之后,还是没有吐露一个字。
她在打量高若言的时候,高若言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柳越越约莫知道了高若言为什么能够挺住了,她看起来颓废狼狈,但是眸子里面却燃着一团火,一团仇恨的火,这团火想要燃烧的目标自然就是自己与楚寒灏了,在她还没有将目标燃烧殆尽的时候,眸子里面的火焰就不会熄灭,那么再多的苦楚也无法动摇她的执念。
“你猜猜楚寒灏死了没有?”柳越越语气轻快的问道。
高若言的眸子闪了一下,似乎里面的那团火焰被风吹着摇晃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嘲讽的笑道:“不可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他不可能还活着的!”
“抱歉,让你失望了!”柳越越无辜的耸了耸肩,“他活下来了,昨天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也恭喜你,你不必再吃苦了,没有人会在乎你知道的那点秘密了!”
高若言不知道那里来的自信,她的神态如还在椒房殿内一般,干枯的嘴唇泛起一抹笑意:“你何必框我,中了那中毒,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何况一般人也不会知道那种的毒,更不会有解法!”
“角岐!”柳越越只轻轻的吐露了一个词,高若言的面色立即大变。
她嘴角一勾,继续说道:“你或许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肯定有比你医术更加高明的人存在的,而且我们运气很好,这种高人恰好我们认识!”
高若言还是有些不肯相信柳越越的话,不相信楚寒灏深深的毒有解,这是她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信念,她受到的刑罚越重就代表着他们心中越是着急,那么也就说明了楚寒灏越是没救!
她吃了那么多苦,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呢!
“楚寒灏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信不信由你!”柳越越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不是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时候柔儿抱着一个孩子入内,柳越越轻轻的戳着孩子的下巴,笑着逗弄道:“这孩子可真漂亮!”
母子连心,高若言如何认不出这孩子就是自己的骨肉,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矜持,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全部化为泡影,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目光之中满是恳切的央求之意,用颤抖的压抑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柳越越微微的挑眉,“你的记性可真是不好,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孩子早在一个月以前已经死了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若言承受不住柳越越那慢条斯理的压力,突然尖叫了一声。
“我没有杀你的打算,楚寒灏也没有杀你的打算,当然包括你的儿子,我们也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想法,但是你呢,你却是想要我们的命,当然你要为你的丈夫报仇,为你的爷爷父亲报仇,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失败了,这就是你想要认清的现实,你也要有承受你失败的勇气,原本至少可以平安长大的孩子,因为你的愚蠢,而将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柳越越冷声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的孩子无关,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了!”高若言含泪央求道,她咽了一口唾沫,“他应该已经被带出京城了,你怎么会找到他的!”
“我承认,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母亲,为了你的孩子,你做很多!”柳越越淡淡的说道,“当初椒房殿中毒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让楚寒灏认为你暂时没办法照顾那孩子,好让孩子暂时被送出椒房殿,因为椒房殿的守备森严,没有办法做调包之事,而孩子被抱出去以后,自然不会有人花很大的功夫来监视一个婴儿,故而也方便你们下一步动作,当然将皇宫的局势搞混乱,把我的名声搞臭,只是你顺带的目的而已!”
顿了顿,柳越越又道:“孩子被送出去之后,在我封后的前一天 ,你们毒死了一个被调包而来的孩子,因为发现那孩子死的时候已经变形了,所以也没人认出来他已经被调包了。紧接着,山西那西使臣借着那孩子遇害的事情再封后大典之上闹了一场,惹得楚寒灏将他们赶出了京城,正好趁此机会将孩子带出城去!”
她微微的一笑,目光在高若言绝望而凄凉的脸上瞟了一眼,心中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继续说道:“只可惜的是,从椒房殿中毒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寒灏的预料之中了,那些人带着孩子刚出城,就被楚寒灏截了下来。朝廷之上的人以为是我害死了那孩子,对我的态度分成了两派,楚寒灏也是趁此机会看清楚了朝中的一些党羽结合!”
她叹了口气:“可是他还是小看了你,一不小心,就差点死在你的手上,到了如今,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该有个了断了!”
这时候一个宫女端来了一杯酒,柳越越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冷冷的问道:“这一杯是毒酒,你是喝还是这孩子喝,你自己做个选择!”
高若言的咽喉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面根本没有唾液了,她颤抖着伸出手,结过了毒酒,想要用自己的死亡为孩子在争取一次:“如果我死了,你会放过他么?”
“以后没人会知道他是楚元析的儿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是总归还是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吧!”柳越越淡淡的说道。
“我信你,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吧!”高若言目光留念的看着孩子的脸蛋,闭了闭眼,一滴清泪划过,她将手上的毒酒一饮而尽,这酒里面的毒见血封喉,她很快嘴里面就溢出了血水,面上闪过一丝痛苦,不过这么痛苦没有持续多久,随即就倒在了地上。
那孩子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哇哇的大哭起来,柔儿赶紧将孩子抱到了外面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怀孕
秀儿没想到柳越越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了高若言,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件事,陛下那里……”
“我会跟她说的,他知道你拗不过我,不会怪罪你的!”柳越越最后看了一眼高若言的尸体,转身离开,这一段孽缘,总算是有了完结的一日。
邢牢的门口,柔儿抱着还在大哭不止的孩子等着柳越越,见她出来,询问道:“这孩子要怎么办?”
粉雕玉琢的孩子人谁看了都会怜惜的,柔儿心有不忍,总还是希望小姐能够手下留情一下。
“我放才不是说过吗?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是楚元析的孩子,楚元析的孩子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是了!”柳越越说道,“你在宫外有认识的人吧?你将孩子送人吧,然后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好,奴婢立马就去办这件事情!”
邢牢外的阳光很刺眼,柳越越有些不适应的迷了眯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近了阳光之中,只有沐浴在温暖的有些炽热的阳光,似乎才能够将监察院邢牢内的阴冷散去一般。
柳越越没有直接回凤栖宫,而是又去了天牢内,要做的事情就抓紧时间做完,做完了,也就轻松了,包括报仇这种事情,故而她下一站就是解决凌少宣了。
秀儿跟柳越越生活了一年多还是十分的了解柳越越的,她知道柳越越跟凌少宣之间是有些纠葛的,故而在楚寒灏下令将凌少宣五马分尸之后,她没有立即将人杀了,而是等着柳越越前来做最后的了断。
天牢的环境也算是阴森恐怖,不过不必最近才投入使用的监察院邢牢,总算是多了几分人气,大夏天的她一身黑色斗篷自然引人注目,不过有秀儿陪同,天牢的守卫无人敢说一句话,直接开门让她去了最里面的牢房。
灯光昏暗,柳越越只觉得脊背也被天牢内的阴冷给侵染了似的,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她站在牢门前,从粗大的铁柱空隙往里面看去,在最角落的黑暗里面,凌少宣低头坐着,他的表情全部被阴影唾沫,看不出现在的情绪来。
她将头上的斗篷取下,略微靠上前了两步,轻声说道:“兜兜转转的,可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是这个结局?”
柳越越大致回忆了一下她与凌少宣短暂的几次交往,只能够说这人对张舜华是一片真情,只可惜,执念太重,应该是属于得不到就毁灭的那种类型吧。她只是不愿意去了解这个人,能够让张舜英与楚寒窈都念念不忘,能够让楚元析对其委以重任,定然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不过这些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两人之间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你来我往的血杀恨意。
“你怎么了?是来嘲笑我现在的下场吗?”凌少宣冷笑道。
“你现在的下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柳越越轻声哼了一声,“不管如何,你也是我三年前的故友了,虽然情势变化无常,总还是应该来送你最后一程的,不知道你现在是否会后悔,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没有杀我?”
凌少宣抬起眸子来,那一道浓烈的恨意不会以为光线的不明亮也有所减少,他仰天哈哈的笑了几声:“没什么好后悔,我没有杀你是我的贪念,你逃出去了是你的本事,即便是到了现在,我身陷牢狱,也不过是我的运气和本事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他的脸色的笑容迅速的散去了,又皱着眉头问道:“华儿果然已经不在了么?”
“现在终于肯接受这个现实了?”
“你的确不是华儿,我了解的华儿虽然骄纵了些,但是却是善良的,她不会也不敢杀人的,还有我的华儿怎么忍心如此待我?”凌少宣被柳越越不是张舜华的事实安慰到了,“我的华儿心中是有我的,一直都是!因为你不是华儿,所以你心中无我,我不该错怪了华儿的。”
柳越越轻声叹道:“我也不知道张舜华的灵魂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死之后,可以去找找,也许能够找到她的!你知道的,你企图杀过我,谋害过楚寒灏,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不过我现在的这具身子是张舜华的,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会给你留一具全尸的!”
“多谢!”很轻的两个字从凌少宣的嘴里面吐出来如果他肯早点接受张舜华已经不是以前的张舜华这个事实,也不会被浓烈的恨意包裹三年吧。
出了天牢,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柳越越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秀儿接了过去。
她伸了个懒腰,虽然一连杀了两个人叫她的心情不是很明亮,不过还是感叹道:“其实活着还是挺好的!”
秀儿微微一笑说道:“小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现在该解决的事情都差不多解决了,你去忙自己的正事吧,都陪了我一个上午了!”柳越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从陛下昏睡以来,我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现在要去犒赏一下自己了!”
“是!”秀儿抱拳说道,“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你还是去忙吧,难道这皇宫之中还有谁想要杀我不成?即便是想要杀我,普通人能够杀的了我吗?”柳越越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我也想要一个人走一走!”
“是!”
柳越越虽然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可是却一点也不着急回凤栖宫,而是在太阳底下慢慢的走着。
这天牢位于皇宫最北边的角落里面,向来都是宫人们绕道而行的地方,只是这里的阳光,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一草一木跟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呢?
老天爷待万物都是一样,将它们区别开来的,只是人不同的心境而已。
柳越越回到凤栖宫的时候,柔儿尚未回来,她叫了一声饿了,宫人立即张罗了一桌饭菜,全是他喜欢吃的,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回来用膳了。
这会儿中午都已经过来,楚寒灏在前朝与大臣们一起用膳,柳越越觉得自己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她刷起袖子,准备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的时候,哪知道看着这些平时特别喜欢吃的菜肴,突然一阵恶心,闻着那些香气原来让自己食欲大增的香味,此刻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