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偷偷笑了,您要是见过,那还得了?
不过我面上还是十分恭敬地催促神医想办法提升药的功效,神医拿着药丸细细研究了一番后,给了我不少的建议。
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往心里去,但到后来我简直是听痴了,我的心中不由感叹,有时候,古人在医术上的造诣真的是没话说。
神医的建议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如醍醐灌顶,让我有了很多新的思路,我连连道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神医叫住了我:“凌皇的解药老夫已经研究透彻了!”
我立即坐直了身子,原本喜悦的情绪,对上神医沉重的脸色,我皱起了眉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皇帝说必须得有三夫人的血做药引子,是真的吗?”
神医点头:“不错。这解药服下后确实可以解寒麟毒,但若是没有下毒者的血做药引子,解药会在体内慢慢堆积,然后……燃烧生命!”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燃烧生命?你是说得不到药引子,三皇叔的性命将堪忧?”
神医点头:“必须在服下解药的一个月内服下药引子,否则不出三日,凌皇便会……”
我顿时感觉心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三皇叔是在昨日服下解药的,除去耗费在北疆的二十日行程和太子登基的两日时间,我还剩下不到七日的时间拿到药引子。
三夫人是个武功高强。阴险狡诈的人,七日的时间太过紧迫,我根本不可能办到!
可是要我看着三皇叔死,我更办不到!
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冲冲地跑向书房。我不顾二十九的阻拦,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里面的辩驳声戛然而止。
“我们必须即刻动身去北疆,本皇妃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准备,嫌时间少的就给我滚出凌皇府,凌皇府不养闲人!”
我毫不客气的发言立即引来了幕僚们的反对声,他们中不乏有大男子主义的人,看着我冲进书房已经不满,现在又下了这样的命令,更是不满。
一片嘈杂声中,我直接拔出了二十九的佩剑,一剑砍在了一旁的文竹上:“黑骑副将惨死,你们不想着如何震慑北疆,只会一味地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立即有一位嘴尖猴腮的幕僚往前站出了两步,指着我的鼻尖道:“您虽然贵为皇妃,但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目光短浅不说,还如此一意孤行,才两日时间便要求我们解决北疆的全部瘴气毒药,分明是故意为难我们!”
我并没有接这个幕僚的话,而是将剑尖指向另一个幕僚,问道:“两天时间,你能办到吗?”
他愣了一秒道:“时间虽然紧迫,但在下愿意不眠不休尽全力办到此事!”
“噗嗤——”
我的剑没入了刚才的幕僚的胸口,所有人全都怔住了,我淡淡道:“我说了,凌皇府不养无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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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揪出其他同党
其实我这一剑是刺在他心脏偏中间三寸的位置,并不会刺死这个幕僚,但足够给这些幕僚一个教训了。
本来皇帝发难,动了三皇叔那么多个官员,这些幕僚理应帮着我一起想办法反击皇帝。
然而他们却因为我是女子,对我下的命令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根本不买账,导致造梁史到今日才出牢狱。
足见这些幕僚中有人在耍奸卖滑,没有出全力帮衬着凌皇府。
这样的幕僚留着,恐怕将来也会为了一点蝇头74 小利而背叛凌皇府。
“将他拖下去。打发出府!”我将剑仍在他的旁边,冷着脸说道。
二十九看了一眼三皇叔,见三皇叔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便知道三皇叔这是默许我的举动了。
所以他弯下身子,拍了拍地上的幕僚,冷哼一声道:“别装死了,皇妃这一剑要不了你的性命!”
本来躺在地上炸死的幕僚,被二十九复有技巧地拍了几下,不得不睁开眼睛。
他睁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着我不放:“皇妃,您为何要杀我?我是凌皇府的幕僚,一直为凌皇谋划,尽心尽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其他幕僚:“各位幕僚,你们评评理!我根本没有做错什么,皇妃却要重伤我。一个臭名远著的女人嫁进凌皇府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骑在凌皇头上做主,还有没有王法了?她今日可以这样对我,他日也会这样对你们!就算你们为凌皇府做再多,只要不顺皇妃的意。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们!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啊!”
这是打算挑拨众人,孤立我了?
看着众人不好的脸色,我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先生好厉害啊!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现在中了我一剑还能咋呼这么久,看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啊!不知你混进凌皇府有什么企图啊?”
他的脸颊消瘦,尤其是两鬓,往里凹着,给人一种十分狡猾又阴沉的印象。
我这一脚踩得很重,平常书生早就痛得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他不但能正常呼吸,还有力气来掰我的脚:“皇妃,你要杀就杀,无须这样污蔑我!我在凌皇府多日,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是不会武功的!”
“是吗?”我朝二十九使了个眼色,二十九伸手固定住了他的手。
我朝众人挥了挥手:“各位,你们可看清楚了!”
众人面露奇怪地看着我,我的脚踩在了幕僚紧握成拳的手掌上,我踩得很有技巧,没多久他就痛得松开了拳头。
我捡起地上的剑指着他的指尖道:“众位先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应当知道,常年习字的人中指右侧会长老茧,可这位先生却是指腹有茧……”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他的同党站出来替他说话:“他是擅长音律的幕僚,皇妃,他不过是不赞同你和凌皇的婚事得罪了你,你怎可凭一己私欲毁他的手指,让他再也不能弹琴!”
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其他几位先生的不满。
的确,这些幕僚很在乎自己的才学。在他们看来,知音难求,知己难遇!
三皇叔当初收服他们是因为欣赏他们的才学,要是现在我一直踩着这位幕僚的手,势必会毁了他的手指。让他再也无法弹琴,等于是夺走了他的才学。
头可断,血可流,才学不可废啊!
同党的话让不少的先生有了共鸣,讨伐声渐渐从小变大。直到一声“咔嚓”的骨头断裂声,他们才停了下来。
“皇妃你……你太过分了!”同党抬手怒斥道。
我松开脚,淡淡道:“他现在只是骨断,你要是再打断我说话,我不介意把你们几个送回到老皇帝身边!”
同党的脸色一白,他皱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以为凌皇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里是书房,是我们讨论正事的地方,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我并不理他,而是直接用剑划开了被我踩断手骨的幕僚的衣服,一块金色的小令牌从衣服的夹层里掉了出来,众人一下子噤声了。
我看着同党苍白,却强自镇定的脸色,用剑锋拍了拍他的脸庞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是老皇帝的人?其实我以前从不关注你们这些幕僚。毕竟你们都是为三皇叔奋斗的人,是他的伙伴,我不好来妨碍你们做事。可是……”
剑尖划破他的脸颊,留下一条红红的血印,我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们一直阻挠我和三皇叔成婚,又撺掇着府里其他的幕僚为皇帝办事,不惜亲手帮着皇帝毁了护城河上游的闸阀,这已经严重触犯到了我的逆鳞,所以我不得不铲除你们几个!”
同党将脸别到一旁:“他的身上有皇帝的密令,我可没有,你不要胡乱冤枉我!”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剑已经快速地划开了他的腰间,又是一块金色的小令牌掉了出来。
我笑着挑了挑眉:“你一定很诧异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将令牌放在哪里的对不对?其实你们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你们的指尖都有老茧,而且两指中间也有很奇怪的印记。这是常年使用暗器堆积而成的印记,无法抹去。加上你们身上有龙延香的味道,懂香料的人一闻便知!”
其实本来他们几个掩藏的很好,但是自从上次接连出了三个贪污受贿的案子,而且每个案子都布置缜密,证据充分,我不得不怀疑府里一直都藏着老皇帝的暗桩。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直到金子将一份名单拿给我,我才知道原来三皇叔一早就查出了这些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并没有大的异动,所以他一直留着他们。
当然,平常的时候,三皇叔也会用他们给老皇帝传递一些似真似假的情报,让皇帝误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从而避免皇帝安插新的暗桩进府。
现在老皇帝倒台,这些人也没有用武之地了,若是他们再倒头倒戈,将三皇叔在北疆的一些布置只会了皇帝,皇帝又卖给北疆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知道三皇叔一直在想办法除去这些幕僚,但杀府里的幕僚多少会引起其他幕僚的担忧,从而影响三皇叔在他们心里的印象,加上现在时间紧迫,我不能再由着这几个蛀虫阻碍去北疆的脚步,所以这个坏人干脆由我来当!
“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然响起,我抬眸看去,是刚才说可以在两日内完成任务的幕僚发出的,他的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皇妃杀伐果决,又机智过人,不愧是冬翎的巾帼英雄,在下佩服!”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其他人也一起?起了掌,一时间赞扬声四起,这下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揪出其他同党,两日后出发!”三皇叔微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手中一暖,三皇叔的手已经握住了我的剑,他将剑还给二十九,同时将我揽进怀里,另一只手遮住了我的脸,不让我再看其他人。
屋里的幕僚立即识相地出去了,原本剑拔弩张的书房,一下子只剩下我和三皇叔两个人。
我被三皇叔揽在怀里,动弹不得,两只眼睛只能看到三皇叔书案后悬挂着的画。画上是我和三皇叔在桂花树下拥吻的场景。
我的脸顿时红了,我一把推开三皇叔,咬着唇道:“你不是吧,你真的把这幅画挂在书房了!”
之前太子作画的时候,三皇叔就说要挂在书房。我本来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将画裱好,还一本正经地挂在了最中间。
我的嘴角不住地抽动着,想到刚刚自己霸气凌然地进来,又是帮着揪出皇帝的暗桩,又是分析过程,一时锋芒外露,光芒万丈,结果这些幕僚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粉红到冒泡的春花图。
天哪,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就在我羞愤地快要撞墙的时候。三皇叔却是一改刚才难看的脸色,嘴角含笑地搂着我的肩膀,看着墙上的画道:“本皇觉得这画似乎太小了一点,应当再大一些,方能体现皇妃的雍容华贵!”
我伸手在他的腰间猛地掐了一把:“瑞天凌。你要脸不?”
三皇叔因为怕痒,往旁边缩了缩,他挑眉道:“本皇的脸不是早就交给皇妃保管了吗?”
我被他这句话堵住,只能磨牙看着他,三皇叔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问道:“为何突然这么急着去北疆?”
我眼波流转道:“会情郎啊!我和三王爷这么久不见,他肯定想我了,对吧?”
第两百六十六章 就属你最有前途
三皇叔怒极反笑,他一把搂过我的腰肢,月牙色的锦袍贴在我的身上,我挑眉看着他。
三皇叔的唇紧绷着,他咬牙低声道:“你倒是提醒本皇了,北疆也会是本皇的领土,本皇也该在北疆办一场婚礼,免得老三没喝到喜酒,留下遗憾!”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忍不住伸手戳着他的胸口,这个腹黑的家伙。是打算在三王爷的面前秀恩爱,刺激他可怜的小心脏吗?
三皇叔捉住我的手,低头惩罚性地咬住了我的手指,我一边挣扎一边道:“三王爷挺好的,你要不要对他那么狠,他可是你的亲侄子啊!”
三皇叔嘴上的力度加大,他不满道:“让你惦记着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推了他一把道:“你这说的什么鬼话?感情我惦记的都是坏东西?那我还一天到晚惦记你呢!”
三皇叔松开我的手指,转而抬起我的下巴道:“只有本皇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该惦记着!”
说着他就要低头擒住我的唇畔,我抬起食指,隔开他的唇畔:“可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坏东西!而且是个黑透了的小坏蛋!”
三皇叔眯了眯眼,突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是吗?看来皇妃对本皇有诸多误会,本皇必须得向皇妃好好证明,本皇既不小也不坏,而且特别好用!”
三皇叔自从成亲之后经常一言不合就开黄腔,每每都整得我猝不及防。
有人说男人结婚以后就会变很多,本来在成亲前。我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工作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料到皇叔会变成黄叔,真真是……无法形容的美妙!
一夜缠绵,我和三皇叔相拥而眠,本来的感冒倒是被他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好了不少。
第二日。天空放晴,一大早,雨儿便来伺候我起床梳洗。
我看向雨儿,她的眼眶下面乌黑一片,眼睛还肿着,可想而知,她昨晚肯定是一夜未睡,然后抱着二十九送她的东西默默流泪。
我垂下眸子,将一只簪子戴在了她的发髻间,雨儿立即扯下推拒道:“小姐,使不得,这是姑爷千挑万选送给您的,奴婢不能要!”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也不好再勉强她,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那到了北疆,小姐再给你买新的,你就别再愁眉苦脸了,多笑笑,好消息才会来啊!”
雨儿的唇角抖动了两下,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让小姐担心了,奴婢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说着她扯起了一个笑容,同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奴婢会让他知道,惹了奴婢,他也别想好过!”
我看着雨儿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要是想给二十九教训,可得斟酌着来,他是个木头脑袋,招数使狠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雨儿皱了皱眉,而后点了点头:“奴婢会注意的,小姐就别记挂奴婢了,还是想想到了北疆,怎么拿到三夫人的药引子吧,时间紧迫,北疆咱们又人生地不熟。恐怕行事会有诸多不顺!”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得多研制一些药粉,来面对北疆的诸多麻烦。
装扮好后,我坐上了三皇叔派来的马车,马车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路上都是百姓们的议论声。
今日是太子的登基大典。太子有伤在身,老皇帝又在朝阳殿闹了整整一天,宫里流言四起,宫外也是如此,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登基,对太子并不好。而且太过仓促。
三皇叔曾经劝过太子,登基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太子执意如此,他说若是再晚一点登基,皇帝恐怕又会生事端。
未免夜长梦多,太子直接下旨让礼部去操办登基的事。
三皇叔见太子已经下定决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天刚亮他便进宫帮太子坐镇,主持太子的登基大事。
宫里有三皇叔在,加上这几个月,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礼部也早已预备好了新帝登基的事宜,所以就算太子是仓促登基,该有的环节和祭祀的物品,一样也没缺。
我到皇宫的时候,祭祀的事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一个太监走到我身边,行礼轻声道:“凌皇妃。新帝有请!”
我点了点头,跟着太监走到了御花园,太子正站在御花园的湖边,愣愣出神,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要成为皇帝的喜悦和激动,反而笼罩着一抹无法掩盖的惆怅。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太子一直喜欢诗词歌赋,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了丞相府的千金,然后做个闲散王爷,一辈子游山玩水,过逍遥而快活的日子。
如今他为了我和三皇叔,不得不肩负起一个国家的重担,这种压力击碎了他心中最美好的憧憬。
我站在湖边,本来想叫他太子,可是他马上就要登基了,应该称呼他为皇帝,然而一想到老皇帝的样子,我总觉得叫太子皇帝。就好像在侮辱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