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锭金子拿到手里,摊主早就乐疯了:“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
他笑得格外开心,也没了刚才的害怕,直接乐呵呵地说道:“他们一共有十五人,不过这些人都带着面具,只露出半张脸,领头的是个女人,身材消瘦,就是她在我这儿买的胭脂。”
摊主想了想又道:“哦,对了,还有一个人的手腕上有一个老鹰的纹身,就是他将药材低价卖给了药铺,还说之后会有人来买,让药铺的人不得哄抬价格。”
在听到摊主形容的女人时,我心里一个咯噔,直觉告诉我,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三夫人!
可是听到老鹰纹身的时候,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正的三夫人也就是我娘,她在我成婚时送了我最有用的筷子,说明她的心里是装着我这个女儿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她不能以真实的面貌和我相认,但她表达的意思很明白,她绝对不会伤害我,还会在暗中保护我。
可是有老鹰纹身的人却买走了最重要的药材,让我们被人偶耽误了不少时间。
若那人是我娘的手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带着疑问,我们又去了其他的药铺和铁铺,得到的回答和胭脂摊主说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一天下来,我们的收获并不大。
因为调查没有进展,大家回客栈的时候。心情都很复杂,只有白子墨一个人乐呵得不行。
他抱着新买的各色字画,又不停地打开酒壶闻着里头的味道,满脸惬意地吩咐金子道:“男人婆,快把本公子的东西搬进去。”
说着。白子墨也不等金子说话,直接将东西塞给了金子:“另外再给本公子买一些下酒的小菜,什么花生啊,茴香豆啊,都可以!本公子要一边欣赏字画,一边喝酒!”
白子墨一向自诩读书人,所以每次出去都会买不少字画,这一回,他为了在金子面前显摆,更是买得格外多。
金子两只手压根儿拿不下。白子墨便招呼护卫将字画挨个堆起来。
成副成副的字画堆得比金子的脑袋还要高,她满世界的都是卷轴,完全看不到眼前的路。
这还不算,白子墨还让护卫将新买的几瓶女儿红挂在了金子的手指上,勒得金子直接发飙:“娘娘腔。你故意的是不是?枉你还是男人,竟然用这种手段报复我,你就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我比试吗?”
白子墨却不理睬金子的怒火,反而对着我问道:“凌皇妃,听说你调教人的手段特别高明,不知道你们府上的丫鬟不听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付她的?”
第两百零三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完全没想到白子墨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极其无语地看着他。
本来智商就不够,现在情商还欠费,像白子墨这样的二缺能把到妹纸就怪了!
我冷笑一声,十分同情地看着白子墨道:“白城少主,本皇妃一直是靠美貌和才智来征服身边的人,美貌这东西,你是绝对没有的。而才智嘛……”
说着我看着他的脸,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缓缓道:“就算给你十个脑袋,你也是赶不上本皇妃的,所以你就别肖想着要征服我们凌皇府的人了。”
白子墨被我噎住,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他脸色难看地说道:“欧阳晓晓,你什么意思?”
我嗤了一声道:“白城少主只要耳朵没聋,就肯定能听懂本皇妃的话,另外,本皇妃再送你一句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完这话,我就跟着三皇叔进客栈休息了,雨儿路过白子墨。朝他冷哼了一声。
雨儿不喜欢的人,作为资深的跟屁虫,六王爷自然也不会喜欢,于是六王爷也学着雨儿的样子朝白子墨冷哼了一声。
二十九看着白子墨两条腿上缠着白布,手臂上还吊着白布,都快包成木乃伊了,还不老实。
他朝白子墨竖了竖大拇指道:“白城少主,您这自我折腾的本事,我二十九服了!听镇子上的百姓说最近棺木便宜,您是打算趁着促销来个棺木大礼包吗?皇妃说的没错,白城的人果然是勤俭节约!二十九只能用五体投地来表达敬佩之心了!”
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一说完,二十九便哼着小调屁颠屁颠地回客栈去了。
留下白子墨一个人气得脸都快歪了,他指着金子怒声道:“还不把本公子的东西搬进去,要不是你慢慢吞吞的,他们哪敢对本公子阴阳怪气地说话?”
白子墨是想通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来给金子立立规矩,可惜金子可不是一个让人随便拿捏的主。
金子早就受不了白子墨的大呼小叫了,她寻着白子墨的声音,朝白子墨的方向走去,假装分辨不清方向的样子:“你这些玩意儿要给你放在哪儿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放在……”
白子墨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大堆的字画如炮竹般,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砸。
白子墨慌忙地用手去挡,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咚”的一声。一个酒瓶子砸在了白子墨的脑袋上。
白子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无数的星星,绕着他转啊转啊转,转得他眼睛都花了。
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咚咚”声响了起来,就好像敲锣一样,在他的脑袋上炸裂开来。
一股浓郁的酒香劈头盖脸地从他的头顶倾泻下来。他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漫天的女儿红灌醉了,还是被酒坛子砸傻了。
白城的护卫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子,金子摊了摊手,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白子墨不好意思地说道:“东西太多了,看不清前面的路,我还以为踩到楼梯了,吓了一跳,倒是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哎,看来以后得小心一点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白子墨感觉脑瓜子都快气炸了。他抬起摇摇晃晃的手,指着金子道:“你……”
金子一巴掌拍掉了白子墨的手指,满脸无所谓地说道:“娘娘腔,你可是白城少主,身份尊贵,不会和我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小丫鬟计较吧?”
白子墨本来想说你可是大名??的红影第一啊,怎么就没身份没地位了?
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作死,将金子归类在了丫鬟里头,现在被金子抓住话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愤得想哭。
金子看到他渐渐红润的眼眶,扯开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你不会又想找娘亲了吧?我可是经常听我们皇妃说白城少主英武不凡。宽容大度的很,这么点小事,你身为男人,又有武功底子,肯定没什么事吧?”
金子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敢哭,或者喊一声疼,就不是男人!
白子墨最喜欢的就是死要面子。所以他咬紧牙关,梗着脖子硬撑:“本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有本事,你继续来,本公子才不会倒下!”
金子惬意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酒水,而后伸手扯过白子墨吊在手上的白布,随手擦了擦道:“那就太好了!哦,对了,娘娘腔,以后要是还有什么粗重活,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一定会完成得更加出色的!”
说完这话,金子就松开了白子墨的白布,软绵绵地推了一把白子墨。
在外人看来,金子这一下特别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打闹,颇有些做错事撒娇的意味,可是其实,金子是将部分内力用在了手指上。
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白子墨的整个肩膀垮了下来,白子墨痛得尖叫了起来:“啊!死男人婆,本公子要杀了你!”
金子十分淡定地耸了耸肩道:“好啊,我的宝贝小疙瘩早就急不可耐了,只要你准备好了,我随时奉陪!娘娘腔,到时候可别怨自己学艺不精,怪我手下不留情啊!哼!”
金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白子墨。直接扬长而去。
白子墨特别想上去剖开金子的心,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就不肯对他温柔一点点呢?
可惜他实在是太痛了,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低声冲着自己的护卫嘶吼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本公子送去疗伤!”
护卫们听到白子墨的话,连忙抬着他去了神医那儿,神医对白子墨的伤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子墨现在是每日都要来报到一次,就好像现代人上班一样,天天打卡,特别准时。
神医笑眯眯地帮白子墨接骨。然后在白子墨幽怨不已的目光下,苦口婆心地劝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可还是要量力而行。不好强求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以后恐怕不好啊!”
白子墨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地响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子就不信拿不下她!神医,你多开几副药,本公子要立即恢复武功和她决一死战!”
神医倒吸一口冷气,都这样了,还上杆子去折腾啊,就不怕以后折腾不出孩子吗?
哎,他不禁摇头,他果然是老了,年轻人的世界他是不懂的咯!
简单休息了一个时辰,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再次出发。
我本来以为白子墨会要求留下来静养一段时间,等他好了再来追赶我们的队伍。
结果没想到的是,他半个身子裹着纱布,头上还缠着纱布,依然万分坚定地让护卫们将他抬上了马车,同时还不怕死地把金子叫去了他的马车侍候。
我不由担心地问三皇叔:“再这样下去,白子墨恐怕会小命不保吧?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金子,让她好歹给白子墨留一口气?”
毕竟金子要是再打伤白子墨的右肩膀,恐怕白子墨就真的要被包成木乃伊了。
三皇叔十分淡定地翻开小桌上的文案,一目十行地翻阅着,随口应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子墨舒服着呢!”
我的嘴角抽了抽,这话虽然是真相,可为什么听起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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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你穿得太单薄了
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下一个城镇,白子墨到了客栈就再也支撑不住,老老实实地躺着休息了,金子也不再和他大眼瞪小眼,她带着红影外出打探情况。
回来时,她脸上的惊奇比之前更深:“主子,这一回,对方直接帮我们扫除了北疆王的势力。”
三皇叔从一大堆的文案中抬起了头。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到了第二个去北疆必经的塞口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还是没查到是谁在暗中帮忙?”
金子摇头,同时保证道:“属下会继续尽力调查!”
三皇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金子退出了房间。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关上窗户走到三皇叔的身边道:“你说会不会是我娘?当初风声那么紧,她还是能够隐藏在冬翎,直到我成亲才现身,之后又躲过了我们和三夫人的追踪,我想她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女子。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她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要让手腕上有老鹰纹身的人买光我们需要的药材?”
自从成亲以后。我已经很习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和三皇叔交流。
三皇叔揽过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猜测道:“或许她是事先知道老怪物们要制造人偶,她怕老怪物们将解药毁了。所以先他们一步将所有的药材都买了。”
这个猜测倒是很合我的心意,我靠着三皇叔的脑袋,问道:“那你说,她为什么在暗中帮了我们却不留下线索,难道她不想和我相认吗?”
三皇叔轻点我的鼻尖道:“不要胡思乱想,岳母大人定有自己的打算!”
这一声岳母大人,三皇叔喊得极其顺口,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瑞天凌,你要脸不?”
三皇叔扯起嘴角道:“本皇有你就够了,脸要来何用?”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不禁被三皇叔的厚脸皮所折服,我正要说什么,三皇叔的腿正巧动了一下,我的身子朝后仰去,三皇叔立即扶住我。
我的手搭在书桌的文案上,瞬间扫落了一地的文案,我连忙站起身:“哎呀,我太毛手毛脚了!”
三皇叔却一把抱住我,不让我去捡地上的文案:“不碍事,本皇来捡就好。”
三皇叔的神色很正常,嘴角还挂着浅笑,琥珀色的眸子里也是和平时一样的宠溺,可是他的手却僵硬着,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这是三皇叔每次犯错紧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神态。这些文案中肯定有猫腻!
我不动声色地微微笑着:“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我去给你煮茶香鸡,等你忙完了一起吃!”
三皇叔执起我的手道:“厨房太危险了。这些事让厨娘做就好,你不要劳累了!”
自从上次我不小心把指甲切下一小块后,三皇叔就三令五申地不许我下厨,然而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我还是锲而不舍地往厨房跑。
久而久之,三皇叔也不再派人专门盯着我,但每次提到我要做菜,他总归还是要约束我,只要能打消我做菜的念头,他就愿意不停地唠叨。
我笑着道:“茶香鸡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你放心吧,动刀子的活儿厨娘早已做好,我只在旁边撒撒盐,扔点调料,尝尝味道,不会有危险的!”
三皇叔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本皇会让人看着你,可不许再胡来!”
我眸光暗了暗,要是换成平时,三皇叔一定会再叮嘱一番,然后才肯放我走,可是今天却这么轻易地就让我离开了……
果然有问题!
我继续埋藏着心里的不安,抬手朝三皇叔做了保证,他松开我,又握住我的手指道:“夜里风凉,你穿得太单薄了!”
我指了指屏风上挂着的披风道:“那你帮人家穿披风!”
三皇叔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但他还是转身去了,我趁着这个空档。飞快地捡起地上的文案看了起来。
此时,三皇叔已经将披风拿了过来,我站起身,端着文案看着他,他拿着披风怔怔地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第一次心思各异地看着对方,三皇叔拿着披风的手越攥越紧,看着我时。眸光里全是紧张之色。
我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将文案递给了三皇叔:“掉到地上会弄脏,还是早点捡起来比较好!”
三皇叔抿了抿唇,凉薄的唇畔抿成一条刚毅的线条,他直直地看着我。
我将文案放在了桌上,拿过三皇叔手中的披风,三皇叔执拗地捏着披风的一角,我浅笑道:“你不放开,我怎么穿?”
三皇叔的喉结滚动,他的唇畔抿得更紧,而后他伸手将披风套在了我的肩头。
我转身准备离开,三皇叔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晓晓……”
我定了定心神,转头看他:“怎么了?”
三皇叔站在我身后,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一半的脸颊照亮,而另一半的脸颊则堙没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看不真切。
静默良久后,他松开了手:“早点回来!”
我点头,抱了抱他,然后走出了房间。
等到走到走廊时,我整个人都瘫在了走廊的扶杆上,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情报上的话语。
原来三皇叔根本不是先帝的孩子,是贵妃娘娘和那个在背后默默扶持她的男人所生的儿子,而那个男人是皇室第十代守陵人。
冬翎皇室有密文规定,每一代的守陵人都不得入朝为官,必须世世代代地守护冬翎先祖的陵墓,让先祖的灵魂在皇陵中得到安寝。
而那个男人在第一次偶遇上香迷路的贵妃娘娘后。便心生歹念,不仅在阴森恐怖的皇陵中占有了贵妃娘娘,还送贵妃娘娘入了宫。
入宫不久后,贵妃娘娘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十分害怕,怕先皇发现,怕自己的母族受到牵连,会满门抄斩,所以打算偷偷地堕胎。
但没想到那人竟然在贵妃娘娘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他不但知道了此事阻止了贵妃娘娘流产,还买通了御医,将此事瞒了下来。直到在适当的时候才让心腹向先皇禀告贵妃娘娘怀孕的消息,而且禀告的时候,特意少说了半个月。
贵妃娘娘本来不愿意这么做,可是那人三天两头地威胁贵妃娘娘。若是贵妃娘娘不让他如愿,他就将真相抖出来,让贵妃娘娘母族的一百零三条人命给自己陪葬。
贵妃娘娘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自从贵妃娘娘诞下男婴,便更加助长了此人的野心,他不停地教唆着贵妃娘娘争宠,同时还让皇帝时刻注意到三皇叔的天赋,希望皇帝能够立自己的血脉为未来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