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怎么又是你完本[系统甜文]—— by:爱荔丝

作者:爱荔丝  录入:03-02

“什么是美?阿辰,你记好了,万事万物,唯有在破碎的瞬间才是最美的。美是极其短暂的,不可持久的,你只有去不断地捕捉,牢牢地掌控,甚至不遗余力地创造,才能无限贴近美。”
那画面几乎让他作呕,他强忍着胃里泛涌的酸意,不说一句。那蟒蛇吃得满足,慢悠悠地别过脑袋,对着他吐出鲜红的芯子。
后来的他竟然逐渐地妥协了,师父也不再用藤条鞭打他。他用浓重的色彩涂抹令他肠胃难受的画面,师父看着他持笔的手,笑着对他说了很多。
覆灭在泥泞中的最后的纯洁是美的。
孩童眼中纯粹而天真的邪恶是美的。
不加掩饰的最为原始的欲望是美的。
在师父不在自己身边的漫长的岁月里,他的话随着那些划破皮肉的鞭痕清晰印在他骨血里。好像那些他曾经百般抗拒的、嘶吼着要逃离的东西也一并渗入其中,吞没的他原先脆弱而单薄的领悟。
美是极其短暂的,不可持久的,你只有去不断地捕捉,牢牢地掌控,甚至不遗余力地创造,才能无限贴近美。
师父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吧。
所以他一直不放弃地寻找,收藏,逼迫自己变得极端,尽力掌控能够掌控的一切。他要掌控住那些师父也没法掌控,没法承载得起的东西。
只是希望有一天再次出现在师父面前时,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你看,我变成了你要的模样。
夸我吧。夸我吧。
司誉辰的手抚在时初侧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住了她的柔软的耳垂。她整张脸都在发抖,像被蟒蛇缠绕的小兔子。他偏转身体,松开握紧方向盘的另一只手,也移去了她脸颊。他用拇指拭去了她的眼泪,碰到了她的睫毛。并不算浓密的小扇子擦着他的指尖,受了惊狠狠扑腾几下。
她的眼泪怎么这么烫、这么重呢。
一下紧接着一下地冲撞,一滴接连着一滴地熔化他大脑中曾经坚不可摧的玻璃缸,连同里面的蟒蛇,和身后师父在他耳边念叨的话。
他踩住刹车的脚也慢慢地从上面抬起来。
处在下坡的车身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司誉辰!”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笑着靠近她,她之前极力按捺的惊慌袒露在他眼底。
“时初,我原谅你。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忘记,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快乐的情绪,我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寂寞什么的,我也不在乎。是,我是收藏了许多‘展品’,我也十分容易喜新厌旧——在遇见你之前。”
他们的鼻尖抵在一起,仿佛恋人亲昵相依。
“游乐场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不会再做了。”
车子依然在向前滑动。
“你要做什么都依你。”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待在我身边吧,只有这一点我不能让步。”
汽车失控地向前冲过去。时初张大嘴巴,深深吸入的一口气卡在喉咙口。
在车将要冲向树的前一刻,司誉辰猛地踩住了刹车。
车头擦在垂压下来的树叶树杈上,发出“嘭”一声响。
时初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变态不会谈恋爱,这是真的。
在变态师父的tiao|jiao下,他对于“对错是非”的认知异于常人,并没有道德感约束的是非观,但是呢,事实上,从情感上来说,师父是他唯一能够依赖的人,他希望能够变成师父想要他成为的人,从而讨好师父。讨好者这个角色是他从小就开始扮演的,他此时仍然处于这个角色的惯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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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他不断成长,师父的离去,更多的观念与思想介入他的生活,从自己内心深处出发,他是不太认同师父那一套东西的。
所以这个男主其实身陷在矛盾挣扎之中,或许他自己也没有真正地认识到这一点。
这是我最初的设定啦,可能笔力不太够,不能完全呈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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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超级不熟练的道歉。以及变态养成的补完。
☆、是伤口还是羽翼
系统在司誉辰为时初擦眼泪时冒出来,提示她急速上升的好感度,以及免费技能再次解锁可供使用的消息。
时初还是选择了。
于是她看到了小说第三章里面用“他回忆起一些片段”代替的全部画面。
她渐渐地意识到,留白是一种可怕的艺术。站在远处望湖的人永远也不知道,展露在表面的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是怎样汹涌湍急的漩涡与暗流。
她的心情十分微妙,本能地害怕他,有点心疼司誉辰,或许她说出这么一大段的话,就是留有一丝念想,想要听一听他的解释。
在小说之外,她爱他的神秘,爱他的自信强大。身处小说里,她靠着自己的小聪明接近他,观察他生活中的各种模样。她怀揣一种早已拟好的遥远的幻想,期待他是她幻想中的模样,但事实上不是,她便失望,便恐慌。
为了心底一个自私的愿望,做了这么多荒谬的蠢事,让这个荒诞世界混乱得一塌糊涂。说她没错么,不可能的。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承认。
在他舔去指腹上她的泪水时短暂的怔忪里,她的心头极其轻缓地颤动了一下,不是嫌恶,也无关恐惧,她像是解脱一般地呼出了堵塞在胸腔里怎么也消解不下去的一口气。
他在向她求救。
飞速向前冲出去车身扯断了她绷紧的最后一根神经。
她想,他也是一个不知如何才是“正确”,苦苦挣扎,找不到方向的人,那么……救救他吧。
***
时初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睁开眼的一刻吓了一跳。天光大亮,司誉辰就拿手撑着脸,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发丝柔和在曦光里,亮堂堂的光线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温柔了一点点。
真不懂得怎样照顾人。
时初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将抱在怀里的被子蒙在脑袋上,翻个身背对他。
司誉辰也不说话,直接上去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她抱着被子不撒手,他便连人带被子一裹,扛起来放在肩膀上。
“司誉辰!”她被卷成寿司样在他肩膀上乱扭,“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托着她的腰,灵巧地一转,她在空中翻了个身,重新掉在他臂弯里,背后靠上了墙壁,他环着她的腰身,低头笑着,“你不生气了么?”
时初把嘴一撅,斜着眼睛:“不!我还生气呢!你的道歉一点儿也没诚意!你还开车撞树吓我!”
“这不都是照你的想法来的么。是谁先扳我方向盘撞树的,嗯?”
时初哼哼不说话。
“道歉么,你要什么样的道歉?我很少向别人道歉,但是我愿意学,你可以教我。”
呵,套路。
要教你道歉不得先跟你道歉吗。
才不会上当呢。
见她仍是不说话,他向她靠近了点,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在察觉她眼角略微的闪烁之后,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托起她的下巴,在她侧脸亲了一口。
时初受到了惊吓,向后一仰,后脑勺磕在墙面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啊!”
“道歉啊,”他有点疑惑,“以前有个女模特,好像是我惹她不高兴了吧,她跟我说,要是我亲她一口她就原谅我。”
哎呦喂你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奇葩啊?
看来在重塑他价值观的道路上,她有更为艰难的坎坷要跨越……
时初哭笑不得,却也忍不住八卦:“那你亲她了么?”
“没啊,她脸上太多粉,吃一嘴粉没意思。干脆不被原谅好了。”
这个回答也真是……
很好,这很司誉辰。
“那你原谅我了吗?”他问。
他语气里有一丁点示弱的意味,她想着应该要见好就收,再惹他翻脸就不好了,便答:“嗯。”
他终于笑起来,慢悠悠地离开了她,动作也轻快些许。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在她歪着脖子揉后脑勺的时候,突然又在她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
时初呆住。
“愣着做什么,去洗澡吧。昨天把你抱回来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
***
时初吹干了头发,吃了他准备的一小碗小豆粥,去画室门口张望。往常他作画之时都是大门紧闭,今天却意外地敞开了,窗户外面的光线通通洒进来,室内的油性颜料气味漫溢到外面。他浑身上下都是各色的颜料,并不干净的手拿着刮刀在画布上动作。
她就在门后安静地看着他。
他作画的样子与平常的模样不同。如果说他平时是将内里的自己完全困在伪装出来的“正常人”面目下,那么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正是他真正的样子,冷淡、面无表情,却是兴奋而专注的,像是某种烟火棒的低温火焰,冷静而肆意地燃放在黑夜里。
在时初二十一年来的平凡人生里,她从没接触过艺术家之类的人,她只能凭着室友八卦讨论中的一些艺术学院传奇人物拼凑出那些搞艺术的大神们的形象。他们大多独来独往,情感丰富,富有创造力与源源不断的活力,对作品怀有偏执的追求。她有点没法想象,像司誉辰这样的情感缺乏者到底是怎样为画作注入生命的。
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手指,她也许有些明白原因了。
他拥有对事物类似于审判的直觉、洞悉微小细节的观察力与平稳锐利的笔触,他凭空作画,世界存在于在他的大脑中。他笔下,是整个世界之美的复刻,还带着些捉摸不透的空灵。他的作画风格看似与他师父的相似,实则截然不同。
时初不懂专业的绘画技巧与知识,凭着感觉,她只能模糊地觉察到一些。他师父的画与人是分离的,而司誉辰本人在作画时,是全然投入其中的。所以他的画能引人共鸣,唤醒人的情感,他笔下的温柔不只是温柔,更是一种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庄重的敬意,对于作品的敬意。
他的创作进行到一半,正是下笔需斟酌之时。喝水的当口,余光瞥见门外一颗瑟瑟的脑袋,不知待了多久,他望向她,招手:“过来。”
她的脑袋向后缩了一下,而后像是告诉自己何必畏缩一般挺着胸脯进来了。他的脚边放着一幅被划破的画,是他先前那幅《恐惧》。为了征求她的原谅,他把整幅画都舍弃了。故意放在脚边,他希望她看到他的诚意。
她注意到了,而只是看了一眼,视线移去了他正在创作的画。他有些不满她的无视,脚尖朝前方挪了一点,踢到那幅画。原本斜靠在一边的画“噗”地一下倒在她腿肚,她弯腰把画扶起来,放回原处。
“……你干嘛?”
“这幅画我不画下去了,违约金也赔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的诚意,向你道歉的诚意。”
她深深吸一口气,似乎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解,这样的表情维持了几秒,随着她缓缓叹出的这口气渐渐消退了。
“司誉辰,你也没必要这样啊……我原谅你了啊。”
“真的?”
“真的。”
不敢不原谅你啊……
“总觉得你要逃。”
她默了片刻,“为什么?”
“直觉。现在的你和我刚遇见那会儿不一样了。”
刚遇见他那会儿的自己是怎样的呢?
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流着口水,噔噔噔地朝男神扑过去,没有理智可言,被迷恋冲昏头脑。
现在的她不过是认识到,幻想与现实——即便是小说里的现实是有差距的。局外人的角度看到的不过是光鲜的冰山一角,真正冰冷琐碎的部分正是没在海平面以下,与常人无异的冗长、繁杂与阴暗。
但他是男主角,她曾经迷恋过的神秘强大的男主角。
作为饭淇淋大大的迷妹,《FEVER》的坚定拥护者,司誉辰的粉丝,她依然希望他能风光顺遂地走完整个故事,完成他的心愿。
她打起精神,捏起一绺头发在指尖尾端缠了一圈,装出害羞的样子冲他眨眨眼:“是变好看了吗?”
脑门儿被弹了一下,额头上黏黏的,多了一个橙黄的手指印。她尖叫地抓起纸巾抹脸,越抹越惨:“司誉辰!你干什么呢!”
“这样还差不多……”
她干瞪了他好几眼,而他只是抱着手臂,不知意味地看着她,像是习惯性地剖视,又多了点她看不明白的事。气氛有点奇怪啊。她搓了两下额头,颜料被她蹭得差不多,她收回手,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你在画什么呢?”
“画你。”
她盯着画布上模糊的一团,尝试从各种角度看出这是在画她,然而失败了,“司誉辰,我在你眼中是这么灰不溜秋的一团?”
他道了句“孺子不可教也”,不明白为何连师父的剪影都能看出几分名堂的她会看不懂自己的基本构图,他的目光凉凉地扫过她,“这个是后背。”
“后背为什么会有两道红红的线条?”
他干脆不去看她,“这是生长翅膀的地方。”
“哈?”
他不再说下去了,让她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
师父尚且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宗教插画中后背长着鸟的翅膀的人非常感兴趣,总是要缠着师父问个不停。师父说,这些人叫做天使。
他问,天使不是与人类拥有相似容貌的人吗,只不过好看些。他们身后的翅膀是怎样长出来的?是要先在背上割开两道伤口吗?
师父笑着说,翅膀也有它自己的生长过程。
洁白的羽翼钻出身体,挂着粘连的血肉,自流着血的伤口之中生长出来。一双羽翼完全伸展开,又恢复了无暇的状态。他后来渐渐地明白为什么。因为这一片一片干净的、纯洁的羽毛,都是吃着血肉生长舒展的啊。
是不是呢。
他一直觉得时初会是突然生出翅膀飞走的人。
他不要。
之前的他会想,他不要她飞走。这样的话他就永远无法得知她身上谜团的谜底了。
而今他却想着,他有点不忍心让她生出翅膀。因为翅膀从后背生出来,需要划开两道伤口啊。她这么胆小,弄疼了可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荔枝向您投掷了一颗变态糖。
接下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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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男主对似乎还没到喜欢的地步啦,基本上就是觉得女主很特别,然后觉得哦那就对你特殊一点吧,事实上他还是非常想解剖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个构造的hhh但是又回想这个小家伙这么怕痛等下又被吓跑了怎么办。
唉,他还是不会谈恋爱的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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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人与画的内核分离这个东西呢,当年高考的时候语文作文写了篇差不多主题的文章,外界把我们这个高考作文题总结为“文章与人品”……唉,回忆杀。
另外,想问问大家,我是有意愿想要把更新文章的时间改到凌晨啦,大家第二天随便什么时候都能看,还是就维持原样?
☆、游乐场与奇妙夜
在司誉辰专心画画的这段时间里,时初与她绑定的那个经常故障的系统交流了一下目前司誉辰对她的好感度。上涨的趋势还不赖,系统鲜少不用嫌弃的词语组织语言,破天荒地夸了她。
“任务者,成绩还行,不要骄傲,继续努力!”
“……”
“任务者,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系统会施舍你再次使用免费技能的机会。”
“……我谢谢你的施舍哦。”
系统除了明里暗里的吐槽或者极不情愿的夸奖,很少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剧本不给她,世界观不同她说明,还时常故障跑路,一切都得由她自己摸索。
司誉辰对她的好感度为什么会上升呢,其实她不太明白。不过除了使用“读心术”免费技能的时候,她从来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不再执着于她身上的异常,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难道……
她想到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假设,脸颊忽然发烫。
缺乏基本情感的司誉辰,好像渐渐地变得有温度了。
是因为她么?
如果这可以算作救他的一种方式,她是否可以帮助他,学会爱?
***
在司誉辰作画的时间里,时初坐在他画室外面的小沙发上拿出手机。鉴于司誉辰太让人摸不清套路,她想着还是搜索一下乙女游戏女主的攻略技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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