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本纪完本[古言重生]—— by:妖灭

作者:妖灭  录入:03-11

桌上一阵沉默,半晌,老夫人开口了:“长安诸事,本也是阿奴在做主,在你阿爹回来之前,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做吧。”
魏楚笑眯眯地应下,祖母这手太极打的,若是阿爹不同意,还是无用功。不过松了口就好,一切还有机会。
刘氏反倒更情绪化一些,又是怒又是无奈,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就当我生了四个小子吧!一个两个都要上战场,让我提心吊胆,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嘿嘿,阿娘,来吃点这个,你最喜欢的!”魏楚殷勤地给刘氏夹菜。
刘氏倒是想无视她,可奈不住魏楚脸皮厚,嬉皮笑脸地往上凑,一顿饭下来,冷脸倒是摆不出来了。
饭后,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魏楚则匆匆赶往书房。
张管家已经等着她了,见她一进门,就立刻将整理过的几份情报递给她:“大郎的事刚刚席间已经说了。二娘子推荐的那个马六确实是人才,半月前,他将孙通带回来了,我已经安排孙通见过他的妻子和母亲。”
魏楚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手中的情报,将孙通那份挑了出来:“此事乃当务之急,张叔看孙通此人如何?”
张管家言简意赅:“忠孝之人,可用。”
“他手里有两万人?”魏楚看着这个数字,也有些惊诧,“倒是有些本事。”
张管家摇头:“虽然有两万人,但多数都是衣不蔽体的难民,兵器几乎没有,过冬衣物也极其紧缺,对上正规军,千人足以灭之。”
“他人在哪里?”
“带着几个部从住在山下,我让人监看着。”
魏楚点头:“好,明天就让他上来,我亲自见一见。阿爹掌控一州,陆颂之不会轻易放弃咱们这些绝好的人质。等他腾出手来,必然派兵来犯,孙通,咱们一定要收服。”
张管家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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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楚束发带冠,着戎装,束腰带,穿革靴,外罩一件黑色披风,作男儿打扮。她倒也不指望孙通真瞎得看不出她是女的,不过着男装好行事,也给对方个面子。
魏楚进偏厅时,已经有人坐在客座上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几分瘦弱,做书生打扮,穿着一身明显单薄的长袍,眉目清秀,微蹙着眉头,显然心有犹疑,见她进来,孙通立刻站起身,拱手一拜:“二……二公子。”
魏楚忍不住笑了,边往主座走,边摆手:“孙先生不必如此多礼,请坐吧。另外,二公子是我兄长。”
孙通坐下,又拱了拱手:“在下母亲和妻子之事,多谢……魏女君出手相助。”
“孙先生客气。”魏楚一拱手。
她判断这孙通是个谋士型的人物,这类人物往往智计有余,勇武不足,而孙通的履历也证实了他不通武艺。对于忠孝而擅思之人,他应该已经设想过无数遍那群流民的出路。魏楚敢断言,孙通绝对找不到比她给出的更好的路。
“魏女君,马先生曾经来找过在下。在下想知道,马先生可否代表魏女君的意思!”孙通果然先忍不住,开口问。
魏楚让人上茶,爽利答道:“马六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也是魏家的意思,先生可以放心。”
孙通明显松了口气,又想了想,有些忐忑地看了魏楚一眼:“魏女君,恕在下冒昧。在下私开粮仓、跟着在下的难民们更是迫于生计,为匪为盗,这些可都是律令规定的重罪。女君却敢冒大不韪收留在下,不知道魏家有何打算……”
魏楚把玩着手里的精铁护腕,笑道:“诚如孙先生所言,虽然是迫于生计,但你们毕竟违反了大梁律法,若是落入朝廷手里,少不了牢狱之灾。况且,朝廷甚是忌惮流民作乱,若是真抓住了先生,说不定就杀鸡儆猴了。至于魏家的打算,我也不妨给先生透个底,陆氏反了,我魏家不服陆氏窃国,肯定是要死扛到底的!先生若是觉得风险太大,我也不强求。”
孙通顿时坐立不安:“女君说,陆氏……反了?!”
“陆氏弑君窃国,逼死丞相、杀害光禄勋,长安城内一片惨淡。我魏氏自恨能力不足,否则必然杀进城去,清剿叛逆!”魏楚咬牙切齿地怒骂陆颂之,末了还一脸正气加无奈得对孙通道,“先生需要魏家,魏家也需要先生,此事若成,于先生,粮食衣物都能够解决,灾民不必受罪,还能按时领取军饷。于魏家,有了先生和先生的人马,也可壮大实力,早日清剿逆贼!”
孙通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一拱手:“女君高义!实不相瞒,在下自知非领军之才,带着这两万灾民,也不能寐,唯恐辜负了这些信任在下的人。如今能够让他们入魏家军,在下终于能卸下这份胆子了。”
魏楚连忙道:“孙先生千万别这么说,孙先生之仁义,魏楚远不能及。想必灾民们也是心甘情愿跟着先生,只有先生留下来,他们才能安心。”
孙通谈妥了事,也放下心:“承蒙女君收留,孙某却之不恭。只是,不知孙某能否见一见老母?”
魏楚点头:“自然,老夫人和夫人就在秦元阁。孙老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不宜颠簸,不如就在庄子里暂居修养。”
孙通站起来,深深一拜:“女君之恩,孙某无以为报。”
魏楚连连摆手,让仆妇领着孙通出去。
不多时,张管家走进来:“二娘子,如何?”
魏楚把玩着护腕:“明天就派人跟着孙通去接手他的人马,领回来立刻让府兵集训。注意看看有没有生反骨的,魏家可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
“明白。”张管家点头,又道,“长安城的探子来报,未央宫的人已经放出来了,陆颂之将于五日后登基。”
魏楚眯了眯眼,冷笑:“真是迫不及待呀,那咱们就给陆颂之送份好礼!”
兵戈起
“太……皇上,司隶诸郡及长安一夜之间谣言四起,说您……说您谋害忠良!”未央宫的内侍来报,低着头,完全不敢看陆颂之的脸色。
“啪!”地一声,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热茶,那内侍吓得往后躲了躲。
“楚维这个卫尉是干什么吃的!我说过多少遍了,封锁长安,消息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去!他是不是聋了!”陆颂之气得脸色发红,又狠狠摔了一个杯子,“他若是不想坐这个位置,有得是人想坐!”
“父皇!”边上坐着的陆孟羲站起身,一拱手,“当务之急,是快些平息流言。另外,楚大人毕竟是有功之臣……”
陆颂之依旧满脸愠怒,但倒是没继续口不择言地骂:“吩咐下去,让楚维派人一个一个去查,凡有人聚众传此谣言,通通关进牢里去!”
“是。”内侍得了令,忙不迭地跑出去,本来以为换了皇帝,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哪天就被打死了,可没想到外甥像舅,这陆太尉也是喜怒无常之人!小命依旧难保啊!
陆氏往上数十数代都是世家贵族,这种人家出来的子弟有个毛病——永远看不起庶民。在他们的认知里,根本就没觉得那些蝼蚁似的庶民能有什么能耐。陆颂之和陆孟羲显然都有这样致命的毛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蔑视庶民直接导致了陆氏争权的败落,可惜,他们此刻都还不知道。
“皇上,皇上!”又是一个内侍小跑进殿。
陆颂之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又怎么了?”
“荆州巨佛动工处出了流民叛乱!薛大人和魏大人不知所踪!宣平大长……薛夫人和薛郎君都进宫来了!”
“混账!荆州并无灾荒,怎么会有流民叛乱?!”坏事一桩接着一桩,陆颂之又气又急,头发都白了一片。
“奴婢不知……可,报信之人称,监工府被烧光了,死伤无数……”那内侍死死低着脑袋,声音都抖了。
“混账!混账!派人去查,立刻去查!”陆颂之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通报。
“黄门侍郎薛缙薛大人求见!”
“来得这么快!”陆孟羲转头去看陆颂之,“父皇,小妹和薛缙的婚事可是差不多定了,出了这档子事……”
“哪有定下?不过是妇人之言,做不得数!”陆颂之咬咬牙,直接反口。
“阿爹!”陆孟羲急得直接叫出了原来的称呼,“这……这么做不合适吧,我们还需要薛氏的支持,出尔反尔之事做不得呀!”
“让薛缙进来。”陆颂之冲内侍吩咐,又转头对儿子道,“薛氏除了薛录之还有哪个出息的?咱们和薛闵之一脉合作,也不过是想要薛录之手里禁卫,若是薛闵之还活着,阿瑜嫁过去也就嫁过去了,可是薛闵之若是死了,薛氏这一脉败落无疑,咱们何必赔上阿瑜……”
“可出尔反尔,与阿瑜的名声也有碍呀。”陆孟羲还算有几分良心,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事做着还是挺有心里障碍的。
“无妨,本来也不过是妇人私下之言,台面上有谁知道?”陆颂之不以为然。
陆孟羲皱着眉头,半晌才道:“父皇如此决断,是否已经有了比薛缙更好的人选?”
陆颂之一笑:“确实。”
话音刚落,就看见薛缙从台阶下面走上来,两人不再谈论。
薛缙跨进殿门,冲着陆颂之一拜:“陛下。”
陆颂之一脸热情:“是薛世侄,近日可好?”
薛缙一反往日那潇洒风流、诸事不上心的作态,反而微肃着一张脸,摇头:“陛下,家父失踪之事,想必您也知道了。薛家与陆家世代相交,家父对陛下登位一事,也是鼎力相助。缙冒昧请求陛下派人去荆州一查此事。”
陆颂之站起来,走到薛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脸长辈的作态:“世侄说得哪里话!薛大人是朝中重臣,他失踪一事,自然是要彻查到底的!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荆州了,一有消息,马上会通知世侄。”
薛缙一拜:“多谢陛下。家母日夜忧虑、憔悴不堪,若有冒犯长公主圣颜,请陛下海涵。”
陆颂之听到“长公主”三字,对于薛缙的识相还是很满意,陆氏作为他的妹妹,自然不能再称太后,虽然诏书还没来得及下,但是他可不想在听到“太后”两个字。
“哪里话,薛夫人心中忧虑,朕也是理解的。世侄和薛夫人尽管放心,薛大人之事,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陆颂之一脸慎重地安抚薛缙。
薛缙也识相,得了一句承诺,就告退出去。
“阿爹,薛缙此人还是不错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陆孟羲对薛缙还是很有好感的。
“朝中青年才俊不少,可朕现在需要的,是能够支撑陆氏新朝之人。”陆颂之拂了拂袖,明显不愿多谈。
陆孟羲换了个话题:“靖国公一家女眷已出长安城,靖国公不仅是交州州牧,掌一州军政财权,更重要的是,他在武将中有极高的威望。只要靖国公支持父皇,武将一系自然顺服!”
“哼!靖国公府那些女眷既然逃出长安,魏覃打得什么主意,你还不清楚?”陆颂之提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他也是处心积虑呀,一府女眷竟然能在重重守卫下出甘泉宫门、南安门和长安城门。若不是早早部署,怎么可能做到?人倒是去了交州,可这心可半分没离长安!”
“父皇的意思是,他会反?”陆孟羲皱眉,“若是靖国公反了,对我们大大不利!”
“先让楚维把魏府女眷给‘请’回来!”陆颂之又看了看陆孟羲,“光禄勋的禁卫要马上收归,你亲自去带。”
“是。”
“给你二弟去信,让他立刻联系我们在凉州的人马,联合那几个? な兀癖啬孟铝怪菥木ǎ 甭剿讨莺莸匾慌淖溃澳切∽铀赖貌皇鞘焙颍勖窍衷谥荒苡沧磐菲ど希 ?br /> “儿臣知道。”陆孟羲心中忧虑,可是自己父亲一意孤行,他也已经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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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当了出头椽子,已经是骑虎难下,长安城中别的世家可都憋着气,私下有些什么样的谋划,也无人可知。
而魏楚自出了长安城,可算是放开了手脚。孙通带回来的两万兵马,经过半个多月的严苛地训练,已经颇有小成。和陵作为魏家的大本营,不缺钱财,武器装备也基本已经配全。这两万人真正成了战力两万的军队。
而这支部队第一次见血的日子,也来得非常快。
是日,魏楚正在监督着人马训练,张管家走进校场:“二娘子,探子来报,长安五千兵马来袭,正午可至别业。”
魏楚嗤笑:“五千?陆颂之焦头烂额,竟然还想得起我们几个弱质女流?五千人,可真是看得起我们。”
张管家也笑了:“是。”
魏楚一个转身,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她示意将官击鼓,训练场的士兵,顿时停了下来,齐齐看着她。她一振臂,对着台下众将士高声道:“诸位训练半月余,今日就是见血的机会!陆贼敢犯,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战!战!战!”
美人杀
“高台布强弩阵!二层火箭,三层羽箭!”魏楚边走,边对校官吩咐,“其余人列阵。”
这位校官正是马六,马六确是有奇才,派他去说服孙通,他在匪山上待了半个多月,竟然能跟大部分流民称兄道弟!这一点连魏楚这样自认会说话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是!”马六相当正经,一溜烟就跑去部署。
魏楚登上高台,向长安方向眺望,倒是能看到一些烟尘,不过看不到人,想来部队尚远。
“军师有何想法?”魏楚偏头看着孙通。
孙通本是个书生,魏楚见他武力实在不行,就把他往军师方向培养,故而孙通这半月来啃了不少兵书和军事战役卷宗。
孙通说话做事向来谨慎,但他这一次很笃定:“敌明我暗,敌寡我众。遑论此地险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不胜的道理。”
魏楚笑了:“确实如此。不过这两万人都是没有见过血的新兵。兵呀,见没见过血,可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训练场上骁勇非常,一上战场就吓懵了的也不在少数。”
孙通很是服气,看了魏楚一眼:“二娘子是早就打算将这次之战给将士们练手?”
魏楚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兵马,转头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新兵,笑容微敛:“练手也是要死人的……”
另一边,领军的是楚维的亲信张奔,此人其实对自家上司派出那么多兵捉拿几个妇孺感到非常不解。事实上,像他一样不解的不在少数,有关系好的骑兵偷偷地问:“张大人,咱们兴师动众的,到底去打谁?”
张奔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把魏家女眷请回来!”
“真的只是几个女眷?用得着咱们五千兄弟?”那骑兵显然不相信。
张奔也不和他扯皮子,直接虎目一瞪:“大人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那骑兵嬉皮笑脸地一敬礼。
魏楚一直站在高台上,见人马已经进入强弩的射程,直接示意击鼓,高台上的弩手们齐齐开射。强弩重达数百斤,不宜移动,连拉弓都需要专门训练过的壮汉,但此物胜在射程远,威力大,是守城的神器。
这强弩是战乱时工匠所设计,因为不够机巧,在攻城时使用不便,到后来就慢慢淘汰了。但是魏家先祖非常喜欢这强弩,便请人不断改进完善,并偷偷地藏在了别业。
这射程数百米的强弩一出,张奔的队伍一下就乱了,张奔身边的那个骑兵勒马,惊讶地冲他喊:“将军!她们怎么会有强弩!魏家私藏重器,是想造反吗?”
张奔一抹脸,啐了他一口:“你管他们反不反,还不变阵!人家就等着咱们来送死!”
张奔心里那个恨呀,他是真不知道这五千人原来是这么用的,楚大人好歹也跟他交个底呀。张奔这倒是冤枉楚维了,楚维派出五千人只是心虚,一收到魏家女眷逃出长安城的消息,他就心里一咯噔,明白自己栽了,被赌友算计了。可他也不敢张扬,只能寄希望将功补过,所以才大方地派出五千人。
楚维以为五千人铁定够了,却没想到五千人竟然也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一阵强弩之下,张奔其实已经有了退意,这五千人可都是南军精英,丢在这里,他没法交代啊!
“将军,撤吧!”那骑兵满脸血,抓着张奔的衣袖。
张奔一咬牙:“再顶顶,她们没有多少人,抗过了这阵,咱们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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