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印之无意义地呼唤着陆擎森。也不知道呼唤的是他本人,还是那根进出着自己身体带给他源源不断快感的性器。
这块很不会读空气的木头,不知委婉为何物。却木讷又蛮横地把刚才脑海里搅乱容印之情绪的,学长和那女人的面孔,挤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容印之完全地陷入愉悦里不可自拔。
16:荡妇(高H)
第二次高潮之后的余韵,让容印之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两条腿并在一起,抬高了斜斜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几分钟之前,这两条腿还是在陆擎森一边肩膀上的。
他不想动也不敢动,屁股后面湿的不像样子,被操得熟软的肛口一直有精液淌下来,流到腰下垫着的靠垫上去。
过了今晚必须得把垫套拆下来换了。又何止是靠垫呢,刚刚做的时候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精液溅到新买的胸衣上呢。
唉管它呢,过了今晚再说吧。
胸口的两点有点疼,陆擎森手劲很大,两下就把乳头拧起来了;一条腿上的丝袜到底是被他剥了一半,露出的大腿皮肤上也有两个明显的牙印。
上半身遮住的是腰腹,下半身裹着的是大腿,黑色系的衣物将容印之的身体衬托得更加白皙——让那些本该挡着却全露着的部位也更加色情。
唉管它呢,除了陆又没人看得见。
开始是觉得叫名太亲密,全名又一直没叫过完整,毕竟激烈的时候能发出个音节就不错了——于是渐渐就变成只叫“陆”。明明全天下姓陆的那么多,可念出来却像独有的昵称。
这样不好吧,唉算了管它呢。
到了这时候,容印之的处女座毛病好像都治好了似的。
陆擎森从浴室出来又走进了卧室,抱了一床毛毯过来。
“我不冷。”容印之说。
空调开得很暖,又刚做完,一身的薄汗还没下去呢,胸衣下面紧箍着的皮肤更热。
陆擎森于是将毯子放在一边,撕开湿巾包装,握住他单边膝盖,让他露出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屁股来。
“我自己……!”
没想到他是要给自己清理,尴尬得不行,容印之扭着腰想挣,被陆擎森轻易地按住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陆都看过了。
他也就轻易地顺从了。用热水温过的湿巾擦去皮肤上的黏腻,陆擎森问他“会疼吗”,刚才做得太激烈了,中途容印之就哭得厉害。他摇头发出一连串否认的二声“嗯”。
手背搭在脸上,容印之轻轻咬着食指的关节,看陆擎森丢掉湿巾,把他两脚再次抵在肩头,帮他脱去褪了一半的丝袜。
男人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的眼帘遮去了他目光里的锐利——可是,他做爱时那个凶狠的目光,容印之现在竟然也觉得挺好。
“换你常穿的吧。”束身胸衣毕竟不能睡觉也穿着,陆擎森打算帮他脱掉。
一条丝袜脱完,容印之透白的腿露出来。陆擎森正要去脱另一只,容印之突然抬脚踩在他漂亮的胸肌上。
有点用力,染红的脚趾甲蜷起来,甚至在对方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陆擎森轻轻地握住,对他投以询问的眼神。
“再做一次……可以吗?”
陆擎森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他脚腕的手加重了力度。
下一秒容印之就尖叫着被他扯住两脚分开向后一拖,瞬间变成张开腿围在陆擎森腰间的状态。
陆擎森像捉住猎物的豹子似的,慢慢地覆上来。
看啊,他那个眼神又回来了。
容印之挺起腰,两脚把他圈紧,屁股在陆擎森胯下缓缓地磨蹭。
容印之,你是不是疯了,你彻底变成荡妇了。
男人的性器隔着薄薄的内裤被他蹭几下就开始硬了,陆擎森便直接让阴茎抵住了他的臀缝。
容印之感受着那个物体在自己屁股下面逐渐变得坚挺,然后松开了腿。陆擎森盯着他的脸,似乎在观察他随着自己的插入而变化的表情。
“啊啊……啊……!”
后穴早就习惯了那根性器,立刻就紧紧地裹住柱体。容印之被他盯得心慌,一边喘息一边用手背盖住了脸,却被陆擎森拿下来抓在了自己手里。
拽着他的两手腕,一边操他一边看他被快感俘获的脸。
“陆……!陆——啊啊啊……!”
身体里的性器从进去就毫不怜惜的开始了冲撞,容印之身体绷成了一个反向的C字,让红肿挺立的两个乳尖格外显眼。
他的手腕被陆擎森牢牢抓住连转动都不能,手指徒劳地用力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除了叫,他没有任何其他方式再去宣泄这充盈全身的美妙感觉。
快感的浪潮冲刷着全身,愉悦到极致,可怕到极致。
当垃圾真的太好了,做一个荡妇也不错。
红色的婀娜身影在他脑中又一闪而过,但并不让他觉得慌张。
我并不理解你,永远不会理解——但至少这一点上,我同意你。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也是最后的想法。
说是一次,然而他主导了开始却无法主导结束,到底几次、什么时候完事是陆擎森说了算。
强有力的腰部一次次撞击他的双臀,紧实挺翘的屁股在男人的腿根处小幅度地弹跳,肉体碰撞的“啪啪”声里很快就混入了暧昧的水声,和被两具身体挤压着的布艺沙发一起,混成了猛烈性爱中特有的淫靡音效。
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肠道内里,被阴茎塞满的同时,也将越来越多的精液重新挤了出来,把容印之的腿间弄得比之前更糟糕。
身下的靠垫别说封套了,恐怕连里面也得一起洗了。
可容印之哪还有空儿去想这些?他最后的记忆,是从沙发换到了床,自己坐在陆擎森身上起起落落。
腿上还穿着有且只有一条的丝袜。
“啊、啊、嗯嗯……啊、啊!”
哭已经哭不出来了,甚至没力气叫,嘴巴里能发出的是像哭到岔气的哽咽。
他上下颠簸的视野里,始终是陆擎森的脸,那张因为情欲而有点凶,却始终不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的脸。
他被顶起来再落下去,屁股无论里面还是外面都滴着水,连带着身下男人的三角区也湿成一片。
“好吗?”男人问道。
不好啊,不要再动了,身体已经不行了。
“好、好啊、啊!”
这太疯狂了,做了这么多回,屁股会完蛋的。
“好、舒服……嗯……里面、好棒……!”
好棒,真的好棒,去他的,屁股坏掉就坏掉吧。
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的柔软阴茎,可怜巴巴地敲打着陆擎森的肚皮,仿佛被逼迫着吐出透明的液体。
阴毛被干涸的精液结块弄得乱七八糟。
对了,这里的毛……
“咿咿咿——!!!”
陆擎森这一次顶得太深了,容印之几乎眼前发白。
双手抓着他的臀肉让他牢牢地坐在自己身上,陆擎森完全射完才把他松开,容印之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眼神已经没有焦距,容印之只是张着嘴一直喘。陆擎森一手揽住他肩膀,一手赶紧解开胸衣背后的带子,一点点松开,让他解放呼吸。
“洗澡……”
靠自己已经站不起来,陆擎森抱着他走进浴室放好热水。容印之坐在浴缸里还死死地捂住胸衣,只肯让男人把睡裙递给他就必须出去。
“不能看……裸体不能看……”
明明穿的内衣羞耻程度比裸体更甚几倍不止,可哪怕只穿一只袜子或者丁字裤,那也是容印之属于自己的一点安全感。
陆擎森依然没有取笑他奇怪的坚持。只是帮他尽可能清理干净,等他换好衣服再给抱出来。
“陆……”坚持到洗完澡,容印之的精力完全用尽,趴在陆擎森肩头,声音低得像在梦呓。
“嗯?”
“你介不介意……那里没有毛……”
陆擎森听是听清了,却没听懂:“哪里?”
容印之动一动手臂,划拉一下,也不知道是指哪里。
“下面……那里……”
陆擎森懂了。
“你要刮掉吗?”
“嗯……”
可惜他没听到陆擎森的回答,就睡过去了。
17:指甲上的花瓣
这一觉睡得很好很好,连一点梦都没做。
容印之一手一脚都搭在陆擎森身上,男人正靠在床头看电子书,一只手垫在他脖子下面。他眨眨眼睛,翻了个身改成平躺。
“……几点了?”容印之声音里的沙哑,分不清是因为刚睡醒还是昨晚叫太过的后遗症。
“十点二十四分。”
一边回答一边低头看他,陆擎森轻轻捏了下他的颈子。
很舒服。
容印之“嗯”一声,抻了下身体:“不想做饭了,叫外卖可以吗……”
男人还是捏了下他脖子,说“好”。
虽然醒了,可是不想马上就起床。容印之呆呆地看天花板,盯着老式吊灯,脑子放空似的什么都不想。
窗帘拉开一半,阳光洒在床的后半截;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窗外偶尔有孩子的笑声,邻居在互相打招呼,汽车鸣笛声,宠物狗的吠叫。
真好啊。
容印之突然想。可是到底哪儿好呢?他又说不上来。看他要赖床,男人也不催,继续看手里的kindle。另一只手像按摩似的,一点点捏他后颈。
Kindle,他用kindle。
会特意买kindle的人,是很爱看书的人了?
不像啊,明明就长了一副每天都在对着沙袋挥拳头的模样。
唉容印之,你不能以貌取人。别人看到你,也想不到你会穿女式内衣涂指甲油啊。
那他看什么呢?
“你在看什么啊。”
网络小说?鸡汤文学?世界名著?我猜是网络小说,很长很长几百万字那种。
容印之暗暗地跟自己打了个赌。
“《土壤环境学》,第二章。”
……?!?!
容印之仰着脖子看过去,陆擎森贴心地把电子屏幕递过来,上面一排是很清晰的标题文字:元素化学形态概念。
容印之挫败地躺回去。
“为什么看这个……?”
“很久没看了,复习。”
复习什么啊,你要考试吗?搞不懂你。
“你真怪……”
男人似乎习惯了这个评价,不以为意地“嗯”。
又安静下来了,童声,汽车声,狗叫——容印之此刻又觉得说说话更好。他很想问问陆擎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多大年纪、你怎么锻炼、你有什么爱好”?
不行,不能问。因为这也是他立下的规矩第二条:不准问有关对方的任何事情。
陆擎森一直都好好地遵守,所以自己也不能破,哪怕他都要好奇死了。
容印之有点生自己的气,重重地叹了一声。百无聊赖中在被子底下摇晃着两腿,看自己的手指甲。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洗澡的关系,左手食指的指甲油边缘微微地卷起来了。他忍不住把那个卷边抠得更大,然后从指甲上撕起来。
“哇——”他故意发出惊叹的声音。
陆擎森闻言转过头来,看他的新式指甲油,“嗯?怎么做到的?”
成功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容印之心里很是得意。
“就是这样的指甲油啊,”可表面上还是装作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撕式,没有味道——看。”
一整片撕完,红色的凝固薄片被他拈在指尖,陆擎森自然地放下电子书,伸出手掌接过去。
“好像花瓣。”
花瓣?想想竟然还有点浪漫……啊啊啊好想知道他的事情啊!
容印之抓起被子蒙着脸一直“唔唔唔”,陆擎森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小心翼翼地在掌心里托着那片小“花瓣”,另一只手依旧抚着他脖子。
半晌,容印之从被子里露出脸来,面无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叫外卖吧。”
陆擎森的手机一直关机——任性先生的约炮规矩第三条:进门必须关手机——容印之跑到客厅抓起座机打电话,叫了两份牛肉面。
其实他自己的手机没关,只是静音了。但是他不敢拿出来,怕陆擎森生气。
看着左手食指没颜色总觉得不舒服,又跑进卫生间把指甲油拿了出来,哆哆嗦嗦地跑回床上钻被窝里去。
这个季节穿真丝吊带睡裙还是有些冷了。
陆擎森竟然还拿着那个薄片,不知道该不该扔。容印之抿了下嘴唇,握了下手里的指甲油小瓶:陆擎森会容忍他到什么程度呢?
“你涂过吗?”他问。
陆擎森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要……试试吗?”
陆擎森抬头看他,好像在问“为什么”。
“就试试嘛,好玩的,涂一个。”他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容印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或许是笃定了陆擎森根本就不会对自己怎样,直接伸手去牵他的手指。
陆擎森根本就没抗拒,很轻易地就被他牵过来了,搭在自己支起来的膝盖上。
那手很宽大,厚实,有茧子;手指很长,而且有力。容印之自认为手已经算修长型的,可是陆擎森还是比他的长一点,厚很多,指甲盖也更大一点点。
“会浪费。”仿佛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容印之摇头,专心地给他涂指甲。本来只是想涂一个就好,可是一想反正涂都涂了,就多来几个好了。陆擎森竟然也不阻止他,一会儿工夫一只手都涂完了。
容印之抬脸看一下他,想说“一会儿就干了”,岂料陆擎森会错意,“喔”一声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了。
咿——他这个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容印之简直是拼命忍着才没说出来,一边压抑这激动一边给陆擎森把十根手指都涂完了。男人张着手指,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什么都不敢碰。
“大闺女上花轿,头一回。”容印之脑袋里蹦出这句歇后语来,终于是憋不住了,嘻嘻嘻地笑倒在床铺上。
分明是自己一定要给人家涂,涂完了还要被他笑话,哪有这么没道理的事情?可容印之现在一点不担心陆擎森会跟自己发脾气,他觉得没有事情会让他跟自己发脾气。
陆擎森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笑,微微地弯起唇角。等他笑完坐起来,伸手揽过脑后亲上他的嘴唇,容印之十分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怕把指甲油刮花,又改成用臂弯勾着他的脖子。
舌尖互相逗弄,并不深吻,却不间断地向对方口腔里探去。嘴唇之间时有时无的距离和间隙,更增加了亲密感。
容印之很喜欢嘴唇近距离挨着的感觉,哪怕不亲上去——那是一种想亲就随时可以亲到的距离,一种可以随时被安抚的距离。
“吱——”声音很难听的门铃响了。
陆擎森弯一弯手指,问:“这个干了吗?”
容印之还在对亲吻的结束有点恋恋不舍,“嗯……可以了。”
“嗯,我去拿外卖。”
容印之还穿着睡裙呢,不方便。陆擎森利落地套上T恤走了出去,还记得把卧室门带上。
啊,应该我来付钱的。
容印之坐在阳光里想:算了,他应该不会在意。突然间又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拖鞋跑到门边,等到外面门一关立刻跑了出去。
陆擎森正拎着两碗牛肉面往餐桌上放,十根手指上的大红指甲油特别的、极其的显眼。
这个才是应该在意的事情啊!
“你就……这么……”
“嗯?”
容印之想问“你就这么出去接外卖了”,可是他都已经接完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陆擎森依然没GET到他的重点,说道:“你穿上一点,很冷。”
结果直到吃完饭,陆擎森的手指甲才恢复原状。
三点不到,陆擎森似乎是有事就决定走了,害得一直在思考晚饭菜单的容印之莫名地失落。
看着男人把手机开机放回口袋里,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以后,如果还有这种状况……可以打给我……”
想了想又补充道:“先、先发消息。”
陆擎森穿好鞋,直起腰,微微一笑:“好。”刚要出门,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对他说:
“我不介意。”
容印之不明所以:“什么?”
“你不是想要刮掉下面的毛,下次来我帮你。”
容印之脑子里轰地一声,脸上滚烫,眼睛睁得圆圆的,差一点就伸手去摸毛还在不在了。
“我……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容印之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陆擎森看着他的表情笑意更深。
“我我我自己……!”
“下次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