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瞻其实并没有醉,他倒是想真的喝醉过去 ,但一会儿将要执行的计划不允许他醉,他只好装作已经喝醉。
而等到凌端已经喝醉了,两人才被搀扶着回到了新房内。不过半天时间,那张金色的床单便被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甚至还绣着一个囍字。
顾子瞻看着身边已经醉得迷蒙的凌端,准备下手了。
他将眼前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下,脱去这人的衣服,手在那坚硬的肌肉上游走。
这人似乎被他摸得很舒服,嘴里断断续续地哼唧着什么,伸出手将跪在他身上的顾子瞻往怀里揽,就去扯顾子瞻的衣服。
一边扯还一边说:“媳妇儿,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顾子瞻被他蹭得起了些反应,但是精神却清醒得可怕,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至少比身下这人更加知道。
他掰开身下人结实的双腿,这人比他高比他壮,此刻却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
他打开墨渠之前递给他的小盒子,从里面抠出一点碧绿的药膏,细细地抹在那紧致的xue口。
他一点一点挺进,当进入的时候,他听见狼王委屈的痛呼:“媳妇儿,疼。”
他看见身下人疼得落下泪来,却努力地放松身体接纳自己。
直到后来那人嗯嗯啊啊开始迎合,他却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自己的计划,他在那人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拿到了顾青崖的那一缕分魂。
他把那一缕薄弱的分魂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养魂石内,才将已经疲软的那物抽出。
他向外间的人要了一桶水,用水沾湿了毛巾将自己擦洗干净,穿戴好衣物,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而床上的狼王早已累得睡了过去,对他的离开一无所知。
翌日寅时,狼王凌端被宿醉的头疼感折磨得醒了过来,身下也传来一阵黏腻感。
他这才想起昨夜的事,四下看了一番,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站起身来,唤了人过来,让去打一桶水,打算为自己清洗一下身体。
昨夜顾峰主不是已经要了一桶水吗?怎地这会儿王又要一桶?
那打水的小狼不甚明白,却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什么,只是奉命去打来一桶水。
狼王坐在桌边的浴桶里,这才瞧见顾子瞻留下的书信。
他本以为顾子瞻是有急事要办,所以留信告知于他,没想到并不是这样。那封信将顾子瞻为何会接近自己,为何会与他成婚,都讲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日将顾子瞻拖出那裂缝,又将他带回狼堡。
顾子瞻醒来之时,他端去一碗莲子羹,那时顾子瞻喝下那碗羹,然后笑着说了什么呢?
他说:“多谢狼王相救,古人言‘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知狼王看我怎么样?”
后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却转眼就变成了现下这番模样。
凌端将自己泡在水里,也任那封信被水浸湿。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丢丢肉渣渣哟,一写道H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22章 好看
“嗯?这是哪儿?”赤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片草地上,身下是墨渠那件黑色的披风,因为宿醉的缘故,他依旧有些头疼。
“你不记得这儿了?”墨渠见他醒了过来,也收起了自己打坐的姿势。
“这是上次我带你来的那个山洞。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子瞻那儿怎么样?”赤琰这才清醒过来,问墨渠道。
“依子瞻的性子,大概达成了目的便会离开,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宜留在雪狼堡,我便将你带到这里来歇下。”墨渠解释道。
“你说得有理,那我们走吧。”赤琰道。
墨渠这次没有去问他们要去哪里,他能感觉到他出来找赤琰这件事已经脱离了控制,但是这感觉并不坏。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这暂居了一夜的小山洞。
山洞外面依旧是极北荒原的冰天雪地,墨渠想着他在这风雪里走了一遭,最大的收获便是找到了赤琰,可是找到了赤琰并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墨渠和赤琰二人又行了月余,终于顺利地跨过了他们来时的那处山脉,离开了广袤的极北荒原。
而他们赶路的这个月,也曾在最初的那日听说雪狼堡的紫裳长老在找他们,这之后的日子里,便是一片风平浪静了。
但墨渠知道,顾子瞻必定已经达成了目的,只是那凌端……
“来,看一看,瞧一瞧,每样只要一两银子。”
“卖糖葫芦咯~不甜不要钱的糖葫芦~”
……
墨渠面瘫地看着前面正在小摊前挑选什么的赤琰,他万万没想到赤琰会把他带到人界来,还是人界最繁华的都市——燕京。
而且他问这人来燕京做什么,这人却不告诉他,只是拉着他来到这闹市上。
“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赤琰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根朴素的木簪,那簪子上雕着颇为精巧的竹叶。
墨渠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人实在不适合那一根木簪,倒是他还是子卿的时候比较合适些。而且这人一贯是披散着长发的,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人用簪子束发的样子。
“不怎么样”于是墨渠答道,然后抽走赤琰手中的簪子放回小摊上,又看着这不大的小摊上摆放的东西。
“你干什么?”赤琰气急,他记得这人最是喜欢木簪的,今日怎么不喜欢他挑的这根。
墨渠却不管他,兀自在这小摊上挑着东西,忽然发现小摊的一角摆放着一根红色的发带,便将那根发带拿起来,问那摊主道:“这个怎么卖?”
“这个您要的话就给半钱银子,您看这边上的图案,可是精致得很呐,买来送给心仪的姑娘最适合不过了。”那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见着墨渠拿着那发带,乐呵呵地说。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赤琰见墨渠不理他,更是生气。
墨渠依旧没有答话,只是接过摊主的话道:“这封边的刺绣的确绣得很精致。”
只见那红色的发带上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图案,仔细看才会在最末尾的地方发现那上面用同样颜色的线绣着些云纹。
那摊主见墨渠说那刺绣精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道:“当然了,这可是我娘子亲手绣的。”
“嗯,那这发带我便要了。”墨渠掏出银子爽快地买下了那根发带。
赤琰见那人自顾自地买下了那根发带,赌气般地拿着刚才那根木簪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摊主被他这凶恶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答道:“也……也是半钱银子。”
赤琰拿了簪子付了钱,也不管墨渠,就这么转身就走。
墨渠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他后面沉默地走着。
赤琰被墨渠的态度激到了,一气之下把人带到荒郊野外,抽出鞭子便要打过去。
若是论修为,只活了几百年的墨渠自然比不得赤琰这样的万年老妖怪,但是论打架,墨渠显然更胜一筹。
于是墨渠毫无悬念地抓住了那向他抽过来的长鞭,使劲一拉便把赤琰拉了过来,赤琰的鼻尖正好对着他的下巴。
“你在气什么?”墨渠扬了扬手里的红色发带,开口问道。
“你不喜欢木簪了。”
我以为你喜欢的,你都不喜欢了,是不是说明我认识的你已经完全消失了,还是说,我本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你呢。
“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觉得这个发带比木簪更适合你。”
“我?!”墨渠的声音就在赤琰耳边,赤琰将他的话听得分明,但是这不代表他听懂了。
“嗯,我觉得你的头发用发带绑一绑应该会比较好看。”墨渠满意地看着赤琰瞪大了眼睛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鱼儿。
“好看……”赤琰觉得他越发地不懂眼前这人了,他以前可从来没赞过他好看,即使只是头发。
墨渠此时却已经放开了手里的长鞭,转身走到赤琰背后,将那长长的头发捋了捋,便从那两颊边的头发中分出细细的两缕,用那发带绑了,任它垂在赤琰的背后。
赤琰此时才反应过来,拉过自己的头发,看见了垂下来的红绸上的云纹,顿时觉得刚才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藏在头发里的耳尖也腾地红了。
“你不是说一会儿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吗?”这时墨渠在他耳边幽幽地道。
“完了!”赤琰这下害羞的情绪全都飞了,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哀嚎一声便又对墨渠说道:“一会儿你一定要护着我。”
等到走进了这个院子,墨渠总算是明白赤琰刚才为何要让他护着他了。
从那荒郊回城之后,赤琰便带着墨渠走到一处颇为豪华的府邸之前,然后鬼鬼祟祟地叩了叩那扇紧闭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见是赤琰,便对他说道:“夫人让我在这儿等您,我带您过去。”
然后就走在前面带路,墨渠和赤琰跟了上去,期间赤琰一直躲在墨渠身后。
“怎么了,那人很可怕?”墨渠见他如此畏缩,以为这里的人是他的仇家,可是他又为何要来见那仇家?
赤琰刚想说点什么,便有一个橘子飞到他面前,幸好被墨渠一手接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个死小子,居然敢迟到。”只见一个微胖的美妇人着一身粉裙,跑出来揪着赤琰的耳朵说道。
“蓉姨,疼!我被囚禁了几千年才被放出来,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赤琰哀嚎。
“那也是你活该,早和你说了,那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是,我知道。”赤琰附和道,然后对着墨渠使眼色。
墨渠却完全不知道赤琰对他眨眼是什么意思,他只好也眨回去。
“哎呀,别在我这儿眉来眼去的。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你还把他带到我这里来?”蓉姨不悦道。
“我这不是到这里来没地方住嘛!在这儿对我最好的就只有蓉姨了。”赤琰继续说好话。
“拿你没办法,你知道我在燕京城西郊有一处小院子,你们去那里住吧,我进去给你拿钥匙。”
“蓉姨名叫水芙蓉,是一株并蒂红莲,自我生出意识起,便是她带我修炼,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才来到燕京常住下来。”赤琰不无怀念地说道。
“那你刚才为何表现得如此怕她。”
“你是没有见过她发飙的时候,却没想到她这次只是扯了我的耳朵。”赤琰有些担心地道。
“说什么呢,说我坏话?”蓉姨这时从屋里出来了。
“没,说您倾国倾城,温柔贤淑。”赤琰心说,我哪敢告诉你我在说你坏话。
墨渠:“……”
“你呀,就知道和我贫。”蓉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得出来还是很高兴。笑了一下对赤琰道:“来来来,去把这个换上。”
“咦,你又给我做了衣服?”赤琰这才看见蓉姨的手上还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蓉姨做的,蓉姨知道他喜欢穿红色,便只给他做红色,却会花好多心思在绣样上面。
他接过这次的衣服,听话地走进了内室。
“墨渠?”见赤琰走进了内室,蓉姨的目光便落到一直待在赤琰身边的墨渠身上,眸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是我。”
“你知道他喜欢你?”
“我知道。”墨渠想到这些天和这人的相处,便知道那人是喜欢他的,是他,而不是别的人。或者说,那个别人也是他。
“那你呢?”蓉姨眯了眯眼质问道。
“我不讨厌他。”墨渠回答。
“没想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居然还是一样的讨厌。”蓉姨道。
“您也认识我?”墨渠觉得自己愈加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了。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每回他过来,都会说起你。”而且有时候很欢喜,有时候却又很忧心。蓉姨想到这里,又补充道:“此前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你死了,他要报仇。”
“谁要报仇?”赤琰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真好听见蓉姨的最后四个字。
“没什么,你听错了。”蓉姨说道,又拉过赤琰看了一番道:“真好看,果然这个款式也很适合你。”
“嗯,只要是蓉姨为我做的,都很适合我。”赤琰狗腿道。
“你也觉得很好看吧?”蓉姨转向在一边默默望着的墨渠问道。
“嗯,是很好看。”墨渠看着赤琰说道,尤其是那腰。
蓉姨这回选的款式,和之前赤琰穿的那两件袍子都不一样,之前那两件袍子非常宽大华丽,而这次却是一件收腰的书生长袍,在袍面上绣着几枝梅花,长袍外面再罩上红色的透明罩衫,显得整个人更加纤细俊秀了些。
赤琰却只听得墨渠这一声好看,这是这人今日第二次说自己好看。
第23章 看戏之人
赤琰带着飘飘然的心情和墨渠来到了蓉姨说的西郊的院子外面,用蓉姨给的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两进的小院子,不大,但是住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而且蓉姨会定期派人过来清扫,所以虽然没有人住也很干净,可以直接住下。
现下已是酉时,赤琰看着这里如此多的房间,又想到自己自醒来之后似乎一直是与墨渠住同一间屋子的,便有些不知道该让这人睡在哪里了。
墨渠见赤琰也不进房间,只是站在院子里发呆,便扯着人进了屋子说道:“难得有一天安稳日子,快睡觉。”
说罢便自顾自地坐在外间的榻上打坐起来,听见赤琰上床睡去了,这才松一口气。
刚刚赤琰那副样子,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想他大概想起来初遇赤琰的模样了。
不是那一日在倚云寨他被他的尾巴勾住脖子的那一面,而是更遥远的以前。
那回忆只有一个画面,是一个赤脚的红衣少年坐在溪边,将白皙的脚掌伸进水里微微晃动的模样。
而他看见那少年的第一眼,便知道那是十三四岁的赤琰。
赤琰其实也没有睡着,他想起最近和墨渠发生的事情,又忆起一些往事,觉得这几天过得不可思议,连他自己的脾气都好了许多。
他想着明天要去取的东西,那件东西里封印着墨渠的神力,只有墨渠本人才能使用的神力。
赤琰一直都能感应到墨渠的神力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因为他和墨渠一样,都是被盘古大帝赐予的上古神族,他们的力量同出一源。
但当时他被告知墨渠死亡的消息,一心想着为他报仇,却没有机会去到这些地方看一看。
现在他会带墨渠来。则是因为墨渠现在已经觉醒了他的貔貅血脉,但还是不够,他必须让墨渠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这几日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你留在这里。”赤琰第二日走的时候对墨渠如是说。
“嗯。”墨渠也不问,赤琰在大事上一向很有分寸,况且在这人界,应当没人能伤得了他。
墨渠当然知道在人界不能使用术法,连修为也被法则压制了不少,但赤琰的仙骨还在,并不是人界的东西能轻易伤害的。
赤琰已经三日没有回这间小院子,墨渠也没有出去寻过他,只是在这三日打坐的时候,他有时会想起那个蹁跹的红色身影。
这日,墨渠正在院内打坐,一只羽箭从外面飞了过来,掠过墨渠眼前,插到院中的一棵柳树的树干上。
“谁?”墨渠第一反应便是朝羽箭射过来的地方追了过去,抓住一个拿着弓箭的青衫男子。
那男子见墨渠功夫了得,便一个劲儿地赔罪到:“不关我的事啊,是一个男人找到我,让我在这个时候将那张纸用羽箭射进你的屋内的。”
“那男人长什么样?”
“那人带着面具,小的看不见,只知道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穿着红色的衣服。”
听见他这么说,墨渠便将他放了,回到院子里撤下那支羽箭,拿下那张白纸,只见上面写道:“速来燕京皇宫。”
就这么几个字,墨渠觉得淇隰也实在是言简意赅了些。
而此时赤琰也没有那么顺利,他虽然有仙骨不会受伤没错,但是他却不得不遵守人界的规则,他的神力被压制,又不像墨渠一样会一些人界的轻身功夫,他要进到皇宫拿到那个东西,必须得想一个周全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