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太子忌惮璟王之势,为了陷璟王于不忠不义之地,竟然偷换了璟王之子,等成熟之际,便可拿幼子威胁璟王,蓄谋夺权。
第三个便事太子宠妃尹曦月并非尹家血脉,为脱离尹家,寻求庇佑,不惜陷害嫡妹,染指太子,甚至假孕上位,临产之时,又偷走嫡妹的双生男胎之一,以假乱真,意图混淆皇室血脉……
总之,不管哪一种传言,都将璟王府和尹家放在了受害人的位置,这一溜言一出,自然很快风靡暨墨京都。也在朝廷上下掀起轩然大波。
皇宫消息比赛,东宫尹曦月得知消息之时,已经是第二天,而且,在这之前她还收到了李氏被尹穆清刺字逐府之事,彼时,她即便被皇上杖责,可还是太子侧妃,身上伤养好了,自然又有了几分势。
听自己的母亲被尹穆清刺字逐府,她当即大怒:“嬷嬷胡说什么?姨娘是什么人,尹穆清怎敢对姨娘如此不敬?那小贱人算什么?”
李嬷嬷见尹曦月不相信,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娘,老奴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娘娘的姨娘开玩笑呀。娘娘还需想个办法,没了姨娘,娘娘就算了没了娘家,也没了倚靠,在这东宫,如何周转的开?”
在东宫尹曦月这么多年能这么顺丰顺水,还需李氏在其中出主意帮衬,宫中虽然不缺东西,可是却不能不缺银子,打赏下人,疏通关系,拉帮结派,没有银子是不行的。
李氏若是没了,尹曦月也算完了。
见李嬷嬷如此正色,尹曦月吓的脸色一白,差点晕了过去,拉着早已慌不择路的嬷嬷,失声尖叫道:“嬷嬷,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尹穆清怎么敢?姨娘可是拿着尹府掌家之权的呀,是尹家的女主子,她尹穆清算什么?”
尹曦月已经换了,语无伦次下,见李嬷嬷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连忙推了李嬷嬷往外走:“本宫这就出宫,有本宫在,谁敢欺负姨娘?”
这会儿,殿门口突然传来太监的喊驾:“雪姬美人到!”
随着这一声喊,一红衣女子盛装走来,纤腰素束,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脸上画着妩媚又精致的妆容,即便是尹曦月,也一时没有认出,此人是谁。
只知道,就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这个叫做雪姬的狐狸精趁机爬了太子的床,迷惑了太子,这段时间,在太子宫夜夜笙箫,让太子对她人不屑一顾。
而,尹曦月很快便认出,这个雪姬,既然是柳雪。
尹曦月大惊,随即便是满腔愤怒,上前挥手便要打柳雪:“柳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出辛者库,以舞姬身份从入东宫,迷惑太子?”
只是,尹曦月手刚一挥来,柳雪身边的太监便一脚踹了过去:“大胆,竟然出手对雪姬美人不敬,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在皇宫,不是谁的位份高,便能嚣张。能横着走的,是那些真正得逞的人。
“啊!”尹曦月不想一个卑贱的无根之人竟然敢对她出手,当即大怒:“放肆!”
尹曦月歪在一边,破口大骂,柳雪却视若无睹,从尹曦月身上迈了过去,直径走到尹曦月刚刚做过的地方,想坐,瞧了一眼后,却道:“好脏!”
随行的太监立马躬身上前将一雪绒座垫放在榻上,柳雪这才施施然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即惊呼了一声,杯子应声落地:“呀……”
杯子在脚边碎开,茶水溅了柳雪一脚。
柳雪看了一眼尹曦月,笑道:“姐姐,妹妹鞋脏了,奴才们笨手笨脚,妹妹怕弄坏了这双浮锦镶金玉鞋,姐姐不介意帮妹妹擦一擦吧?”
尹曦月听此大怒,气的手指都在打哆嗦,指着柳雪,愤怒道:“柳雪,你何德何能,胆敢让本宫替你擦鞋?你信不信,欺君之罪,本宫让你还有柳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柳雪听此,用手中的玉柄熏香小团上捂了唇,万般风情的笑了出来,随即,看着尹曦月,嗤嗤道:“姐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你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怎么还管得了妹妹是否欺君?论起欺君,妹妹可不敢和姐姐相提并论,妹妹是甘拜下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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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阴谋,混淆
尹曦月听此自然是脸色一白,人一旦做了亏心事,最怕别人提及那些与她相关之事,听到一点点风声,便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她白着脸朝柳雪吼道:“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欺君枉上,你别信口雌黄!倒是你,雪姬?笑话,骗得过太子殿下,岂能瞒过本宫的眼睛?柳雪,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本宫……”
“姐姐!”柳雪打断尹曦月的话,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那抹笑,带着几分讽刺和得意,更多的是大快人心的那种畅快,只听她拿着团扇懒散的扇着风,慵懒的问道:“姐姐说的对,妹妹抗旨不尊,从辛者库那鬼地方出来,自当死罪难逃。可是,姐姐不觉得奇怪,妹妹一个被贬良娣,在宫中又无半点人情,怎么就从辛者库出来了呢?还光明正大的站在太子殿下身边,比起以前,更受太子殿下宠爱?”
尹曦月听此,恶狠狠道:“柳雪你嚣张什么?背后有人撑腰又如何?现在你春风得意,等本宫向太子殿下揭穿你的身份,不管是谁,都护不得你,本宫要让你哭着给本宫磕头!”
在这东宫,再大,也大不过太子殿下,可是即便太子殿下再大,在这皇宫也大不过皇上。
欺君,她要看着柳雪死!
不过是沦落成了一个卑贱舞姬,靠狐媚子手段才得来现在的风光,有什么值得骄傲,又有什么值得显摆的?竟然敢让她擦鞋,岂有此理!
尹曦月愤怒至极,挣扎着起身要往外走,迫切的想要去揭发柳雪的阴谋诡计。
柳雪见尹曦月如此猖狂目空一切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恨意袭上脑海,起身,嗤道:“即便是长孙殿下,姐姐也舍得么?”
“什么?”尹曦月听到这几个字,骤然一顿,随即,转身:“你什么意思?”
柳雪起身,缓步朝尹曦月走去,一边走一边缓声开口:“姐姐是真的听不懂妹妹的话,还是假装糊涂?你不懂么?妹妹能重新站在这里,与你对峙,都是长孙殿下的功劳,是长孙殿下在后帮妹妹,这下,你可明白?”
尹曦月听此,脸色惊变,随即大怒:“不可能!你说的话,本宫一个字都不会信,你不会是因为生不出孩子,便要离间我母子的感情吧?本宫告示你,你做梦!”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尹曦月内心却在慌。
是那个小畜生么?他怎么敢?
孽障!果真是贱人生的小贱种,养不家的白眼狼,这么多年,她给了他多少东西?他竟然就是如此报答她的么?难道是因为那天她动手打了他,他便想了这等方法来报复她么?
真是岂有此理!
她留他一命,不知感恩,竟然还做如此天理不容之事,该死!
尹曦月脑海里面已经想了无数个教训倾寻的方法,她要让他知道,谁是他的娘,他能依仗的是谁!
“啪……”尹曦月正想着,突然一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她的脸也被一巨大的力气扇至一边。她耳中一片嗡鸣,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啪啪啪几声,柳雪几巴掌便将尹曦月的脸打的高高肿起。
尹曦月想反抗,一边的太监竟然将她的双手扼住,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啊……柳雪,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本宫?来人,来人……”尹曦月怒不可遏,扬声传人,可是即便她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她。
柳雪见疯狗一般的尹曦月,满是讽刺,抓住尹曦月的下巴,强迫她抬眸看着自己,带着几分憎恶又愤恨的眸光在尹曦月身上扫过,只听柳雪道:“尹曦月,你是忘了么?生不出孩子的,是你吧?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去偷别人的孩子,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你便是要让东宫所有的女子也和你一样?如今,你倒还有脸说孩子之事?你有脸说,我这听着的人,都觉得脸上发红发烫,愧于见人!”
柳雪话一出,尹曦月大脑轰的一声变的空白,甚至,双腿募的变的毫无力气,直接摊在了地上。
“你……你胡说,本宫生了长孙殿下,又如何会生不出孩子?柳雪,你这贱人,休想在这里造谣生事,信口雌黄。污蔑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污蔑?”柳雪突然笑了,扬声道:“本宫污蔑你,难道整个暨墨京都的人都在污蔑你?你生不出孩子之事早就传的家喻户晓,人尽皆知。怎么?要杀人灭口,还是要斩草除根?一个苏英英,乱棍打死也就罢了,可是整个京都,你要灭口,恐怕要费些事,是吧?”
尹曦月听此,瞳孔骤然一缩:“不……不可能,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去和太子殿下或者皇上解释……哦,不会,应该是向璟王殿下解释,人家好好的儿子,被你偷偷摸摸抱去,又是打又是骂的,我看着都心疼,唉,你说,那么可人的孩子,你怎么就舍得动手?本宫养了三年的小狗,也是舍不得动半分的。”
“贱人,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尹曦月挣扎着要去抓柳雪,可是如何撼动两个太监的禁锢?
次次失败。
柳雪看着尹曦月,步步逼近:“现在知道怕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凌迟处死,也难以恕罪。你等着吧,我活着现在,便是要看看你的下场,看看你是如何承受璟王殿下的怒火,如何承受皇上的怒火的!”
报仇,这是柳雪重返东宫的目的,活着,便是为了亲眼看见尹曦月如何跌入万劫不复的。
看着尹曦月逐渐崩溃的脸,柳雪面露一抹阴狠的笑,伏在尹曦月耳边开口:“自然,在这之前,我自然不会忘记,让你尝尝以前,我所遭遇的一切的!”
说着,柳雪扬声吩咐:“来人!”
话落,从门口进来一个太监,手里端着一个小盆,盆上盖着一个盖子!
“参见雪姬娘娘!”太监跪地行礼。
“给她灌下去!”
柳雪一经吩咐,那太监立马点头,盖子一打开,便是一股恶臭熏天的气味,整个大殿都充斥着难以忍受的腥臭。
尹曦月闻着这个,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呕了出来。
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太监竟然将那盆泛着恶臭的东西端到了她鼻息之间,一把抓着她的头发,竟往她嘴里灌去。
“唔……不要……呕……”
“不要?雪姬娘娘菩萨心肠,才赏你这百年池低淤泥,换做别人,是没那个福分喝到的,侧妃娘娘就别推辞了,安心喝下去,奴才们也好交差!”
两个太监压住尹曦月,另一个太监端着盆强行掰开尹曦月的嘴,不断往里倒,犹豫尹曦月挣扎,不一会?9 尹曦月想哭,想喊,想呼救,却因为一张嘴,那无比恶心的东西便顺着喉间往下滑,只能强行锁住牙关,剩下喉间传来无比凄惨的呜咽痛苦之声。
柳雪拿团扇捂着鼻,视线落在那恶臭熏天的尹曦月身上,眸中全然是那大仇得报的快意。
尹曦月,你……也有今日么?
当日,她为了躲避尹曦月的追杀,便是躲进那恶臭难闻的废弃荷花池中,任由自己的身子在那腥臭无比的淤泥之中下陷,下陷……
就算那污水灌入她的口鼻,她也不敢吭一声。
尹曦月,你可知,当时,她有多恨,多怕?
尹曦月,你可知,活到现在,她经受了什么!
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柳雪讽刺一笑,将团扇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一干人离去,只剩下尹曦月摊在一滩淤泥之中,呜咽痛苦。
“娘娘……”一旁,终于被人松开的李嬷嬷早已面如死灰,爬着,到尹曦月身边:“娘娘……”
尹曦月动了动眼皮,鼻子,嘴巴,早已没有了任何味道,似乎,就算满脸污泥,也恍若不知。
“娘娘……呜呜……”李嬷嬷终于痛哭出来。
尹曦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嬷嬷,突然放声哭了出来,慌乱间摸到一根落在地上的发簪,她发了疯一般朝李嬷嬷身上扎:“贱人,贱人,贱人……”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呀……”李嬷嬷疼的脸上一白,自然又哭又求饶:“娘娘饶命呀……”
李嬷嬷很怕死,可是现在也不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尹曦月若是真的垮了,尹曦月面前伺候的人又怎么可能活的了?
她抱着尹曦月的身子,哭道:“娘娘醒醒吧,可不能上了贱人的当呀,即便那贱人说的千分有理,太子殿下和皇上都没有任何动静,说明,此时,还有转机的呀!”
李嬷嬷的话无疑让尹曦月活了过来,连忙丢了手上的簪子,抓住李嬷嬷的肩,哽咽道:“对对……安嬷嬷死了,对,还有钟太医,快,嬷嬷去杀了他!不,不,本宫先去找姨娘,姨娘会帮本宫,一定会的,别急,不能急,这个时候,本宫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宫不怕!本宫要活着,要让她柳雪加倍还回来……”
“对,娘娘,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不怕!”
……
湛王府,萧湛一手拿着白子,一手拿着黑子,即便是自己和自己对弈,棋盘上也可以上演这一盘你死我活的厮杀。
忽然,一个黑衣人闪身而来,单膝跪地:“主子!”
皓然的眸中平静无波,唇中吐出一个淡的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讲!”
“坊间传言,长孙殿下,是璟王的子嗣!”
萧湛拿着棋子的手指一顿,不做声,这是在等,等暗卫的解释。
暗卫将在巷间的流言一字不落的禀报给萧湛时,抬眼扫了一眼那黑衣人,那清绝的玉颜不可自抑的沉了下去。
随即,手指一抬,那黑衣人闪身离开。
白皙如玉的捻着黑色的棋子,手上的力度,不断的紧缩,紧缩……
怎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越来越不按他的计划发展呢?
而,所有的改变,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
萧湛闭眸,低叹。
或许,阿清,便是他的劫!
只是,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对他,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或许,长孙殿下之事,会让那些人打的头破血流也说不定!
并无半点不愉,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萧湛起身,转入屏风之后,再次出现,已然是玉面掩颜,闪身离开府邸。
……
一处别院,燕飞第一百次逃跑无果后,终于认命的摊在地上:“来人,有没有人呀!”
她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有人费尽心思,用奇门遁甲之术将她困在这里。
若是小姐在这里,定是不会吹灰之力,便能逃之夭夭,可是她,唉,撞的头破血流,都逃不开。
“放我出去!有人吗?啊……”燕飞正喊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放大的银色面具,她惊的赫然从地上坐起,随即便是无比愤怒的指责萧湛:“王八蛋,你终于来了?你快放我出去,你信不信,本姑娘杀了你!”
萧湛握住燕飞挥来的手,笑道:“来这里这么长的日子,都没有逃开,这世上怎么又你这么蠢笨的姑娘?是谁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学好功夫保护自家小姐的?那个要保护自家小主子的人又去了哪里?”
燕飞听此,自然一怒,挥手便朝萧湛攻了过去,二人你来我往,竟然接了萧湛数十招。
萧湛见此,面具下的俊颜自然是免不了的欣慰。
这丫头的武功短时间便能提升至此,也算这丫头聪慧。
反手扣住燕飞,低笑道:“嗯,看来我要收回刚刚的话了!”
“那是当然!”
燕飞沾沾自喜,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她在这里创各种阵法,竟然提升了自己的功力么?
“你可知,今日为何,我回来找你?”
“为什么?”燕飞抬眸问道。
“你家小主子出事了!”
燕飞脸色一变。
……
这些皇家的丑闻,百姓最喜欢听,他们自知自己无理参与皇家之事,即便现在是东宫太子弑君谋反,他们也只是会像对待茶余饭后的一个故事一般,作为旁观者听听。
于君语嫣而言,这个消息无疑让她吃了一惊,很快的,她便能意识到,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