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本来还有几个觉得自己颇有些姿色的茶女,也干脆放弃了入府为妾的念头,因为,完全比不过啊!
而与宇文澈坐在最前面一辆马车上的孟漓禾,此刻却显然并没空主意到其他人所想。
若是她知道这些人当她为观音菩萨,一定会好心告知,其实观音菩萨是男的这件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她现在,还在思考着这个案情,人证方面,明显那个小丫鬟和三愣,串通的可能性并不大,而老先生也说了,二狗之前就有调戏良家妇女的前科,所以更加印证了他的动机。
可是,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呢?
孟漓禾忍不住捶着头,这脑袋就是不能困,一困就不转,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看起来,回去要好好的睡一觉啊!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将这些人安顿好。
毕竟管事不在,指望宇文澈去管女人,那还真的是做梦。
更何况,想到那些账册,这,就当作她管理的第一步吧!
嗯!
“咚!”孟漓禾暗自做了决定,竟下意识将捶到额头的手用了力,顿时,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便出现在额头上。
孟漓禾这才收回思绪,她竟然将此这动作当作握拳给自己打气了,这是有多衰!
刚想再抬手抚慰一下被捶疼的额头,却觉一只手,猛然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孟漓禾下意识望过去,只见一旁的宇文澈,此刻正拉着她的手与她对视,顿时心里也“咚”的一声,只觉脑子和心都晕了。
第123章 鼓舞士气
“本来就不聪明,再捶就更傻了。”
马车内,拉着孟漓禾手的某男,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顿时,孟漓禾原本有些发红的脸蛋,立即变成了恼羞成怒。
一把拽回被宇文澈握在手中的手,孟漓禾狠狠的剐了他一眼:“要你管!”
她真是要被气死了!
这个臭男人,说一句好话会死?
宇文澈倒也不气不恼,而且一张脸上似笑非笑。
让孟漓禾看了顿时更加生气,这男人难得露个笑容,只要露了要么就是有了什么坏水,要么就是阴森恐怖,真是讨厌!
立即扭过去,将后背和屁股对着他,妥妥的眼不见心不烦。
身后,诧异的宇文澈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发脾气的小猫儿啊,就是,还差个尾巴……
“王爷,王妃,茶庄到了。”
车外,孟漓禾终于听到了天籁之音。
因为,终于要结束和宇文澈共乘一辆马车的旅程啦哈哈哈!
然后,下一刻,她就在跳下车后,乖乖的伸开双臂,等着被人工缆车抱到山上去。
要多习惯有多习惯,要多自觉有多自觉。
于是,众人们就有幸目睹了,在这微凉月夜,二人衣珏飘飘,直飞而上,简直揍是奔月的节奏,真是让人心都化了。
这一次,宇文澈带着孟漓禾停在了山间,茶农们居住的一排屋子前。
有了两个人的带头,加上这群人虽然女子,但常年在田里劳作,体力都不差,所以没过多久,也从崎岖的山路上走了上来。
孟漓禾笑意盈盈,看着很快聚集起来的人道:“今日大家辛苦了,夜色已晚,等等便先行休息吧。”
众人赶紧点点头,她们方才还在担心,这整整耽误了一天,这个王妃会不会变本加厉的让她们大晚上去干活。
要知道,在牢房里提心吊胆了一天,虽然没有干活,但在牢房里蹲着,比干了一天活还累啊!
孟漓禾眼见大家松了口气,不由转了转眼珠,脸上顿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眉间愁云惨淡,虽然对她们淡淡的笑着,那表情却让人颇为不忍。
年长一些的大妈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漓禾再次欲言又止,好似犹豫了一瞬才开口:“我只是在发愁,茶叶采摘只有这么几天时间,却生生耽误了一天,覃王府并不以此为生,倒不是怕损失,只不过,如果因这飞来的横祸,让大家一年的辛苦白费,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家。”
说着,竟目中有亮光闪过,赶忙低下头去。
年长大妈顿时感觉心都碎了,连忙安抚道:“无妨,我们平日加紧干活便是,只是一天,我们想办法补回来。”
年长大妈是这里采摘茶叶的师傅,所以平日里很有威信,她这么一说,即便其他人不愿,也不会公然反驳。
孟漓禾这才惊喜的抬起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女子,眸中忽然充满信心:“这位大娘,所谓巾帼不让须眉,你说的对,只是一天而已,我们不能失去信心,我们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妈北山茶庄,即便只有女子,即便时间被耽搁,也一样超得过他们那些男子!”
这话一出,宇文澈清晰的看见,方才听到年长大妈的话,还有些情绪的几个女子,立即情绪有明显的转变,尤其听到超过男子,甚至于还激昂了许多。
眸光不由加深,当初,他第一面对孟漓禾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女人,的确了解人心,善于鼓舞士气。
只是,却也不知,那些对她明显有意的男子,她是在主动捕获人心吗?
爱情,可以捕获吗?
人群开始散去,宇文澈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想什么,脸色不由一变,硬生生的冷了下来。
“王爷,王妃。”身边,诗韵的声音忽然响起。
两个人同时被吸引了目光过去。
诗韵这才接着说道:“我的院子一直是独立的,而且并不只是一间屋子,现在已经是深夜,不如王爷王妃暂时在我那将就一晚,不然待回到王府,天估计都快亮了。”
宇文澈皱起眉,他隐约记得,诗韵的院子,的确不是只有一间屋子,但是好像是……两间?
而还没想清楚,就听孟漓禾忽然一拍手:“也好!左右我还想明天再过来,这样想来,倒不如把浪费在路上的时间,用在睡觉上,走吧!”
诗韵笑了笑,这王妃的性子还真的是很痛快,头转向宇文澈,只见他犹豫了一瞬后点了点头,便也转身离去,为两人带路。
而一路美滋滋,想着终于可以马上泡个澡睡觉的某人,直到看到那仅有的一间屋子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有问诗韵有几间屋子!
前几次与宇文澈同处一室的惨痛经历,历历在目。
她现在身子很累,实在没空应付啊,何况,她急需好好泡个澡!
和衣而睡,显然行不通啊!
孟漓禾感觉失去了睡下去的勇气,无力的转过头道:“诗韵,我能不能和你睡?”
诗韵吓了一跳,不由偷瞄了一下宇文澈。
却见他神色未变,但是他不由自主散发的冷意……
诗韵敛了敛眉,还是道:“王妃请恕罪,我与人同睡会睡不着。”
孟漓禾脸色怏怏,也是了,她一个失忆之人,难说会有什么神经衰弱,她确实不能多做打扰。
于是,转过头,巴巴的看着宇文澈:“王爷,你觉得,让你去那些男人的空屋子将就一晚的可能性有多大?”
宇文澈闻言,脸色更臭了几分。
那些男人的屋子,若是有老婆的,如今已经回来,而没有老婆的两个男人的同居室,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的干净程度是怎样。
她竟然敢让自己去那边睡?
反了这是?
诗韵也是皱了皱眉,王妃很明显不愿意和王爷一起睡,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的话?
心里说不出的情绪,为什么她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便会有感情出现。
而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和王妃要共处一室,却依旧无动于衷呢?
是她将人分离了开来,还是真的不是王爷?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样痛恨过自己。
王妃是个好人,而且,她不相信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感情,都怪她!
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王妃若是想单独睡,便睡诗韵的屋子吧,我去找其他人借宿。”
“啊,不用。”孟漓禾赶紧一把拽住她,“不是说和别人睡睡不着吗?”
诗韵顿时愣住,她也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漓禾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是有些累,想安稳睡一觉而已。”说着,便不再多说,朝着屋内走去,边走还边四处观望,嘴里嘟囔着,“话说你这屋子有屏风吧……”
诗韵笑了笑,对着尚在屋外站立的宇文澈道:“王爷,我去为你们准备洗澡水。”
宇文澈点点头,看着她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诗韵忍不住转过身离开,真的不是王爷吧?
不然,那个梦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子,怎么会与其他女人同居后,对自己一点异样也没有?
“诗韵。”宇文澈在身后忽然叫到。
诗韵脚步一停,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难道,他真的要对自己说什么?
却听宇文澈冷静开口:“准备两桶热水,一桶先送,半个时辰后再送一桶。”
诗韵脸色一僵,顿时想到了某些深层次的含义。
应了声“是”,便赶紧离去。
这就是王妃想要避开王爷睡的原因吗?
王爷对王妃……
诗韵心里一跳,她在想什么!
赶紧摇摇头,去柴房烧水。
宇文澈只觉今日的诗韵有些奇怪,但一天发生了许多事,也没再多想,转身抬脚进屋。
却只见床上,孟漓禾四肢摊开,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简直是……
“起来。”宇文澈过去踢踢她。
孟漓禾不满的睁开眼,十分不情愿的朝里面挪了挪,稍微收敛了一下四肢,然后继续躺在床上挺尸,那模样就像是,给他让了让位置?
“起来。”宇文澈再次踢踢她。
孟漓禾皱着眉头看向他:“干吗?不是给你地方了吗?累了你就躺啊,踢我干嘛!”
“一个王妃,如此躺没有躺姿,成何体统?”宇文澈满脸嫌弃。
孟漓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男子主义。
“王妃又不需要给别人看躺姿,难道还有什么标准不成?”
宇文澈难得被问的哑口无言。
孟漓禾继续补刀:“而且,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既然要躺,自然要舒服,硬邦邦的像个树干,多难受?”
说着,还十分舒展的伸了伸四肢,可萌。
宇文澈再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只猫,只不过是很不温顺的野猫。
不过,却也没再管她,相反,她这幅慵懒的姿态,倒真的有些打动他,因为看起来,似乎好像,挺舒服?
难得的,第一次,也干脆躺在一旁,不去理会一直以来那些死板的规矩,就那么随意一摊。
只觉,身子放松下去,心情也随之放松很多。
甚至于,长年累月紧绷着的神经,紧绷着的身体,紧绷着的表情,在这一刻,都慢慢放松下来。
于是,孟漓禾只是好笑的偷偷的瞥了宇文澈一眼,便呆了。
第124章 男人是你夫君
只见宇文澈双目微闭,又黑又长的睫毛铺在眼上,俊美的脸上,此时没有往日的冰冷,反而在烛火下显得十分的柔和。
孟漓禾还是第一次,看到宇文澈如此放松的模样,慵懒中带着致命的性感,几乎让人一眼便久久不能移开。
宇文澈因为全身放松,此时难得的没有刻意察觉身边的动静。
只是双眼眯了一瞬,便自然的睁开。
却见眼前,孟漓禾的头正侧对于他,眼睛正呆呆的看着她,甚至都没有眨眼。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大概是因为气氛太温馨,情绪太缓和,宇文澈难得的没有开口揶揄,更没有施展他的毒舌功力。
而是抬起头,将孟漓禾额间的碎发拨开,一只胳膊撑起头,直直的面向她。
他忽然也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孟漓禾的眼睛会蛊惑人心,而这个善于蛊惑别人的人,是不是便不会被蛊惑?
脸上被发丝搔的一痒,孟漓禾这才回神,却瞬间与宇文澈两相对视。
眸似星辰,深如大海。
说不清,是谁坠入了谁的海洋。
“王爷,王妃。水好了。”门外,诗韵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
两个人同时回神,宇文澈一个翻身,从床上站起,冷静道:“进来吧。”
诗韵这才推开门,双手端着一个硕大的木桶走了进来。
而孟漓禾此时还未来得及下床,只是从床上坐起。
诗韵状若未见,低头将木桶放在屋子中间。
孟漓禾简直惊讶不已,这诗韵到底什么背景,这么一个小身板,竟然可以拿得起这么大的一个桶?
问题是这桶里还有满满一大桶水啊!
她自己这具身体,怕是连一小桶都提不动吧?
这个不公平的老天,为何不给自己穿越的勇猛一点?
“诗韵,你真厉害!”孟漓禾由衷赞叹道。
诗韵依旧低着头,目不斜视道:“多谢王妃。”
孟漓禾皱皱眉,这诗韵今日好奇怪啊,平日,似乎不这样啊?
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糟了,她怎么忘记,诗韵和宇文澈……
难怪,方才讨论屋子时,诗韵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她怎么给忘记了,这个一困就罢工的脑子啊!
忍不住朝着头捶了一下,孟漓禾赶紧跳下床。
宇文澈忍不住?8 辶酥迕迹馀说降资裁疵。?br /> 眼见孟漓禾直奔诗韵而去,一把拉住她便说:“诗韵,那个,你听我说,我和王爷只是……”
“王妃。”诗韵却脸色一变,猛的将孟漓禾的话打断,“不必告诉我,我先告退了。”
说着,便慌慌张张的向外走。
宇文澈眉头紧锁,待诗韵出门,才问道:“孟漓禾,你相对诗韵说什么?”
“说我不是你的真正王妃。”孟漓禾没好气的开口,转身坐回床。
宇文澈却登时脸色又冰冷起来,这个女人,可真的是时时刻刻自己是名义王妃。
“孟漓禾,我们的盟约没有一条告诉你需要保密吗?”
“有。”孟漓禾点点头,“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我要是不说,她就误会了。”
“误会?”宇文澈眯了眯眼,“诗韵为什么会误会?”
孟漓禾只觉忽然特别不爽,这个宇文澈是在装傻吗?
这种事,还需要说清楚?
不由自嘲般道:“难道诗韵不是你的人?不是她误会难道还是我误会?”
“诗韵的确是我的人,但是……”宇文澈下意识接道,说到一半,却终于明白过来,孟漓禾理解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漓禾冷冷一哼:“明白了就好,走开,我要洗澡!”
说着,便兀自支起一个屏风,将他很凶的赶到了床边。
宇文澈还要说什么,却听孟漓禾在那边忽然一声吼:“敢偷看,你就死定了!”
接着便看到一件衣衫飞到屏风上垂下,接着便是中衣,里衣……
宇文澈身子一僵,看了看一旁的窗户。
孟漓禾只听“吱呀”一声,随即忽的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抬眼望去,只见窗户被从外面关上,不由皱皱眉,悄悄从水中站起,看向床边。
只见那边空空如也,已经没有宇文澈的身影。
忍不住好笑,从门口出去会路过她身边,所以这是从窗户飞出去了?
真是难得的正经啊!
而屋外,诗韵正站在桃花树下,神色忧郁。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立即露出戒备之色,接着又似认出脚步声,赶紧回头道:“王爷。”
“嗯。”宇文澈轻声应答,忽然问道,“诗韵,你是不是对王妃说过什么?”
诗韵立即脸色,赶紧低下头:“王爷恕罪,我,我……”
宇文澈却摆摆手,语气和缓许多:“不用紧张,直接告诉我,你对王妃说过了什么。”
诗韵这才抬起头,边观察着宇文澈的神情边说道:“我告诉王妃,我的梦里有个……有个男人。”
宇文澈目光一凝:“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诗韵点点头:“我梦里经常出现这个人,后来,王妃帮我催眠,我还记起了一个院子,里面种了桃花树以及假山。”
宇文澈面色一喜:“你终于想起来了。”
只不过,既然如此,孟漓禾为何会说诗韵误会?
“是想起来了,但是我不记得……不记得那个男人的脸。”诗韵小心翼翼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