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目瞪口呆,所以被人看光还没有一件衣服值得计较?
大哥你的人生观,能不能塑造的正确一些?
这样一搞,我完全没有羞辱人的成就感啊!
一件破衣服,湿了再换一件不就……
孟漓禾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在茶庄,宇文澈的的确确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我的老天,所以等下,她要和果着的他睡在一张床?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孟漓禾无语的走到木桶前,捞起宇文澈的衣服,使劲拧了拧,崩溃道:“不然我给你晾晾?或者你让诗韵拿个火盆进来烤烤?”
宇文澈挑了挑眉:“你觉得本王现在这样,适合别人进来?”
孟漓禾下意识看去,顿时脸色一僵,赶紧移开目光,颤颤悠悠道:“外面天冷,你可以回床上,那边有被子。”
说的这么含蓄,其实就是想说大哥我求你了快盖上点吧,刚才其实没怎么看见,这会不小心还看到了两眼,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嗯。”宇文澈难得转过身,朝床边走去,只不过在孟漓禾认为终于可以叫诗韵拿火盆之时,又补了一句,“衣服放在院外,晾一宿就干了。”
孟漓禾感觉手里的衣服顿时像烫手山芋,犹豫了一瞬还是推开门走出去。
谁让她闲着没事惹祸呢?
真心累。
于是,刚被担心主人安危的夜拽回来的胥,就有幸目睹了,他家新主人大半夜跑到外面给旧主人晾衣服的壮美景象。
第一反应是,今天王爷的时间是不是短了点?
第二反应是,什么?!竟然让他主人自己跑出来?
哼,简直不懂怜香惜玉。
夜冷冷的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但表情足够演一出戏的胥,淡定的看了看衣服,顿时也有些愣住。
这些衣服……这么全。
所以他们的王爷现在是一丝不挂?
顿时脸上的颜色十分精彩。
瞬息万变什么的,演技一点也不比胥差。
孟漓禾终于将衣服全晾完,这会又有些感谢古代衣服的构造,毕竟没有小内内什么的,不然她肯定要尴尬死。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更尴尬。
因为床上的宇文澈虽然盖了被子,但是还露出一大片胸膛,当然这并不是她尴尬的原因,而是每每看到胸膛,就能联想到其他地方。
所以,犹豫了半天的孟漓禾干脆吹灭了灯。
然后,才一咕噜上床躺下,拽起身边的被子闷闷道:“我睡了。”
宇文澈嘴角一勾,淡定道:“你钻的是我的被窝。”
“啊……”又是一声不正常的叫,孟漓禾脸色通红的又钻了出来。
树上,胥的嘴无声的形成了一个哦,原来大戏才开始。
夜冷冷的扫射他一眼,闭嘴!
胥赶紧捂住嘴,不满的瞪向他,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装?
有本事打一架!
早在做王爷暗卫时就看你不顺眼了好吗?
然后,夜就直接出手了,废话,两个人一起做暗卫这么久,能不知道他在想啥?
顿时,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越打越远。
反正两个人都认为,这会王爷还忙着,一时半会不会叫他俩。
而屋内,气氛显然和谐很多。
昏暗中,宇文澈看着脸快红的滴血的某人,冷静开口:“这里只有一床被子,本王可以大方的让给你。”
竟然只有一床被子,为什么她早点没有发现?
那样,就可以问诗韵再要一床啊,她不信她这里连多余的被子都没有。
她可不想被冻一晚上,下意识便想说“好”,然而话到嘴边,又急忙刹住。
就一床被子,给她盖不就相当于他果着睡吗?
那绝对不行好吗?
一扭头就看到点平时见不到的东西,说不定会得心脏病!
孟漓禾猛烈摇头:“不用了,我不冷。”
宇文澈忍不住勾唇,明明没胆子还总要挑衅,这就是张牙舞爪又造不出实际伤害的小猫啊。
既然出手撩拨,那他不还击岂不是对不起她?
宇文澈挑了挑眉,忽然在孟漓禾耳边说:“那怎么行?这样不是显得本王太不怜香惜玉了?”
孟漓禾脸上的肌肉抽了又抽,大哥你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过?
当我傻?
深吸一口气,终于道:“宇文澈,咱俩打个商量如何?”
宇文澈一只胳膊支起头,长发微垂,望着夜色中的孟漓禾。
孟漓禾鼓起勇气道:“宇文澈,这样下去咱俩谁也睡不着,不然我帮你催眠吧?”
“催眠?”宇文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忽然冷声开口,“你信不过本王?”
“额,不是。”孟漓禾郁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太信你身上某个东西,毕竟不都说男人管得住自己管不住下半森吗?
孟漓禾斟酌着语言:“王爷,我其实是在夸你,就是因为相信你是个正常男人嘛,那正常男人难免会……所以才……”
哎呀,她真是笨死了,她到底在说什么?
天地良心,她要是知道偷个衣服,会偷出这一系列后果,打死也不干!
宇文澈忽然将脸贴近孟漓禾,脸上邪魅一笑:“你的意思是,本王是个正常男人,就该做正常男人该做的事对吗?”
孟漓禾警铃大作:“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澈一只手将孟漓禾散落在床上的发捞起,任由那柔顺的秀发从指间滑落,眼眸一抬:“那为什么你的话,让本王觉得,本王若是不做点什么,便对不起正常男人这个称呼呢?”
孟漓禾赶紧一下从床上坐起,噌噌噌离开他一段距离,嘿嘿傻笑:“王爷,你绝对是误会了,我是想说为了你不受身体摆布,我帮你催眠吧。我保证只是让你睡着,啥也不做。”
宇文澈眯了眯眼:“真的?”
“当然!你相信我。”孟漓禾举起一只手保证,淡淡的月光下,她看不到宇文澈的神情,但她知道他能看见自己。
宇文澈静静的盯了她许久,不知道想了什么,终于道:“好。”
孟漓禾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直接跳下床:“等我!”
屋内的油灯重新点起,昏黄而柔和。
孟漓禾一头秀发已几近全干,就这样披在肩膀上,在烛火的映照下,甚至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宇文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孟漓禾忽然伸出两只手,对着宇文澈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全部听我的话,仔细看着我的手掌,如果觉得累了便顺从内心闭上眼睛,知道吗?”
宇文澈不置可否。
看到他没有反对,孟漓禾便干脆直接行动了起来,反正他高冷惯了,没有反对便是最大的接受。
两只手飞快的在空中旋转开来,看似有规则的舞动,却又寻不出什么规律,只知道越来越快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
终于,在孟漓禾的手腕酸到几乎要停下之时,宇文澈才闭上了眼睛。
孟漓禾深吸一口气,终于成了啊!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催眠啊!
为了确保他睡得更沉,孟漓禾又在耳边加深了这个催眠。
终于,听到宇文澈绵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后,孟漓禾才咧开了嘴角,哈哈哈终于可以睡觉啦!
接着,将被子一把夺过,盖在自己身上,似乎又觉得不妥,干脆偷偷下床,将床上的桌布闭着眼睛扔到他身上。
反正,你是男人不怕冷啊!
然后才安心的躺下,只不过,却忽然间又回了下头,一根手指使劲的戳了戳宇文澈漏在外面的胸肌。
“啧啧啧,身材真好。”
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反正吃到豆腐了哇,下次有的回击了。
而另一侧,某个被催眠的人,却扬起了嘴角。
第127章 起床做饭好日常
大概是心里还惦记着茶庄的事,也或许是因为和宇文澈睡在一张床上,心里或多或少的心虚,总之,孟漓禾待鸡叫第一遍之时,便醒了过来。
身边,宇文澈依然果着身子,关键之处可怜兮兮的盖着那张桌布,只是,大概是为了印证她昨晚所说的正常男人,所以现在贴心的用薄薄的桌布为她支起了小帐篷。
∶侠旌塘成⒌暮焱福趺醋苁亲髂酰?br /> 老老实实给他盖被子就不会出现这一幕了啊!
赶紧跳下床,将被子直接扔到他的身上,之后便跑了出去。
摸了摸院子里的衣服,大概因晨间露水的缘故,还是很潮湿。
孟漓禾皱了皱眉,决定去找个火盆烤一下。
毕竟,这衣服怎么说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只是,向诗韵的房间看了看,依然安安静静没有响动,想来,是还没有睡醒吧?
事实上,若是平时,以她的武功,这会怕是早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但是昨晚太兴奋,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终于睡着。
所以,此时睡得特别沉,又特别香甜,反而真的没有醒来。
孟漓禾握着手里的衣服发愁,等下宇文澈要去上朝了,难道要穿着这个回府换朝服?
树上,胥看着自家主子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忍不住从树上跳下。
“王妃,有何事要吩咐吗?”
说实话,太阳还没升起,忽然眼前冒出一个大活人,孟漓禾差点又喊出声,只不过幸亏他开口比较及时,这才将吓到的心又放了下来。
“你知道哪里有火盆吗?”孟漓禾不怎么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感觉这个暗卫也不怎么食人家烟火啊。
果然,胥非常不负期望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孟漓禾叹了口气,就知道。
不过胥显然并没打算放弃,接着问道:“王妃要火盆干嘛?”
孟漓禾抬了抬衣服:“王爷的衣服还湿着,我想烤一烤。”
胥忍不住感叹,他家主子真是贤惠。
不过,这等小事怎能让主子烦心,当即自告奋勇道:“放着我来!”
“你?”孟漓禾诧异的看着他将手里的衣服拿过。
然后,脸色严肃了一瞬,似乎在屏气凝神,过了一会,衣服便被递了回来。
只不过,那衣服却是十分的干爽!
顿时眼珠子快要瞪成两个大:“你你你,怎么做到的?”
原来她身边,还有个人工烘干机?
这玄幻的世界啊!
胥挠了挠头:“属下用内力催干的。”
哇!果然是!
孟漓禾简直惊喜,所以他不仅有一个人工缆车还拥有了一个人工烘干机了吗?
简直不能太棒!
孟漓禾赶紧拿着衣服便要给宇文澈送回屋,只是脚步刚一抬,却忽然止住,忽然道:“胥,王爷的武功比你怎样?”
“比属下好多了!”胥知道以自家王爷的腹黑程度,这会恐怕正在屋里听着,所以赶紧捧高高!
树下的夜,抽了抽嘴角,笨蛋。
孟漓禾接着问:“那内力呢?”
胥力争言辞:“比属下深多了!”
夜简直不忍心看这美好的画面。
孟漓禾冷冷一笑,将衣服重新递到胥的手上:“你帮我送进去吧。”
接着,便气势汹汹的走出院外。
这个死男人,臭男人!
原来根本就是会用内力催干,却故意让她晾!
她昨晚就不应该给他盖桌布,应该就让他晾小鸟!
气死她了!
而院内,被塞衣服到手里的胥同志,莫名其妙的看着王妃主子走出去,非常不明所以。
这什么情况?
不过,主子吩咐的事,自然照做。
来不及多想,便推开门,恭恭敬敬的将衣服放到床头。
然后再次蹑手蹑脚的出去,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府内所有厕所,马桶,再加一年。”
顿时,一个腿软,差点跪下。
天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是,以王爷的秉性,他绝对不能问,因为问了一定会加倍。
所以,赶紧苦逼的应了一声,便推开门,直奔树上的夜而去。
一向面瘫的夜此时也忍不住“噗嗤”一声,活该!
本来想问夜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胥,看到夜的嘴脸,顿时又怒了起来。
还想打架!
那就打!反正他现在很憋屈!
于是,很快,山上,田间,屋顶上,又出了两个人飘忽的身影。
早上起来准备给大家做早饭的大娘,忍不住哆嗦一下,这是见鬼了哇!
而不远处,一个身影也快速飘了过来,大娘腿一软,还来不及跑,便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娘。”
做饭大娘揉揉眼,这么好看的娃子,是王妃?
当即吓了一跳,赶紧就要行礼。
孟漓禾一把拉住大娘的手:“大娘你起的真早,我来帮你一起做饭。”
她昨日就打听过茶庄的状况,知道日出之前,便有人将茶庄所有人的早饭做好。
既然昨日大家同意了加紧干活,那她这个王妃,也不能白白看着,总要率先做出表率什么的,虽然并不能帮什么实质性的忙,但做做饭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毕竟,茶庄少了这么多男人,想要向平时一样运转起来,还要赶上其他茶庄,可不是嘴皮子动动就可以的。
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一个王妃,给他们这些最普通不过的百姓做饭?
顿时两腿一软,要不是孟漓禾发现及时,差点就跪了下去,嘴里不停嘟囔着:“王妃可别折煞我们了。”
孟漓禾摇摇头,安抚的拍了拍大娘,调皮的眨了眨眼:“大娘,我其实想露一手,你总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呀。”
听见孟漓禾这么说,大娘忍不住猜想,难道王妃是想给王爷做些东西,想要表现一下?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真的不能再拦了。
当即非常开心道:“好啊好,王妃若是想做什么,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
孟漓禾调皮一笑:“嘿嘿,那大娘你先按平时的做,我看看都有什么食材,自己看着来哦。”
大娘摇摇头,想着估计王妃也是一时兴起,便也没有往心里去,任由她自行鼓捣。
宇文澈要上早朝,且本来就已醒,这会自然不会再多睡,起了身,洗漱好后便也起来。
诗韵的院子地势非常好,独门独院,刚好可以看到山上茶场全景。
只不过,此时依然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那一片院舍相邻处,一道青烟袅袅升起。
“胥。”宇文澈轻声开口。
正与夜打的如火如荼的某人,听到之后一个激灵,赶紧飙回来。
“属下在。”
宇文澈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夜,嘴角忽然一勾:“最近,你和夜的关系,倒是进步颇为迅速。”
“啊?”胥不由抬头。
夜也愣了一下。
“以前,从未见过你二人多说一句话,如今倒是**。”宇文澈嘴角笑意更浓。
只是,为什么胥总觉得王爷是有别的深意呢?
还有,他俩只是打架,**是这么用的吗?
夜的表情僵了僵。
“哈哈哈。”宇文澈显然心情很好。
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王爷肿么滴了!
他伺候了几年也没见过他这样笑啊!
为什么觉得自从王妃嫁过来以后,王爷就越来越不正常了呢!
宇文澈想到即将好起来的诗韵,以及能为铃铛催眠成功的欧阳振,忽然又是一笑:“希望你们能保持上一界暗卫的优良传统。”
接着,便朝着冒青烟的院落,翩翩而去。
留下胥在那愣愣发呆,半晌后,看着隐藏在暗处的夜道:“上一届暗卫什么传统你知道吗?”
夜脸色一僵,冷哼一声,飞出更远。
胥顿时火冒三丈,什么毛病这都是!
现在王爷都没你冷了好吗?
真是忍不住还想打一架!
而热火火的厨房内,孟漓禾的动静也是热火朝天。
开始还以为孟漓禾只是弄着玩玩的的大娘,渐渐发现,王妃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这个女子,完全不在乎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且,看她拿刀和面之类的动作,完全不比她这个厨房水平差。
简直让她觉得,比昨天大清早地里发现尸体还让人震惊。
这可是一国公主,当今王妃娘娘啊!
这怎么可能?
而走到厨房门前的宇文澈也是一愣。
他之前是有些猜测,孟漓禾起这么早,大概是想鼓舞士气。
所以,也跟过来瞧瞧,以免虽然是好心却做了坏事。
但是,现在,孟漓禾正低头像模像样的在厨房忙碌着,甚至于,原本的厨娘,都变成了她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