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饭了……”
他低声说着,掀开薄被翻身轻轻压住肖何。
今日抢夺碧玺珠的虽然只是小角色,他对付起来轻而易举,但是凤琷神力只恢复了一两层,再经过这样持续的消耗,实在有些力有不逮。
朱唇轻启,停悬在肖何嘴唇上方不远处,凤琷轻轻一吸,便有细细的灵力汇成能流从肖何口中溢出,然后被凤琷吸入口中。
他选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吸取灵力,疼痛能减少很多。
即使这样,肖何也被疼出一头冷汗。陷入沉睡的人原本应该感受不到外界任何变动,凤琷看着身下那人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脸色越来越白。
原本被植入碧玺珠的人类就会因为它的寒气受到伤害,体弱多病是必然事件,年幼早夭是正常现象,能活到肖何这么大简直是神迹中的奇迹。凤琷实在不舍得这万中无一的宝贝在自己手里折腾出毛病,吸一会儿停一会儿。
但是到最后即便他这般小心翼翼也不行,肖何嘴唇再次被咬出血,凤琷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不由心疼地舔上去:“唉,这么疼么,怎么娇得跟小女儿似的。”
他坐起身,之前肖何胡言乱语的话被凤琷记住几句——多巴胺是一种会令人愉悦的激素,甚至作为药物用于止疼,就像毒-品一样。
“多……”
凤琷喃喃自语,愣是想不起来那玩意儿叫什么,不过他记得肖何拉着他的手让他摸他的脑袋。
于是把肖何从床上抱起来,让他倚在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慢慢抚着他的后脑勺摸过去,到有个明显凸起的地方时,凤琷停下手。
“但是怎么刺激呢。”
他举着手在眼前,两根手指轻轻碰触,拇指与十指之间拉出一道细小的闪电。
凤琷对于神力的控制非常精准,这是天生的,就像龙族天生擅长行云布雨一般,凤琷有神凤的血脉,也有神龙的血脉,于是他能精准控制神力的同时,还玩得一手好闪电。
凤琷先拉出一条极为细小的电流,轻轻压在肖何后脑勺上,控制着那电流在他大脑皮层上探索一样到处捣乱。于是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表情好似不如之前痛苦。
“原来真的管用……凡人的身体可真有意思。”
还等什么,吸吧。
凤琷一手托着肖何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嘴唇凑过去从他口中重新吸出灵力流,指尖的小闪电必必剥剥深入对方脑子里。
肖何深陷在一个诡异的梦里,丝丝缕缕的快感拉扯着他不上不下。有点疼,有点舒服,很放松,也很愉快,肖何几乎要溺在那种暖流温水中了。
反应到身体上,凤琷便觉得掌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靠得这么近,他能听到肖何变得急促沉重的喘-息。他只当对方又觉得疼,指尖的电流便稍稍加大一点。
肖何当即闷哼一声,凤琷握着他的腰感受得最明显,手心里的肌肉蓦然绷紧,被谁扯住了似的。沉睡中的肖何,便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灭、顶、的、快、感……
凤琷此时终于发现他不对劲,虽然对方脸上表情不是痛苦,但是从下颌到脖颈,皮肤上浮起一层浅粉色,额头上短发渗着细细的汗水贴在皮肤上,他在无意识地抓握自己的袍子,仿佛难以忍受。
怎么回事,哪里不对?
凤琷心里有疑惑,却没有停下吸食的动作,一边加快吸取灵力,一边逐步加大指尖电量,没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压着肖何的后脑,将他整个人要揉入身体骨血中一般,嘴唇更是吻在他唇上辗转吮吸。
吸食灵力其实并不需要有肌肤的接触,呼吸之间便可完成,但是这也是个愉悦的过程,太过愉悦的后果就是失控,更何况,不论龙血还是凤血,究根溯源都是野兽,野兽的自制力……可想而知。
舌尖在温凉的口腔中长驱直入,由最初单纯的碰触到吮吸、啃咬,凤琷已经顾不得去想自己在做什么了,他只专注着身体越发轻松,口齿间窜流不息的纯净灵力,从舌头上流淌,怀中那人偶尔发出细碎的呻-吟或者低喘。
凤琷身上烫得要死,他原就是火凤,一激动体温就升更高,肖何被他抱在怀里几乎要融化了。他抓着凤琷的袍子哽-咽着发出难受的呜咽,就像在哀泣。后者根本没想过对方这种反应是为什么,指尖的小闪电几乎在粗暴地侵-犯肖何的大脑皮层。
于是,再沉的睡眠也要被折腾醒了。一波强烈的性-快-感袭击了肖何,他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吞没在交叠的口腔里,仍是颤着睫毛努力睁开眼。凤琷此时终于回神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两人贴得那么紧,有什么生理反应都瞒不过彼此。
他下意识往肖何后颈用力点了一下,后者只来得及半梦半醒地看上一眼他复杂的表情,便又昏睡过去。
凤琷大口喘着粗气把肖何放倒在床上,伏在他身上喘了许久才将一腔……火压下,然后,他察觉这里多出来一个人。
“谁?!”
一个黑影在窗外半空显出身形,凤琷抽着嘴角望向对方,那张绝美的脸扭曲得几乎变形——妈的,为什么总在不适合的场合遇见不适合的人。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死没死。”
应麟浮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凤琷,仿佛他刚到,仿佛他啥都没看见。
“不过,看来你过得……挺滋润。”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肖何。
一只脱鞋冲他脸上飞过去:“别乱瞄!老子啄瞎你!”
第6章 神族都有病
应麟出现的瞬间凤琷就张开结界,他此刻形象很狼狈,长衣凌乱不堪,领口大敞,赤-裸的胸口白得有些发光。他一头青丝铺了满床,有几缕蜿蜒在肖何脖子上,被他的汗水打湿,看起来相当……色-情。
∩穹镂蘼墼谑裁词焙蚨己茉谝庑蜗螅词苟苑绞怯耄铿j也要收拾妥当才肯见他。他将头发撩到脑后,拿薄被掩住肖何的身体后才放应麟进来。
“你找到碧玺珠了。”
应麟用的陈述句,冷着张脸,脸上本应有个鞋印,大概是被他用法术洗掉了。
凤琷笑得懒洋洋的,又有些得意:“如你所见。”
应麟的目光扫向床上躺着的肖何,还没扫到,被凤琷半路挡住,凤眸不爽地眯起来:“想死?”
凤琷那点臭脾气几万年如一日,比如一旦开始啄毛就停不下来,比如自己的东西都要扒拉到肚子底下藏起来,谁也不给多看一眼。
小气,没错,凤琷非常小心眼。
尤记得凤琷还是只雏凤的时候,偶尔得来一块五彩石,亮闪闪的很好看,应麟想要来玩,还没抢呢,只说一句给我看看,小凤凰满身绒毛瞬间炸成刺猬,撒着两只爪抱住五彩石往窝底下塞,然后应麟就被那只小心眼的炸毛凤凰追着从昆仑啄到家门口……
想当年,应麟还是一条幼龙,还没长出坚韧的鳞片,甚至还会天真无邪地跟在凤琷身后叫哥哥……就遭受了如此惨无龙道的虐待,嫩嫩的脑门被啄出好几个包。更可气的是父王从来不管他们打架的事,应麟去告状,他还笑着问怎么这么早就长角了。
谁家龙长角会长一脑袋?!
总之从那之后应麟就再也没叫过哥——即使凤琷真的与他有血缘关系。
哥个屁,个死变态。
应麟冷冷道:“幸而今天是我,那般采纳灵力,如同食人生魄。若被别人撞见……”
会被抓起来打死。
凤琷回想自己吸取灵力时候的姿势以及没控制住就亲上去……默默不语。
等等。
“你何时到的。”
“别糟蹋龙宫的好东西。”应麟不答,岔开话题。
这意思就是从头看到尾了?
凤琷额头上的青筋又要按捺不住蹦起来:“……我只是习惯这样。”
“我?”应麟疑惑地眨眨眼,这凤不是总吾来吾去的么。
凤琷懂他的意思,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神龙脑洞大开,他想到刚才所见的场景,硬邦邦地警告他:“强迫凡人双修行不通,他承受不住你的神力,会被吸干。”
“我未曾强迫他!”
“他自愿也不行,会出人命。”
凤琷咬牙切齿:“我们是清白的!”
神龙又往肖何身上瞄,没记错的话,这凡人刚刚瘫在那里完全没有回手之力,下半-身的糟糕程度仅次于失禁。虽然以凡人之躯承受神凤确实勉强,不一定是凤琷太过分,但是……怎么看都跟清白二字无关。
“眼睛不想要我给你抠出来。”
应麟沉默许久,认真道:“他是个凡人。”
后者微微一愣,本想继续解释说他跟这凡人之间没什么,瞧着应麟理所应当略带轻蔑的神情突然便不爽了。
凤凰一笑,天地失色,凤琷掰着手指数:“睚眦,饕餮,蒲牢,椒图,螭吻……”
应麟听不下去了:“住口。”
凤琷笑得不怀好意,漂亮的凤眸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哑谜——你家龙亲戚飞禽走兽都日遍了,乌龟豺狗都不放过,我找个凡人怎么了。神族那点龌龊谁不知道谁,别说还没怎么样,就算真要了这凡人又如何,去你的吧爸爸稀罕谁你管得着吗。
斗嘴斗腻了,凤琷又恢复成那种懒洋洋的状态伏在窗边:“上一辈的事与我们无关,你大可不必这样盯着我。”
他这句话有些无奈,应麟的父王就是为凤琷提供龙血的那条龙,当年大战他被神凤舍命救了一把,如今天地之间仅剩他一只神凤,恩情转嫁到他身上,一直像老子一样管(惯)着凤琷。
而且他不但自己管,还要自己儿子管。但其实凤琷是天生凤凰蛋,应麟反而是龙血点化而来,论辈分,他其实是应麟的长辈……
“你会闯祸。”烂摊子还是要他来收拾。
凤凰炸毛:“操!”
应麟面无表情,这话没毛病。
凤琷压着火气睨他:“你何时离开?”
“?”
“我是说,你为何还留在这,有事吗?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你呢?”
凤琷下意识往床上看一眼:“碧玺珠在这里。”所以他得留在这,直到将那颗珠子吸收干净了再说。
应麟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突然想问一句——只因为碧玺珠?这话终究没问出口,神龙身形微微一闪,消失在原地:“走了。”
应麟一走凤琷浑身气势顿时一泄,从窗边挪回床上,掀开被子,见到肖何的惨相。
“……”这都是他干的?
但是分明只吻上去了而已……怎么会……
肖何的睡裤紧紧黏在身上,腿间湿了一块,还没干。凤琷有些心虚,再三确认肖何确实睡死了,才偷偷脱掉他的裤子。
脱下来之后更糟糕。
……
配着肖何即使睡梦里也充满不安的表情,更更糟糕。
……
凤琷好颓废,整只鸟都要化灰。
真他妈的日了祖神了,想他堂堂一只上古神凤,不但强大而且美丽,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自荐枕席者神妖仙三界皆有,不胜枚举,他、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强迫一个凡人。
凤琷灰了一会儿,把手放在眼前,两根手指轻轻一拉,拉出一条小闪电。
“莫非与此有关?”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肖何说过的话,终于记起来多巴胺到底是怎么个令人愉悦的方式——性、高、潮。
莫非那句话并非他刻意说出来引、诱自己?
凤琷在肖何身侧躺下,一只手擎着,指尖捏出一条小闪电,松松放放几次,而后迟疑地往肖何脑后一按,被他当成实验对象的凡人立刻闷哼着拱起腰,然后彻底瘫在床上。
……这次的电量,好像太大了。
凤琷弄明白不是自己兽性大发闯了祸之后,也顾不得被他弄得更糟糕了一些的凡人,顿时露出愉悦的表情,他手指从肖何脑后划到脸上,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凡人的身体,有趣。”
肖何听不到,实验还在继续,凤琷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用商量的语气:“我并不是要对你如何,只是试试。而且你看起来也挺开心的,对吧。”
“嗯……这样呢。”
说着按住他的太阳穴,一道纤细的闪电从指尖射出,贯穿对方整个大脑,陷入沉睡的肖何终于叫出声,似疼痛似愉悦,两行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倏忽滑落。
手一伸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抹掉他脸上的泪痕,凤琷抱着肖何,嘴唇凑去侧颈再次碰碰啄啄。
确认过领地后,这鸟直接将脸埋在肖何颈上愉悦地闷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真是个宝贝,呵呵。”
……应麟也许没说错,凤琷就是个变态。
第7章 凤凰是种可怕的鸟
高-潮一晚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何醒来后发觉疲惫不堪,尤其两边腰眼,酸麻无比,仿佛纵欲过度。他坐在床上呆愣好久,手伸进被窝里摸一把,一、手、滑、腻。
肖何的面瘫脸仿佛面具,咔嚓一声,裂出缝隙。
凤琷从来没有伺候人的概念,把人家弄成这样也没说要给对方擦擦洗洗——好歹捏个法术清理一下啊。
所以就任由肖何湿了一宿。
肖何想扯扯嘴角,只不过他不习惯做这种表情,脸上怪异无比,似哭似笑。
他内心相当震惊,这都多少年了,好像除了第一次遗-精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是的,再也没有,晨-勃或者遗-精都没有。
肖何身体比较弱,但是不妨碍他的性-功能,比起生理,他的情况更像心理ed——不管是性-冲动还是性-高-潮,都不过是激素在控制大脑,说实话,肖何这种理智至上的人对此有些反感。
讨厌无法掌控的事情。
其实民间说法就是性-冷淡。
“醒了?”
肖何大脑当机的时候,凤琷推开了卧室的门,他还是穿着一袭华丽长袍,三千青丝被一根朱色飘带束在脑后,耳朵两侧松松垂下几缕。
凤凰似乎心情很好,一双凤眸含笑注视着肖何,一手还在把玩昨晚上的糖盒。厚脸皮的凤凰根本没询问主人是否允许,理所当然剥开糖纸,又吃掉一颗,吃完还问:“此为何物?好甜。”
“牛奶糖……”
肖何回答之后,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微微有些尴尬。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凤琷,不知该怎么开口让他出去。
凤琷笑得更开心了,倚在门边盯着肖何,直将对方盯得移开视线,才抛玩着糖盒轻声问:“怎么还不起,嗯?”
看起来完全不心虚。
肖何被他盯得尴尬极了,放在被子底下的手微微握紧,鼻尖甚至渗出细小汗珠——昨晚睡得并不踏实,朦胧之际做了好些绮梦,肖何记得的片段中,甚至……甚至隐约有凤琷的脸。
做梦就算了,今早一醒就要面对混乱不堪的身体还有当事人,肖何非常想闭上眼就睡,谁都不理。
很奇怪,见鬼居然会令他产生性-冲动?怎么听都像变态。
肖何受不了凤琷的眼神,移开视线,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两腮却敷一层薄红。
凤琷愣了一下,唇角笑容更胜。他确实存着坏心眼,这凡人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平日里冰块一般的人突然脸红,如同雪山上开出早杏,惊艳。
“你能不能先出去。”
肖何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尴尬的局面,他的声音听上去万分冷静。
凤琷悠悠问道:“为何?”
肖何抿着唇角:“我要洗澡,你……出去。”
“我们都在一张床上睡……”
肖何抢白:“那时候你是鸟,昨晚我被吓到了。然后,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洗澡。这是人类的习惯,跟你们神不一样。”
凤凰被噎了一下,心说我们神也不流行沐浴的时候让人看——或者说神根本不需要沐浴,他们又不出汗,又不会脏。
凤琷摸摸鼻子,最终只不满地嘟囔:“我不是鸟,我是神凤。”
“出去。”
凤琷没再坚持,走时还体贴地带上卧室门。昨晚的事情肖何不知道,他却非常清楚,嘴上调戏一二得了,惹那宝贝恼了他还得哄,更何况……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那凡人应是不知情吧,知情就不会对他这种态度了。
满满一浴缸热水,肖何坐进去,把自己慢慢沉进水底,热水没过头顶,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了。肖何心里乱的时候就会躺进水里,在水里思考问题很安静,心里就跟着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