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被彭瑾红着脸,用手捂住。
真是的,这种私\密劲爆的话,也只有刘识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了!
见彭瑾累极倦极,刘识也不再逗弄她,快速地替她清洗干净,又擦干净了身子,将人抱到床上躺下。
彭瑾早在半道上,已经再次倦极沉睡。
替彭瑾搭好薄被,刘识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天青色冰裂纹的瓷瓶,用小指尖从里头剜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彭瑾身下的红肿处。
睡梦中的彭瑾只觉得身下一片清凉,瞬间缓解了先前的灼痛肿胀,眉头舒展开来。
刘识给彭瑾涂过药膏,便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温柔地揽入怀中,夫妻二人双双睡去。
不知节制,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刘识都只能做和尚,眼巴巴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美味,可就是没有办法吃到嘴里去。
见刘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彭瑾心有不忍,可是下身的残留的灼胀,让她不敢再次承欢,免得伤了根本,误了一辈子,后悔可就晚了!
吃不到肉的刘识,不免埋怨起了汪其真,这药膏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神奇!该不会是汪其真外强中干,能力不行,所以这种药膏就足以应付了吧!
无辜的汪其真在书房里打了个喷嚏,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大夏天的,我不会是感冒了吧!”
白天忙着接待前来恭贺的宾客,夜晚安静了下来,又无事可做,刘识便和彭瑾说起了殿试时的一些趣事,借以转移注意力,免得长夜难熬。
其中还提到了放榜时,各王公大臣“榜下捉婿”的事。
“你知道吗?”刘识一脸感叹道,“林允此次得中探花,差点就遭到了各人的哄抢!”
林家逐渐显扬,前途正好,林允风神俊秀、文质彬彬,此次还考中了探花,可不是东床快婿的不二人选嘛!
彭瑾正窝在刘识怀里,闻言拿头轻轻地蹭了蹭他,无声地安慰。
见到这样的林允,刘识会更加为刘惠错失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而惋惜吧。
前不久,刘惠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是先前崔氏中意的武威侯府的二公子冯征。
诚意伯府固然不能和武威侯府相提并论,但刘惠是嫡女,冯征却是庶子,两人在身份上,倒也算是相当。
大概是看找寻林允那样的夫婿无望,所以刘惠才干脆选了与林允完全不同的勋贵子弟吧,免得婚后****拿丈夫和林允比较,越比较越生气、懊悔!
刘识拍拍彭瑾的后背,算是接受她的安慰,笑道:“谁能想得到,礼部尚书王尚全王大人,竟然借着奉送皇榜的便利,捷足先登,直接快众人一步,抢了林允做他的孙女婿!
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场景,和王大人私交不错的同僚,都纷纷‘指责’王大人‘见婿忘义’。一群年过半百的高官权臣,因为一个年轻进士争得面红耳赤,啧啧~~林允这次可真是大出风头,不是状元,胜似状元啊!”
彭瑾想象刘识说的那种热闹又怪异的场景,忍不住笑了。
刘识却在感叹,幸好刘惠的婚事早一步定了下来,否则,王尚全这个当初刘惠和林允的半个媒人,还不得被诚意伯府的人戳着脊梁骨说抢他们的东床快婿!
尽管如此,只怕,当初保媒的大嫂王氏在诚意伯府也要受到牵累了吧。
谁让诚意伯府诸人从不反省自己的过错,最擅长推诿责任呢!
不过,三房已经分了家,那边再怎么闹,都与他们无关了。
刘识中了状元之后,前来恭贺的人极多,他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地忙着应酬接待,直到六月下旬,才算是彻底清闲下来。
彭永新耐心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大早地就带着彭瑜叩门来访,和刘识三个人关在书房里,一谈就是一上午。
中间除了当值的丫鬟送过一次茶点,就再也没有放任何人进去过。
彭瑾知道三人肯定是在谈刘识主动辞去翰林院修撰一职,请求外放为官的事。事情重大,她一早就吩咐了下去,除非得到传唤,否则任何人都不允许前去打扰。
在等候的过程中,彭瑾闲来无事,便拿黑白两色的布料来剪成大小形状不同的小块,然后一一缝缀起来,又填充上棉花,一只手掌大的小绵羊便做成了,白白胖胖,憨态可掬。
彭瑾又做了只红色的蝴蝶结缀在上头,拿给躺在榻上的暖暖看。
小孩子最喜欢颜色鲜亮的东西,暖暖见了小绵羊头上的蝴蝶结,乐得咧嘴直笑,手蹬脚扒的。
彭瑾的一颗心温柔得都要化了。
然后云雾过来传话说,刘识他们议事完毕,正从书房里出来,要过来看暖暖。
彭瑾便站起身来,将小绵羊交到暖暖的手里,让她自己玩,又吩咐了云雾在一旁仔细照看,她则去抱厦门口迎候三人。
等彭瑾将刘识三人迎到抱厦,暖暖正咬着小绵羊头上的红色蝴蝶结,吮吸得起劲儿!
众人见了,不由地都开心地笑了。(未完待续。)
第270章 成长
云雾红着脸,小声解释道:“小小姐非要吃,奴婢又怕夺走了她会伤心哭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彭瑾笑着安抚云雾:“布料都是浆洗干净的,她咬两口也没有关系。”
云雾这才长舒一口气。
奶奶就是宽厚,记得以前在诚意伯府时,大奶奶王氏就因为丫鬟在照顾小小姐刘欣怡时,一个没看顾住,让小小姐拽到断了帘幕上的流苏,就被大奶奶罚跪一天,还扣了一个月的月银!
暖暖已经两个月零十天了,比刚生下来时硬实多了,偶尔还想自己将头直起来了。
彭永新也敢伸手去抱,逗暖暖玩了。
一家人便一面逗孩子,一面说着刘识请求外放为官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去争取,这很好!”彭永新勉励刘识,“我只要送你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世上的事,向来都是善始者实繁,而克终者盖寡!
有多少人在名利场上,逐渐被迷了双眼,忘了本心,万劫不复。
刘识拱手受教。
又说了会儿闲话,刘妈妈便过来请示摆饭的事。
彭瑾正要吩咐,彭永新笑道:“咱们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一次饭,也不用再顾忌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就摆在抱厦好了!正好,让我们暖暖也一起吃!”
常年漂泊江湖,彭永新越来越洒脱自在,于世俗的规矩,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他都能予以包容。
“只是,你大嫂今日没能一起来。”彭永新颇为遗憾。
这些年来,彭永新早就把周淑仪当成他的另一个女儿了,甚至比起彭瑾这个少时自闭,出嫁后又常年不能见上一面的女儿,他与周淑仪看起来更像是关系融洽的父女。
一家人便安静温馨地聚在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刘识有问题要请教彭永新和彭瑜,便又去了书房。
彭瑾则带着暖暖去午睡。
这日过去之后,刘识便常常去向彭永新和彭瑜亲请教,或是大齐朝各处风光民俗,或是为官之要,或是官场风云,或是时政之优劣,等等,不一而足。
有时,甚至只是随意谈天论地、品茗下棋。
只要不是要事,彭瑾和周淑仪都可以参与。
闲来无事,彭瑾也会小露一手,用现代学来茶艺,给众人说茶、沏茶。
彭永新和彭瑜看得越多,越觉得彭瑾的“巧思”极为有意义,便不耻下问,耐心请教。
彭瑾便将她所了解的有关茶道的知识,一一说给两人听,从种茶到采茶到制茶到泡茶,从红茶到绿茶到白茶。
彭瑾的这些知识,都是当初为了工作,特地去学来的,谈不上专精,但是胜在驳杂。
彭永新和彭瑜听了?1 当然,彭永新和彭瑜也会好奇彭瑾这些“巧思”的来源,却每每被彭瑾推到曾经那段自闭灰暗的岁月上。
彭瑾推说“她”那时孤僻自闭无事可做,便去翻阅各种杂书,自己胡乱摆弄,因缘巧合,才发现了这些茶道奥妙。
彭永新和彭瑜见彭瑾好不容易走出了当年母亲早逝的阴影,不敢再多提过去的事让她伤心,便也不再多问。
日子缓缓推进,转眼夏去秋来。
暖暖满百日了。
就在前几两,彭瑾逗暖暖玩时,见她一如既往地拧着身子,努力想翻身,就拿以前做的长颈鹿布偶去逗她。
果然,暖暖见了长颈鹿布偶,就更加努力地想翻过去抓住,将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小脸憋得通红,先将一条小腿努力地搭到另一条腿上,晃了好几下,终于一个使劲儿,将自己给翻了过去,改躺为趴,伏在榻上。
彭瑾怕暖暖的头直不起来,这样趴着再堵住了口鼻无法呼吸,还来不及欢喜,就慌忙丢开手里长颈鹿布偶,要去扶起暖暖的头。
可是在彭瑾的手伸过去之前,暖暖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一点一点地把头抬了起来,从另一个角度开始观察这个世界。
彭瑾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地重重地跳了一下,接着欢喜得直飞上九霄云外。
“暖暖真棒!”彭瑾为女儿的小进步而欢呼雀跃,俯身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以示奖励。
小孩子其实心思最是纯净,能敏感地感知到大人的情绪。
只见受到夸赞的暖暖,高兴地咧开了嘴角,然后……
然后就一头扎到了被褥上。
彭瑾吓了一跳,一颗才刚飞起来的心,立刻又“咚”地砸回地面,慌忙伸手要去抱暖暖。
然而暖暖自己已经努力地一点一点地又把头扬了起来,累得脸红脖子粗,嗓子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嘶哑的怒吼,“咿——”!
看到这样的情景,彭瑾突然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每个人在刚来到这个世上时,未曾受到世俗的渐染,谁又不是这样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从心而行,绝不服输,只为了看到想看的美景!
所以,才会有人说,养大一个孩子,就像是在牵着一只蜗牛散步,不是你无怨无悔地付出帮它成长,而是它领着你放慢脚步,来从容地欣赏日常常见,却又总是被你匆匆错过的美景!
成长的有何止是孩子,大人同样受益匪浅!
彭瑾揣着欢喜和担心,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她的暖暖,终究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学着放手,让暖暖自己去探索这个世界。
直到暖暖自己累了,歪头趴在床上歇息,彭瑾这才将暖暖抱在怀里,温柔地亲吻,轻柔地抚拍。
等刘识从外面回来,听彭瑾说了暖暖会翻身抬头的事,激动地将暖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恨不得一切美好的词都用在暖暖身上才好!
虽然知道小孩子“三翻六坐九扒拉”是正常,然而哪一个做父母的,见到自家孩子每一点一滴的进步,不会欣喜若狂呢!
彭瑾便吩咐刘妈妈,今日给大家都加一个菜,算是庆祝暖暖会翻身抬头。
等过两日的百日宴,自然还有其他的打赏。
顿时,刘宅上下欢喜一片。(未完待续。)
第271章 百日
七月二十,暖暖百日。
百日时要行认舅礼,命名礼。
彭家依旧是主宾贵客。
不过,即便彭家今天不是主宾贵客,如今的诚意伯府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轻视这个官职不显的亲家,去抢彭家人的风头。
彭瑜不是第一次坐在主位上,却是第一次如此感慨万千,激动不已,有兴奋,有激动,有期盼,有忐忑,还有一丝怅然——何时总是跟在他身后跑的粉团子似的妹妹,也长大成人,嫁作人妇,如今还做了母亲了!
而他,很快也将要升格做父亲了!
在这感慨中,暖暖由人抱了过来,向他行礼认舅父。
彭瑜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眼睛却一热,差点流出泪来。
“好好好!”彭瑜迭声道,忙伸手去扶起暖暖,将一根一面雕有莲花,一面镌刻福禄寿喜的足银长命锁,小心翼翼地挂到暖暖脖子上。
长命锁下悬挂的铃铛叮咚作响,暖暖听了,欢喜地笑了,忙扭头去寻。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宾客们便都笑着恭贺,说暖暖和彭瑜有缘。
彭瑜高兴地嘴巴咧得老高,抱过暖暖,将长命锁递到她的手里。
暖暖立刻紧紧地抓住,生怕再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众人又是一番笑闹。
诚意伯府诸人嫉妒极了,却只能陪着笑脸附和恭维。
好不容易到了命名礼,要把暖暖的名字记到刘氏族谱上了,诚意伯府诸人也长吐一口气,畅快不少。
可是见到刘识一本正经地出门三拜,请回刘氏祖先,又当众宣读《祭告祖文》,其文恭敬赤诚,甚至还有“列祖列宗,传我家命,后人承继,朝乾夕敬。今日得女,家族同庆,刘家有续,世世永永”这类传承家族的话时,诚意伯府的诸人又不由地泛堵——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将来一副嫁妆就陪送到别人家去了,用得着像生了儿子似的的祭告祖先天地,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嘛!
等见到刘识有条不紊、虔诚恭敬地将“请子”“命名”“认亲”“明志”“受命”“贺誕”这些礼节一一完成时,诚意伯府诸人在心里都快要将嘴撅上天了——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就如此郑重其事,将来若是彭瑾生了个儿子,刘识还不得把他捧上天去啊!
却不知道,暖暖对于刘识和彭瑾两人来说,是多么地重要!
那是他们愿意倾尽所有去保护关爱的希望!
是暖暖,给了他们各自新生,让他们走到一起,相知相伴相守,一家人坚定而幸福地一起走下去!
名以正体,名字是用来作标志、正名分的。
当“刘淳”这个名字被郑重其事地写在刘氏族谱上,彭瑾和刘识忍不住一阵感动:从今后,他们的暖暖就正式成为这天地之间一个独特的生命存在了!她会慢慢长大,带着欢喜和期待;会遇到一个喜欢她而她也喜欢的人,幸福地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在这天地之间坚强恣意、快乐幸福地生活、体悟。
彭瑾此刻深深地感受到,后人逐渐丢掉那些传承了几千年的庄重而严肃的传统礼节规矩,是多么地不明智!
唯其庄重、严肃,才能表达出对新生命最真诚美好厚重的祝愿——敬畏天地,不也是在敬畏生命吗!
暖暖早就在命名礼接近尾声时,甜甜地睡去了。
彭瑾将暖暖交给乳母照料,自去应酬安排女眷们的酒宴。
这是三房分家以来,彭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持宴会,接待宾客。
不过,这种大型的接待宴会,对于一个前世参加并主持过多次大型会谈、酒宴的彭瑾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虽然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主持过了,一时有些手生,不过上手之后,那些刻在骨子里差点成为本能的习惯,很快便重新熟练起来,似乎中间闲置的这段时间,都被抽取了出来似的。
周淑仪见彭瑾自在从容地穿梭在来贺女眷们之间,应对自如得体,谨守礼数又不失热情,既不见对诚意伯府及其宗亲的轻忽怠慢,也不见对名媛贵妇的热切示好;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公平得不得了,可给各方人员的感受又各自不同。
譬如,周淑仪自己就觉得彭瑾待她和母亲周夫人是格外亲厚,与众不同的。
周淑仪轻轻地摇摇头,颇为感怀,彭瑾真是越来越举止有度,光彩照人了呢!她现在几乎都想不起来那个自闭孤僻、怯懦卑微,却又任性跋扈、十分棘手难缠的姑娘是什么模样了呢!
周夫人顺着周淑仪的目光看去,就见彭瑾正客气有礼地认真聆听闵氏娘家的一个侄孙媳妇说话,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鄙薄怠慢,那妇人却自恭谨有礼,不敢轻狂失度。
这才是世家主母该有的气度!
看看诚意伯府那一家子……
周夫人看着在宴席上依旧明争暗斗的闵氏和崔氏,还有竟然跟来还入座的柳姨娘,不由地皱眉摇头。
乱成了这个样子,诚意伯府气数,也快尽了!
这样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的人家,即使太熙帝看在刘识面子上有意抬举,终究也成不了大事!
怪不得,太熙帝敢拿来“恩宠”……
等安排好了女眷们,彭瑾看到了点儿,***又涨得慌,便抽空去喂了一趟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