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吃醋了吗?”刘识咧嘴笑问道。
他能感受到彭瑾对他的心意,可是除了在床上时的毫不防备、全身心交付,平日里的彭瑾总是稍显过于理智,对他的爱也是这样,好像从来都不会为了他而患得患失、疯狂、无措一样。
现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彭瑾无端由地为了他的一个神情就吃干醋,刘识怎么能不兴奋。
这说明,彭瑾对他的在意,已经是她的理智所不能约束的了!
彭瑾觉得脸有些发烫,虽然重活一世,然而她的恋爱经验值还停留在初级水平,大白天的被刘识当面问及吃醋的话题,怎么能不慌乱。
不过,看到刘识那深若幽潭的眸子,此时犹如照进了炽热的阳光,星光点点、璀璨生动,彭瑾又觉得这飞醋吃得也挺好的。
眉梢一挑,半嗔半娇地瞪了刘识一眼,彭瑾干脆叉腰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
傲娇到不行的小脾气里,掩藏的是满满的爱意和娇羞,还有被宠坏的娇气。
“不怎么样。”刘识一本正经地摇摇头,眉梢上挑,凑到彭瑾耳边吹气,“现在大白天的,就是想怎么样都不方便。还是,你想现在就……”
彭瑾垂首推了刘识一把,红着脸低声嗔道:“没个正形!”
刘识故意凑到彭瑾耳边,小声问道:“你不喜欢?”
喷笔的热气,让彭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耳垂迅速地变红了。
云雾早就见机退到了一旁,垂手侍立。此刻虽然听不清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看那紧偎在一起的身形,云雾就知道两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吃干醋的风波早就过去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人性可以自私凉薄到这程度。”刘识低声感叹。
闵柔怎么说也是闵氏一族的族人,闵家人怎么能为了金钱利益,就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推入火坑!
他一听就知道,那个土财主“克妻”的命格,?2 彭瑾见刘识神色肃杀,显然是又气又恼,或许还有对所谓家人亲人的失望,便笑着安慰他道:“你放心,经此一事,从今后,她们若是再想要算计于我,可就得好好地思量思量了。”
余光瞥见周夫人和周淑仪母女过来了,彭瑾忙整肃好仪容姿态,笑着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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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出嫁(月票140加更)
留下来等周淑仪的彭瑜也走了过来,向周夫人见礼。
众人行礼过后,周淑仪对着彭瑾笑赞道:“玉娘,你今日做得很好。”
聪慧识计谋,果敢甩耳光,这样,她和彭瑜还有父亲也能放心了。
“还要多谢伯母和大嫂给我撑腰!”彭瑾笑吟吟地回道,半点都不客气。
“你啊!”周淑仪抿唇笑了,又转头问彭瑜:“我一会儿同母亲回府一趟,你是自己先回家,还是……”
周淑仪还没问完,彭瑜就笑道:“我自然是和你一同去。一来去拜会父亲,二来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周淑仪如今怀着近八个月的身孕,彭瑜可不放心她一个人行动。
周淑仪便甜甜地笑了。
周夫人看了,甚是欣慰,女儿女婿和睦恩爱,这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彭瑾和刘识便送了三人出门,待马车一路出了灯笼巷,夫妻二人这才携手回了院子。
经此一事,诚意伯府的人再对上彭瑾时,便多了一分慎重,不再仅仅是为了给刘识面子,而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像闵大奶奶那样被彭瑾毫不留情地收拾一顿。
说起闵大奶奶,当天一回到荣寿堂,她就和闵氏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她干脆直接搬出了诚意伯府,到外面的客栈去投宿。
真是一群白眼狼!
闵氏指着闵大奶奶早就不见的背影恨恨道,一气躺了好几天,说是心口疼。
彭瑾和刘识礼节性地去探望了一回,反正诚意伯府那么多的“孝子贤孙”,也不需要他们留下来上前侍疾。
而且闵氏这病因何而起,彭瑾和刘识一清二楚,他们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呢!
等到闵氏的病好了,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刘惠八月二十六的婚期,眨眼即至。
武威侯府是大齐朝镇守西北边疆的中流砥柱,一到秋季,塞外草枯水浅,缺吃少用的胡人总会到两国交界的地带劫掠一番。遇到特大饥荒年份,胡人饿急了眼,铁骑一直侵入中原边界也是有的。
冯征打小在军中历练,早就成了冯家军不可或缺的一员,每年秋冬季节,他都要随叔伯兄弟去镇守边疆,清扫来犯的胡人。
可是刘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再不出嫁就要留成老姑娘了,她总不能再等冯征到明年吧。
更重要的是,殿试放榜之后,林允被王尚全“榜下捉婿”,配与王家的小九妹,这件事深深地刺激到了刘惠。
她发誓定要在林允成亲之前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并且过得美满幸福,让林允看着眼红,看着懊悔!
所以,这婚期便稍显仓促地定在了八月二十六。
彭瑾作为嫡亲的嫂子,自然是要去送嫁的。
不得不说,不管私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看来,武威侯府对刘惠这个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婚礼筹办得是极其风光热闹,单是聘礼,折合成现银就得有上万之数。
虽然这个数目对于武威侯府这样军功卓绝的人家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只要打一次大胜仗,他们就能缴获极为丰厚的战利品,但是能舍得把上万两银子拿出来给一个庶子做娶妻的聘礼,一来是冯征自己上战场挣来的体面,二来也是表现他们满意刘惠这个媳妇。
刘克竟和崔氏笑容满面地迎接前来恭贺的亲朋好友,嘴巴一直都乐得没有合拢过。
直到刘惠的嫁妆出门时,崔氏脸上的笑容才稍减,又是恼恨,又是心酸:刘克竟私下里补贴给刘惠的嫁妆,竟然几乎和刘萱持平!还有没有嫡庶的分别了!
崔氏怕刘惠嫁过去被人瞧不起,又一咬牙分出了大半的体己给刘惠添上,硬是凑足了一万六千两之数。却也不敢被王氏和李氏知道了,免得两房跟她闹。
崔氏越想越窝心,对着前来恭贺的柳姨娘便没了好脸色,要不是顾忌着今日是刘惠的大喜之日,容不得半点晦气,她都想直接上前撕烂了这贱婢的嘴!
饶是如此,前脚刘惠的花轿刚出门,后脚崔氏就找了个借口,罚柳姨娘在两天之内,抄出一部佛经来,供奉在菩萨面前,为诚意伯府祈福。
崔氏的理由冠冕堂皇,刘克竟就是有心帮忙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何况,他向来不耐烦周旋在女人的这些算计阴谋之间,哪怕柳姨娘是他放在心头宠爱的爱妾,他也不想因此就自找麻烦。
诚意伯府这边主母教训妾室,武威侯府那厢丈夫吩咐妻子。
“我过两日就要随军出征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凡事都要听从母亲的吩咐,不可自作主张。”洞房后,冯征难得耐心一次,仔细交代道,“晨昏定省、早晚奉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听说你幼承庭训,熟读《女戒》,想来做起来肯定得心应手吧!”
刘惠忍着下身的疼痛,挤出一个柔顺的笑脸来,乖巧地应了。
果然是粗俗的莽汉,只知道一味地莽撞冲刺,半点都不会怜惜处子初绽的疼痛。
若是林允,肯定不会这样待她的!
他会温柔仔细,耐心温存,时时刻刻都照顾着她的感受,而不是只顾自己享乐。
他们定然会和美融洽,同享欢愉……
“你在想什么?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冯征不免来了脾气,语气生冷,表情也峻峭了起来。
刘惠猛然从哪些虚无缥缈的绮梦中回身,被冯征吓了一跳,下一刻,却已经是泪光点点,咬着下唇,楚楚可怜道:“我身子不舒服……你刚才说什么?”
冯征只是武将的暴脾气,本性却还算是良善,见刘惠这副娇弱可怜模样,顿时心中一软,面带愧色道:“对不住。我常年出征在外,身旁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难免手下没个轻重……”
刘惠只到他的肩头,还一副娇娇软软的模样,都怪他因为是新婚初夜,太过于激动了。
“二爷不必如此,我明白的。”刘惠一副全新仰赖于丈夫的乖顺小妇人的模样,涩涩地试探着往冯征的怀里钻了钻,娇声软语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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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争宠
刘惠自信,她连林允那样出色绝俗的风流人物的心都能牢牢地抓住,更别提冯征这样的莽汉了!
只要她稍稍用点心思,收服冯征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说,母亲出身于武将世家,自幼有晨练的习惯。”冯征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不仅如此,母亲觉得作为武将世家的后代,不论男女,都不能太过柔弱,所以一向都要求大家一起晨练的。你也出身于开国以军功建府的诚意伯府,想来这点小事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冯征说着,深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媳妇,文武双全啊!
刘惠垂下头,眉头紧皱。
练功夫?
她才不要呢!
到时候练成了个黑黑壮壮的妇人,她还怎么和王尚全家玉雪可爱的小九妹相比?还怎么让林允后悔错失她这个出类拔萃的好妻子?
刘惠扬起脸,柔声道:“你知道的,我虽然出身于诚意伯府,但是父母一向是把我当成诗礼传家的贵女培养的,不许学习武艺。所以晨练,我只怕不能陪母亲了。若是端茶侍奉,我自信……”
刘惠还没有说完,冯征就皱起了眉头,问:“母亲说你英姿飒爽,看起来就是干脆利落的;岳母大人也暗示说你动静皆宜,怎么连晨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冯征自幼征战沙场,接触的都是一些叫喊打杀的糙汉子,就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姊妹,也都是英姿飒爽,上马就能提枪杀敌的巾帼英雄,何曾见过刘惠这样娇软的女子!是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冯征自觉他已经很有耐心地在教导刘惠这个新婚小妻子了。
刘惠却是自小被崔氏等人捧在掌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先前和林允定亲之后,林允待她也是百般娇宠。即便是她嫌贫爱富想要退亲在前,又和崔氏心狠手辣摧毁证据在后,林允对她也是千般不忍。哪怕是退了亲,林允还依旧想着保全她的体面。
可是,她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眼前这个男人,将一辈子都交付给他,他却在两人刚刚洞房完毕,就对她严加苛责,提各种要求!
刘惠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什么崔氏暗示说她“动静皆宜”?
冯征这话的意思是诚意伯府骗婚了吗?!
要这样论的话,武威候府还让媒人传话说冯征武艺卓绝、文采风流,是个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呢!
结果不还是莽夫一个!
要说骗婚,也是武威候府的不仁在前,诚意伯府不义在后!
刘惠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悔,下身的肿胀疼痛似乎也愈发强烈了。
她竟然把宝贵的童贞给了冯征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
真是悔不当初!
要是林允的话……
冯征等了半天,得不到刘惠的回应,不由地急脾气上来了,推了推她,问:“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冯征自觉他已经减轻了力度了,而且也确实算不上大力。
但是自觉委屈之极的刘惠,却觉得冯征这是用武力恐吓她!
刚洞完房就动手教训媳妇,这样的莽夫,自己当初真不该答应嫁进来!
冯征事事以嫡母为尊,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新婚妻子的感受,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哟!
刘惠又气又恨又悔又忧,脾气一上来,打开冯征搭在她腰上的大手,扭身面朝里睡去,只给冯征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下,刘惠连带着将武威侯夫人也给恨上了。
冯征在军中,一向是以武力为尊的,最见不得忸怩骄纵的人,但是念着刘惠是他的新婚妻子,只能憋着一口气,凑上前去,主动搭话哄她:“我说……”
可是,冯征还没有说完,刘惠就将被子一拉,蒙头盖住,直接用行动表示拒绝和解。
冯征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拧脾气也上来了,一掀被子,下了床,怒气冲冲地到书房休息去了。
值夜的早莺和暖树被冯征突然摔门而出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慌忙进去,就见刘惠坐在床上,又哭又怒,将枕头被子扔了一地,披头散发的,眼红泪湿的,好不狼狈。
两人慌忙上前仔细劝慰。
“小姐,如今木已成舟,闹开了,在人家的地盘,吃亏的只会是您。”早莺劝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小姐都千万要忍住。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惠也是一时气得失去了理智,等冯征一走,她立刻就后悔了,慌乱之下,这才拿枕头和被子出气的。
“我知道。”刘惠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不过,这会儿就去求他,倒显得我们轻贱!去,到夫人院里递个话,就说是我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二爷,让二爷大发雷霆,新婚之夜就去了书房歇息。我好歹也是伯府嫡女,武威侯府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直说就是,何必甩脸子给人看!亲戚不成,再结成了仇,可就不值当了。”
虽说冯征是庶子,但是对武威侯府这种随时都要上战场拼命厮杀的武将世家来说,嫡庶的界限并没有别的世家大族那么明显。
更何况,冯征在战场表现不俗,在武威侯府地位也不低,武威侯夫人一向都十分善待于他。
要不然,刘惠也不会在嫡母面前给丈夫一个庶子上眼药。
早莺下意识地觉得不妥,她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总觉得今晚的事未必像是刘惠说得那样。这万一冯征要是一时犯拧,对质起来,非要弄清楚个鼻子眼的,自家小姐理亏,今后在武威侯府的处境岂不是更艰难了!
“小姐,奴婢觉得,这是您和姑爷两个人的事,又是新婚洞房的,何必要闹到夫人面前?再说了……”早莺苦口婆心。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刘惠厉声道,先前在冯征那里受的气,这会儿悉数都发泄到早莺的身上,冷言讥讽到,“怎么,如今才刚入武威侯府,你就心思活络了?你虽然是陪嫁丫鬟,姨娘备选,怎么,难不成这么快你就等不及向二爷邀宠献媚了?!”(未完待续。)
第277章 生产
早莺吓得早就跪伏在地,连连磕头请罪:“小姐明察,小姐明察,奴婢若是有这个心思,就遭天打五雷轰!”
暖树也忙在一旁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平日里刘惠是大度恩慈,待下人们宽厚温和,但一旦她心气不顺,谁要是倒霉地撞到;饿枪口上去,非得脱层皮不可。
暖树就是再同情早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否则非但救不了早莺,反而会连累两人都被更重地责罚。
刘惠在早莺的磕头声和求饶声中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瞟了犹自磕头求饶的早莺一眼,不耐烦地呵斥道:“好了好了,还有完没完了!大晚上的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早莺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刘惠既然怕闹出动静来被武威侯府的人察觉,显然是已经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不会再去闹武威侯夫人了。
也不枉她又是叩首,又是好话说尽的,心惊肉跳了一场。
早莺作为打小就伺候刘惠的贴身大丫鬟,十分了解刘惠,若是这一回刘惠真的把事情闹到了武威侯夫人那里,万一弄成了僵局死局,那回头受连累的还是她们这些丫鬟婢仆。
所以,她宁愿此时受点罪,也要拦住刘惠冲动之下的不管不顾,免得将来大家一起遭殃。
“你打小就伺候我,应该知道我新婚之夜被甩了这么大的脸子,有多难堪!”刘惠打一巴掌,又递颗甜枣过去,“行了,今日你们也受累了,一会儿每人领一对银锞子,打酒压惊。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下去歇着吧,明天还要当差呢!”
早莺和暖树忙跪伏谢了恩,又将屋子里都一一收拾妥当,伺候刘惠睡下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地逃退了出去。
虽然在早莺的劝阻下,刘惠最终没有闹僵起来,但是她和冯征之间的隔阂早已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