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就是马,不会因为它长得瘦小,就变成了骡子不是!
而以诚意伯府如今的状况,他就是再许刘识一个状元,送他个三元及第,它也无法在短时期内兴盛起来。
等他解决了心头大患,诚意伯府独木难支,崛不崛起的,已经影响不了大局了。
而且听说上次乡试泄题舞弊,因为刘识请愿被抓,三房还被诚意伯府的人提前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分了家”,将他怀有身孕的妻子给强行撵了出来。这样的父子关系,估计刘识将来即使功成名就,也不会为诚意伯府所利用。
太熙帝打得一手好算盘。
刘识点点头,道:“刚看到题目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好在我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不然,这次的复试,我能不能通过,都还是两说呢!更别提后天的殿试了。”
“若圣上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话,那只要你答得不是太差,总能够进入殿试名单的。”彭永新安慰道。
刘识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一声:“可是,就这样进入殿试名单,总让人觉得心有不甘。”
这到底是他有真才实学,还是他正好合了太熙帝的用处呢?
彭永新见状,捻须沉吟道:“时也,命也!既然是命数如此,那就坦然接受,奋力一搏,仰不愧天,俯不怍地,昂然立于世间,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庸人自扰,非要辨清楚个是非缘由呢?你自己想想,你要的原因,还是结果?”
刘识沉默了片刻,豁然开朗起来,起身拱手道:“多谢岳父教诲,小婿明白了。”
彭永新点点头,一脸欣慰,转而慈爱劝慰道:“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你的文采见识入了圣上的眼呢?骄傲自满要不得,妄自菲薄同样也非我辈所应有!”
刘识眉宇间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从容,拱手受教。
彭永新点头暗赞,真是孺子可教也!
既然弄清楚了太熙帝的意图,那接下来针对殿试的准备中,彭永新就重点给刘识讲解了历朝历代的皇权分散和集中的现状、原因和影响,又和彭瑜给他讲了大齐朝如今的权力分布,各处的吏治和民风,以备参考。
到了六月十一这天,众人依旧起了个大早,为刘识送考。
只是,不同于上一次复试的紧张,猜测到太熙帝的意图之后,众人悬着的心都稍稍放了放。
然而,等到金乌西坠,夜幕低垂,刘识还没有回来,彭府上空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早早地哄暖暖睡着了,交给乳母仔细照看,彭瑾提着灯笼,到前厅和大家碰面。
“这是破天荒走一遭。”彭永新凝眉道,“看时辰,宫中应该都已经落了锁。殿试早就该结束了。”
周淑仪猜测道:“莫不是遇到了好友相邀,吃酒去了?”
彭瑾立刻摇头,道:“不会的!”
语气斩钉截铁。
彭永新也点点头,道:“叔彦不是那么贪玩不知轻重的人。”
明知道家里的人都在焦急地等他,刘识又怎么会搁置不管,与人去喝酒。
“那,总不会是被圣上留下来了吧?”周淑仪吐口气,觉得这门窗大开的前厅里还是有点闷人。
彭永新想到复试策问涉及推恩一事,眉梢一挑,沉默不语。
若真是为了削弱勋贵的力量,这也未必没有可能。
“算了,都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宗仪。他早早地就去皇宫门口去接叔彦了,若是一直等不到人,过会儿就该回来了。等有了消息,我再着人59 彭瑾本想拒绝,坚持留下来等消息的,但是见周淑仪一脸的疲惫,怕她要是不走,周淑仪也不好意思离开,只能按下心焦,站起身来施礼,和周淑仪相携出了前厅。
“玉娘,你不要太着急,总会没事的!”路上,周淑仪安慰彭瑾。
怕周淑仪为她悬心,彭瑾强笑着应了一声,然而等到了碎玉轩,她立刻面沉如水,坐在窗前蹙眉深思。
云雾等丫鬟婆子得知了消息,个个都敛气屏声,不敢上前去打扰她。
直到梆子声响起,彭瑾才蓦地惊醒,戌时已过了,离着皇宫落锁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彭瑾站起身来,正要打发人去前院打探消息,云雾就一脸喜色地进来禀报道:“奶奶,三爷回来了!”
彭瑾顿时眼睛一亮,脚步匆促地朝前院走去。
云雾自然是赶紧提灯跟上。
路上碰到了得到消息前来寻她的周淑仪,姑嫂二人便携伴同往。
到了前厅,刘识已经向彭永新解释过迟归的原因了,如今见了彭瑾和周淑仪,少不得又解释一番:“殿试结束之后,圣上留我在御书房里详考,所以才回来得这么晚。”
彭瑾和周淑仪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好事!”周淑仪笑道,“说明圣上有心栽培于你。想来,这次殿试,你定然能够金榜题名了吧!”
殿试都是次日读卷,再次日放榜的。
要不然,几百分考卷,太熙帝一时半刻的怎么会阅得完。
刘识谦虚地拱手道:“圣上只是寻我日常问了些话,并没有谈及殿试。”
彭永新捻须点头,年轻人能保持这份不骄不躁、谦虚谨慎的态度,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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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吓破
“好了,今天太晚了,明日还要送叔彦他们一家三口回家,就先散了,都去歇着吧。”彭永新见夜色已深,挥散众人。
明日是六月十二,转眼彭瑾和暖暖已经在彭府住满了一个月。
彭永新虽然依旧不舍,但也只能放人归家去。
众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刘识倒是想跟着彭瑾回碎玉轩,但是想到这不合规矩,只得极力忍耐下来。
反正,明天很快就要来了!
等回到了自己家,还不是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嘛!
刘识一面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烧饼,一面反复地劝慰自己。
殿试是天子亲试,对于应考贡士来说,尤其是殿试后还被太熙帝留下来亲自问话的刘识来说,是极为耗费心神的。
所以刘识来回翻了几遍之后,渐渐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六月十二,天清气朗,众人依旧起了个大早,送彭瑾一家三口回家。
临别依依,均是分外不舍。
周淑仪尚在孕中,最是纤弱敏感,早饭时还差点落了眼泪。
彭瑾少不得又是一番软语劝慰。
等门上传话,说是诚意伯府的人亲自来接人,众人顿时收起了不舍感伤,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诚意伯府的人此时来接人,是什么意思?
是看着殿试的结果就要下来了,半路截胡,好沾新任进士的光吗?!
美得他们!
殿试只是天子为天下贡士重新拟定次序,并不会错落一人,所以刘识得中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或许,跻身三甲,也是极有可能的。
同样是进士加身,在灯笼巷刘宅受封,和在诚意伯府受封,意义可是大不相同。
彭永新端坐不动,一语不发,看向刘识。
他如珠似宝地疼爱的女儿,总不能一被子都生活在这些糟心事里!
彭瑾身为媳妇,不好多说什么,这时候,都要看刘识这个做丈夫的怎么做了。
刘识会意,站起身来,冲彭永新拱手道:“岳父放心,小婿绝不会再让玉娘受半点委屈!”
彭永新得了刘识的保证,不好意思再不放人,只是到底不放心,亲自送刘识一家三口出了门。
彭瑾来时提了七八个包袱,走时行李却足足多了一倍。
多出来的,都是彭永新和彭瑜周淑仪夫妇的一片心意。
一行人到了门口,刘诚亲自迎了上来,先向彭永新和彭瑜见过了礼,又对刘识笑道:“父亲和母亲知道三弟一家今日回家,特意让我请了假,来此迎候。”
刘识看着刘诚笑得满脸真诚,摇头喟叹,从刘铸到刘让,再到刘诚,果然是他于科举上取得成绩越大,诚意伯府诸人在他身上下的本钱就越足。
可是这样的斤斤计较,发生在血脉相连的亲人身上,刘识不觉得荣幸,只觉得寒心。
“岳父已经备好了马车,兄长亲自相送,就不劳大哥一路护送了。”刘识笑道,装作不明白刘诚说的回家是回哪个家。
刘诚脸上的笑容一僵,勉强笑道:“家里人都在伯府里等着呢,三弟……”
“大哥,三房已经分了家了!”刘识加重了语气。
既然如此,走满月回家,自然是要回灯笼巷刘宅了。
刘识当着彭家诸人的面谈分家的事,刘诚面上不禁讪讪,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们做的不地道。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眼见着刘识深陷泥淖,他们不想着断尾求生,还要拉着整个诚意伯府给刘识陪葬吗!
刘诚不觉得当时大家决定将三房分出的决定是错的,要真的说有错的话,那也是他们错估了形势,做了不恰当的决定罢了。
“难道分了家三弟你们就不是刘家人了?”刘诚摆出兄长的架势,劝慰道,“咱们到底还是冠着一样的姓,流着一样的血……”
“圣上也知道了。”刘识打断刘诚的话,蓦地扔出一句。
刘诚愣了愣,才明白刘识的话是什么意思。
太熙帝也知道了!
是知道三房分了家,还是连三房分家的真相也知道了?!
刘诚的面上顿时一片惨白,满肚子的疑问,却惊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识摇摇头,长叹一声,拱手道:“多谢大哥今日前来相接,只是,三房早就已经自立门户了,不敢再劳伯府诸人挂怀。”
辞别了彭永新和周淑仪,由彭瑜亲近相送,刘识一家三口登上马车,辚辚远去。
彭永新看着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脸色一片惨白,额上冷汗涔涔的刘诚,摇摇头,好心提点一句:“世侄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刘诚愣愣地看向彭永新,摇摇头,连礼数都来不及行完,匆匆一拱手,登上马车,催促车夫一路疾驰向诚意伯府。
彭永新松了一口气,看来,刘识这一吓唬,诚意伯府的人能消停好一段时日了。
彭永新不知道,刘识并不是拿话吓唬刘诚。
昨日在御书房里,太熙帝不但主动提及了三房分家的事,而且还宽慰了刘识两句。
虽然刘识一句诚意伯府的不是都没有提及,但是看样子,太熙帝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
既然要拿勋贵们开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诚意伯府好歹也是勋贵中的一员,而且是太熙帝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太熙帝怎么会不将其人老几辈、事无巨细,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刘诚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诚意伯府,好歹算是回了神,急忙召集诸人,将这个惊天消息告知了大家。
“叔彦不会是吓唬你的吧?”崔氏犹疑。
刘诚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么多年,母亲何曾见过他故意说谎吓唬人?他向来是有一说一。”
闵氏气急败坏,怒喝道:“不是吓唬咱们,难道是他故意说给圣上听,借天威来报复我们吗?!”
“怎么会!”崔氏小声辩驳道,“他要是会借刀杀人,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崔氏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明白——刘识若真的是一个睚眦必报、手段耍尽的小人的话,那当初三房也不会如此落魄,更不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未完待续。)
第263章 云、雨(月票80加更)
说到底,还是她们眼界狭隘,见识短浅,有眼不识金镶玉,生生把一尊大佛给撵了出去。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决定吧。”崔氏也不敢再多置喙,只能等刘克竟回来再作打算。
众人无奈,只得如此。
一时间,诚意伯府上空,一片愁云惨雾。
可此时的,灯笼巷刘宅里,却是一片春、光无限。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红绡帐内,彭瑾一颗心扑通乱跳,本已绯红的双颊,被摇曳的烛光透过帐子映照,愈发显得红霞一片了,耳垂处,似乎红得能滴出血来。
身上单薄的中衣,在刘识灼灼的目光之下,也似乎要熔化了一般,竟然让她生出不着寸缕的错觉来,手指交缠着,不知道应该遮住某处,还是应该媚态横生,任君恣意怜爱。
彭瑾只能是螓首低垂,避开刘识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站在床边的刘识,看着彭瑾螓首低垂时露出的那一段雪白柔腻的脖颈,宛如一朵盛放的天山雪莲,说出的来的雅洁出尘;在被红绡帐映红的烛光的映照下,又因为紧张羞涩,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又如妩媚妖娆的红莲。
这样极致的纯洁和极致的魅惑交织在一起,让刘识胯下巨龙忍不住抬头怒吼,急欲冲锋陷阵,全力厮杀。
刘识深吸一口气,跨上床去,在彭瑾身边躺下,说了一句俗到不能再俗的求爱用语:“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安歇了吧。”
可就是这么烂大街的求爱话,让彭瑾心脏骤然加速,似要脱离她的胸腔,蹦出来一般。
彭瑾忍不住抚住心口,温顺地点点头,躺了下来。
刘识顺势在彭瑾身边躺下,却撑起了上半身,半覆在彭瑾的身上,似要居高临下地欣赏这蜿蜒绽放的美景。
火热的双唇印在额头,彭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捉住胸前的衣襟,像是一个初尝****的青涩少女。
这是她和刘识的初夜,彭瑾忍不住满心期待,又紧张忐忑。
彭瑾这副青涩的模样,奇异地满足了地抚平了刘识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的冲动。
火热的唇渐渐地变得温柔,从光洁的额头一路蜿蜒而下,经过挺秀的鼻梁,嫣红莹润的樱唇,小巧圆润的下巴,雪白柔腻的长颈,在纤细的锁骨处极尽温柔地痴缠。
似乎有一股股的电流从刘识的唇下闪射而出,一阵阵的酥麻让彭瑾不知所措,又贪恋其中不舍得离开,直到一声嘤咛忍不住从紧抿的樱唇溢出,像是一声号角,开启了一场火热的角逐。
刘识只觉得那进攻的号角一响起,他整个人顿时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某处昂扬骄傲,挺得笔直,带着灼人的热度抵住了彭瑾修长的大腿根出。
彭瑾忍不住惊呼一声,下一刻,樱唇却被刘识以唇封住,整个人都被刘识笼罩在身下。
满满的侵略感让彭瑾心慌,却又矛盾地觉得心安——因为身上覆的是她愿意全心信赖和交付的刘识。
火热的唇舌在樱唇上肆虐,冲开关隘,在温热逼仄的空间内,和对方来一场你追我逐,吮吸纠缠的厮缠。
一双大手,灵巧地钻进衣襟,在温软的娇躯上到处点火,将那些碍事的束缚一一剥除。
直到耳垂被刘识狠狠地含住,温柔地厮磨,喷薄而出的热气让她整个颈后都泛起了一层暧昧的粉色,彭瑾忍不住放纵自己,娇软地嘤咛,低低地喘息,双手攀附上刘识的肩膀,紧紧地抓住,借以来缓解内心的激动。
这一抓,彭瑾才发现,她和刘识的衣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刘识剥落殆尽,扔的到处都是。
羞怯激动之下,彭瑾忍不住整个人半仰起来,紧紧地贴住刘识精壮的身躯,似乎这样就能杜绝刘识挑、逗的“观赏”似的。
美人投怀送抱,娇香滑腻、温软灼热,顿时挑断了刘识脑海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刘识忍不住低吼一声,将略显着急粗暴地将彭瑾推到在床,就如一个在竹林间探索的农夫,分开那两只修长笔直又碍事地紧并在一起的玉笋,探头早已润热滑腻的桃源,用力一挺,冲了进去。
瞬间被撕裂和充满的感觉,让彭瑾忍不住既痛苦又舒服地低呼一声。
下一刻,却感受到刘识已经温柔了下来,倾身覆在她的身上,低声问道:“疼吗?”
彭瑾点点头,又摇摇头。
要说疼,也算不上。
只是长久没有夫妻生活,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有些生涩罢了。
彭瑾咬住下唇,斜飞刘识一眼,眼波流动,媚态横生,主动伸手抱住了刘识宽厚的脊背。
接收到彭瑾邀请的信号,刘识顿时再也抵挡不住内心汹涌的叫嚣,紧搂住彭瑾,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彭瑾只觉得自己就像汹涌的海浪间的一只小舟,被一个又一个的巨浪兜头打下,颠簸动荡,沉浮起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散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