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所要找的是何人?若是不介意说一说如何?鸠雀楼虽不似天诸楼一般,但是消息方面倒也算是不错。」凤诺清在一瞬间有些看不起自己。想方设法的就只是爲了从男人的口中套出话,可即便男人说了那又如何?他……在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分量这早就是既定的事实了。
皇甫逸南望着凤诺清,之前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想要同他有任何关系的男子此时此刻如此的在意他的事情究竟是爲什麽?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在凤诺清以为皇甫逸南不会说的时候,皇甫逸南缓缓的说道:「风若。是几年前混入了天诸楼想要对我不利的男人。」
第6章 杀手来袭
风若。好似是一个咒语,凤诺清僵直了身体,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皇甫逸南。嘴巴颤抖着,好似已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份。「皇甫公子,你不是说过不曾动情?为何……」为何还会如此的在意自己?
「你怎知他和我的关系?」皇甫逸南似针般的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的身上,好像目光会扎人一般,凤诺清觉得坐着很难受。
一个不注意,他就说漏了嘴。惊慌的扭过了头,凤诺清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大笨蛋。虽然懊悔,可却也得努力掩盖事实。「我……凤某只是见你那样子似是在说情人,所以凤某就擅自猜测了……」说得勉强,凤诺清只求皇甫逸南不会察觉出什麽。
半晌没有声音,奇怪的回过头,凤诺清之间皇甫逸南一脸的冷笑。皇甫逸南冷哼了两声,道:「当初是,可如今,却再不是。凤公子,若是你一早醒过来,却发现夜夜同自己同榻而眠的情人举刀想要杀你,你又会如何?我对他动了真情,却不料他只想杀我,我甚至不知他为何想要杀我,是何人指使。简直可笑,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他又怎会知晓风若是否同他一样念念不忘?「既然他未曾对我动情,那我又何必动情?」
「那你又何必找他?」既然都说未曾动情,那何必再继续执着于他?
「我非找他不可。我尚且有事要问他。」
他知他所说的事是什麽,但只怕皇甫逸南便是穷极一生也不可能找到风若这个人。只因……世上本无风若。「皇……」本欲说话的凤诺清张了张嘴巴,可下一瞬却感觉到了一阵杀气。「是谁!」
知道自己被发现的人并不曾惊慌,反而相当猖狂的大笑出声。听上去有些可怕的笑声与这有些昏暗的林子相合使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奉主子命令,诛杀江顷帆,凤诺清。」
「你家主子是何人?」皇甫逸南问道。
「这与你无关。主子的命令内并没有诛杀天诸楼皇甫逸南等人,但若是你还要插一腿进来,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男子粗犷的声音在林中响起,而杀气也是越来越重。
「你可知我皇甫逸南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皇甫逸南冷笑着,倏地从取出一旁的剑一挥,一阵剑风砍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被剑风所砍到的树在下一瞬轰然倒地。光整平滑的切割面不难看出皇甫逸南功力的高深。
似乎是以树倒下为信号一般,原本隐于暗处的几个蒙面黑衣男子跃了出来,摆出来架势同上次的那些人相比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仅会些花拳绣腿的程度。
扬剑朝着凤诺清同皇甫逸南挥过来的男子们想要夺取他们的性命这一点是一点也没有假的。取出软剑,凤诺清躲过了冲过来的一个男人的攻击,轻盈的反身跃过准备顺手以软剑袭向男人的凤诺清却似乎是低估了这帮男人们的本事了。反应度相当好的男人迅速的以剑进行格挡,攻击不成的凤诺清只能跳离男人几步。
「你若是将我们同上次主子随便找来的那些人相比较的话,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似是知晓了凤诺清心中所想一般,男人冷哼着说道。「我们可不是那些作为打招呼方式的人。」
「你们的身手倒是还不错。」皇甫逸南冷声说道,然后一脚踢飞了眼前的男人,冲到了凤诺清的背后将那个准备偷袭的黑衣男人击退。「从背后伤人可不是什麽英雄所为。」
「我们本就不需要当英雄。我们只要杀掉你们就可以了!」男子说道,挥剑砍向了皇甫逸南。看上去好似是只靠着蛮力来打斗的这个男子却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似乎随时都在等待着对方掉以轻心,手上的力气不断地施加,这样的男人是皇甫逸南最讨厌的。
「不知在下是否有说过……」皇甫逸南巧妙的挥开了男子的剑,一脸的笑意却终是被他双眸之间的杀气所遮掩。「在下不讨厌卑鄙的人,但是最讨厌的……就是缠人的人。」
敏捷的挥剑,皇甫逸南一剑挥向了那个惹他不快的男子,虽然剑不曾砍伤那名男子,可那凌厉的剑风却伤了男子。男子黑色的夜行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肉也因这剑风而开了口,丝丝鲜血顺着这道伤流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凤诺清则是动作相当迅速的挥剑袭击,闪躲的速度伴随着手中舞弄着的软剑好似在翩然起舞,样子相当美,可那于月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的剑舞弄之快让人无法好好欣赏这一番美景。
同他较量的那名男子武艺也自是高超,虽是如此但男人还是因为凤诺清的缘故而变得有些狼狈。一身的夜行衣因为凤诺清所使的软剑? 桓畹糜行┢评茫侨醋允贾林詹辉簧思暗狡と狻O嗟钡哪巡?br /> 「阁下的本事果真不错。」凤诺清淡笑着说道,手中的软剑也开始使得越来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瞬的光影而无法看清剑身。「阁下招式古怪,不知师承何处?阁下的主子又是何人?」
「哼,你以为我会说?」男子不屑的哼笑着,「我们是什麽地方的,主子又是何人,只怕我们便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若是真想要知道,何不自己猜一猜?」男人迅速的闪躲着凤诺清的软剑,也伺机而行,只待靠近凤诺清对其下手。
「你们的主子只是想要诛杀我们?还是诛杀整个鸠雀楼?亦或是……你们主子的目的并不在此?」虽知男子不会说明,但凤诺清依旧抱着一丝的侥幸问了。
「是何目的?哼哼哼,待到末路,自会知晓。」男子说得奇怪,而他也似乎放弃了靠近凤诺清的打算。脚尖轻点地面,男子向后跃了几步,同凤诺清的距离其实很近。
凤诺清眼帘微微敛起,道:「你们的目的是末路?」但,若仅仅是是需要末路,又何必将他们二人诛杀?
「主子又岂会爲了末路费如此周章来杀你们?」男人不屑的哼笑着说道,「凤家虽毁,但秘密仍在。当初虽说是有人先下手一步将你凤家毁掉,只可惜凤家的秘密还尚存于世。只有将一切不利的因素全部铲除,我们主子才可称霸一方。莫非,你就连你凤家为何会被毁会被盯上都不知?」
谈及凤家被毁一事,凤诺清明显有些愣怔,耳朵很好的听到了不远处朝着自己偷袭来的声音,迅速的以左手一挥,藏于袖内的银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了男子,男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因为末路?」末路乃是祖传之物,祖训曾说,末路每三代才可制作一颗,只可惜老祖宗却不曾想到凤家在父亲那一代便被毁了,而末路也终是等不到第二颗的制作。
好似凤诺清在说些什麽好笑的事情,男子觉得好笑,仰天大笑,笑声听着总觉得有些猖狂。「凤诺清,你未免太过可笑。凤家本是该被我们主子所毁,可因你的容貌还有那一颗末路,凤家被众人所毁。只笑你凤家秘密众多,可偏生你却一无所知,便是连你凤家为何会被众人盯上也尚且不知。但更可笑的却是……」男子不曾继续说下去,似乎这不曾说下去的一部份才是至关重要。
「凤家又何来秘密?且说若是你们的目标只是爲了剿灭凤家,又为何要牵连无辜?为何要将鸠雀楼,天诸楼的人全都列入诛杀范围?」凤诺清气愤的问道。
「天诸楼本是与此事无关,但可惜他们却非要插手。鸠雀楼……」男人继续哼笑,「一切的一切,就皆怪罪于他们同你有所牵连,非杀不可吧。」男人语毕,手执三枚银针朝着凤诺清飞去。
敏捷的躲过了三枚银针,而那正准备从背后偷袭凤诺清的男人却倒霉的成了这三枚银针的针下魂。
被刺中的男子实时倒毙,入体银针同上次一样,见不到针身。可使男子立刻死去,亦可见这银针剧毒无比。
不知这男子还有多少银针,凤诺清亦知若是被这银针稍许碰到说不定便会一命呜呼,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扬起银鞭,凤诺清挥向了男子,忙于躲避的男子暂时无法施以银针。
眼前只见三道银光,凤诺清心中暗想不妙,慌忙以软剑砍落,仔细一看,确实是那三枚致命银针。这男人甚是麻烦,凤诺清手上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再一看,男子动作之间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如今便是这男人丧命之时。凤诺清想着,挥剑,趁男人不备,凤诺清一件刺向了男人的腹部。剑刺入男人腹部的瞬间,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好似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男人呆呆的站着,然后在剑被拔出的瞬间,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无暇理会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凤诺清看向了皇甫逸南那边,只剩下一个人了。江顷帆那边不知情况如何,此刻自当是该快点解决掉他们然后赶去看江顷帆他们的情况。这么久都不曾回来,说不定真的出了些什麽麻烦。
脚尖轻点地面,凤诺清跃向了皇甫逸南那里。男子舞剑的招式甚是怪异,看似漏洞百出但却是攻防两得。这也是一个棘手的人。
不得多想,凤诺清扬剑朝着男子的侧身刺去,男子迅速的挡开然后再接下了皇甫逸南的剑。动作快捷,甚至不见丝毫的慌乱,招式依旧,根本不曾被他们所打乱。
第7章 神医
「不过是要比舞剑速度之快,那便由凤某来陪你一较高低。」就由他来负责男子的剑好了,至于攻击……凤诺清只望皇甫逸南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两人的速度可说是不分上下,你来我去,你攻我守,若是没有外界人的干扰,说不定二人要分一个胜负还需要比耐力。皇甫逸南迟迟不曾进攻,只是看着二人舞剑。
难不成皇甫逸南不曾明白他的意思?凤诺清轻皱眉头,舞剑的招式也自是开始变得凌厉无比,他担心江顷帆他们那里的情况。
倏地,手中软剑所承受的力一下子加重,不曾想到的凤诺清的动作一刹那有所迟缓,动作也明显有些僵硬。隐约可以听闻男人的轻笑声,凤诺清虽有些慌乱,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迅速的调整了速度,凤诺清正欲还以男人一击时,只听得男人一声闷哼,便身体僵住。凤诺清有些奇怪,再一看,原来是皇甫逸南一剑刺向了男子的心窝处。
捂着心窝缓缓的退后了两步,男子笑,笑声却凄凉无比。「想不到……竟然会这样而败……」是他疏忽了。他本以为那皇甫逸南不曾明了凤诺清的意思,可他却不想皇甫逸南又岂是愚人?在一旁静观不出手不过是因为皇甫逸南想要找一个最好时机让男子被他一击致命。
皇甫逸南笑着朝着凤诺清走去,道:「凤公子,你这剑使得还……」
「真是不错」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皇甫逸南只听得耳边一声「小心」,一下子只觉得四周的景物有所旋转,而后便是凤诺清的一声闷哼。
不知出了何事,皇甫逸南朝着凤诺清的身后看去,只见那前不久被凤诺清刺中了腹部本应死去的人僵硬着身体投掷出了最后三枚致命银针。
那三枚银针本该是刺中自己的,但却因为凤诺清眼尖,以身为他裆下……
怀中的人儿身体似是发软一般朝着自己倒了过来。温软的身子上的一股淡香,似曾相识……
第四章
怀中的人儿苍白着一张脸,呼吸开始变得虚弱的人儿望着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皇甫逸南,不由得轻笑道:「我……这是何必呢……」为何要救皇甫逸南?若是不曾用身体裆下银针,皇甫逸南便会当场绝命。可是自己又为何要救这个毁他凤家的男人呢?
「诺清!」
「逸南!」
不远处传来的几声声音开始飘近,隐约可以听见的脚步声也随着距离的变近而变得越发的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毫发无损,只是江顷帆还有傅文彬脸上有些汗水。
「诺清!」看到了虚弱的倒在地上的凤诺清,江顷帆急急的冲到了凤诺清的身边。人儿呼吸很弱,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而脸上却也满是冷汗。「你对他做了什麽?」
凶狠的瞪着皇甫逸南,江顷帆已无了之前的冷淡,那急躁的模样着实难见。
「江……江大哥……不关……他……哈……哈……」大口的喘着气,凤诺清说不下去了。只觉得难以呼吸,凤诺清觉得好痛苦。似乎毒素在身体内四处流窜,如同被啃噬筋骨一般的疼痛让凤诺清越发的难受。「噗!」胸口血气攒涌,只觉得喉咙口腥腥的,甜甜的,然后就再也忍不住的将血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血染了凤诺清的白色面纱,暗红色的血是中毒的迹象。心中暗叹一声不好,江顷帆迅速的点了凤诺清的几大穴道,算是暂时让凤诺清有所舒缓。昏睡过去的人儿眉头紧蹙,看得出他并不好受。但即便如此,这也已是江顷帆能让凤诺清最不痛苦的方法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逸南,凤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傅文彬皱眉,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个人儿弄得现在这看上去随时随刻准备断气上路的样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凤诺清现在这个样子看得他傅文彬还真是不好受。
叹了一声气,皇甫逸南将整个事情经过大致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只觉得一阵似乎要杀死他的目光,而下一瞬,皇甫逸南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
「江顷帆,我警告过你不要欺人太甚!此事本就与逸南无关,你为何要打人?」狠狠地抓住了江顷帆欲要收回的手,傅文彬过大的力气却看不出江顷帆有感到一丝疼痛。
江顷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逸南,再冷冷的看着傅文彬,道:「此事与你无关,给我滚开!」好似寒冰一般的气势一瞬间似乎震慑到了傅文彬。呆呆愣愣的看着江顷帆,傅文彬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懒得同皇甫逸南等人多说什么,江顷帆揭下了那已被毒血弄脏了的面纱,面纱之下的绝色容颜看得江顷帆身后的三人不觉有些愣怔。
比女子美了不知多少倍的脸便是现在脸色如此苍白却也可称是绝色无双,让人忘了呼吸的脸如今的苍白只是更让人有种想要好好的疼惜这个人儿的欲望。
「别挡道。诺清他所中剧毒需要好好处理,我今夜就要启程去找神医,你们想要跟便跟着走,若是不想跟着走,那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抱起了怀中的人儿,江顷帆冷冷的说道。他此时已将他们所有人全都视为不愿接触的名单之中。
对于傅文彬还有左靖兰而言,他们其实并不想要同江顷帆同行,且此次前来的人的目标是江顷帆还有凤诺清,若是与他们一道同行,那自然是麻烦多多。可是凤诺清却也是爲了救皇甫逸南而落得现在的境地的,若是就这么不理不管,似乎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文彬,靖兰,我们也随着江公子一同去找神医吧。若是路上还发生了什麽意外的话,也好有个照应。」皇甫逸南所说的意外,便是类似此次的黑衣人。
若是二人都安然无恙的话,他倒是相信他们足以应付,可关键是现在的凤诺清对于江顷帆而言,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累赘。带着累赘要是遇上了黑衣人,怕是江顷帆也难逃毒手。
「逸南……」傅文彬本想劝阻皇甫逸南,可是却在看到江顷帆因为担忧而变得柔和的目光的瞬间,心漏跳了一拍。该死的,他是犯什麽病了吗?看到了皇甫逸南询问似的目光,傅文彬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去找神医也好,反正我也有事想要请教一下神医。」刚才说不定是自己的心脏出了些什麽问题也不一定。
皇甫逸南点了点头,算是知晓。「江公子,不知我们该往何处前行?」江顷帆说是要找神医,可神医是在何处,江湖上知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百毒谷。」淡淡的说了一声,江顷帆冷笑出声,「怎么,还想去么?」
百毒谷,可说是几乎聚集了世间所有毒物的谷,此谷因为毒物甚多,故常年都是毒雾环绕,危险重重,因此根本就无人敢入此谷。只因,入谷,即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