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在怄着亚亚果真将这两个女人当成自家人了,他为亚亚的优柔寡断、三心二意感到无比伤心。
而曹溅想的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大丈夫所想之事:凭曹家镖局的收入养宝宝、亚亚自然绰绰有余,可若是又要养这俩个既能吃又能花的女人,就有些吃不消了。若这俩女人日后又拖家带口而来??????真是不敢想象。
曹溅寻思着,一定要找个好时机、好地点与亚亚说清楚,让亚亚态度坚决一点,把这俩女人打发掉。
其实曹溅是喜欢小孩子的,可是,他实在养不起啊!
这一会儿功夫,画师已将曹溅与亚亚的争执和拥抱画了下来当作户主画像,那画得是栩栩如生,似将他们二人之间又爱又怨的感情牵绊也一并画出。
曹溅收好所有画,牵着宝宝与亚亚出去,可三人心中却有了难以解开的小疙瘩。
☆、第十七章
就在蠢黑潮三人互相怀疑中,正义凛然的歹叉早已带着唐家宝器到了宜昌,她发誓要将世上所有害人之物毁个干净。
话说那日打发完狗伪二勾后,歹叉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宝器仔仔细细观察了个彻底,那宝器是青铜材质、□□外形的一个壶,它有着长而宽大的圆圆的壶嘴,大大敞开的口没有盖。歹叉仔细将宝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刻字。根据歹叉所得情报,英泰炉上应当刻得有英泰大王毕生心血以及隐藏在众药方中的英泰丹一方。
可除了看到一些奇怪的花纹图饰之外,歹叉没看到任何汉字。那是当然,英泰大王自然用的是苗疆的文字。
歹叉想到,也许她可以去问问那见多识广,精通各名族语言的叉二弟丑叉奕凡。
歹叉自然想到便做,立马动身赶去天山。
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歹叉搭上了一条前去宜昌的游船。在船上,歹叉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时刻保持清醒,观察着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连船上饭菜她也不吃一口,生怕被人下药。
直到几天的水上之路结束,船停在宜昌之时,歹叉都没能睡得一个安稳觉,于是她迷迷糊糊、饥肠辘辘的随船客下了船。
歹叉运气不好,现在正是宜昌最热的时节,才走几步,歹叉就被太阳晒得头晕目眩。于是她又走回码头,想让船夫送她到丰都,可船夫说什么也不答应,倒不是嫌歹叉给的钱太少了,只是因为巴蜀三峡实为险峻,丰都鬼城阴气太重,这些都是他们小老百姓最避讳的。
歹叉在船夫强烈与妻儿团聚的愿望下,也不能硬逼着船夫载她去丰都,无法,只得在宜昌小呆一段时日,再作打算。
歹叉迎着热浪去打尖住店,可是宜昌客栈爆满,无她容身之所了。当歹叉抱着“英泰炉”走出一家看似简陋冷清实则客满爆棚的客栈时,她再也耐不住宜昌这火炉般的天气,就要晕倒了。
恍惚间,歹叉看到对街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待她强打精神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要找的叉二弟丑叉奕凡么!
当丑叉听到有人叫自己时,边转头边捋着他那被汗与油浸润着的大`波浪刘海。待他环视一周,找到发声源后,又捋了一下大波浪刘海,颇为激动及欣喜地高喊了一声“叉大姐!”
丑叉奔过去发现歹叉已然是中暑了,便将她扶到街边一小摊上歇息。并点了一壶冰镇酸梅汤给歹叉解暑。
不多时,歹叉回复了元气。她还一心记挂着那唐家宝器,立刻查看宝器还安在否,见到宝器还在,才松了口气。
丑叉不知道歹叉拿着的壶是什么,虽然疑惑,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对歹叉道:“叉大姐,我们都快五年未见了???”
歹叉接到:“是啊,离我离开天山都快五年了,可我下天山的情景仿佛还是昨天一般,不知这五年你们仨过得如何?”
丑叉捋了一下大`波浪刘海,笑道:“我嘛,还是那老样子。蛋叉在你走后不久便嫁了人,不过天意弄人啊,她的丈夫在一年前却战死在沙场上。”
歹叉面露伤感,低声道:“蛋四妹真是命途多舛啊!她现在还好吗?”
丑叉忧心道:“她走不出伤痛,现在总爱把自己打扮得如个少女。而且,她的脾气难以捉摸,时阴时晴,也许上一句话还面带微笑温柔的问你‘有没有听清楚,要不要再讲一遍?’下一句就板起脸凶恶的吼你‘讲过的噻!还要怎么讲嘛!’哎,不知道最近好转一些没有。”
歹叉喝了一口酸梅汤,道:“其实你也还未放下秋菌吧?”
丑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十八年了,一直放不下。”
歹叉见丑叉又忧郁起来,忙转移话题,“对了,那个傻乎乎的叉三弟怎么样,可有变得聪明一些?说来我也未见过他几面,他一来我便下天山了。”
说到傻叉,丑叉露出一丝笑容,“哎,那真是个不成器的孩子。不过,他这样呆呆傻傻的也好,别让世俗污了这朵纯洁的白莲花。”
“对了,叉二弟,我正要找你呢,你怎么会在宜昌。”
“别说了,我本来打算下天山去开封的一九九号钱庄看看的,可是走错了路到了宜昌。恰好我盘缠又花光了,只能在这里收些小孩教他们一些名族语言,赚点路费回天山去。”
歹叉一听就乐了,嘲笑道:“你真是个路痴,迷路的次数比别人吃的饭还多。”
敦厚温良的丑叉对歹叉的嘲弄一笑而过,“对了,你刚刚说有要事找我,是什么事?”
经丑叉一提醒,歹叉才想起了她的正事,不过她也不慌。
待他们俩人将一壶酸梅汤喝光后,歹叉才慢慢将唐家宝器拿出来,递给丑叉,“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丑叉接过宝器,边看边说:“怎么有股异味呀?这是什么?”
“我也发觉了它的异味,也许宝器都这样吧。这个宝器是唐家宝器,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鉴定一下它是不是英泰炉。”
见丑叉专注于宝器未说话,歹叉加到:“都说英泰炉上刻得有英泰丹的配方,不过我看不懂苗疆的文字,你看看有没有? 缃拧!?br /> 丑叉仔细看了许久,对歹叉说:“我没有发现这上面有什么特殊符号,可能是一种我也不懂的语言吧。不过,歹叉,你确定它就是真的英泰炉吗?”
歹叉一愣,丧气道:“不确定。”
丑叉又问:“这英泰炉既然是个害人之物,你为何又要去夺它?”
歹叉神色一正,正襟危坐道:“正因为它是个害人之物,我才要找到它,不然它流落民间,要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夺去,岂不是天下之大难么?为了苍生万物,就算牺牲我自己,我也要将它找出来毁掉,灭了贪婪之人的坏心!”
丑叉一听,不由得心生敬佩,遂向歹叉提议道:“不如去永生山庄找嘿拜您今问问看,我想她们应该知道才是。”
歹叉却有所顾虑,“虽然她们平日亦正亦邪,思维脱线不同寻常,按理说不会对英泰炉之类的宝贝有兴趣。可是,就是因为她们亦正亦邪、难以揣摩,若是突然对英泰炉感兴趣了呢?”歹叉想了一想,又道:“若是在其他地方,凭我二人联手,也许还能与嘿拜您今抗衡,但若是进了永生山庄,我们便是那如来佛手掌里的孙猴子,难以逃脱啊!”
丑叉想想,觉得歹叉所言甚是。
待二人叨叨完,天已变黑,气温也有所下降。歹丑二叉便吹着夜风在街上闲逛。
有一家商铺里陈列着各种各样动物形状的工艺品,歹丑二叉好奇地走进去这摸摸那瞧瞧。突然,他们看到一个□□状的工艺品,与歹叉带着的宝器颇为相似。歹丑二叉忙问那守店老者那是什么,守店老者放下手中的木雕,告诉他们,那是个夜壶。
歹叉忙问:“这壶是你设计的?”
老者自豪道:“那当然,卖这种工艺品的世上仅我一家呢!”
歹叉连忙将唐家宝器拿出来,问老者:“这也是你做的夜壶?”
老者接过宝器,细细看了看:“是啊,这还是我二十年前卖给江南巡抚唐大人的呢。”说完老者像沉浸在回忆中般眼神涣散。
歹叉又道:“此话当真?你没记错?”
“呵呵,当然不会,这里每一件东西都贯注了我的心血,我就算作了古,也不会忘记它们任何一件。当年,唐大人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将它买走的呢,说是要给他刚满月的孩子做礼物。”
歹叉盯着那“宝器”,呼吸急促,她不能接受自己竟拿错宝器,竟带着一夜壶从苏杭到宜昌,她不能接受自己苦苦保护的“宝器”竟只是个夜壶!
她实在不能接受这个打击,一口气背过去,双眼发黑,晕倒在地。
(一卷完?蠢黑弄潮)
☆、第一章
天山脚下,有一条蜿蜒叮咚、清澈可人的小溪,小溪旁有一棵翠绿欲滴的特大青菜,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全身上下皆着绿色的少年。他帽子是绿色的、长衫是绿色的、腰带是绿色的,就连鞋也是绿色的,并且撑着一把绿色的油纸伞,唯有腰间挂着一块红透了的玛瑙,当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这一身绿的少年便是天山人口中的绿错叉傻三叉——安邦,也是长安人口中的翡翠公子。此时,傻叉正一边数着溪中的小石子一边怄着丑叉的失约,并且心中深深思念着他远在长安的青梅竹马——玛瑙公子治国。一个二傻子在同一时间能怀着如此繁多且复杂的情绪,也真是难为他了。
傻叉自从十五岁时被送上天山与中原隔绝已有五年,这之间他从未回过一次家乡。而今天,便是他终得以归去的时刻了,他怎能不欢喜、怎能不雀跃!早在一个月前傻叉便与丑叉商量好,今天由丑叉送他回长安,可是傻叉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丑叉踪影,眼看天色已暗,傻叉只好站起身,独自踏上归乡之路。
他一边走,一边忿然念叨“丑二叉你放我鸽子,我真的生气了,你适可而止??????”
殊不知,丑二叉现在正火速赶回天山,虽然他又走错路??????
傻叉虽傻,但却能不耻下问,他一路小跑一路问,舍不得打尖舍不得住店,只花了一个月功夫便已到了长安郊外,傻叉远远看到长安城门却又停下了。正所谓近乡情怯,傻叉胡思乱想了许多,诸如,安家会不会没落了?父母是不是仙逝了?玛瑙会不会移情别恋了?
傻叉想到这里,就像这些假设都成真了一样,禁不住红了眼眶,他又怄又委屈,他本不该离开长安五年之久的,如果他不离开长安,玛瑙就不会移情别恋;如果玛瑙不移情别恋,自己的爹娘也不会气得卧床不起;若爹娘不病到卧床不起,安家就不会衰败??????
当他站在路边自我埋怨时,城门口走出来了颇有气势的一队人马,最中间如被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骑在马上的男子身着暗红金纹长袍,头戴白玉发冠。他身上散发着犀利的贵族气质,俨然具有王者风范。
正在傻叉看着他发呆时,那人也转过头看到了傻叉,四目相对,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惊喜、思念以及浓浓的爱意。
那人看着翡翠公子温柔一笑,翻身下马,款款走向他,翡翠公子的脚也不由自主地挪动。然后,他们紧紧相拥,那人捧起翡翠的脸细细看了许久,温柔问道:“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泪水?”
翡翠吸吸鼻子,带着哭腔答道:“因为我对你爱得深沉。”
这人便是傻叉的相好玛瑙公子——治国,玛瑙翡翠的恋情曲折复杂,说来话长,直至今时今日也未能修成正果。
玛瑙是九王爷的独子,又恰九王爷与傻叉父亲安迭为生死之交,所以翡翠玛瑙从小便相识,本来两人只该是如兄弟般亲密的感情,却在青春期的叛逆抑或对时尚的追逐下走上了相恋的道路。好景不长,在他二人互吐心迹,坦诚相见后不久,他们就被王府某大婶给撞破了,这王府大婶又是个闲不住嘴的长舌妇,不出半天,红绿之恋便大白于天下了。
九王爷与安父因你可以想到的一系列问题自然忧虑烦躁并积极思索对策。终于,在一个充满阴谋的仲夏夜,王爷夫妇、安迭夫妇以及正小居长安教安邦武功的丑叉五人聚在一起,进行了对红绿二人间不被允许的美丽牵绊决议的最终讨论。
安迭认为,让丑叉将安邦带去天山与治国相隔几年这方法再好不过了,几年时间,再怎样的深情,也该淡了。
九王爷十分赞同,他还不惜拿出二十几年前他的前妻过世不足一月,他又另匿新欢的真实事例来作佐证。
而丑叉并不赞同这两位父亲的做法,他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一草一木皆有选择其生活方式的自由”,可是老朋友如此恳求他帮忙,他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他太敦厚温良了!不过,丑叉最后还是对九王爷的薄情表示了鄙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红绿二人情比金坚,外力的拆散非但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心,反而更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红绿二人五年间未曾间断过书信往来,他们在飞鸽传书中倾述思念,他们在飞鸽传书中交换喜悦,他们在飞鸽传书中互吐苦水,他们在飞鸽传书中你侬我侬,他们在飞鸽传书□□同坚定了一个信念:他们还非要结合给这些人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安邦、治国也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暂不提他们的名字有多么登对,安邦素喜绿色,人送称号翡翠公子,治国酷爱红色,人人叫他玛瑙公子,就连称号也是配对的;安邦弱智别扭,治国精明沉稳,性格也十分互补。
玛瑙是极爱傻叉的,五载未见,自然免不了边走边对傻叉搂搂抱抱、摸摸亲亲。傻叉是极喜欢玛瑙这样温柔深情的,自然不会反抗,还顺势倚到玛瑙怀中。自城门回安府一路,红绿二人惹得摇头老者、发潮少年、心碎少女无数。
在众人注视下,红绿二人到了安府。
“爹、娘,我把安邦接回来了!”红的那个喜悦地冲家里大厅喊着,带着绿人快快跨过门槛。
“咦?你爹娘也来了么?”绿人好奇地问。
“傻瓜,你自己进去看吧。”红人温情地说。
绿人便快步蹦跳着走进大厅,他四下张望,没人呀!他弓下身子张望桌下凳底,也没人呀!他翻过书画端起茶盘,仍没人呀!他抬头仰视房梁屋顶,还是没人呀!
“没有呀,你爹娘呢?”傻叉疑惑地问,心中还在想:他们跑得还快呀!干嘛要躲我?
玛瑙也不理他,只是恭恭敬敬地问候翡翠爹娘,“爹、娘好!”
安老爷本来坐着,听玛瑙这样一叫,不由得菊花一紧,立马站起身来拍了拍玛瑙的肩,他思绪万千,他家安邦心智不甚健全,别说找好媳妇了,难得有玛瑙这冤大头愿包养安邦,他还要阻挠么?
前些日子安老爷与九王爷又为红绿二人之事商量,眼瞅着安邦快要归来,而红绿之情不减反增,九王爷道:“就先佯装答应他们,作缓兵之计。”而今个儿,他安老爷便决定反叛九王爷,顺水推舟成全红绿二人,日后之事,便看他红绿二人的造化了。
☆、第二章
傻叉仍旧疑惑,敷衍地叫了声“爹娘”,便急切地问玛瑙:“你爹娘到底在哪?”他声音变得有些恼怒和怄,“他们为什么躲着我?要适可而止!”
“我爹娘不再这儿,安邦。”
“鬼扯!你刚刚才喊的!”翡翠傲娇地扭开头。
玛瑙此时真是又好笑又吃惊又无语,他心里早已将傻叉拥入怀中,吻过他那红润的唇了。可是,有长辈在前,不敢做出这种羁越之事。
“傻儿,别闹了,”叉妈一把扯住叉儿,温柔地向他解释,“治国喊的是我和你爹!”
“啊?”傻叉反应了一会儿,脸由白转红,双手扭捏地缠在一起,“对不起!”他声如细蚊,脸色通红地怯怯抬头看玛瑙。因为他突然想起玛瑙有封信里讲过这事,他倚身贴耳轻声对玛瑙说:“你这样叫了多久了?”
玛瑙心中一喜,极有耐心地告诉他,“自从皇上赐婚后我一直这样叫,你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傻叉低头腼腆地笑而不语。
“对了,一个人走回来累不累?”玛瑙关切地问。
“嗯,累了。”
“那快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傻叉恋恋不舍地离开玛瑙,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