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顾家的发迹。
这也让顾家人第一次尝到了权利的甜头。这家人祖上出过许多当官的,可以说是书香世家,生的儿子女儿个个聪明伶俐,惹人妒嫉,所以乡里许多人给他们使绊子,就连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被人扣着不给。大概当时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家人非池中之物,终究是要出头的,所以明的暗的都要来踩他们一脚,免得将来要看他们小人得志的模样。
可不管他们怎么使绊子,该来的还是来了。顾家大姐上了大专,回乡当了一个老师,后来调到县教育局;二哥也循着这条路走,也当了老师……老三老四,读书的读书,接班的接班,都脱离农村走向城市了。
第5章
顾家人陆续从村里搬到镇上,又从镇上搬到县上。
搬到县城的时候,顾家臣刚好小学毕业要升初中,家里人费尽心思想让他进一所好的中学,可挑来挑去没挑到好的。
顾爸爸一向心高,他说:“要念就念最好的中学!”
于是家人决定破釜沉舟地送顾家臣去全省最好的中学念书。
要说到全省最好的中学,那一定是省会R市的第七中,那是全省老少皆知,大名鼎鼎的名牌学校、贵族学校,全省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几乎都是出自第七中。这所学校只招两种学生:家世特好的,或者成绩特牛的。
顾家臣的成绩肯定没能达到“特牛”这个境界,虽然还是不错的,但要进入第七中学,还差了长城那么大一截。他也就只能在矮子堆里充高个儿。可成绩不好,要进第七中得交好多万的择校费,在当时一套房子还不到十万的情况下,那点择校费都够把顾爸和顾妈逼疯了,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刚念完小学二年级的顾诗华要养活,这下子砸锅卖铁都没办法了。
顾爸爸又开始抽闷烟,指着顾家臣的鼻子骂,问他为什么就不能把成绩再弄好点。顾家臣自认已经是拼尽全力在念书,在小学一直都是最好的,这会儿爸爸还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顾家臣委屈得什么似的,只能扑在妈妈怀里哭。
后来还是顾妈妈咬咬牙说,你们家以前不是救过一个大官么?你姐姐当年被人欺负,就是去求了那个人,求着了……要不咱们这次也去求求那个人?咱们觉得卖肉卖血都干不成的事儿,到人家手里,没准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顾爸爸当时刚刚进入行政系统工作,还没有习惯那样谄媚的生活,听说要去求人了,脸拉得老长。但他又觉得这像是个机会,有机会不去试试那不是傻子干的事儿么?儿子能出息,他这个老子还要什么脸呢!就东拼西凑弄了两瓶茅台,提着就上省里去找人去了。
这一去回来,顾爸爸脸上是满脸春风,说那个首长接见他了,还派专车把他送回来的,礼也收了。顾爸爸当天晚上喝了几口酒,就开始一遍一遍地讲那个首长是多么威风,对自己是多么亲切,还说他提着东西去就是见外了,说孩子们的事儿不算事儿,他一定帮忙……
顾妈妈也很高兴,拉着小家臣说,他可以去那所最出名的中学念书了,说着说着,想到儿子去了省城的中学就得住校,不能常常回来,心中酿起一阵酸楚,鼻子也堵了,眼睛也红了,抱着顾家臣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顾爸爸灌了黄汤,见不得娘儿俩哭,又指着他们骂:“没出息的东西,哪个的孩子不长大?终归是要飞的,咱们能护得他们一辈子么!不如早点撒开手去,让他自个儿出去历练历练!将来就知道这样的好处了,现在哭什么哭!”
顾妈妈喃喃道:“都说贵族中学压力大,咱们这样的孩子,我担心他在里面受排挤。”
顾爸爸一翻白眼道:“谁还没受过排挤?咱们老顾家的人那就是被人排挤长大的,怕什么也不怕这个!”
说着就摸着家臣的头,威严道:“家臣!你怕不怕!”
顾家臣本来被妈妈搂在怀里,也是鼻酸眼红,冷不丁被父亲这样提起头来一问,倒怔住了,愣了半晌,木木地答了句:“不怕。”
“好,爸爸的好儿子!你别怪你老子狠心,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进去了千万不能鬼混,也别学那些没出息的!”顾爸爸顿了顿,又说,“要是实在觉得压力大,也别死撑,跟家里说,爸爸去省城租个房子,让你妈妈带你去。”
顾家臣摇摇头:“妈妈还要带诗华呢,我是哥哥,自己可以。”
听到儿子这样说,顾爸爸和顾妈妈脸上都少不得露出欣慰的笑来。
顾家臣就是这样进了省第七中学。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像在做梦,怎么那么巧,偏偏就让他们家求着了,一分钱没花,连省七中的择生考试都没参加,直接就进去了。
顾爸爸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当时的老太爷,而是现在程忆周的父亲。
那时候程父也是部队的高官,顾家的人除了许多年前来找他们帮过一次忙,也就到了那时才又去求了一次,都不算什么事儿。程爸爸心里觉得顾家这一家人还是有骨气的,没有一心去攀着他老程家这根高枝儿,那都是没办法了才来求自己帮忙,所以也很待见他们,甚至后来没等顾爸爸开口,他就动手帮着顾爸爸往市上调,给顾爸爸弄到市周边的郊区来工作了,让在省城读书的顾家臣和家人能够多点时间团聚。
那又是顾家人跨出的一大步。
顾家臣在第七中学也很受程家的照顾。顾家臣的成绩不算好,所以被安排在20班,程忆周和他同年级,在1班,和任啸徐、季泽同一个班。他们三个当时在学校里就是风云人物,而程忆周常听爸爸说起这个顾家臣,有时候也会在食堂碰见他。
顾家臣那时候没什么钱,食堂的伙食太贵,他常常就是吃几个馒头。程忆周看见了,觉得他可怜,就叫他跟着自己吃,一开始顾家臣还是拒绝的。
后来有次家里妹妹生病了,爸爸往市上调动也需要四处打点,家里没钱给他,顾家臣只能挨饿,心里就想着,跟着程忆周吃两顿也没什么,这就是救苦救难了!也给他们祖上积德嘛,自己想着报答就好了。所以硬着头皮跟着程忆周吃了几天。
程忆周因为怕顾家臣心里存着这些事儿,就跟他说,当年他们家爷爷救了程家的老太爷,所以爸爸叫他报恩来着,这都是应该的。
可当年那件事出来的时候是五九年,顾爸爸都还没出生,顾家臣怎么能知道那些事儿。还是觉得不自在,觉得他欠了程忆周似的,就想着要报答他。所以顾家臣除了跟着程忆周吃饭,还会整天在他身边问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
顾家臣是住校的,可程忆周他们是走读生,下了晚自习有车来接。顾家臣本来想着帮他们洗个衣服什么的,也不能了。所以每次程忆周打篮球,顾家臣就在旁边端水递帕子;有时候程忆周作业忘记写,顾家臣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帮他写,弄得自己像个小跟班似的,惹得季泽同老是嘲笑他,说他这名字起对了,这不就是活脱脱地一个家臣么!
顾家臣不敢说什么,只是埋头做。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1班和20班是完全不一样的,程忆周的作业他完全搞不懂,顾家臣为这事儿还埋在被窝里哭过通宵。后来他觉得不行,自己就这么点用处了,要是连写个作业也不能够,那不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了么?于是他就去借人家的笔记来看,想弄懂1班学生平时都学什么,结果被一群1班的男生围在厕所里狠揍了一顿,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20班的居然想借1班的笔记。
那是顾家臣第一次挨揍,他也蒙了,自己只是借个笔记而已,没想到会挨打,他也不知道惹了人家哪里。他以为1班的同学都是老老实实的尖子生,传说中的败类大概也就那么一两个,没想到一来就是一群人。
他们把顾家臣打了一顿,觉得不过瘾,就商量着干脆扒了他的衣服给他拍裸照。顾家臣蜷在地上听着他们商量,吓坏了。要是被拍了裸照,那该多丢人,他就不要活了!想着想着就哭起来,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读书?家里都以为进了第七中就出息了呢,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儿……
第6章
他正觉得自己完了,这辈子都见不得人了,这时候周围叽里咕噜的商量声突然没了,笑声也没了。顾家臣正琢磨着是不是上课了人都走光了,就听见咕咚一声,然后一个男生就倒在自己头旁边。
顾家臣赶忙抬起头来,看见程忆周站在那里,抬着一条修长的腿,一脚把一个男生踢飞了。
顾家臣眼睛都花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有人能像武打片里一样,一脚把一个人踢飞的!他一直以为那是特技呢!
只见被踢的那个男生一下子飞出去几尺远,拿手捂着肚子,脚在擦在地面上发出“吱——”的声音,然后整个人撞在后面的尿槽上才停下来,断了骨头似的倒在尿槽旁边。
程忆周他们几个站在后面,顾家臣发现季泽同正看着自己笑,旁边那个人表情冷冷地看着自己,也没撂什么好脸色,都是面带嘲讽。只有程忆周面色铁青地盯着几个揍了顾家臣的人,那些人被盯得发怵,扔下被踢的两个人不管,嗖一下跑得没影儿了。
顾家臣赶紧把头埋在袖子里,把眼泪都擦干。程忆周走过来,看见他一身脏兮兮的,就没扶他,只是站在他旁边问了句:“没事吧?”
顾家臣赶紧说没事,挣扎着站起来。程忆周看他站起来了,转身就走。顾家臣心里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顾不得一身疼,赶紧跟了上去。那个时候已经响过上课铃,顾家臣站在教室门口请假要回去换衣服,那老师看他的样子,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儿,在厕所摔了一跤,惹得全班同学一阵哄笑。
老师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叫他赶紧回去。顾家臣跌跌撞撞地回到寝室,用冷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蹲在床上不肯下地,那老师也担心他,第七中家庭不好的学生受排挤那是常有的事儿,顾家臣素来老实,成绩也不错,老师挺喜欢他的,还去他的寝室开导了一番。
顾家臣现在想起来,觉得那老师真的是好人。因为那样的学校,人家不会因为你受了欺负就可怜你。要么是觉得你自己没本事活该被人欺负,要么就觉得你连这点压力都扛不过去,将来肯定成不了材,也懒得理你。何况顾家臣,他到这所学校两年多了,没什么铁哥们儿,寥寥可数的那几个朋友,看见他跟程忆周一起吃过几顿饭之后,就都疏远他了。
这样想来他的初中生活过得真的挺凄苦,有时候他也怪自己,拉不下脸来跟人借钱。他也怪他周围的同学太冷漠,没有一个人关心他是不是在挨饿的。
那之后顾家臣就不敢去1班了,可程忆周常常打篮球,他打篮球的时候顾家臣还是要在旁边端水递帕子。因为上次挨打程忆周护着他,也没人敢再去找他的麻烦,只是每次顾家臣一出现,就会有1班的学生投过来一道道嫌弃的目光,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季泽同,甚至有时候还有20班的同学也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顾家臣也不知道季泽同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觉得大概跟其他人差不多,嫌自己碍眼,觉得自己跟着程忆周是在抱大腿吧。他一直想不通这些人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势利。他也懒得去想,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青春期的小孩子看一个人不顺眼的理由是很奇怪的,比方说季泽同,他看顾家臣不顺眼就是因为他还没见过顾家臣那样的生物,那么不要脸,人家赏他几顿饭吃,他就像个狗儿认了主人一样地黏上去了,一个大老爷们还跟在人屁股后面端茶递水的,像什么样!
季泽同是在北方长大的,念初中才回的南方,骨子里大男子主义荷尔蒙特别旺盛。他不能理解一个男人像顾家臣这样。其实好多北方女孩子觉得南方的男人很娘也是这个原因,有些男孩子很温柔,而且不常发脾气,很多人会觉得他们娘。
季泽同就常常在任啸徐耳边抱怨,说你看那个顾家臣,他怎么这么贱呢?你说他是不是男人……
任啸徐有一天也来了兴致,就跟季泽同说:“走,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于是他们两个就把顾家臣从20班叫出来,带到厕所里。
顾家臣自从那次挨了打之后几特别怕这个厕所,平时宁愿多上一层楼也不愿意到这个厕所里来,这次他是被季泽同给架进去的,任啸徐让季泽同在门口守着。
第七中的厕所,男厕所在走廊这一头,女厕所在另一头,所以男厕所里面就有一个洗手台。任啸徐提着顾家臣往那洗手台上一放,身体逼近他,戏谑地笑着问:“你是不是个男人?”
顾家臣脑子有些旷(注:旷,方言,头脑一片空白的意思),他不知道任啸徐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就说,我当然是男的。
任啸徐听了他这话就说:“那你让我检查一下!”
说着就扒下了顾家臣的裤子。
顾家臣还在想,检查就检查,你拉开裤子来看看不就行了?犯得着把整条裤子都脱下来么?这个笨蛋!
任啸徐扒他裤子的时候连着鞋子也一块扯了下来,顾家臣又好气又好笑,还没笑出来,两条腿就被任啸徐拉开了,整个身子往后一仰。顾家臣吓了一跳,赶紧拿手肘撑稳身体,抵在水龙头的水管子上。还没稳住,就觉得两个腿之间撕裂一般的疼了起来。
顾家臣大惊,他看见任啸徐伏在他身上,一只手抵在他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身后的异物感让他猜测任啸徐估计是拿手指头在往他的屁股里钻。
顾家臣心想,这是什么验证方法?难到男人在屁股后面还有什么特殊构造不成?
任啸徐开始是用了食指在里面打了个圈退出来,然后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又插进去。
顾家臣一脸疑惑,屁股生疼,可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接受过那方面的教育,也就只从男同学的混玩笑上知道那么一点事情,他又不出去上网,平时没事儿就呆在教室上自习。他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又不敢反抗。这可是任啸徐,他不想活了!
顾家臣想着,你就摸吧,等你摸完了确定我是个男的了,就会放我走了!于是他就咬牙忍着。
没想到的是,任啸徐接下来也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扣。顾家臣就不明白了,他明明是要验证自己的性别,他脱裤子干什么?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任啸徐的那个部位,红的,粗粗的,上面还覆盖了一团黑黑的毛。
顾家臣虽然懵懂,可也知道男人那话儿长成任啸徐这个样子才算好。他在寝室里也见过其他同学的,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有点太温柔了。后来想想,也是,人家吃的是什么,我吃的是什么?能长的起来就怪了!
顾家臣脑子里思绪乱飞,任啸徐已经抬着他的那个地方往顾家臣后面挤,觉得有点挤不进去,就打开水龙头拍了点水在顾家臣屁股上。谁知顾家臣给冷水刺得一个激灵,肌肉反而收缩了。
任啸徐大怒,抬手就给顾家臣一个耳光,骂他不识抬举。顾家臣给这一耳光打得满眼冒金星,反映不过来了。任啸徐低低地抱怨了一句,一只手抬着顾家臣的屁股,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分身,二话不说就硬挤了进去。
顾家臣疼得大叫一声,把季泽同在厕所外面都吓了一跳,又不好意思进去看。他也大概能猜到任啸徐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就让任啸徐悠着点,外面还在上课呢。
任啸徐就把脱下来的顾家臣的校裤拿起来塞在顾家臣嘴里。
顾家臣不能说话了,只能发出些吱吱唔唔的声音,两个手乱舞,又要去推开任啸徐,又要支撑自己的身子不滑倒,手忙脚乱的。任啸徐心烦,就退出来,把顾家臣翻了个面,把他的两个手都捏在背后,用膝盖把他两条腿顶开,继续插进他的身体。
顾家臣趴在洗手台上动弹不得,一方面任啸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另一方面屁股疼得喘不过气来,任啸徐在后面抽查了没几下,就看见鲜红的血渗出来了。顾家臣浑身发白,脸色尤其白的厉害,额头上全是冷汗,一颗一颗的挂满了,一双眼紧闭着,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任啸徐也没管,他也才15岁的年纪,虽说不是处男了,可还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欲望,火上来了就得发泄了才算完。他按着顾家臣这么来来回回,弄了大概一个小时,把自己的欲火发泄干净了,才从他身体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