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心中一乐,紧绷地心突然就放开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抛却脑中的杂思异想,最大程度的张开双臂,仔细地体会着这追风般的感受,渐渐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真好。
仿佛一瞬间,就要飞起来了。
后面的蔚乘风看到这一幕,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这两个人就算没有别人,也不会在一起多久了。
遇见一个新事物,傅彦成是死死地抵挡它,拼命地压抑着,永远保持理智,而陈晏则是敞开了胸怀去接纳它,体会它的好。
以一及众,傅彦成又是怎样看待他自己是个gay的事情呢?他会和家里说吗?
他们在一起十年,到现在还隐瞒的很好,究竟是哪个想一直瞒下去呢?
蔚乘风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放任它随着车的动作而摇摆,心情极度舒畅的时候,他仰天长啸一声,把其他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蔚乘风没有理会傅彦成看神经病的眼神,只是鼓励地看着陈晏,在风中大声地说着:
“你-也-试-试-啊!”
殷愁顿时笑开了牙,立即怂恿着陈晏:
“试试吧!像我这样——”
他笑着转头,迎着风,用力地张大嘴巴:
“啊————”
陈晏看着两人风度尽失的模样,嘴角狠狠一抽,心?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锶锤咝思恕?br /> 他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自由自在的时光了,当下跟着用力地喊出了声:“啊————”
三人相视一笑,怪叫声此起彼伏,在清风玉露地山间回荡不绝。
陈晏抽空劝了一下傅彦成:“你也来一起玩吧?”
傅彦成不太想掺和进来,冲他摇了摇头。
陈晏心中略有失望,却也没有强求。
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车就重新上了普通公路,混入一群中规中矩开着的车流中。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陈晏摸着跳动极为剧烈的心脏,感觉畅快极了。
他狠狠地喘了口气,感激地朝殷愁笑笑,语气轻快地说:
“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真是太刺激了!”
殷愁不大在意的一笑,“改天一起出来玩儿?”
“一定一定。”
陈晏说完这句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傅彦成,见他没有大碍,心下微松。
转眼,他又发现了些奇怪的事。
傅彦成和蔚乘风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僵。
或者说是傅彦成单方面的放冷气,人蔚乘风轻松自在的很,好像被放冷气的不是他一样。
陈晏思量着,莫不是傅彦成又闹别扭了?
正为难间,殷愁注意到了他回头的动作,嘿嘿一笑,“陈晏你是1,还是0啊?”
陈晏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顿时脸冒热气,却洋装镇定地问道:
“怎么啦?”
“没事,我看你挺照顾傅先生的,像一个温柔体贴的1号,耐心照顾自家小受的样子,真是太萌了!”
坐在后面的傅彦成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陈晏却笑个不停,点点头道:“对,我是1号。”
蔚乘风也突地笑了出声,殷愁也跟着乐,他看着长得一朵花儿似的陈晏,觉得太暴殄天物了。
眼见着快到医院了,车有些堵,殷愁没话找话,有些好奇道:
“你在急诊科,是不是经常碰到各种跳楼,车祸,自杀啥的?”
陈晏嘴角含笑:“哪里那么夸张,生活又不是拍电视,一般我们的急诊是个什么情况呢,”
他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怎么措辞,而后说出来:
“→医生,我刚才被车撞了一下,你给我开个检查吧,有多少检查就开多少啊,药一定要挑贵的开啊!
→医生,我上次在XXX那看的,说我没什么问题,他妈的我没什么问题我去医院干什么,医生没说对不对?您要好好给我看一下,我觉得我浑身都不对劲。
→医生,我最近感觉肾有点虚,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殷愁听了一半,听的正高兴,便顺着问:
“然后呢?”
陈晏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他没等人说话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裤子脱了。”
陈晏这话一出,车内顿时一阵哄笑。
陈晏见傅彦成的脸没那么黑了,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在学生时代,傅彦成这种冷冰冰的性格非常吃香,曾经风靡整个校园无数少男少女,就算现在工作了,他身边也总有挡也挡不完的桃花。
陈晏一度非常迷恋他身上冷冷酷酷的气场,可真正生活在一处,才能明白和这种性格相处的疲惫。
两个人吵架,闹矛盾,冷战,先低头的永远是自己,生活中的打扫卫生,做饭炒菜刷盘子晒衣服等鸡毛蒜皮,却至关重要的事,他也一概不问,而一些重要的人情往来他更是全都不问。
更甚者,一些他不经意间得罪的人,自己都要想法设法的圆过去。
就比如这次,人家好心送他们,他也一句感谢也没有,还摆着张臭脸,无缘无故地和人较劲儿。
刚才两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不清楚。
蔚乘风是外人,他不好说什么,但是,傅彦成的所作所为却绝对不符合他的礼仪标准。
所以,他不得不开点无伤大雅的冷笑话,让面子上别太难看。
累么?
陈晏心里想,累他也是甘心的。
第10章 第10章 冒充
终于到医院,下了车,即将分别的时候,陈晏对殷愁这个只见了一次面,却极为投缘的人很有些不舍。
他笑着说,“留个电话号码吧,以后常联系。”
殷愁报出了一串数字,陈晏存了下来,转手又拨出去,见电话通了才道:
“这个是我的号码。”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陈晏和傅彦成便走了。
蔚乘风酸酸地看着殷愁,不阴不阳地说:“留个电话号码吧。”
殷愁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的祖宗,这点子醋你也乱吃!你以前不挺大方一人吗?”
蔚乘风顿时胸口一滞,理直气壮道:“我哪里吃醋了?反正你们两个0号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殷愁顿时炸毛:“草草草草草,都说了我不是gay了!”
蔚乘风抱臂靠在椅背上,但笑不语。
——
陈晏和傅彦成一路步行回家,经过食堂边的小超市的时候,去买了点蔬菜和水果。
到了宿舍楼,回到家中后,陈晏一边换鞋一边问傅彦成:
“在那边玩得还开心吗?”
傅彦成兴致一直不太高,他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轻轻挂在衣架上,闷声闷气地说:“还行吧。”
“是嘛。”陈晏悄悄地来到傅彦成身后,一个轻跃,直直地跳到傅彦成背上,在他颈项之间狠狠落下一吻:
“有没有想我?”
傅彦成被他撩地心头火起,大步走向卧室,一把将人摔在了床上,覆了上去,在他身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低声道:
“你说呢?”
气氛陡然灼热起来,傅彦成的吻渐渐火热起来,双手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陈晏轻喘着仰起头,抱紧了他,眼前一片迷离。
两人正难分难舍,突然傅彦成的动作一顿,陈晏茫然地看着他,却见他面容珍重,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串菩提手串,
“这是我回老家的时候在寺庙里求来的,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保你一生顺遂,驱灾辟邪,安康长寿。”
陈晏没有看那手串,反而奇怪地问了句:“你还回老家了?”
傅彦成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就回去了两天。”
陈晏理解地点点头,“阿姨身体不好,是需要回去看看。”
他转而抬起手,笑吟吟地道:“呐,现在给我戴上吧?”
傅彦成看着他毫不知情的灿烂笑容,心里的难过几乎要泛滥成灾。
他眼睛一红,立马掩饰地垂下眼帘,郑重的握着陈晏的手,一丝不苟的戴了上去。
陈晏的骨架非常细,皮肤又白,红褐色的菩提衬得那双手非常典雅,有种宁静而别致的气质。
傅彦成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虔诚地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陈晏被他亲的手痒,乐呵道:“又不是送戒指,这么肉麻兮兮的做什么?”
傅彦成的睫毛轻轻一颤,突然俯下身,用力地抱紧了陈晏,嘴里喃喃道:
“别动,我想睡会儿。”
陈晏:……
他他看着累极了的傅彦成,又看看自己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傅彦成。
嘿,你是不是忘记啥事儿了?
不过他到底没忍心打搅傅彦成。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再看看自己腕间的带着丝丝纹路的手串,他一时间觉得心里被加了糖似的,甜滋滋的。
——
而另一边,蔚乘风回到家后,直奔卧室,牢牢地守在电脑旁。
之前的每天晚上,陈晏都会去歪歪上唱歌,蔚乘风固执的认为他今晚还会来。
他一定会来!
虽然打心底认为傅彦成不是个威胁,但人家最起码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情侣。
小别重逢的情侣晚上会做什么事,蔚乘风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因此,他拒绝去深想,一厢情愿地认为陈晏晚上还会出来爬麦。
蔚青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网瘾少年的画面。
“出来吃饭了,让一家子人等你一个吗?”
心里正扎着傅彦成小人的蔚乘风突地抬头,一肚子邪火都撒了出来:
“哥你下次进我房间能不能先敲门啊?万一我在做什么事被你吓到了,你赔我的终身性福啊!”
蔚青山嘴角狠狠一抽,面无表情的说:“我每次都有敲门,是你自己听不见。”
蔚乘风闻言,炸毛的脑袋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蔚青山心里奇奇怪怪的小心思顿时就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了。
蔚家这一代兄妹三个,老二是个标准强势的御姐,从小到大都顶有主意,连抹眼泪都很少。
到了蔚乘风这个老三,好么,家里人得着宝贝儿似的,对他千宠万宠,什么都不缺他的,更没了哭鼻子的软软和和的弟弟样。
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做哥哥的乐趣,蔚青山其实一直蛮遗憾的。
他挺嫉妒殷家老大的。
从小到大殷愁那个浪来浪去的惹祸精可没少给他找麻烦,每次看殷家老大恶狠狠的修理殷愁,蔚青山心里都有点淡淡的羡慕。
而现在,蔚青山有点惊诧地眨了眨眼睛,发现他还真的没看错。
他那个从来要月亮没人给星星的弟弟,此刻正焉了吧唧地盯着电脑,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蔚青山压抑住内心的小激动,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便明白了蔚乘风在纠结什么。
作为一个知心哥哥,蔚青山发誓他绝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整日打燕,也有被燕啄了眼的时候。”
蔚乘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哥你别幸灾乐祸,没准儿哪天被啄了眼睛的就是你。”
蔚青山表情不变,“我并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想给你出个主意而已。”
蔚乘风一愣,“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蔚青山看着蔚乘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自动脑补了一个齐腰大小的小弟弟求知若渴,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面上却淡定地说道:
“虽然毁人姻缘这事做了不大光彩,但他们自己出了问题,那用些手段让他们早日分开,也就怪不得我们了。我见你对他是真的上心,那么拆散他们的事情你就不能出面。”
蔚乘风想了想道:
“人选有两个,不过都不是很妥当。”
蔚乘风这些年在公司里的表现蔚青山看在眼里,蔚青山最近有让他进董事会的打算,有意培养他独当一面,当下感兴趣地说道:
“说来听听。”
“第一个人当然是和傅彦成结婚的那个人。我查了下她的背景,有点复杂,和霍家有那么点关系。这个女人不太好控制,搞不好就被反咬一口。”
蔚青山惊讶道:“临城霍家?”
蔚乘风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个人选,是傅彦成他母亲。傅彦成这么多年都瞒着他家里人,他母亲一旦知道了他和陈晏的事,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分开了。
不过这种方法有违人伦,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
蔚青山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说你怕他母亲闹到医院,陈晏面子上不好看。”
蔚乘风耸了耸肩,不置一词。
蔚青山点了点头,笑着问:“没了?”
蔚乘风再细细思索了一下,确定道:“没了。”
蔚青山笑着点点他:“你漏了一种方法。舆论。不是只有人力才能拆散一对情侣,流言蜚语同样可以。
人类这个群居动物,天生爱凑热闹,爱跟风,对桃色新闻和丑闻尤其偏爱。
在医院里为傅彦成结婚的消息造势,只要有一丁点消息泄露,路人才懒得分到底是真和假,都不用你特意费功夫,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医院里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而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陈晏,又作为和傅彦成同住一个房子的多年好友,你猜他多久能听到?”
蔚乘风愣了一瞬,立即回绝掉:“不行,太决绝了,也太伤人了。这种方式对于一个真真切切用心爱人的人打击是毁灭性的。”
他认真地说:“我不确定,和傅彦成分手会给陈晏造成什么影响,但我想把这个影响降到最小。”
蔚青山愣了一瞬,长叹一声,而后拍了拍蔚乘风的肩膀:
“你小子,终于长大了。走吧,下楼吃饭。”
——
陈晏是被一阵麻涨酸痛到几乎无知觉的异样感给闹醒的。
他抬头看了下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又看了看自己酸痛的地方,傅彦成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陈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再不把胳膊拿出来,手就要废了,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往后挪动。
他轻轻地下床,小心地关上卧室的门,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披着浴袍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最后才踏进书房,打开电脑,上了歪歪。
刚登录进去,就听一连片几乎要把他电脑震到地上的消息提示音。
陈晏大致扫了一眼,发消息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大致表达的意思都是,想邀请他去参加一个叫“默守陈规”的歌手的三周年歌会。
陈晏皱了皱眉,虽然他在歪歪上唱歌,但他其实与这个圈子交流的很少。
平时空闲了爬麦唱唱歌,唱完歌就下线,因此他在圈子里并没有走得特别近的朋友。而这个什么默守陈规,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怎么会突然受邀去参加他的歌会呢?
陈晏想了想,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爬麦,而是上了扣扣,戳了一下列表里的一个妹子:
沉燕燕燕:妹纸,在么?
她回复的很快——
丐帮为什么要打奶花:啊啊啊啊啊,菊苣你居然戳我了!戳我了!戳我了!啊啊啊啊,菊苣你被盗号了吗?(⊙_⊙)
陈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究竟是潜水得多天怒人怨啊。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妹纸已经发了不少消息:
丐帮为什么要打奶花:嗷嗷嗷菊苣你的声音超美,我超喜欢你!!!!\(^o^)/~
丐帮为什么要打奶花:菊苣你真的戳我了!我居然被美人翻牌了!啊啊啊啊,我要到楼底下跑三圈!( *︾▽︾)
丐帮为什么要打奶花:菊苣菊苣你屮粉吗?屮的话,考虑一下我好不好?ヾ(≧O≦)〃嗷~
丐帮为什么要打奶花:菊苣你怎么不说话?(>▽”
“这种人渣就该挂墙头!沉燕菊苣真是太温柔了!”
“我不管他是谁,我就是喜欢他,菊苣你不要伤心,我永远粉你@沉燕。”
“楼上傻逼,鉴定无疑。”
在接近半个小时内,微博上几乎是一面倒的骂声,偶尔有个为假沉燕出头的,刚出现就被群起而攻之,合伙掐死了,不成气候。
而半小时之后,发生了一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默守陈规:感谢大家对我男盆友@沉燕的关心,也可能对他有些误解,但是,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