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总想弄死我完本[古耽强强]—— by:苦夏的刺猬

作者:苦夏的刺猬  录入:06-01

底下的人爆发了一阵如雷般的喝彩声。
架子上的三四人原本看得有些发呆,这时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一人点向端木的手腕,一人去扣他的肩,一人在更低一些的地方,伸手便去拉他的脚腕子。这些都是当地称得上名号的武林世家出来的年轻一辈,身手颇有亮眼之处,只是到底是温室里长大的娃娃,在端木鸣鸿面前还不够看。
端木手腕轻轻一转,反而扣住了第一个人的脉门,条件反射地便要运劲远远摔出去,忽然想起这不是往日的生死相搏,更何况现在是在做件讨彩的事情,于是手劲便柔和了许多,只将人平平推开一些距离。紧接着手肘向后一碰,不偏不倚正落在第二人的腋下,那人半身酸麻,扣住他肩膀的手也无力地垂软了下来。
端木鸣鸿压根不理第三个人,腿上挂着一百多斤的重量,直接往上蹿了几分,手指便碰到了系着花灯的绳子。
连第一个竞争对手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脚下不停,飞快地转过来打算截胡。哪怕拿到了花灯,只要没落地,旁人也是可以抢的,有时候几个武艺高强之人凌空抢一个花灯,同一盏灯不断转手难测花落谁家的情形反而更加刺激。
其实端木鸣鸿逼退两人的手法不见得多高妙,胜在一个奇快无比,几人起了好奇之心,倒是不约而同地想要再试一试他的身手,花灯反而在其次了。
端木鸣鸿眼看就要拿到花灯,却被底下那人使了个千斤坠,生生又往下拖了几寸,其他两人又围了过来,不胜其烦,正打算把他们都丢下去,底下又传来一阵欢呼。
只见一个翩翩白影同样从屋顶上起势,同样在旗杆上轻轻一点,轻盈无比地便落到了竹架上。正好遇到两人在抢一个小一点的花灯,打得难分难解,其中一人脚下一滑差点撞到那人,却发现眼前一花,一个白衣的影子变成了五六个,然后瞬间消失了,傻愣愣地四下看看,却发现不过眨眼之间,那人已飘出老远了。
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出,灵活地左右一挑,跟端木鸣鸿缠斗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巨大的花灯便落到了楚岫手中。他心里松了一点,笑吟吟地跟端木打了声招呼,整个人向下一跃,便直下竹架去了。其他几人连忙想要去截,中途也有人想要讨便宜,却哪里是专攻轻功的楚岫的对手?被他左一闪右一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稳稳落在了地上。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失望的嘘声和高兴的喝彩声。
楚岫避免了被送花灯的尴尬,端木鸣鸿觉得只要拿到了最大的灯,谁取得的无所谓,两人都极高兴,在众人的瞩目中并肩而立,一个高大俊朗,一个眉目温雅,眼中俱都含笑,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词:一对璧人。
有些爱结交朋友的年轻人想要挤上来套近乎,楚岫二人自是不能说真实身份,嗯嗯啊啊地随意敷衍了两句,找个借口溜号了。一直跑出老远,仔细看手上的花灯,发现并不是一味照明的,而是明明灭灭,不断地有影子转动。原来是个走马灯,连起来便是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
楚岫大感兴趣,与端木鸣鸿找了个僻静些的地方,将那花灯上的影子投在一面还算干净的墙上。
两人靠得挺近,楚岫睁大眼睛瞧那行云流水般的流转不断故事,一张脸被暖色的灯光映得格外柔软。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眠之夜

“……真没想到呀,当初若没有小师兄您护着他,那家伙的坟头草都到腰高了,结果就这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有奶便是娘的白眼狼啊!”有人感叹。
“可不是!那一刀可真够狠的,要不是教主阻止及时……啧啧!”另一人接口。
“要我说,人虽都有那趋利避害之心,可真正这般忘恩负义的毕竟也少……”
楚岫开始面上还带点笑影,眼见附和之人变多,渐渐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二人奉教主之命全力比试,生死由命,自是不敢有丝毫保留的。难不成,日后教主让你们做事,你们还顾着私交互相遮掩不成?”
众人本想通过贬损端木鸣鸿来讨好着新鲜出炉的上司,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只得讪讪住了嘴。又听楚岫冷冷道:“日后,小师兄这类名号不必再叫了,既然教主辟出了千峰阁,便要按规矩来,右护法三个字,不是放着好玩的。”
“端木……”楚岫蹲了好多天,才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小声唤道。
端木鸣鸿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
就在楚岫以为他要回头时,他却脚步不停,径自往万刃阁的方向去了。
楚岫皱了皱眉,很想就此离去,又不大甘心,脚下一点从藏身的树丛出来,几个起落便到了端木前头。正要转身开口,却被对方一句话钉在了原地:“现你我职责不同,恐怕该称我一声左护法才是了。教主亲定的左护法为尊,你这般叫,恐怕不大合适吧?”
端木的黑衣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向无天汇报任务完成的消息。
无天手里漫不经心地翻着什么,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忽然将那些纸页往他面前一扔,饶有兴致地问:“楚岫说,你近来与二十八宿有些牵扯不清?”
“无稽之谈。”端木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中却带了一点怒意与不耐烦。
“别急,你先看看再说。”无天的表情有些玩味。
端木迟疑了一下,拿起报告翻了翻,然后干脆地单膝跪地:“属下御下不严,出此疏漏,请教主责罚。只是光凭这一两个人的行为,右护法便断定与我有牵涉,捕风捉影,恐怕有失公允。”
“哦?你是说,这是楚岫故意害你?”
端木只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重逾千钧:“也许……右护法也是职责所在吧。”口气不忿。
无天终于笑了起来:“得了,他最近纠缠了你几次吧?这孩子,贯来是个死心眼的,恐怕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谁让你底下的确出了岔子呢?这么着,你自己去刑堂请个三十鞭,然后回去把地盘清理干净就得了。”
端木沉声告退,到得外头,手心全是冷汗。
夜风徐徐,举目四顾,悄无一人。但他完全不知道,无天的眼睛何时会跟过来。
“右护法还没忙完?”少衍给熬夜的楚岫端了一杯参茶,“需要属下帮忙吗?”
他与楚岫是同一批入教的,平日并不打眼,然而做事最是细致耐心,又极有分寸。
“……不必了。”楚岫揉揉额头,“来杯浓茶吧,越苦越好。”
少衍不赞同地摇摇头:“你本就体寒,再长期喝浓茶,不好好休息,这是嫌身体垮得不够快?只有参茶,你看着办吧。”把杯子一个,离开了。
楚岫有些意外,笑着摇摇头,翻开手边另一本册子,将万刃阁底下两个人名划去了。又看着最上头的一个名字出了一会儿神,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
端木鸣鸿带着一身鞭伤回到住处,草草地处理伤口。背上有些地方够不到,他满不在意地将伤药沿着肩膀往下倒了一些,聊胜于无。
反正他再不会把后背交给其他人了。
关好门窗,又放下黑沉沉的幛幔,他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加紧赤炎真气的运转。
* * * *
楚岫小的时候见过走马灯,元夜随阿娘上街,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一盏精致的宫灯,灯屏上车驰马走、团团相聚,不一会儿又是人马相逐、物换景移。他看得目不转睛,阿娘笑着给他念:“……纷纷铁马小回旋,幻出曹公大战年……”
“什么?”端木鸣鸿问。
楚岫笑了笑:“我娘以前给我念过这句子,这走马灯又叫马骑灯,里头的剪纸往往放的是武将骑马的画面,粘在纸轮上,蜡烛一亮起,纸轮便开始转动,人马自然而然地便活起来了。”
他向来很少提及父母之事,端木顿时来了兴趣:“你娘倒是懂得很多。”
“是呀,我娘当初可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唔,还是个大美女——其实她更爱别人夸赞她美,因为自觉与那些整日弹琴唱歌伤春悲秋的才女不一样。”楚岫笑着摇摇头,“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爱研究一番,当初跟我说完走马灯,回到家兴致来了,便动手给我做了一个,比街上看到的还要精巧许多呢……”
端木觑着他神色间全是怀念,并不显得如何哀伤,以为他离家时母亲还在,试探着问道:“你家在哪儿?想回去看看吗?”
楚岫叹了口气,摇摇头:“离着倒是不远,只是我娘已经不在了,也就没必要回去了。她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遇人不淑。”
说完就看到端木有些复杂的眼神。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天可怜见,自己绝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楚岫……”端木迟疑着开口。
“看灯吧,我们看灯,好不容易拿到头彩啊哈哈……”楚岫生硬地打着哈哈,强行转移话题。
事实上拿到得不要太轻松!端木深深地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想继续,心头没来由地便升起了一股烦躁感。他自己都没察觉,眼底的金色越来越浓,仿佛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得不情不愿地看向那只巨大的花灯。
楚岫更是两眼直勾勾地放在花灯上,眼珠子一错不错。
只是今日他们拿到的这一盏却有些不同。大约是为了贴合中秋的氛围,说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
里头也不知如何处理的,并不像普通的剪纸,而是一幅幅极其唯美的工笔人物。
先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英武,女的妩媚,显然是夫妻,眼角眉梢都带着爱意。然后是十日并出,草木不生,众生惶惶,青年夫妻面带愁容。男子弯弓射日,一下子射落了九个,大地恢复生机,地上的人自是不胜感激,连天上的神仙都被惊动,西王母赐下不老药。
到此为止都是一个普通的英雄故事。而绘者显然在嫦娥身上也下了功夫,着力刻画,于是英雄配美人,更添了几分缱绻。
只是后续却并不那么美妙。嫦娥对可以飞升的仙药起了心思,终究趁后羿不在时独吞了仙药,独自飞升广寒宫。最后一幅画上,一轮圆月中,美丽的女子手捧一只玉兔,眼中带着淡淡的寂寥,在遥远的凡间,似乎有一人正抬头仰望。
只是再也看不分明了。
走马灯尽职尽责地转啊转,后头是一段空白,就在楚岫以为故事完毕的时候,却又显现出一行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楚岫:“……”
真是老天也跟他过不去。
这嫦娥奔月的故事他自然听过,却从没多想过。只是此情此景,却由不得人不多想。
“楚岫,当初你我两人的力量加起来,也不及无天的一个手指头。”端木鸣鸿说。
“我明白,权宜之计什么的,应当的。”楚岫小声咕哝。事到如今,再翻那些旧账已没多大意义了,不论真假,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还能释怀一些。
“不,你不信我的。”端木说,声音有些无奈,“或者说,再难如当初那般信我了。”
这一点楚岫还真没法否认。
圆月已经升得很高了,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了下来。月下的两人却同时陷入了沉默。
楚岫听身侧的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正想着对方是否在不满自己的默认,端木却忽然又有了惊人之举。
他伸手扣住楚岫的肩,轻轻一转,楚岫没反应过来便与他面对面了,紧接着唇上一热,滚烫的唇瓣便贴上了他的。
也是前两次吻那般毫无预兆。却比最初的青涩一吻、以及时隔多年千峰阁的一吻更加灼热,让楚岫想到那日在魔宫,重伤的端木贴在他的颈侧,呼吸间灼热无比。
“端木……你怎么了?”楚岫一愣之下,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上用了点劲去推,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不满他反抗似的,猛地大力一扯,楚岫整个人?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妓浪赖靥诹怂砩希倌颜跬选?br /> 端木似乎忍了许久,热吻从他的唇上一路延伸到颈侧,发出含糊的唤声:“楚岫……”
楚岫本还觉得反常,一听他还能分辨出自己是谁,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手尚得自由,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手点向了端木的腋下,一手按向他的后心。谁知端木反应更快,手肘微微一沉,另一手上一用力,楚岫再次慢了一步。
就在这片刻之间,对方竟然起了反应,楚岫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一抬腿,重重地撞了上去。
端木鸣鸿闷哼一声,这回撑不住了,痛苦地弯下了腰。
楚岫一下子后退老远:“教主,您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难不成也是想如无天一般,将楚岫变成您的禁.脔么?”
端木鸣鸿许久没有作答,楚岫也不知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转身漫无目的地疾奔。
端木眼底几乎全被金色覆盖,想要立刻追上去,却又闪过挣扎,整个人身形都有些不稳起来。如果楚岫还在近前,就会发现这会儿的端木已经是浑身滚烫,绝对不对劲了。他竭力咬破舌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踉跄着来到城外,纵身跳入了护城河。
楚岫沿着长街跑了一会儿,街上已经冷清了不少,徒留一些花花绿绿的糖纸,随风萧索地卷动着。他随意找了个房顶坐着,心里头乱糟糟地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身后一人有些犹豫地唤道:“右护法?”
作者有话要说: 姜夔《感赋诗》:纷纷铁马小回旋,幻出曹公大战年。
感谢 即墨卿、大米、张小衡 姑娘的地雷~
感谢 即墨卿 姑娘的营养液~
☆、混乱之夜

以楚岫的警觉性,自不会让人近了身还察觉不了。事实上,他一早便听到了脚步声,却并未在意。
因那足音虽然轻轻巧巧,却一听便知并非出自习武之人,更像一个普通的步子比较轻捷的女子。现在天色虽然有些晚了,街上的行人却也不曾断绝,这样的脚步声再正常不过。
直到对方犹豫着停下来,楚岫都以为那不过是惊诧于有人竟然落在房顶上而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楚岫懒得搭理这些。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比当初无天鸡蛋里挑骨头找他茬时还要糟糕。
因为那时候的厌恶和愤恨都是赤.裸裸的,哪怕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头却再清楚不过,一找到机会,他一定会将对方咬死了才罢休。而现在,对端木的感观却是模糊的,心里头划不清界限,言行上自然难以控制分寸。
更可怕的是,经过了这些年,他已经完全拿不准端木鸣鸿的想法了。万一自始至终只有自己当了真,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对方却始终在戏外看热闹……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楚岫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直都是。宁可撑到死,也不愿把弱点轻易暴露给人。
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犹豫着叫:“右护法?”
有些诧异地回头向下看,楚岫愣了一下。那是一张颇为清丽的脸,陌生中透着熟悉。
作为情报管理的头子,楚岫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还是非常过硬的。不会武功,认识自己,觉得有些熟悉又不那么熟悉……几个因素一结合,范围便缩小了很多。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眼底带上了几分熟稔和亲切:“……红绡姑娘,是你?好巧。”
竟是当初随手救过一名的、身染重疾的无天后宫,红绡。
这次楚岫本将她划入了可以放出魔教的名单,这位不会功夫的姑娘却自愿留了下来,理由是本就是一名四处流落的歌女,无挂无碍的,到哪里都一样,不如找个强硬的靠山。当然,也不是白白赖着,现在归入了青衣的手下,在她的楼里做事。
当然,这些于堂堂右护法连芝麻粒儿大的事都算不上,全是下头在搜集庞大的信息时随手汇集上来的。事实上,两人除了当初一帖药的交集,之后完全没碰面过。
红绡怀里抱着一张琴,显得很惊喜:“右护法,您还记得我?啊不对……真的好巧,我刚从醉香楼弹琴回来,没想到这样都能遇上!老远的我看着您的身影便觉着有些像,可是一直都不敢肯定,出声的时候还想着千万别认错了,可又觉得怎么着都错不了……”
推书 20234-06-01 :喜财录/我与七哥完》: 《喜财录》作者:完颜阿姨文案小痞子攀上贵公子,从此顺风顺水过日子的故事上海小痞子vs京城公子哥本文又名《我与七哥》,市井混混宋澜做梦都没有想到遇到大院公子哥路响后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精彩宋澜:我的人生只有两段,界点是你路响:说人话宋澜:没钱了,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