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韩继之上楼进入游戏房,将房门锁上,林恩笑道:“这房间隔音很好哦,怎么弄都不会有声音传出去。”
窗帘都拉上了,游戏房内很暗,投影仪上游戏人物一闪一闪,衣衫凌乱的吕斯年蜷缩在沙发一角惊讶地看着韩继之。
林恩一把将短袖脱了,露出强壮的上半身,挑衅地望着韩继之:“不是要玩3P吗?说好怎么玩,你在前面还是我在前面?”
颜子钰感觉到不妙,传音道:“官人,你们要干嘛?”
韩继之恍若未闻,眉梢眼角都是暧昧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解开真贝纽扣将正装脱下搭在沙发边缘,对上吕斯年瑟缩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扯开领带,露出性感的锁骨,右手稍一用力抬起吕斯年的下巴,眼睫下垂,缓慢而坚定地逼近,眼看就要亲上去了……
“喂,当我不存在吗?”林恩气急败坏地去拉韩继之,哪知韩继之的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将他的手别在身后,连走几步抵着他靠在沙发靠背上。
林恩被迫盯着韩继之漆黑肆意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恐惧。
“你不是很喜欢欺负人吗?”韩继之低声笑着,“想不想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林恩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定定地看着韩继之,额角有汗滴落,却突然闭上了眼睛,竟是认命了。
韩继之有一瞬间的困惑,手下力道微收,林恩的拳头便至。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吕斯年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一双杏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他还有要紧事做,现在正是好时机。
吕斯年偷偷溜出了游戏房。
颜子钰从正装口袋爬出来飞到窗台上将窗户打开,随即酝酿着,放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忙着捂住鼻子腾不出手再打架。
“官人,快走!快走!”颜继之不断向韩继之传音。
韩继之抓起正装就冲出了屋子,林恩紧随其后。
“我操!今天真是邪了门了!”林恩边跑边骂,走廊上渐渐都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整座别墅里的人都跑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一时之间哄哄吵吵十分热闹。
“吕斯年那个……呢?怎么没见他?”看到黄雨姗走过来,林恩将“小贱人”三个字咽回了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臭。”黄雨姗用湿巾捂着鼻子走到两人面前,看看韩继之又看看林恩,惊讶道,“你们打架了?”
“没有,跑下楼的时候摔了。”套上正装,韩继之笑笑,“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操,还来。”林恩低低骂了声。
“伯母再见。”
------------------------------------------------
“官人,我觉得你有时候会变得特别奇怪。”颜子钰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签替韩继之涂抹伤口。
“哪里奇怪?”
“就是有时候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暧昧的感觉。”颜子钰思考着,“上次美工课上你对吕斯年就是,上上次你从浴室出来也是,还有这次,这次最直接,最过分了……官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韩继之垂下眼,半晌才道:“的确会有某些时刻我的某种……欲望会突然变得强烈起来,那时做的事意识不太自主只是出于某些……本能,过后记忆便会淡却,感觉好像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也就不太在意。”
无法自主的欲望这种事情不在意,什么事情在意啊?颜子钰有些无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那是因为官人体内的仙石碎片!难怪文件里缺一个‘欲’,官人对应的就是‘欲’啊……”
------------------------------------------------
第二日晨,韩继之顶着额角的创口贴和嘴角的淤青来到学校,艾丽莎惊奇道:“你和人打架了?”
韩继之摇摇头:“从楼上摔下来了。”
艾丽莎拍了拍韩继之的肩,大笑道:“哥们儿,我以为只有我会做出这种事。”
等林恩坐到座位上,艾丽莎看着林恩微肿的脸颊和眼角的创口贴好奇道:“你也从楼上摔下来了?”
林恩“哼”了一声,“这么矬的借口只有韩继之才想得出来吧?我跟他打架了。”
艾丽莎很是好奇:“为什么呀?”
“……天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林恩的脸沉下来,目光不自在地看向四周,瞄到进教室的吕斯年,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做好了找茬的准备。
“喂,你怎么敢来得比我晚?”林恩见吕斯年走过来一把将他的椅子踹了出去,撞在旁边同学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剧烈声响,那同学不敢做声,其他同学熟视无睹。
“起晚了。”吕斯年不急不缓地将椅子拖至座位,面色淡然地坐下。
“是不是被那个贱人干……”林恩正准备发难,眼见老师走进教室不得不将怒火憋进了肚子里,小声威胁道,“看我中午怎么收拾你!”
吕斯年闲闲地打了个哈气,一手撑着脑袋,斜眼看林恩,眉梢一挑:“拭目以待。”
颜子钰兴高采烈地传音道:“今天吕斯年很不一样诶!我们中午跟过去看看吧!”
艾丽莎捅了捅韩子钰的手臂,小声道:“看来有好戏看了……”
午饭时间,林恩和吕斯年约了杂物间,隐约是要干架的气势,不少人都跟了上去看热闹。
韩继之扫了眼周边:“那股曾经在学校出现过的仙石联系又出现了。”
“又出现了?是不是跟学校里的人有关系?”
“应该说是和吕斯年有关系。”韩继之透过人隙看向吕斯年,他气定神闲地抱臂而立,眉梢眼角都是对林恩的不屑。
“诶?同桌你也来啦?”突然艾丽莎拍了拍韩继之的后背,兴奋道,“怎么样,开打了吗?”
韩继之摇摇头:“他们还在说话,听不清。”
颜子钰立刻传音道:“我听得清啊,官人,我说给你听。”
林恩不快地看向吕斯年:“不是说你一个人来吗?那些看热闹的是怎么回事?”
吕斯年笑道:“让他们见证下呗,咱们打个赌,你我打架谁输了谁就当场给对方磕三个头,如何?”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侄骱傻乜聪蚵浪鼓辏骸霸趺锤龃蚍ǎ邢拗坡穑俊?br /> 吕斯年摸了下浅褐色的泪痣,笑得人畜无害:“没有,直到一方倒下或者认输为止……开始了哦。”
话音刚落,吕斯年扑向林恩,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而阴狠,头部狠狠地撞向林恩的小腹,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林恩身上,吕斯年的速度太快了,林恩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接了他全部的重量踉跄着向后退去,吕斯年紧紧抱着林恩的腰以至于林恩挣脱不开,林恩站不住往后退的时候,吕斯年的头还顶着他的腹部,用尖利的牙齿咬住他的裤子拉链往下拉,力道不轻不重地,隔着林恩的内裤,咬了“他”一口,舌头极快地舔了两圈,林恩发出一声痛苦而愉悦的吼叫,膝下一软,抵不住吕斯年的力量被扑倒在地。
吕斯年跨坐在林恩腿上,一手拍了拍林恩涨红的脸,一手快而隐秘地捏了下林恩的宝贝,笑道:“你输了。”
在众人看来便是吕斯年一招击败了林恩,林恩站起身,充满怒气地给吕斯年磕了三个头,随即有眼尖的人看见林恩没有拉上拉链的裤子,和身边的人指指点点嘲笑起来,很快传到众人耳里,大家哄然而笑,林恩恶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怒气冲冲地拉上拉链,大力推开几个挡道的人走了,随后吕斯年双手插兜不急不缓地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离去。
“啊,这么快就结束了……”艾丽莎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戳了戳韩继之的肩膀,“我没吃中饭就赶着来看了,你吃中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
“我还有事。”
“好吧,那我先走了。”
颜子钰好奇传音道:“官人还有什么事?”
话刚传完,便见一个上身黑色卫衣下身破洞牛仔头戴连衣帽的人走近,眼睛隐藏在宽大的卫衣连帽中显得有些阴暗神秘,本来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和韩继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韩继之。
韩继之接过纸顺势抓住他白得透亮的手腕,回头看向他:“你是谁?”
他微微抬起头,露出眼角下一枚浅褐色的痣:“我是非毒。”声音语调平缓得像机器。
颜子钰惊呼:“长得好像吕斯年!”
韩继之放开他的手,任其离开。
“我感受到的联系就是他。”韩继之看了眼手中的纸,是张门票,陶然纪念馆的门票,“他的手没有温度,没有脉搏……他是小狼木偶……他体内有仙石碎片。”
第6章 第 6 章
“非毒这个名字是否有什么含义?”
“七魄有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血魄石碎片……非毒……爱……小狼木偶……似乎能对应起来了。”
“将仙石碎片放入木偶体内便能赋予其生命吗?”
“应该不是吧,首先木偶的制作应该要达到官人做出的程度,赋予木偶初步的灵魂,其次将仙石碎片放入木偶体内使其发生效力需要深厚的法力……天地灵气稀薄的今天,妖魔鬼怪都快消失匿迹,众多神灵失去凡人的信仰都陨落而亡,凡人修行少之又少且极难成就,谁能有如此法力呢……”
------------------------------------------------
这一天是陶然逝世十周年纪念日,陶然纪念馆门前停着一溜豪车,人们平时来只要在门口付钱即可进,这一日只有拿着门票才能入场,门票分发有数量限制,价钱也被拱到了一定的高度,普通人很难抢到,因而来的人多数是些名流。
由于门票只有一张,颜子钰只能缩小成拇指大小扒在韩继之口袋边上当装饰。
“官人,感受到非毒的联系了吗?”
“没有,但是上一次在这里感受到的另一股联系依然在。”
“应该是和陶然木偶有关系吧?陶然对应的是‘喜’,所以它应该是尸狗吧?”
“应该吧。”
韩继之走进陶然纪念馆,馆内看得出花了些钱财布置,正中放着陶然木偶,不过盖着红布,显然范晓伟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等人陆续来得多了,范晓伟将大家集中在陶然木偶前,激动地拉着红布一角:“各位,为了纪念我的妻子,喜剧大师陶然,我专门请仙缘木偶重新制做了一只真人木偶,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这只木偶,因为我更喜欢看我的妻子开心的样子,想必欣赏我妻子喜剧表演的各位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大家请看……”
范晓伟将红布拉下来,露出韩继之制作的陶然真人木偶,一个含笑的优雅妇人,眉梢眼角都做得十分逼真。
众人赞叹:
“好漂亮啊!”
“不错啊,跟以前那个比,以前那个感觉都旧了,是该换个新的了。”
“陶然大师还是更适合快乐的表情。”
“好怀念啊,我回去要再看几遍大师的作品。”
“我倒是觉得以前那个更好。”一个黑袍女子靠近韩继之,头巾、面纱、墨镜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视线透过墨镜落在韩继之脸上,声音略显僵硬,“听说陶然生前一直被抑郁症所困扰,之前那个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吗?”
韩继之“嗯”了一声。
黑袍女子收回视线满意地笑了笑,转而看向范晓伟,范晓伟正跟一个参观者交谈,眼见两人谈完了,女子走了上去。
“好奇怪啊,那个女子。”
“它是尸狗。”
“什么?官人感受到的另一股联系就是它吗?
“嗯。”
“它要干什么?”
颜子钰紧紧地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耳朵竖起,准备听两人的谈话。
黑袍女人走到范晓伟面前,默默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范晓伟假装咳嗽两声以掩饰心中突然涌现的不安:“你也是陶然的粉丝吗?”
“不是。”女人揭开面纱任其飘落在地,然后摘下墨镜挂在领口,声音语调平缓,“我是陶然。”
范晓伟瞬间打了个寒颤,随即强笑道:“别开玩笑了,不过你打扮得挺像的。”
“是吗。”女人笑了笑,戴上墨镜,转身,范晓伟松了口气,下一刻,女人的手已经穿入了他的心脏,接着,沾满范晓伟的血的手又穿进了她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血红的石头,鲜红的血液染上鲜红的血石,分不清哪个更红些,女人直挺挺倒落在地。
其余的人没有看见,因为颜子钰第一时间发动了幻术并变回原形将那块石头拿在手中。
“官人!”颜子钰拿着沾着血的石头,自己的手亦被染得一片血色,脚下全是范晓伟心脏处喷涌而出的血,浓重的血腥气味中他欣喜喊道,“是仙石碎片!”
一个人的心脏怎么能喷出这么多血呢?
韩继之下意识想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条拆线后留下的疤痕,皮肉完好,完全想象不出那里曾经被人用匕首搅烂过,那里也曾喷涌出大量血液。
他走近范晓伟,范晓伟还残留一点神志,带着窟窿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说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她知道……她来报仇了……”
“收回幻术吧。”韩继之走回人群中,颜子钰缩小回到韩继之的口袋。
死人现场突兀暴露在众人眼中,有人尖叫起来,一阵骚动。
一个六十多的老人突然冲上来,跪倒在尸狗身边,泪流满面。
------------------------------------------------
A城新闻报道:今天早上九点四十分,陶然纪念馆内发生一起命案,陶然的丈夫范晓伟被一个人为操控的真人木偶所杀,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他们没有看见木偶杀人,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死了,根据摄像头拍下的影像则印证了这一点,警方怀疑这是一场精心预谋的杀人案,嫌疑人陶然之父被问话,据他所说,范晓伟为了继承陶然的财产曾利用其抑郁症将陶然杀死然后将其伪装成自杀,而如今范晓伟之死是上天的报应。警方在进一步证明陶然之父说辞的真实性,如若当初陶然之死真是范晓伟所为,则杀死范晓伟的嫌疑人可能进一步扩至陶然的狂热粉丝。
------------------------------------------------
我叫尸狗。主人赐予我新的生命与名字。
十年前主人制作出我,给了我一双忧郁的眼睛,我用这双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经过我面前的参观者,没有人察觉到我的注视,因为我的目光是空的、木的、死的。范晓伟也没有察觉到我的注视。
在我混混沌沌的记忆中,范晓伟是我的丈夫而且我很爱他,所以比起其他参观者我更倾向于看着他,尽管我见过他的次数很少。
我在陶然纪念馆里一动不动地呆了将近十年,我本以为我将永远待下去直到我被时间侵蚀殆尽,但是主人找到了我。
他将一块石头放进我的胸口,很难说一开始是什么感觉,木偶是没有感觉的,但是我感觉到胸口的重量,一股喜悦之情迅速充满我的全身又迅速消失,我的记忆变得越发清晰,我才发现原来我很不开心。
原来我记忆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都不爱我,与我断绝关系的父母以及陪我到最后的丈夫。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原来的我早已死了。
虽然知道范晓伟不爱我,我仍然喜欢盯着他看,主人教会我如何使用肢体,所以我可以不用等着他来而自己去找他了,我的肢体,它们不仅是漂亮的装饰,还很好用。
我一直偷偷尾随他,盯着他,他去餐馆吃饭的时候,他和朋友唱卡拉OK的时候,他找女人的时候……主人不允许我出现在范晓伟眼前,所以我只能偷偷看着他,我喜欢看着他。
第九天,范晓伟得知了我离开陶然纪念馆的消息,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选择重新定制一只木偶。
我问主人:和主人比韩继之制作木偶如何?
主人笑着说:他比不上我。他制作的木偶是顾客口中虚幻的木偶,我制作的木偶才是真实的真人木偶。
我放下心来,韩继之制作的那只木偶其实是个冒牌货,我才是正品,因为我有陶然真正的记忆,我很感谢主人,主人制作我时为了调查我的死因肯定花费了不少精力。谁也无法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