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尘乖顺地点头,不多时肩上的小血洞汩汩流出黑血,被红丸碎末吸收了。木红蓼从怀里取出布帕将那东西拭干净,给他拉上衣服,解了穴道:“毒暂且解了,但余毒要十二时辰才清干净,这段时间你感官会十分灵敏,小心别再伤了。”说罢屈身往外看,姿势老母鸡护小鸡崽一般。戚红尘生气理亏,记挂着文道一不敢开口,生怕再惹师姐恼怒。
木红蓼一边看外面打斗,一边“哎呀”“好”“我天”抑扬顿挫啧啧有声。被她护在里面的戚红尘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全然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文道一一人是否应付得过来,偏生又不敢开口问。
作弄没出息的师弟作弄得差不多了,木红蓼凉凉开口道:“你那死贼秃死不了的。”戚红尘脸一热,张口结舌道:“谁谁谁说他是我……”“废话那么多,不是你的我不帮了。”木红蓼不耐烦地打断他,本想气气这胳膊肘乱拐的小混蛋,对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终归心软,纵身入了战局。
师姐一走,戚红尘就急切地扒到边上看情况。怪人同文道一两人打在一处,文道一虽然僧袍被抓得破烂,但面容沉静,不慌不忙。他手上多了柄剑,看着素朴不起眼,招式开合却映出玉光,绝非凡品。怪人纠缠得紧,出招凌厉古怪,细看他指爪半数断折,嘴角一抹血痕。谁落下乘一目了然。
怪人应付得吃力,嘴上仍要挑衅,一面躲闪一面喘息道:“他为你挡暗器,你便祭出这等好剑出得狠招。哎哟哟,一个少林正派,一个花间邪道,当真是情深意重……”
文道一并不答言,剑招平稳。木红蓼飞一枚毒镖逼迫他住口接招,讥道:“废话那么多,不如乖乖认输。你可接不了大和尚几招了。”
怪人欲要再辩,一转头文道一的剑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玉光寒凉,逼得他打了个哆嗦。文道一沉声道:“对不住。你背上人命太多。”
怪人歪头掰手指喃喃计算了一会儿,笑道:“是有点儿多。小和尚生得好看,可惜大多初经人事,经不起我玩儿一会儿。大和尚,我能坐一坐吗?”
文道一慢慢压低剑身,容他缓缓坐下。怪人向他灿烂一笑,便盘腿闭目。戚红尘在佛像后看得清楚,身子尚麻痹站不起来,着急喊道:“他在散功!”
然而已来不及,怪人身周散出光晕,不多时便散尽了功力。奇怪他散了功力面容竟也清晰了,苍白消瘦的脸庞居然还称得上俊秀。他看着文道一笑道:“大和尚,抱歉不能跟你交差去了。你可以把我尸体带回去给他们打着解恨。”声音也复回男子低沉。又仰头轻轻道:“你最讨厌少林正派,我偏偏要跟他们睡。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看你那心肯不肯为我一疼。罢了。”
只听他越说越低,到“罢了”气若游丝一般,说完便闭上了眼。殿中三人静默了片刻,木红蓼先伸手探探他鼻息,轻声道:“死了。”
戚红尘用剑拄着自己站起来走到文道一跟前,抬头欲说什么。不待他开口,文道一便道:“我不会真带尸体给少林鞭尸的,埋了吧。”
三个人拿剑做铲,到寺外捡了块空地挖了个坑,将怪人尸首埋了。最后一抔土盖好,木红蓼拉了戚红尘到边上道:“奴奴儿,我要回去,你跟不跟我走?”
戚红尘纠结得不得了,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囫囵话。摸出怀中那柄“走马入红尘”的折扇欲盖弥彰地扇了几下,终于在木红蓼狐疑的眼光里慢吞吞的开口:“我走不了……”“走不了?!有什么走不了?那死贼秃给你下了蛊啦?”木红蓼又火起,声音提高了八度。戚红尘慌忙回头看看,见文道一已走回寺内才嗫嗫嚅嚅把自己见色起意反被上,门派心法错乱,不与和尚交合就要凄惨而死的丢人事迹和盘托出。
越讲,木红蓼的眉头就蹙得越紧。一方面觉得十分好笑,一方面想到这蠢孩子是自己带大的又有些丢人。她心里总觉得这事可疑,但毕竟关乎戚红尘小命,不弄清楚不敢妄动。她伸手抢过戚红尘挡脸的折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似笑非笑地弯起红唇:“笨蛋!”
戚红尘乖乖受了,小奶狗一般可怜道:“师姐,求求你回去问问师父,我该怎么办?”
木红蓼受不了他这招,将折扇握回他手上,嘴上仍是不饶人:“问个屁!你就跟这贼秃过一辈子好了。”
永远被文道一压着干逞不了男人的雄风?戚红尘想想便凄惨,带着哭音道:“师姐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罢……”木红蓼撒够了气,应道:“师姐哪里便狠得下心。本来是试试你,这下真得赶紧回去,连我的小师傅也顾不上看一眼。你别告诉他寺外埋了死人,吓坏了他。”
戚红尘连连答应。木红蓼意味深长地睨他一眼,纵了身法走了。
见她行远戚红尘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只愿师父有法子帮自己化解这内岔的心法,将自己从眼下窘境中解救出来。他对着月亮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拄着自己的剑缓缓往寺里走。
这每一步都走得甚是艰难。除了神经还有些麻痹外,师姐说的感官灵敏所言不虚,若但是视觉听觉好些也就罢了,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强些,感觉并不明显。偏生触觉也灵敏了甚多,衣料贴着皮肤磨蹭都不舒服。刚刚用剑掘土时手指不小心蹭破一个小口子,痛得像被划了一刀。
戚红尘一步一步挪到寺里,见文道一站在门口,还没换掉破破烂烂的僧袍,正想说话,突然被这人一下子抄起来抱在怀里。
***
“干嘛!”戚红尘猛地被他箍在怀里,吓得心一紧,旋即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两人肌肤相贴,随着文道一走动的步伐相互摩擦。戚红尘不敢胡乱挣动,只好任文道一抱着。
好容易文道一将他抱进先前两人宿着的小房间放下,戚红尘刚刚松了口气,谁知假和尚伸手便扯他衣服。戚红尘一翻身滚进床里侧,用手掩住衣领惊恐道:“文大侠,您这是做什么……”文道一轻声道:“我看看你伤口。”说罢便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欺近戚红尘,将他手拿下去解衣领。
戚红尘见他理由正当也不好抵抗,只好乖乖任他摆布。
文道一拉下戚红尘衣领,露出他光裸肩头来。那伤处经木红蓼处理过,只余一个醒目的血洞,微微结了疮痂,仍然惊心。文道一伸手轻轻滑过他肩头,戚红尘只觉他指尖薄茧带着体温轻柔地摩擦在自己肌肤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文道一哄小孩似的抬手摸摸戚红尘脑袋,从怀中摸出一只精细小瓷瓶来。戚红尘料想是玉山派的上好灵药,这假和尚心中有愧于己要给自己上好药。谁知他竟然将瓷瓶拿到嘴边,轻啜了一口,低头用嘴唇轻触自己肩头,继而伸舌在伤处轻轻舔舐。
戚红尘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想躲,但文道一的手不容拒绝地按着他,且那药物一沾上伤口就融开来,冰凉清润,十分舒服,叫他有些舍不得躲。可是师姐镖上余毒放大了他的感官,文道一唇舌的触感太过清晰,在他伤处带来微妙的痛感,酥麻热痒难以言说,仿佛有火苗从被触碰的那处燎起来,直往下腹烧去。
他偷觑文道一,假和尚倒似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又啜了一口药,伏首在自己肩上认真“上药”。仍是冷冷清清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待那伤处却精细地仿佛什么珍宝一般。 戚红尘呆呆看他唇舌动作,只觉脑中都是些豆腐渣般的画面。
文道一上完了药,将瓷瓶收进怀里,正欲起身。突然被拉住了衣袖,他回头一看,小淫贼面带红晕,期期艾艾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弯低了身子道:“怎地了?”
戚红尘捏着衣角捻了几下,不知如何启齿。眼见那张极其好看的脸便在眼前,心一横眼一闭,将手搭到他肩膀,吻了上去。只听耳边一声轻笑,自己那轻浅的吻瞬间被加深。牙关被反客为主地撬开来,毫不客气的实施掠夺。戚红尘无力招架,软舌被勾着与他交缠在一处,直至嘴唇发麻才被放过。
文道一咬一口戚红尘嘴角退开来,伸手到他下身捏了捏,那东西本来半软不硬,被他一碰便在手里抬起头来。文道一弯唇道:“本来不必为施主解毒的。”
戚红尘被识穿,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抬手遮住脸不去看他。文道一拿开他手,挑起下巴吻了吻道:“现下不能不解了。”一面说,手上动作不停,剥了衣服将小淫贼阳物捏在手上轻轻撸动。那处本就敏感,现在情形更是糟糕,快感几乎灭顶。戚红尘咬着嘴唇呻吟出声,几乎要求饶。文道一怎么肯放过他,反而加重了动作。戚红尘眼角发红,手指绞着文道一胸前衣服,不多时便射在文道一手上。
“今日怎么这么快?”文道一将手上浊液伸给戚红尘看,戚红尘满脸烧红,闭眼扭过头。文道一也不难为他,顺手把浊液抹在小淫贼早已挺立的小奶头上,轻轻揉捏玩弄。
戚红尘射了一回,瞬间的满足之后便觉空虚异常。见文道一不紧不慢揉搓自己胸前,却不去照拂真正空虚之处,心里发急却难以出言提醒。一双眼含着水雾迷迷蒙蒙地看着文道一,牙齿咬着嘴唇。
文道一不为所动地玩弄了半晌他胸前红嫩肿胀的茱萸,才对上他小奶狗似的的眼神,故意疑惑道:“怎么?”
戚红尘急得要哭,抓着他胸前衣襟恳求道:“文大侠……你行行好……”
文道一最喜欢看小淫贼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情大好,慈悲的探手到他身后。那处果不其然已发了大水,轻轻松松便伸进两个指头,穴口嫩肉微微开合地咬着手指。戚红尘稍得满足,“啊”地叫出来,可不一会儿就想要更多。他尝过了滋味,手指怎么比的上那个……叫他欲仙欲死的东西。
文道一不紧不慢地在他小穴里转动手指,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戳中最敏感的地方,偏偏又不使劲,逼得戚红尘终于哭出来,攀着文道一手臂胡乱求饶:“文大侠求求你……我好难受……”
“文大侠?就这样?”文道一温柔地理顺他汗湿的头发,低声道。
“那我叫你什么啊?好哥哥情哥哥……亲亲相公……救救我……”戚红尘被周身的火灼烧得什么都顾不得,敏感处加倍敏感,比春药还磨人。
文道一没想着能骗出一句“亲亲相公”,心头大悦,偏偏还不饶人,咬一口小淫贼耳垂道:“奴奴儿要相公怎么救你?”
他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如同引诱一般,戚红尘探手到僧袍下去握文道一那东西:“相公用这个……用这个肏我……”
真是个妖精。文道一一时火起,恨不得立时提枪上马肏得他再也不能发骚。想到他为自己挡暗器受伤,又心生怜惜。解了僧袍躺下道:“我怕弄痛你,你自己来。”
戚红尘看着他胯下立起那阳物气势汹汹,立时想起之前数次情事。别扭了片刻便爬到文道一身上,伸手握了那东西,才欲坐下去,见文道一盯着看又羞窘起来,蚊哼般低声道:“你别看……”见文道一低头才又伸手将那灼热的肉棒对准自己下身,那小穴早已饥渴难耐,才入了个头便迫不及待咬得文道一低哼一声。
戚红尘咬着嘴唇慢慢坐下,只觉被顶到最深处,爽得浑身乏力。他强撑着慢慢地动腰,想到这羞耻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身下文道一眼里,没几下便做不下去,软到在文道一胸前。
文道一哪里会放过他,抱着戚红尘坐起来,一下一下挺腰肏弄。两人交缠得像扭股糖一般,戚红尘软的像滩泥,只觉得这一次文道一待自己格外温柔,迷迷蒙蒙间主动凑上去舔吻他嘴唇,一只手自己伸到胸前掐弄乳尖。文道一顾忌他伤处无法狠狠肏这骚货,只好在吻上发泄出来。几下子便吻得戚红尘换不过气,半张着嘴呻吟:“啊……啊……相公弄得人家好爽……再使劲……”
文道一再无可忍,将人放平在床上,一条腿架在肩膀上将阳物捅进那吃不饱的小嘴里,打桩般的肏起来。戚红尘早就想要这个,叫得愈发浪了。文道一把戚红尘自己玩乳尖的手拿开,捏着那肿胀的小东西饶有兴致道:“你这东西涨得这样大,是不是挤得出奶水来?”说罢便伏首咬住他乳尖咂得啧啧有声。
戚红尘哪里受得了这个,羞耻得呜咽一声,身下那物抖了抖又射出一点精水来。文道一终归还是怜惜他受伤,加快速度肏了数下便抽出来射在他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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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红尘经这一番情事软得像滩泥也似,加之余毒未轻,肩上伤处未痊愈,便开始在床上将养着,成日饭来张口。就连他也不晓得为何假贼秃突然对自己如此容忍,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同常小贼秃寡淡的厨艺,文道一便不知从哪儿弄了只鸟,烤得滋滋冒油香酥入味,锁了房门叫戚红尘就着白粥吃。
戚红尘吃着久违的肉,幸福得眼泪汪汪,啃得乱七八糟才想起文道一也许久没沾过荤腥,举起一只鸟腿讪讪道:“文大侠你吃吗?”
文道一垂眸看看他油花花的爪子和脸,像馋猫似的,不知怎地竟觉得可爱,摸摸他脑袋道:“你吃。”
戚红尘“哦”一声,脸有点烫,低头接着啃。
灵药加鸟肉加文道一精心伺候加戚红尘自己身子骨还争气,三四日伤口便好得差不多,可以上路了。同常小和尚巴不得送走吃光庙里余粮还挑三拣四极难伺候的戚施主,一大早替二人理了行装还敲钟送行。
文道一从戚红尘荷包里摸了个银锞子给同常,谢他数日招待。戚红尘觉得庙里硬床板素斋饭根本不衬自己银钱,心中不乐,本来答应了文道一不提之前那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嘴贱撩拨小和尚道:“以后见了漂亮的女施主可要小心着点儿。”同常面红耳赤张口结舌,文道一施了一礼,拽了戚红尘衣领将他拖出庙门。
这几日山中下雨,山溪涨水淹过了来时的路,两人只得绕行远路。文道一身负绝世武功,步子又轻又稳,戚红尘深一脚浅一脚跟在他后头,一开始还勉力提着气跟着,不多时便累的气喘吁吁,唉声叹气。只剩一张嘴有力气抱怨不停,烦的文道一头疼,说抱他,他又躲躲闪闪不肯。
文道一也没料到,自己出身玉山派,下山来各大门派无一人敢不对他客气,无一棘手事不迎刃而解,竟然被这没脸没皮的小淫贼磨得没了脾气,只得拣干净平整处让戚红尘休息。
戚红尘一跃坐到石头上仰着,从包袱里摸出同常小贼秃给装的干粮啃,心中觉得凄惨。回城路远的紧,自己真气不足,哪里提得起轻功撑那么久。有上次被文道一背着擦出火来在溪水中行那羞耻之事的前车之鉴在,哪里敢再让他背着赶路?这干粮也涩得紧,可怜自己娇生惯养……若不是当日见色起意引出这糟心之事,哪里用受这等苦……都怪这死贼秃。怪他生这么一副骗人的好皮囊。戚红尘心中想着,便偷眼去看文道一。见他坐在石头上盘腿运了一回功,坐起身来,忽然向天打了个悠长的唿哨。
戚红尘被吓了一跳,刚要问文道一做什么,就看到一抹翠色影子箭一般疾飞而下,停在文道一掌中才看清是个小鸟儿,翠羽毛小黄嘴儿,摇头摆尾邀功一般。文道一伸指头轻抚它的小脑袋,摸出干粮来。小鸟张嘴将一个小蜡丸吐到文道一掌心,啄了几口干粮叫了一声,这才飞走了。
文道一掰开蜡丸取出里头的纸团看了,见戚红尘凑近,不动声色运气将纸团揉碎,柔声道:“你想休息?”
戚红尘点头不迭。
“我知道附近有个好落脚地,你想不想去?”
戚红尘继续点头。
文道一弯唇一笑:“不过你需要一点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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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曲曲折折,抬头已隐约可以望见上头连绵的竹寨。文道一温言安抚整个人赖在自己身上的戚红尘道:“快了。”戚红尘刚欲答言,忽然有几个土匪打扮的人拿着武器冲出来拦在路当中道:“什么人?擅闯白云寨,命不想要了?!”
文道一施了一礼道:“小僧是白寨主故友,曾救过他命的。路过此地,特想拜访寨主一叙。”
土匪上下打量,又道:“那你旁边……这……小娘们儿是谁?”
“这位女施主乃是小僧偶然搭救。”小娘们?戚红尘听得心中恼怒,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低眉顺眼可怜兮兮地施了一礼。
几个土匪商量了一句,回道:“既如此,你们且在这里等一等,待我派人回禀了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