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了好一会儿,傅琅的舌头被他口及得直发麻。
黑暗中他的声音有点儿沙哑:“我刚刚就想跟你解释,是沈烈给我发的骚扰短信。我没回他。”
顾而立蹭了蹭他的脸,委屈的说:“刚才我也不应该冲你发火。”
“我也是。2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傅琅眼睫毛很长,离得很近,他眨一下眼睛,就搔一下顾而立的脸颊,感觉痒痒的。
“来,啾一个。”顾而立亲上他的唇,响亮的吧唧了一口。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傅琅紧紧的抱住他,俩人在楼道口对坐着,傅琅的两条腿盘在顾而立的腰上。他试着把手伸到傅琅衣服下摆,贴着他的脊背,探索着摸上去。
“栗子。”傅琅埋在他的脖子里,轻声说,“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顾而立脸微红,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脖子一阵儿痒。
手指摸到他的肋骨,挺拔的脊柱,还有线条分明肩胛骨。
硬朗中不失性感的锁骨。
“啊。”傅琅仰起脖子轻轻喘了一声。
听见他这勾人叫声,顾而立眼神都变了,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喘气。然后一挺身把傅琅给抱了起来。
“卧槽。”傅琅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顾而立亲了下他的唇珠,坏笑道:“惩罚你。”
“快放下我。”
“叫哥哥。”顾而立俯身想要亲他,却被傅琅躲了过去。
顾而立有点儿重心不稳,身子一直向前倾:“你别乱动,栽了我可不负责。”
傅琅使劲儿往后仰着就是不遂他的意。
俩人就像是拉弹弓一样,挣了一会儿,感觉还挺有意思。
趁人不注意,顾而立突击了一下,一把将傅琅捞起来,亲了一口。然后才肯把人放在地上,声音沉沉:“我爱你。”
这三个字刚说出口,傅琅就感觉自己心脏那个地方,被什么戳了一下。柔软得快要融化成一滩水了。
傅琅看了一眼顾而立的表情,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不可思议。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坚定,明亮,又勇敢,是用所有美好堆砌起来,都形容不了的存在。
“我也爱你。”傅琅说,“比你爱我还要多一点。”
顾而立心里一阵感动,拉着他的手走了回去。
回了家,傅琅坐在沙发上,顾而立枕着他的腿躺那儿睡觉。
傅琅拆了一包薯片儿,自己吃一片喂顾而立一片。
顾而立喝了两口啤酒,脸微红,就着薯片,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今天醋劲儿有点儿大啊,我说男朋友。”
傅琅夺过他的啤酒,喝了一口。
顾而立重新拆了一包薯片,默默的吃,没理他这句话:“这奶酪味儿的薯片真好吃哈。”
“什么味儿?”傅琅低声问他。
“你尝尝就知道了。”顾而立正要拿给他,还没来得及抓,就被傅琅的吻给制止了。
傅琅用在他唇上舔了几下,然后离开,淡定的点点头说:“是挺好吃的。”
顾而立没忍住笑了笑。
“跟往常差不多甜。”傅琅说,“不过今天有点儿酸。”
又酸又甜。
“不老老实实交代你跟沈烈到底怎么回事儿,咱们不算完。”顾而立记性挺好,一直没忘了兴师问罪。
“成,我这就跟你坦白从宽。”傅琅默默的心想,以后吵架,说什么都不好使,直接抱住亲一通,什么事儿都不算事儿了。
第56章
傅琅不知道自己的耐心原来也可以这么好。不带喘气儿的一五一十全跟顾而立讲清楚了。
没遇见顾而立之前,他半年都说不了这么多废话。
沈烈是他爸的学生。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名气,给各种杂志约稿。出个人的画集。
沈烈画画,是老天爷赏饭吃,画什么都有一股子邪气。
他天生身上就有艺术家离经叛道的气质,没有束缚的那种不羁。
傅昌民教的是他们的选修课。沈烈大二选了一门法律基础,因为逃课挂掉了。全班有仨人没过,每周二来家里交一次作业。
那会儿傅琅上高中,对沈烈一见钟情。
因为对于他来说,沈烈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开朗热情,艳丽得仿佛热带花朵,美丽却有毒,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傅琅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类人。
见过一面后,从傅昌民不经意的谈话中得知沈烈喜欢画画,于是他就买了沈烈的画集,一个人的时候默默欣赏。
再后来傅昌民生病,班里组织同学来看他。
沈烈也来了。
那天他在医院里帮沈烈倒水,趁着没人,沈烈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跟他保持着暧昧。
于是好感升级为暗恋,傅琅默默喜欢着沈烈。不咸不淡的恋了五年。
沈烈的特立独行,成为了傅琅学习的对象。沈烈的不羁放纵,是那时候他作为一个十七八岁少年,最渴望的生活状态。
但是,他被沈烈身上的这种特质所吸引,后来也因为这种特质而放手。
五年后的一个暑假,沈烈失恋了。失恋后过来找傅琅。
傅琅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俩人在一起两个月,两个月后,沈烈主动提出分手。
他说,我要去法国进修。
他说,爱不应该是束缚,爱应该是一种被放大的自由。
他说,你放我走吧。
傅琅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像是被沈烈当做一个沉闷的假期一样,就这么度过了。
在那个沉闷的假期,他干的最多的就是帮沈烈挤颜料。然后就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画画,一天下来,也沾了一身油彩。
于是,在沈烈临走前,傅琅决绝的对他说:滚吧,死了也别回来找我。
因为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沈烈,而是一种缥缈的幻觉。是少年对于未知世界的那种渴望,以及叛逆的心情。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希望沈烈能够带领他走出去,打开自己的心。
可是到最后也并没有。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沈烈。
因为沈烈不属于任何人,只对自己的艺术钟情。
可是顾而立不一样。他就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给了他爱的勇气。
“两个月什么还都没来得及发生,与其说我谈了一场恋爱,不如说我给沈烈当了两个月的生活助理。”傅琅看了一眼顾而立的表情继续说,“他画画的时候,就跟入定一样,压根都不理人。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顾而立不太想听傅琅再提起沈烈,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口气。
“重点是我觉得委屈,一想起来他也抱过你……我就……”顾而立心里很久都没有堵得这么结结实实过了。
“我俩连手都没牵过。”傅琅说,“沈烈说他偶像是柏拉图,操,我他妈陪他谈了俩月的精神恋爱。然后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双。因为他前男友渣了他,所以那会儿他打算再直回去。”
“真的?”顾而立心里小烟花炸的可响了,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精神恋爱卧槽,这些搞艺术的怎么这么矫情。”
“嗯。我俩唯一的联系应该就是他送我的一件圣诞礼物,还有手上这个纹身。”傅琅看了一眼昨天顾而立穿过的那件大衣,“你介意的话,我立马就扔了。纹身洗掉。”
“我还没那么小气!”顾而立坚定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有点儿动摇,于是问他,“哎,洗纹身疼吗?”
傅琅摸了摸无名指的骨节:“其实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顾而立拿过他的手,轻轻摸了摸那个纹身,放在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他是打心底不想让傅琅这双好看的手,留下一个疤。
“再纹个别的图案覆盖一下。”傅琅说,“纹个什么好呢?”
“一坨屎。”顾而立比了一下,“大概这么大,非常有特色。”
“操你大爷。”傅琅说,“恶不恶心啊,天天屎尿屁生殖器挂在嘴边,你他妈能不能文明点儿。”
“对对对,您最文明。”顾而立直点头,“北北还说让我搁腰上纹个猪肉戳呢。”
“嗯,你在我眼里也就是,十五块钱一斤的大五花。一百多斤的肉。”傅琅摸摸他的脖子,瞅了一眼说,“嗯?瘦了。”
顾而立掐了掐他的腰,若有所思的说:“胖了。”
“您可真会睁着眼说瞎话。”傅琅对自己身材挺自信,撩开衣服就给他看,“八块腹肌,一块儿都没落下。”
“一个月不锻炼,腹肌就全都回快乐老家了。”顾而立现在跟傅琅在一起,天天早起跑步,晚上打球,作息健康得跟老年人有的一拼。
久而久之,傅琅的习惯也成了他的习惯。他没事儿也爱看个故事会。
可怕的是,俩人闲极无聊,还会在讨论一下故事会的内容。
第二天一醒,顾而立刷微博。看见傅琅更新了一条状态,内容是一颗爱心。
他也在底下评论了一颗心,默默把手机给关了。
然后傅琅就拉着他一起去纹身店,在右手无名指那儿纹了一颗心。
因为面积不大,所以也不疼。
纹身师坐在那儿给傅琅纹身,顾而立闲极无聊,掏出手机背单词。
等纹好了,傅琅冲顾而立竖起无名指说:“给你我的小心心。”
顾而立差点儿没有冲上去揍他,要知道对人竖无名指,是嘲笑人不举的意思。他这健康着呢,一下就能把人干趴下。
傅琅弄好刚打算走,顾而立冲他招招手说:“我是不是也该纹一个?”
“你打算纹什么?”傅琅拍拍他的头,“别作妖了,走吧哥。”
“纹一个我爱傅琅。”顾而立指指胸口,笑了两声。
“那你不应该纹胸前。”傅琅看纹身师走了,凑近顾而立说,“我告诉你应该纹在哪里。”
说完他就往顾而立屁股上拍了一下。
“纹这儿。”傅琅说,“咱俩每次那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你爱我,简直十分令人感动。”
“傅狗蛋儿你这人。”顾而立吸了一口气,“真可怕。我操,你竟然想用后入式。”
“老汉推车。”傅琅如数家珍,“观音坐莲,转体式,爬墙式,破墙式,体操式,站立式,传教士。”
他说的顾而立脑子里都开始有画面感了,顾而立忍不住提出自己发自内心的疑问:“你真的是谈过两个月精神恋爱的人吗?”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傅琅揽着他的肩膀说。
“哟,那您现在这是既吃过猪肉,又见过猪跑了。”顾而立没忍住一通乐。
“嗯,你说得对,一百多斤大五花。”傅琅说着还掐了一把他的腰。
顾而立心想回去一定得问林泽庸要两个T的资源,傅琅激发了他学习的欲望,他得恶补一下专业方面知识的缺失。
下午上课,顾而立就见到了林泽庸。
在纹身店耗得时间太久,他们到班里的时候已经上课了。
顾而立揣着肉饼偷偷摸摸在后排坐下,稳稳接住了傅琅扔给他的一瓶水。
然后掏出肉饼咬了一口,扭头看见旁边有人正在盯着他看。
目光有点儿炽热,盯得顾而立还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伸手把咬了一口的肉饼递给他说:“哥们儿你也没吃饭?”
这哥们儿还没接呢,他就听见马猴烧酒用力敲了下桌子,吓得他手一哆嗦,肉饼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有的同学过分了啊。”马猴烧酒怒目圆睁,看着顾而立说,“在课堂上吃东西也就算了,还邀请听课老师和他一起进餐。”
马猴烧酒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顾而立挠挠头看了一眼那哥们儿,他说这同学怎么有点儿显老呢。敢情是听课老师啊。
“傻逼。”傅琅看了他一眼,摊开英语试卷说,“赶紧吃完,搞学习。”
顾而立在听课老师的注视下,啃了两口,然后给扔到了垃圾桶。
趴在桌子上看傅琅写花式字儿。
傅琅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给他抹了抹嘴说:“嗬,这一身猪味儿。”
顾而立默默从兜里掏出铁盒子薄荷糖,敲出来两粒倒在手心里。
傅琅捏走一粒,他含在嘴里一粒。
想起上回在公交车接吻,顾而立这薄荷糖吃得有点儿心猿意马,从傅琅正在写字儿的手,看到他薄薄的刀锋唇。
然后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傅琅撑着下巴懒懒的看他一眼,用笔杆敲了敲他脑门:“刚刚我讲的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顾而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卷子,“你讲到哪儿了?”
“你把这两题写一下。”傅琅发现自己对他的吸引力比学习强烈后,扔了笔,让他自学去了。
顾而立默默拿起笔,绕在指间转了好几圈,看着题目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勾了个对号。
下课傅琅看了一眼他的试卷,一张卷子上就做了那一题,密密麻麻画满了手拉手的小人,疙疙瘩瘩,细胳膊细腿儿的。
“我操,你就写了一题啊。”傅琅有点儿惊讶,“你这程度,别说是四级,就连二级它都过不了啊。”
顾而立正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林泽庸嗷嗷着说:“下节课不上了,去小礼堂听讲座。”
他站起身搂着傅琅就往前走:“走走走,陪我上一躺厕所。”
傅琅抄着兜低头往前走,迈着大长腿刷刷走得挺快。
“我跟你说,刚刚那肉饼有点儿油了,幸亏……”话说到一半顾而立就停了。
傅琅眼前出现一双皮鞋,抬起头看见沈烈就站在他俩面前。
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丝绒西服,长腿小细腰,抄着裤兜往那儿一站,一副人尽可夫人模狗样的骚劲儿,扑面而来。
沈烈仿佛对顾而立视而不见,就只向傅琅打了一声招呼,扬了扬嘴角说:“嗨,好久不见。”
傅琅眯着眼睛,没有表情的挑了下眉,淡淡说了两个字:“让开。”
沈烈轻轻笑了两声,把掉下来的头发绕到耳后,生生把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咱们等会儿讲座上见。”
原来讲座的主讲人是他,那正好不去了。
顾而立看都不想看见他,拉着傅琅就要走。
傅琅侧过脸跟顾而立说了一句:“等下,我有话跟他说。”
顾而立脚步一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傅琅走上前,只对沈烈说了一句:“你他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看见你就恶心。”
说完就跟顾而立一起,径直从他旁边越过。脚步声显示了他的坚决和干脆。
沈烈似乎并不介意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只是自顾自的说:“有了新男友就把我给忘了?傅豆豆,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画的的那张全身像?今天我把它带来了,等会儿会放到礼堂展览哦。”
傅琅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咬住了牙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顾而立感觉到他的异常,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沈烈用余光瞥了一眼他僵硬的表情,继续开口说:“那张画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脱光了衣服的你,站在月光底下,美得就像个尤物。我觉得这应该是我最杰出的一副作品。我在法国,每次想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顾而立就冲了上去,一把拎祝他的衣领,猛的使出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我操你妈逼。”
一拳不够,又来一拳。
最后顾而立干脆一脚狠狠踹在了他肚子上。
沈烈踉跄着差点摔倒,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笑着看了顾而立一眼:“生气了?愤怒了?没有想到吧?傅琅以前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傅琅握着拳头,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沈烈。
顾而立拽起他的衣领,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小贱人,我告诉你。”顾而立比沈烈高了一头,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说,“我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了。别他妈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两个月就能怎么样。滚远点儿,恶心。”
说完,顾而立把人往地上一丢,就跟丢垃圾一样不屑一顾的走了。
沈烈擦了擦嘴角的血,冲着他背影说了一句:“傅琅有多冷漠你知道吗,迟早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