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玲送完警察回来告诉他们警察是来调查失踪的,不只洪珂琛失踪,连她儿子昨天出去之后也一直没有回来,她到处都找不到人。
对于康玲洪珂琛和李学璋三人之间的纠葛郑峪翔不想探究,他只是把钥匙还给康玲,“洪所长的委托已经完成了,李学璋不会再回来找你们,至于洪所长到底在哪里,我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找到的,洪夫人,保重。”
“等等!”康玲突然叫住郑峪翔,“你能不能帮我找珂琛和小煦?他们肯定出事了,我也可以付钱!”
“抱歉,并不是什么活都接的,比如你这件。”
康玲并没有纠缠,知礼地送他们出门。到了门口郑峪翔突然想起来地说:“那个,洪太太。”
“什么?”康玲抬眼立即转喜。
“余老爷他有些不舒服,还在休息,可能我们要晚上才走。”
一起一落的情绪,康玲只是点点头,连话也不想再说。
郑峪翔又说:“还有个问题,你知道洪所长为什么会找去余家吗?”
康玲沉思地想了片刻,“几天前有个年轻人,不对——”她发觉自己能想起有个人,但记不起那人长什么样,“记不清样子了,之前考古所因为失窃了一样东西弄得珂琛丢了工作,那人来找珂琛说那个东西,我记得珂琛说叫什么‘阴阳规’。那人叫他把阴阳规藏起来,有人想偷,之后珂琛果然把阴阳规拿回家来,还叫我收好。隔天那人又来了,珂琛把阴阳规给了那人,那人就告诉他去观县找一个叫余丛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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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欲色鬼
踏出洪珂琛家的大门郑峪翔就在想康玲说的那人是谁, 很明显对付食人鬼不是余丛一的专业,甚至差点没命,所以那人让洪珂琛去找余丛一是为了借刀杀人?可这完全说不通, 不说余丛一现在还活着,李学璋也并没有一定要杀余丛一的理由, 这借的刀一点不可靠。
那到底为什么?总不至于是随口指了一个人,食人鬼也带了个‘鬼’字, 谁想完全不是同类, 余老爷根本是个业余?若是这样他宁愿相信那人是想方设法给他们透露‘九鬼归阳’的消息,起码他从李学璋这里知道了‘九鬼归阳’虽然是远古传下来的,但流传经年残缺更改并不是无可能,起码李学璋找到了办法,虽然最后没机会实践是不是能成功。
所以九鬼归阳的作用是起死回生,那么从王征到余丛一是不是用的就是九鬼归阳?那人是为了提醒他们这个吗?可即使是真的, 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九鬼归阳已经被施术的人改过, 那他现在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余丛一’到底算是谁起死回生了?
郑峪翔脑子里开大会开得一头雾水, 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他肩膀一抖。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隔壁有辆悍马要不要,车主买回来当收藏的, 他可以连牌一起先开走。
“好, 我现在过去。”郑峪翔不自然地掀起嘴角挂了电话。
对选车的要素郑峪翔首先要实用, 可是王征是个光看外表的货,觉得男人就该像悍马那样野性粗犷,但是他换了和女人一样多的车都没有换过一辆悍马。他没问过王征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这会儿只想成全他的野性粗?7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睿膊还芩醯媚浅悼醋庞卸喾丫ⅲ诔抢锟鹄从卸嗖皇涤谩?br /> 说起来他郑二爷从懂事开始就知道钱的重要性,可实际他赚了小半生的钱却没给他带来想象中的满足感,反而是无处可花的落寞。他想送车送房,送了他的半生家产,可是想送的人不收,还把自己那点可怜的存款交给他美名曰‘替我存着’。现在想想那时他强买强卖地管了王征的衣食住行,从头到脚,从穿到用,他全包办了,但总觉得自己像个不正言不顺的内务总管。这会儿像是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名分,给人花钱也花得理直气壮起来。
电话里说的‘隔壁’实际上是邻市,隔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黄小仙半路说有新的业务,郑峪翔没留他,两人挥个手就算作别。等郑峪翔把车开回来时已经时值傍晚,晚霞映红了半座城市。
车里除了装着郑峪翔自己还有两大箱子给余丛一的衣服,不说别的,就是唐装那个扣在余丛一手里都要折腾半天,所以他是一次性把余老爷本来的衣柜全给换了。他脑子里想着他亲手选的每件衣服穿在余丛一身上是个什么样,手揣着兜跑上楼,不过刚抬手门还没敲下去,一只沈白玉就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来。
郑峪翔的手和视线一起收回来,审视着低着头的沈白玉把沉默的攻击力发挥到了最大。
沈白玉没了平时狗见骨头的神情,差点就像面对余丛一时话不出口先跪了再说地望着郑峪翔,“小爷,我终于见着你了,那地方太可怕。”
“嗯?”郑峪翔面不改色地疑惑着沈白玉的话,那地方是指那仓库应该没错,里面有什么对沈白玉来说可怕的地方?其实今早回来时他还在想沈白玉是不是躲在仓库里的某个地方,最后被余丛一那招‘阳气大爆炸’给冲得魂飞魄散了。
“那仓库里的阴气很是奇怪,和平日我见的不一样,连鬼都毛骨悚然,然后我想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最后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若不是我的名字写在余家,我肯定是回不来了!小爷!”
沈白玉的哭诉慢慢变成了流口水,最后干脆地朝郑峪翔扑过去,但是他还没碰到人旁边紧闭的房门突然关了,余丛一浑身都是他再敢靠近一分就灭了他的杀气,他突兀地僵住动作。
“你醒啦?”郑峪翔丢开沈白玉的问题,转眼笑得眼波流转,余丛一却在里面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他要笑不笑地眯着眼不动,果不其然门隔了两秒钟又打开了,余丛一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里走,脚边跟着一只亦步亦趋的黑猫。
“小余老爷,你这是在闹别扭吗?”
余丛一的火跟着郑峪翔的调笑冒起三丈,瞬间腰也不痛了,腿也不瘸了,转身把郑峪翔拉进屋来推到墙角,不服地说:“二爷,你躺下来试试,看你会不会别扭!”
“又不是没试过,我可比你温柔多了,小子!”
余丛一的郁闷瞬间听乐了,想起那次‘情不得己’现在居然变成了余味悠长,他斜着肩膀望着郑峪翔连眼梢都勾人的双眼说:“二爷,你得给我机会练习,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前边后边不都是一回生二回熟?郑峪翔干脆地把自己挂到了余丛一的身上,搂着他的脸和小时候要糖一样地说:“不要,我会想起他。”
“想起谁?”
“王征。”
余丛一立即没了下文,不只是因为他觉得王征欠着郑峪翔的情债,还有郑峪翔顶着一张惹人的脸摆出万分委屈的样子,让他严防死守二十年的城墙说破就破。从万里长城到美人床上不过转念之间的距离,一夜春宵就足够他色令智昏了,这会儿让他去祸国殃民他都不在话下,别说只是下位了。
“别想他,只许想我。”余丛一勾着郑峪郑的脖子低声耳语。
郑峪翔脑袋往旁一偏靠在他肩膀上,冷不防地往嘴边的脖子咬了一口,微微弯了弯眼角回,“嗯,说好了。”可不要反悔!他知道余丛一还没理解过来他在下会想起王征,反过来不想的意思就是他只做卖力气的那个,不过为了余丛一明明不服又讲什么君子一诺的表情他决定现在保持沉默。
其实他和余丛一想的是完全是两件事,他想的是他刚替王征报了仇,只觉余生心愿已了,这世界他了无牵挂,那时他前所未有地想王征,想得他发狂。为了堵住心里陡然豁开的口,他把那蚀骨的痛都化成了情|欲,仿佛余丛一的脖子不够他啃一样开始剥衣服。
然而,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余丛一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李泉?别理他!”
“等等。”郑峪翔按住余丛一正要挂电话的手,亲了亲他因为不满咬得硬邦邦的腮帮子,然后拿回手机接起来。
“余老爷?”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听到不是余老爷时明显地愉悦起来,直截了当地说:“郑爷,剔魂针这边只有一根交不了差,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在我这儿。”郑峪翔说出这四个字后电话里的呼吸明显一抖,隔了片刻李泉不可置信的声音再才传来。
“在你手里!”
“梁胜手里确实只有一根,我没抢你的,至于怎么来的也不重要,对吧?”
“——对,那你打算多少出手?”
“那要看李爷肯出什么价?”
李泉顿了顿,直接说:“我不跟你讨价还价,我说了也算不了,你要是有意思不如自己来谈?我只当个中间人?”
“我不想为了块手表的钱大老跑一趟。”
“郑爷,你知道这些老玩意都是有市无价,有人想要天价也愿意出。”
“所以李爷要几成?”
“不要。”
郑峪翔不想李泉这么耿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挂了电话,余丛一乜眼看着他问:“李泉来问剔魂针了?”
他咬着牙一声轻吟,余丛一问得一本正经,手却在他衣服里乱磨,跟磨痒痒一样。
“我说,你要摸就好好摸,这是想干嘛?手痒?”郑峪翔被磨出了脾气。
“我睡醒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又被我气走了。”余丛一终于把手抽回来,正经了几分。
“我是怕你又揍我,这里还痛不痛?”郑峪翔说着手摸到了余丛一那个‘还痛不痛’的地方。
余丛一现在处于不提醒勉强能无视的阶段,现在被郑峪翔一摸,所有的不适都冒出来。他把那碰过他里里外外那只可恶又可恨的手拍开,蹭着几分怒气说:“这他妈真是违反人体构造的事,你说最开始的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郑峪翔被余丛一的问题惊诧得无语偷笑,他不想王征直了小三十年,到余丛一这儿居然纠结出这么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他还真答不出来?要不然去研究一下人类同性恋史?
“等我研究清楚了再告诉你!”说着他捉住将他拍开的手,掏出一块手表三两下就戴在了余丛一的手腕上,接着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同款。
“原来那块呢?你舍得扔了?”余丛一看着手表,觉得这真是旷世希奇。
郑峪翔看着他回:“我已经不用假装那是定情信物了。”
余丛一对着郑峪翔那平平淡淡的眼睛,猛不迭地感觉被什么戳中了心尖,他握住郑峪翔的手出离慎重地说:“翔子,从十岁到一百岁我希望都在你身边,一辈子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他刚说完就被郑峪翔扣进怀里吻住,吻完再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车钥匙风轻云淡地说:“走吧,找李爷赚钱去。”
李泉离他们在的地方有五个小时的车程,郑峪翔算时间应该11点到,结果李泉等到了凌晨2点。原因就是余丛一见到车时眼睛一亮,郑二爷终于知道了王征那么多年没换一辆悍马的原因——因为以为他不喜欢,于是两人在车里磨蹭半天饿了,然后半路看到高速出口有烤全羊的广告,就拐弯去烤了个羊。
李泉踩着辆自行车站在路边,望着从车里下来的两人,“我还以为你们遇到鬼打墙,走不出来了!”
“李泉,你没穷到这份上吧!两个轮就出来了?”余丛一没理李泉的揶揄,目光如炬地定在他的坐骑上。
“余老爷,说好的11点,现在2点了?”
“那跟自行车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先去酒店吧!蒋总已经回去了。”
李泉转身将自行车塞进了车里,上车指路。郑峪翔瞟过李泉不由地想:蒋总应该就是要买剔魂针的人,有这么着急半夜11点还来等他们?但话题被余丛一的废话带到了别处,他只得把疑惑留在脑子里打转,然后开车到了李泉订的酒店。
不得不说李泉这酒店订得非常别出新裁,他们进就看到了被子上面铺了花瓣的圆床,余丛一瞪着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李泉,是不是拿错房卡了?”
李泉笑道:“没错,打折。”
“老实说你是不是三年都没做成过生意了?”余丛一对李泉露深切的同情,李泉却乜着吕洞宾看狗的眼神转身往门口走。
“你们睡吧,明早不叫你们,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余丛一没体会到李泉的体贴,势要追问到底地说:“李泉,你干嘛想不开非要这二道古董贩子?又没保障又没钱的,还说不定有什么危险。”他还想说不如趁早转行跟他干,却被李泉回过身来的眼睛盯得忘了说。
“余老爷,这世上有没有轮回转世这回事?”
李泉沉着眉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让余丛一也感受到了这个问题的意义重大,可他不确定该回是还是否,于是试着答:“可能有,你是突然记起你的前世了?”
李泉严肃地正了正视线,“在我大学毕业前我一直做一个梦,梦里的主角是个民国时一大家族里的外仆,从他有记事到死我都像亲生经历一样地梦了一遍,可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我的前世。”
“然后呢?”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那个人长得很像我梦里的人,后来成了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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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欲色鬼
李泉有个师弟, 三年前死于一场事故,为救李泉葬身在虫坑里,尸骨无存。但沦为谈资不是因为他舍己为人, 而是圈里人都知道金陵城的老徐收了两个半路弟子,其中许家默是个兔儿爷, 为了他家师兄可以名声和命都不要。
不过余丛一那时还不是圈内人,不知道李泉的师弟是怎么名声和命都不要的, 他只听余锦荣提过两句, 于是问:“你有几个师弟?”
“两个。”李泉像是一时冲动啃了半个柠檬一样蹙着眉,终结了这个话题,“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诶?先说说你说的那是你哪一个师弟?话只话一半在道上是要被打的!”余丛一被勾起好奇,罪魁祸首却不负责,装作没听见地径直出了房间。
余丛一本来心里骂着李泉不厚道, 结果回头就看到郑峪翔剥了衣服光溜溜地站在浴缸前, 这到处都充满暗示的房间浴室都是透明的, 连个磨沙都没有,腿间那羞涩的毛茸茸都清晰地他能拿目光数。而里面的人还要笑不笑地对着他喊, “小余, 过来一起洗。”
“洗你大爷!”余丛一脱了外套, 踢开挡路的李大爷直接滚上床。
这世界最容易食髓知味的无外乎是那几样,余丛一觉得虽然中间只隔着一天,但他看到郑峪翔的眼光就不一样了,脑子里不是心猿就是意马, 完全正经不起来。他心里默念好兄弟纲领好不容易躺平了心火,郑峪翔却若无其事地赤着上身爬上床,在隔他半个枕头的地方躺下来,两人都侧头相互对着眼半晌不说话,仿佛两块被钉住的磁铁,明明想要朝彼此靠近又钉在床上不能动。
就在两天前他们还相安无事地在一张床睡过,可余丛一觉得现在再睡一起的意义不一样了,睡法也总该有点不同,于是他提了一个十分有建设性的建议,“我们是不是该抱在一起睡?”
隔着半米的郑峪翔把脑袋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敞开怀抱说:“来!”
两人都往中间挤过去,然而两个差不多一样长的男人好像除了一上一下实在调整不出一个合适的抱来,最终都无奈地各躺一处又相互瞪眼。
“你说别人是怎么睡的?两男的要怎么搂?”
“好了,就这么睡!”郑峪翔翻过去在余丛一嘴上轻啄了一口。
余丛一望着他眯起眼打了个哈欠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被子下的手被伸过来的手轻轻握住,他微抬了抬眼皮看到凑到眼前的脸,唇角微微一扬,反手回握上去,一路好眠地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李泉倒是说话算话没来打扰他们,等他们吃了顿饭主动找上门才带他们去见了买主。约见的地点在酒店附近的茶楼,三人直接走过去,见到人时对方早在包房里喝了半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