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和傅言旭一起离开,赵梓砚握着身上的软毯,狠狠扔在地上。
“君上……你莫要这样,不值得。”曹流锦将软毯捡起来,满是心疼道。
赵梓砚看了她一眼,低低道:“不值得?哈哈……”她笑地悲凉,让曹流锦满心不是滋味,这样一个人为何偏偏要执着于那样一个女人。
赵梓砚神色暗沉,喃喃道:“西南王府,你是不是心里只有西南王府,因为你阿弟,你父王不许,你便弃我如蔽屡。明明没有他时,还好好的,还好好的。”
曹流锦听的心头一颤,她小心翼翼看着赵梓砚,却见她那双眸中闪着一股危险的光芒,在那颓然失意中愈演愈烈。她眼里光芒流转,试探着叫了声:“君上……你怎么了?”
赵梓砚似乎立刻回了神,那股嗜血癫狂仿佛只是一股错觉,只是沉沉道:“没事,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刀斩乱麻,先腻歪耍人。后面都很甜的
第90章
当日一只灰色信翎从赵梓砚院落里悄然掠出,消失在云端深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翌日一早,傅言旭便带着随从离开了江陵,傅言卿送他出了城门,赵梓砚只是远远看着他姐弟俩在那里低声说话,并未靠过去。
似乎聊完了,傅言旭抬眼看了下赵梓砚,微微拱了下手,眼里隐隐有些愤懑,随即翻身上马,快速沿官道疾驰而去。
傅言卿看着一群人身影消失,又站了许久,这才回头看着赵梓砚。
“莫担心,你们西南王府护卫想来也非等闲之辈。起风了,回去吧。”赵梓砚眼里带着丝安抚,微微瞥了她一眼,身后侍从扶着她上了马车,傅言卿微微顿了下,也沉默着上了马车。
曹流锦发现,傅言旭走后,两人的关系便缓和了下来,虽再也没有之前那般亲密,可也不再剑拔弩张,只是更多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不多言,也没多少情绪。傅言卿依旧住在傅言旭的院子中,到是那个司乐开始贴身照顾赵梓砚的饮食,让她也再没机会亲近赵梓砚,颇让她有些郁闷。
傅言旭离开四天了,用过晚膳,扮成司乐的傅言卿便将熬好的药送到赵梓砚屋内,又去给她准备药汤泡脚。赵梓砚腿疾已经五个多月了,这药浴也持续了五个多月,赵梓砚腿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力气。唯一让傅言卿感到开心的,便是几天前给她泡脚时,无意挠了下她的脚心,她不自觉动了下脚趾,这让傅言卿惊喜了许久。紧着给药三通他们回了信,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可很显然,这是一个好兆头。
赵梓砚五个月未走过路,不过傅言卿把她照顾得很好,每日都会替她揉捏活动,小腿肌肉虽说比不上之前,可也远比预料好许多,就是看着瘦弱了些,可还是白白嫩嫩。
傅言卿坐在矮凳上认真替她揉着,赵梓砚身上肌肤很白,一双脚更甚,被热汤泡过后透着股红,五个脚趾头犹如白玉葡萄般可爱得紧,傅言卿看了无数次了,可总忍不住去捏捏。似乎想到什么,她伸出手指在她脚底敏感处轻轻划了划,果不其然那可爱的小东西又缩了缩。
赵梓砚抿了抿嘴,脸色有些发红,脚底依稀有些痒痒的,她忍不住道:“你莫要逗我。”
傅言卿扑哧轻笑出声:“哪有逗你,只是看看有没有更好些。”说罢她摸了摸她的脚,有些微凉了,也不再逗弄,手心替她捂了捂,轻轻拉下裤腿,起身将人兜在怀里。
被傅言卿塞进被窝里捂好,赵梓砚探头看着收拾残局的傅言卿,眼里满是柔柔的笑意,她怎么这么好呢?
收拾好的傅言卿一眼便看到那不安分的脑袋,心里软得厉害。
看着傅言卿脱了外衫,赵梓砚立刻掀开被窝给她挪了个位置。傅言卿进来是带了股冷气,有些凉,可随即她贴过来,薄薄的中衣便隔绝不了她的体温,一点点传过来,舒服熨帖极了。赵梓砚微微侧过身子,将她抱住,低声道:“每日我都最喜欢这个时辰了。”
傅言卿眼神微闪,自然明白她为何这般说,自她肩窝抬起头,温声道:“累么?”
赵梓砚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松了:“不累,嗯,就是不能一直黏着你。”
傅言卿拍了拍她的背,赵梓砚似乎一贯这样,很喜欢黏她,她也清楚赵梓砚自幼便没有亲近之人,遇到了真的喜欢的人,便格外喜欢这般亲密无间地接触。心里微微有些心疼,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很快便好了,而且夜里这么抱着还不够么?”
听得出她话语里的戏谑,赵梓砚睁着黑亮的眸子,摇了摇头,撑起身子定定看着傅言卿。直看得她脸色发红,有些不自然地别来眼,才轻笑着探头吻住她,低低道:“不够。”
虽说此时不大适合做某些事,可两人才尝了那滋味,便格外容易擦枪走火,等到气喘吁吁分开时,傅言卿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赵梓砚压在身下了,手底下一片温润细腻的触感,却是不自觉探入赵梓砚衣摆,在她后背摩挲着。
赵梓砚眸子带着丝水润,轻喘着看着傅言卿,眼里带着笑意:“卿儿想干嘛?”
傅言卿臊得满脸通红,一动不动看着她,随后才稳住心神,慢腾腾缩回手道:“大概是想干坏事。”
赵梓砚眸光荡漾,抬头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你缩手作何?”
温热的气息拂过傅言卿耳朵,她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低头看着赵梓砚,声音都有些喑哑:“安儿。”
赵梓砚可是深深理解憋火的感觉,伸手将人拉了下来,仰头吻了上去,摸索着解傅言卿的衣衫。傅言卿见状哪里还忍得住,立刻迎合她。
两人纠缠在榻上,当赵梓砚眸光迷离地抱着在她身体里不断进出的人,她混沌的思绪勉强想着,等她腿好了,一定要好好找卿儿讨回来。等到一番缠绵结束,赵梓砚浑身汗津津的,她本是身高腿长,此刻浑身酥软被傅言卿抱在怀里,低低喘着平息残余的感觉,到像个睡迷糊的猫咪。
傅言卿看着她,眉眼间笑意怎么都压不下来,调整着姿势让她窝的舒服,不断低低哄她,温存而缠绵。
这次傅言卿到没折腾她,赵梓砚很快便缓了过来,精致的脸上红晕未退,带着欢好后慵懒,还透着股魅意,傅言卿忍不住亲了又亲,柔声道:“乖,我去打些热水,给你擦擦,好么?”
赵梓砚似乎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状况,松了手,点了点头。
等到傅言卿把她的心尖儿打理得一身清爽后,又重新恢复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睡姿,傅言卿搂着柔软馨香的人,却有些睡不着。除了心里存着一丝欲,念,更是有些担心傅言旭。
赵梓砚浑身还有些软,正有些睡意,可傅言卿虽一动不动,可显然未睡着,她睁开眼,侧头看着她。
傅言卿也是睁了眼,亲亲她的眼睛:“怎么还不睡,不困么?”
赵梓砚蹭了蹭她的脸颊:“你怎么没睡?”说罢她垂眸想了想,轻笑道:“卿儿是太激动了睡不着,还是担心言旭?”
傅言卿闹了个大红脸,羞窘道:“不……不是,我有些……”
赵梓砚揽住她,亲了亲她的发旋,温声道:“相信我,若非万全之策,我不会用言语去冒险的,很快就有消息了,很晚了,睡觉,嗯?”
傅言卿用下巴蹭了下她光滑细腻的脖颈,触感微凉,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舒服得喟叹一声,埋在她脖颈里瓮声回道:“嗯。”
三日之后朗州夹道传来消息,傅言旭一行人遭遇截杀,所带护卫死伤过半,傅言旭坠入沅江不知所踪!
而收到消息的赵墨笺却是诧异万分:“你说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
赵墨笺站起身神色凝重,思索许久,她才问道:“看到出手的人了么?”
齐晟点了点头:“他们来得很快,出手极其狠辣,乃是杀手出身,看功夫路数,却有些像……”
“像什么?”赵墨笺眉头一皱,追问道。
“像我们手下的那批死士。”
齐晟说完赵墨笺一怔,随即吸了口气,眼里不知是怒是喜:“难道是她?可?5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庖蔡炝耍茨苋蹋趺凑獯尉驼獍悴执佟!?br /> 说罢,她快速提笔写了封简讯,递给齐晟:“立刻送去江陵,朕要尽快得到回复。”
赵墨笺眼里隐隐有些兴奋,可又有些疑虑,只是目前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没理由作假,难道真的被傅言旭逼怒了?若真是如此,只要她把握了时机,那就是她彻底翻盘的机会。说罢,她快速转身,朝身边内侍道:“快去请欧阳先生过来。”
欧阳华到后,赵墨笺详细将事情始末交代了一遍,随即恭声道:“朕实在难以决断,只觉得是天赐良机,可又觉得有些古怪。”
欧阳华喝了口茶,笑道:“这倒是奇事,你那九皇妹竟然是不爱须眉爱红妆?”
“先生?”赵墨笺不大想讨论这等事情,有些急切道。
欧阳华依旧不紧不慢:“那按陛下所言,你九皇妹和傅言卿之间感情是真是假?”
赵墨笺一愣,想起永帝陵中两人的表现,蹙起眉头,低声道:“不似作假,至少我那九皇妹是很重视她,差点为她丢了命。不过她们之间的协议却也不做假,互帮互利罢了。”
欧阳华嗤笑一声:“陛下,你可知你和你九皇妹差距在哪里么?”
赵墨笺听罢神色一变,十分难看,欧阳华这句简直直接戳在她的逆鳞上,让她整个人都压抑了下去。欧阳华见罢摇了摇头:“她够狠。”
看着赵墨笺疑惑的样子,他又开口道:“陛下也不遑多让,可是,赵梓砚是对自己够狠,而陛下对别人太狠。”
“先生的意思?”
欧阳华敛了笑,略带嘲讽:“从你们赵家人身上,我看到了一种特质,够狠辣,也够自私,对了,精于算计,野心勃勃。”他也不顾赵墨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感情这种东西,你们也会需要,可同样自私自利,永远放不下自己。赵梓砚能在陛下和太后手下活下来,还发展至如今,想来更是深谙这种手段。越喜欢便越自私,她会这般做,我毫不奇怪。”
赵墨笺一言不发,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随后拱手道:“先生一番话,朕犹如醍醐灌顶。只是,先生似乎对赵氏皇族十分了解?”
欧阳华站起身,仰头大笑:“十分了解到不至于,可□□分还是有的。”眼看他转身离去,赵墨笺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当初他突然出现在益州,帮他们解了大围,在行军打仗上也是颇有见解,可是却十分古怪。她派人查了他的身份,干净的一塌糊涂,却又终止于十二年前,仿佛凭空出现,今日一番话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人,似乎和她赵氏一族颇有渊源,那一席话看似厌恶,却又透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
欧阳华却没管他这番话给赵墨笺带来多大的冲击,因为正如他所说,赵墨笺十分符合赵家人的性子,即使怀疑他,可他对她有用,她便回不惜一切代价利用他,留着他,等到无用了再做处理。
“赵景啊,你养的这些孩子还真是该死的像你!”说完,他神色晦暗不明,随即笑地有些狂乱,半晌才幽幽道:“不过我原以为我和你不同,可如今看来,我也是这样的人啊。够狠辣,也够自私,所以这样的王朝,还是换一个姓吧。”
只是短短几日间,江陵,长沙,西都三方具都接到了消息,西南王的仅剩的独苗在江陵和朗州交界生日不明,一时间朝廷和江陵具都炸了锅,无论真相如何,朝廷对西南王必须有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遭了,殿下越来越受了,啧啧。这可不妙。欧阳华这个人你们猜猜是谁,保证猜不出来,那家伙出现在开头几章,很快便当了,唔,我又加戏了。下面很快要搞定了,让她们正大光明腻歪去,副cp都被我忘了,也趁早拉出来溜溜。
对了,昨天那个小天使赶给我下套,还说双更!!你这么调皮,我是会打人的!搞的我还以为哟梦游了
第91章
傅言卿接到消息时整个人当即愣在原地,赵梓砚坐在轮椅上只能看到她绷得死紧的脊背,这般弯出一个弧度,有些瘦的身子可以清晰看到她脊梁的痕迹,仿若一张弓,此刻已然绷到了极限。
赵梓砚神色复杂,眼里晦暗不明,半晌她正准备开口,傅言卿却是缓缓抬起了头,那双压抑着浓重悲痛和怒火的眸子这般冷冷看了过来,嗓音喑哑道:“我要去朗州夹道。”
赵梓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傅言卿却是几乎咬着牙吐了几个字:“马上去。”
说罢她有些仓皇地朝院子里走,不到半盏茶时间,换了身衣服的傅言卿提了剑便走,身后跟着的是落音和无言两人。
“卿儿,我陪你一起去,之前说过该去长沙府拜会你父王。”赵梓砚急急推了下轮椅,追过去道。
傅言卿回头看了她一眼,最终红着眼点了点头。曹流锦见状急忙跪了下来,开口:“君上,您答应过我要让我手刃仇敌,请君上带上流锦!”
傅言卿顿时神色一凝,转身离开。赵梓砚顿了顿,犹豫片刻后,才道:“我们此去有要事要办,带着你不方便,我答应你的事,我会记着,夔州若破,我会派人接你。魍魉,收拾东西,立刻启程。”
眼看着一阵忙乱后,魍魉推着赵梓砚离开,曹流锦在后面死死看着赵梓砚,眼里忍出一抹红色,双手握得死紧。脑海中便是那人字字诛心的话。
“无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的目的,戏可以演,心给我守住了,她不可能是你的,达到目的后,她必须死!”可是……她是真的没能守住,这个人对傅言卿实在太温柔了,对别人也都是温文有礼,从来不摆摄政王的架子,可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却又有股难以言喻的王者贵气。那次虽是酒后乱性,可残留在梦中的感觉让她每每都欲罢不能,一笑一颦都让她心颤。她甚至想着,若有一日她能总对待傅言卿的态度对她,她当真要溺毙在其中。
可赵梓砚怎么都不肯正眼看她,一个如此能忍的人,却是一再用那些手段束缚住傅言卿,不让她离开。曹流锦此刻不知该感慨赵梓砚的深情,还是该感慨她骨子里同那人如此相似的性子,决绝狠厉。想着那日收到的信,傅言旭不是主子下得手,那么,那天赵梓砚眼里的嗜杀之意若不是假的,她已然可以断定,傅言旭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曹流锦思绪万千,微微叹了口气,这怕是自己最不该接的任务,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她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低头看了许久,随即收了起来。赵梓砚不在江陵,那她也没必要留下,随即果断收拾东西悄悄离开,直接寻了匹好马,朝长沙府而去。
赵梓砚和傅言卿商量做戏也要尽善尽美,到最后傅言卿硬生生在傅言旭失踪的地方徘徊搜寻了三日。之前下了场雨,许多地方痕迹都不明显了,唯独在傅言旭坠江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残缺的令牌,那小令牌乃是乌木所制,十分坚硬,之所以缺损乃是人用剑削了下来。不过一块不起眼的边角,可这边角傅言卿一眼就认出来了,乃是鬼楼特质的令牌,是他们传讯交接时身份象征。既要不惹人怀疑,又要给傅言卿一丝理由怀疑主事者,这场伏杀可是费劲了心机,苦肉计用的便不少,实打实偷袭强打。
当然,之所以如此敬业,是因着她们一早便料到曹流锦不会乖乖等在江陵,果不其然,不过隔了一日,魍魉几人便发现曹流锦的身影。不得不说,曹流锦也是厉害,能将一身功夫气息掩藏得那么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这曹流锦也是刺客中的佼佼者。
于是在傅言卿拿着那块残角和赵梓砚对峙时,曹流锦有幸观摩了整个过程。眼看傅言卿双眼通红,情绪崩溃,赵梓砚只能强行让人带她回去,最后双方却是打了起来。赵梓砚的人不敢下重手,傅言卿功夫又好得很,硬是让她夺了马迅速逃离。
赵梓砚脸色一变,直接下令务必让手下截住傅言卿,绝不能让她离开,随后又是急急加了一句,不可伤她性命。一场戏演得酣畅淋漓,苦怨交织,爱恨纠葛,不可一言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