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谢琀神色动容地凝眸望着他,半晌,嘴唇动了动,也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那你便乖乖待着,别问了。”
“……”顾怀气结,眼睁睁望着他仓皇而逃,心中却已安定下来,分外清醒,只剩下一片焦灼无奈——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谢琀终究不是凌容与。即便他相信了他的身份,即便自己已将曾经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仍然不是凌容与,只是从醒来便失去记忆,独自与心怀叵测的舒万里等人周旋了十年,对一切都心存怀疑的谢琀。对他而言,那些回忆只是自己口中的故事,而两人只不过相识不足一月,他再喜欢自己,也没有曾经生死相随推心置腹的默契,更不会相信只有把一切都告诉他,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
……要想他改变主意,除非让他把一切都想起来。
顾怀想透了这一节,骤然拿定了主意,待谢琀再回来时,果然乖乖闭嘴,连两人要去哪都不问,只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瞧着他,等他一脸怀疑地看过来,才一垮脸:“身上都酸了,可不可以松开?我保证不跑。”
“……别装了。”谢琀望了一脸他可怜兮兮的神色,颇为嫌弃地撇撇嘴,却没怎么挣扎便收回了千变,只让神魂仍牢牢锁在他元神上。
顾怀骤然翻身而起,若无其事地伸了伸手臂,猛地用力朝他扑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一口狠狠咬在他肩上。他此时不可动用元神,修为相当于筑基期,纵然这一口含怒而发毫不心软,也连牙印都没能留下。
谢琀只觉肩上一烫,心都烧了起来,忍不住一翻身将他反压在下面,眸光暗涌地与他对视,语带威胁道:“别闹。”
顾怀抬起下巴亲了亲他,笑眯眯道:“你能把我怎么样?”谁不是有恃无恐?
“……”谢琀眯了眯眼,在他唇上用力啃了一口,压下心头火,忿忿地起身坐到一边,闭眼打坐,不理人了。
顾怀也不凑过去,只靠在床榻上静静望着他,口中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词或是一句话来,一会儿说“顾怀”,一会儿说“慕容毓”,一会儿是“五色昙”,一会儿是“韫玉于口,生死同穴”……
半晌,谢琀睁开眼,黑着脸冷冷回望:“你这么想让他回来?”
顾怀咳了一声掩去心虚,昂首道:“你对我不好,我自然想让他回来。”
“……你以为,如果是他,就一定会把什么都告诉你?”谢琀讥讽地勾起嘴角,含怒道,“既然我就是他,我不会说的,他也一样。”说完又有些后悔,怕他伤心似的望过去,却见顾怀垂眸一瞬,忽地一笑,摇头轻叹道:“又吃醋了。”
“……”
谢琀自此恼羞成怒,再也不肯理他,任由他在一旁魔音穿脑般把所有能想到的人事都再说了一遍。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怀冥思苦想,搜索枯肠,费尽神思,泄气地趴在一边,不小心睡着了。
谢琀这才睁开眼,凑到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脸,正要忍不住亲上去的时候,整个飞行器猛地一震,顾怀猛地睁开眼:“怎么回事?”
谢琀眼眸一暗,抬眸望了一眼,倏然转身而出。
“喂!”顾怀一时怔愣,没留神抓住他,被独自困在了飞行器里,只得趴在天窗上朝外看,一眼望去,霎时急了——只见云雾缥缈之间,谢琀衣衫凛凛,正冷冷与几个人对峙。而那几人面色比他还冷,赫然正是闻枫落,牧庭萱,昊蚩,柳寸芒。
……看来他一失踪,外面果然乱了套,连小师妹和柳寸芒都破例见了面。
牧庭萱自得知顾怀被一个叫谢琀的人掳走,便已认定是有人胆敢冒充凌容与,欺骗了他,想到顾怀得知真相如何失望,便觉心中恨极,与几人一连几日日夜不休,才终于发现了他的行迹,此时杏目圆瞪,含怒道:“你这魔头,快把小师兄还给我!”
谢琀挑眉嗤笑道:“笑话,焉知不是你小师兄非要跟我走?”
“不要脸!”牧庭萱气得面色发红,蓦地一掌劈出。
谢琀侧身避过,手中寒芒闪动,冷笑道:“别挡路,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呸!”
霎时间众人大打出手,流炎漫天。
谢琀偷了顾怀体内的真火,自然不怕涅槃焚天掌,几人见对他没用,立刻便换了各自的功法,闻枫落在钟寂界中早将钟家的万神锏法修炼得无比纯熟,一出手便是万锏坠天,巨大的神锏如雨般朝他劈去。牧庭萱则继承了牧应秋的冰雪链,双手捻诀,万千条冰霜凝结的链条自身后腾空甩出,朝他缠绕而去。连昊蚩都神色凛然地召唤出四大神兽,水火交加地朝他喷去。倒是柳寸芒神色微显犹疑,只堵着去路,未下狠手。
几人早非昔日可比,又是对敌,下手毫不留情,三个合体期,一个化神期,任谢琀千机百变,也不由左右支绌,没过多久便浑身浴血,忽回眸望了眼那颗鹅蛋,陡然化龙,长啸着破阵而去,眨眼便消失在云间。
闻枫落立刻便追了上去。
柳寸芒凝眸望着他背影,实不知他掳走燕顾怀,却又无比招摇毫不隐藏行迹,究竟是想干什么。
牧庭萱与昊蚩已疾唤着“小师兄”冲了进去,却双双愣在原地:只见那飞行器狭小的空间里空空荡荡一张床榻,哪里有人?再一细看,壁上却刻着四个字——“无事,勿忧”。
云霄之间,青龙腾空,没过多久便将追在后面的人远远甩开,青光一闪,化出人形,落在了地上,蓦地吐出口血。
四下里一片白雪皑皑,血色触目惊心。谢琀扶着冰壁喘息一瞬,凝眸一看,才发现他竟跑回了东灵雪山。
千山暮雪,寂寂无声,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一人。
“——须弥戒中有百戒石,含在嘴里,可以疗伤。”就在此时,身后不远处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一道惊雷在耳侧炸开。
谢琀愕然回首,便见本该留在飞行器里的人气息奄奄地坐在雪地里,面色比雪还苍白,冷汗涔涔地抬眸望着自己,见他震惊失色,竟还淡淡一笑,缓缓道:“看什么?你可以拿走我任何东西,但不能连我最喜欢的都拿走。”
“你这个疯子!”谢琀惊怒交加,疾步冲到他身边,却不敢贸然伸手去拉他,只得用化境术在他身下化出一方软塌,又以真火将两人围住,盘坐在他身后,困住他元神的神魂霎时化作一片白光,灵力源源不绝地涌入他体内——连合体期的闻枫落都追不上他,顾怀想追上来,必然是动用了圆满期的修为,但又未曾惊动他神魂,可想而知,他是直接内耗元神之力,无异自戕!此时一探,果然他体内真气乱窜,奇经八脉已然损裂。
谢琀心神激荡,急怒交加,唇齿间又溢出血来,阖目吸了几口气,才怒道:“忍着。”说话间一面给他输灵力,一面自须弥戒中胡乱翻出了许多灵药喂到他嘴里。
顾怀咽下灵药,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离开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不能告诉我?”
谢琀却只避过他目光,自须弥戒中取出了一支鹿角花,又垂眸将须弥戒重新挂在他脖子上,继而将从他内府里拿走的东西一样样都还了回去,扯开他的手,起身垂眸道:“正因如此,我才什么都不能告诉你。”话音未落,手中鹿角花骤然爆开一片五色光芒,冲天而起,在冰雪天地间炸开一片绚烂的烟花。
而他已转身而去,眼看就要消失在雪地里。
“谢琀!凌容与!你给我回来!”顾怀双目通红,仓皇至极地在他背后疾呼几声,渐渐便听不到声息。
谢琀只望着前方一片雪光,攥紧了双拳,每一步踏在雪上都觉脚下心间又冷了几分,几欲回头,却忽觉耳侧拂过一片暖风,身形一僵,骤然停在了原地,幻觉般错愕地看着东灵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骤然间冰消雪融,一片春草春花如同潮水般自下而上,眨眼间覆盖了整座山脉,一时间姹紫嫣红,流光溢彩,春意盎然。
而他体内神魂震颤,内府之中“嗡”地一声轻响,龙心璧锁的光华亦骤然盛放,光芒暴涨,霎时间万千光景在眼前一闪而过,顷刻间如海浪湮没他三魂七魄,脑中一片轰鸣,混沌之间,恍惚似听见风声化作一句温柔至极的呢喃,仿佛穿过了百年光阴,终于与他相遇,催着深埋在心间无数情绪似藤蔓爬满整颗心脏,思念,悲伤,狂喜,悔恨……都如同那句带着颤音的风歌,席卷而来。
春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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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峰耸峙,烟岚如画,层云之上掠过一群飞鸟。
钟寂界至高至寒的孤峰之巅,有一座宏伟的宫殿,铸以晶石,饰以奇珍,华贵非凡。几十年前顾怀打败钟家之后,便将它翻修了一回,住了进去。钟家本就是一个大家族,又曾在这座宫殿中养过许多家臣门徒朱砂儿,后来多半被顾怀所灭,其余逃的逃,散的散,因而此地便变得十分空荡,许多殿宇都空置下来。
出泉宫门人多数留在菩提灵界,要么便在修仙界中各处奔走,力图重建出泉宫,大多数年月里,顾怀身边往往便只得闻枫落与夏黄泉相助,再加上个为他调理身体的阮夫子与几个白樱樱弄来的侍女,也没能多添几分人气。钟寂界的人对这位一路摧枯拉朽地杀上来的峰主心存敬畏,颇有些敬而远之,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故而这座华殿中常年冷冷清清,竟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时候。
此时一向空荡的殿堂里,正坐着十几个人,仿佛普通修士聚会一般,但若有修士误闯入此地,定会大惊失色,以为修仙界将有大变,因各个界峰的核心人物都已聚集在此——绝照界赵禅,琼初界楚轻寒,圭泠界古玄钟,菩提灵界迟弦郁,横霜界衡小芜……
牧庭萱自后门穿进殿中,小心掩上了门,疾速走到众人身前,神色凝重:“小师兄服过药还没醒,你们有什么都快说。”
衡小芜道:“燕大哥真的受伤了?究竟是谁能伤得了他!难道谢琀真的是凌……”
“未必。”迟弦郁沉吟着开口道,“他找了凌师弟百年,早已心生魔障,被人欺骗也不是不可能。”
“呵,即便真是凌容与,他这样对待小师兄,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牧庭萱一想到那一日他们收到讯号赶去时的场景,便觉揪心——不知是谁的术法,东灵雪山的雪竟全都化了,开了漫山遍野的花,不少过往修士目瞪口呆地立在山巅,无一不瞧见谢琀冷冷说了句“让开”,便自己化龙而去。
他们被千山雪化的场景震慑地呆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去追,便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显露出燕顾怀的身形,陡然昏倒在地。
没过多久,燕峰主被谢琀重伤的消息就震惊了整个修仙界,而谢琀却自此失踪,不知躲去了何处。
古玄钟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碗,心中却想:若凌容与真的入魔,凌峰主会如何?燕顾怀又会如何?他还真拿不准。
楚轻寒凝眉道:“我以为将我们召集至此是燕峰主的意思,为何要避开他?”
牧庭萱一摆手:“自然不是,是我偷拿了他的峰主令。”
“……”楚轻寒只得道,“我师妹薛心枕已恢复神智,此次特带她前来多谢峰主救命之恩。”说着她侧了侧身子,露出身后一身藕荷色衣衫的薛心枕。
薛心枕此时已梳理干净,高挽着乌髻,显得面如粉玉,只是神色淡漠地垂着眼,有些心不在焉,似还笼罩在阴影之中,闻言朝牧庭萱微一颔首:“多谢。”
牧庭萱眸中露出同情之色,道了声“节哀”,又忍不住问:“……薛姑娘,你可还记得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心枕似瑟缩了一下,低头不语。
楚轻寒接口道:“那日白姑娘被谢琀打伤后,我们已在岛上细细搜寻过,终于发现了残留的魔气。可想而知,三仙山灭门之事,定是魔所为。我师妹误入此地,受了惊吓,却也还记得动手之人中有一个便是谢琀。据此推断,应是谢琀与魔为伍,欲要强占三仙山,但被岛主反抗,因此便杀了岛主及其党羽,又将其他无辜被擒之人尽数带走,意图另养血玉脂。”
赵禅手中折扇轻敲,摇头道:“可尸体呢?他们没有理由将尸体一并带走。再者,血玉脂呢?既是为血玉脂而来,为何又将照川岛所有的血玉脂都留在那里?”
“或许,他们是想夺岛主的舍,故而杀了他,却要留下尸身,可那样便该是无声无息,无人得知……”迟弦郁猜测几句,也想不明白了。
昊蚩一拍桌子:“不用猜了,只要抓住谢琀,再找到那群魔,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我们在海上搜寻至今,一直未能找到那群魔的下落。”说着牧庭萱冷哼一声, “各门各派各怀鬼胎,不是与三仙山脱不了干系,想趁乱湮灭证据,便是想着借机得到那些血玉脂,自然是找不到的。”
众人一时都想起了照川岛。那满岛的血玉脂先是被绝照界下了封印,后来又被顾怀下了封印,其余界峰与门派一看自己打不开,便也纷纷加上了封印,颇有“我得不到你也休想拿走”的意味,原本是极为黑暗残忍的禁物,却又被虎视眈眈地视作珍宝,想来实在有些嘲讽。
“不用找了。”一片尴尬的静默之中,忽地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众人一惊。
“小师兄……你醒了?”
顾怀面色还十分苍白,如大病初愈,但双眸却如寒星一般,亮得异常,走到众人面前,淡淡点了点头,重复道:“不用找了。流舒界谢琀与魔为伍,觊觎三仙山血玉脂而灭其满门,此事天理不容。”说着他神色莫测地一垂眸,周身凭空生出一股肃杀之气,掷地有声道,“各位请回禀各界峰主,我钟寂界为捍天地正道,定会出兵讨伐流舒界,直到他们交出谢琀,交代清楚为止。”
一片惊愕无声之中,楚轻寒起身颔首:“不错,谢琀本就是流舒界的人,此事与流舒界原也脱不了关系。好,我会回禀峰主,让琼初界同去。”
古玄钟愣了一瞬,忽地抚掌大笑:“好好,我们圭泠界也去。”
赵禅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不愧是燕峰主,算上绝照界。”
衡小芜亦应和道:“都听燕大哥的。”
几句话间,已定下一场六界峰联手攻上流舒界的大战。
“……”牧庭萱与昊蚩面面相觑,心中都十分不安——小师兄是不是因爱生恨了?竟然未去维护他,反而一张口就给他定了罪。
顾怀却已走到薛心枕身前,温声道:“薛姑娘,你好了么?”
薛心枕点点头:“多谢燕峰主救命之恩。”
“没事便好,”顾怀忽道,“那日我看你怀中一直抱着另一个人……”
薛心枕眼眶一红,哑声道:“他是与我相恋之人,我们约定逃出去后,便结为道侣……”
“他是岛上的人?”
“他本也是被抓去的散修,因会记账,便被留在了岛上。”薛心枕眸中水汽氤氲,神色恍惚,仿佛已陷入回忆之中,“那时我被抓过去,害怕极了,便是他跟旁人说我是琼初界的人,得罪不得,又一直护着我,最后还放了我,让我走……可他放了我,自己还怎么活得了呢?一逃出去,我便传讯给了众位师姐妹,想要回去救他。但当我回到那里……”说到此处,她仿佛看见什么骇人之物一般,面色苍白地瞪着眼睛,只是流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于是你便抱着他躲进了龙女像中,直到我们找到了你。”顾怀面露不忍地叹了口气,“你为了心爱之人,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很害怕?”
薛心枕摇摇头,竟露出一丝笑意来,断然道:“不怕,为了他我什么都不怕。”
顾怀直视着她双眸,忽地一笑,在她耳边留下了一句若有似无的低语:“我也一样。”
六界峰不日即将攻打流舒界一事没多久便传得沸沸扬扬,各个界峰中都是一片秣马厉兵,整装备战的景象。
顾怀一个人坐在玉兰树下,盯着石桌上的残局,也不知在想什么,看上去十分安静。
一个灰衣男子将药碗放在石桌上,坐在他身侧,缓缓道:“世上是非黑白,若非亲历,很难说得清楚。若不查明真相,贸然下了定论,只怕会伤害到不愿伤害的人。”
顾怀抬眸望着他,叹息道:“阮夫子,您这是在替他辩白?”
“即便他真的与魔为伍,那又如何?”阮夫子手中执棋,一边落子一边道,“那三仙山倒不是魔,所作所为岂不是更为邪恶残忍?难道他同魔一道救走那些人,便不是好事了么?”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