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殿宇之中,顾怀审问了数遍那个胆敢私下与三仙山交易的王鞍可,把他吓得几乎昏过去,如实招出了自己知道的其他几名私下买卖血玉脂的人,方将涉案之人一并关进了钟家留下的地牢。
夏黄泉带着几个人回禀:“峰主,我们已细细搜寻过,在殿中并未寻到薛心枕所言之物。”
顾怀拧眉看向楚轻寒。
楚轻寒四顾着殿堂,踱了几步,回身沉吟道:“或许薛师妹并未留下什么头发,只不过是……存心设陷,引那人前来查探。”
立在殿中的廖君晗忽开口:“……这一招只怕不会有用。”
顾怀抬眸看着他:“为何?”
廖君晗淡淡道:“对方心思缜密,行事沉稳,不会上当。”
绿堇儿负手上前一步,直视着顾怀,补充道:“不错,那日我们寻到那群魔时,他们束手就擒,就好像本就等在那里似的。之前他们刚要说到谁是将他们转化为魔之人,便被捏碎魔窍而死……依我看来,根本一切都掌握在幕后之人手中。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呵。”话音刚落,牧庭萱已一声嗤笑,讥讽地勾起嘴角,“不愧是乾元门的人,对魔的事倒明白得很。”
绿堇儿霎时间柳眉倒竖:“你!”
“庭萱!”顾怀微微摇头制止了她,转眸看着廖君晗,“多谢你们此次相助。当年乾元门与出泉宫的旧怨无非皆是因魔而起。我知道,乾元门中也并非所有人都为魔所操纵,而你门中涉魔之人也早已被我所灭,如今既然已时过境迁,往事不必再提。你们如愿意,大可留在钟寂界中,助我查明三仙山一案中背后之魔。”
“可以,”绿堇儿扬眉道,“但一旦查明,你需告知天下,是我乾元门助你除魔!”
“自然。”顾怀点点头,回眸道,“夏黄泉,你将他们安置在宫中吧。”
夏黄泉应了一声,带着几人走了,牧庭萱忽道:“安置在衍碧殿里吧,弃暗投明的都在一处才好。”
衍碧殿正是柳寸芒这段时日待的地方……
“……”顾怀忍不住望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柳寸芒,果见他如锋芒在背地僵住了身体,不由心生不忍,拉着她往后院去时便劝道,“当年他所犯之错,这么多年早已赎了,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牧庭萱默然半晌,红着眼低声道:“小师兄,你可以原谅他,但我不能……若连我也原谅了他,谁来铭记父亲的仇?”
顾怀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听一旁昊蚩忽道:“那是因你找着了他,便不觉稀罕,是以自苦。我找不着,连个可恨的人都没有。”
“……”顾怀拢眉看着二人,一时不知先安慰谁,转念一想,命运急转直下,自己竟是最幸运的那个,不由暗暗嗟叹。
三人走进了后院,玉兰树下,面色蜡黄的阮夫子搁下手中书卷,含笑望来:“回来了?如何?”
这院子本是个御花园似的地方,有湖水一泓,绿荫一片,繁花百种,可惜因顾怀懒怠打理,生出许多茂盛的杂草,看上去十分有荒野之风。
顾怀踏过满地丛生的杂草,在他面前坐下,摇摇头道:“功败垂成。”
他本想借机打上流舒界,没想到舒万里这老乌龟看上去脾气暴躁,却这么能屈能伸,直接将这一步棋弃了。
阮夫子指尖点在石桌上,淡淡笑道:“昔日菩提灵界毁于一旦,皆因圣人黄黎一事给了六界峰攻击的借口,如今看来,舒万里倒也还知道以史为鉴。”
“其实……不打仗也好。”昊蚩微微垂了头,把桌上点心推到顾怀面前,拢着眉道,“小师兄,我瞧司空师兄那里,烽火漫天,尸骸遍野,实在可怕。”
顾怀拍了拍他的肩,正欲说话,阮夫子已笑叹道:“你是赤子之心,所想不错,但世事如棋,欲要无战,除非黑白不分。”
昊蚩迷茫地望着他:“阮夫子,您总这么说,究竟何意?弟子实在听不明白。”
顾怀亦抬眸望去。
阮夫子含笑与他对视:“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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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轰鸣,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空中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一叶扁舟在奔腾的洪流中疾速打着旋儿,几乎要被巨浪掀翻。
顾怀立在舟上,神魂发寒,浑身僵直,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知道,自己大约是在做梦,却也只能恍恍惚惚地望着前方崩塌的山河,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师兄弟消失在波涛之中,手脚冰凉,声音哽在喉咙中,半分也叫不出来,拼命挣扎,却被魇住般,怎么都醒不过来。
“笨蛋。”
正是满心悲恸,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之时,却忽听一句分明咬牙切齿又偏偏十分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继而身后骤然一暖,被用力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一时间,仿佛滔天的急流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跳动着的心跳声。
顾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去,那个百年里总是在这样的噩梦之中不知所踪的人正垂眸瞪着他,眉眼宛然,近在咫尺,分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半分也未改变,比他做过最美的美梦里还要美好而真实。
顾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了,恨不得用尽全力抱回去,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颤栗,怕一不小心就会醒。
“……看什么,真傻了?”见他眼睛瞪得通红,凌容与心中难受至极,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眉心,声音都轻柔了几分。
顾怀再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仿佛已忍了百年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的声音自齿缝间溢出,抖得音调不齐:“小坏蛋,你跑到哪里去了啊!”
……你到哪里去了啊?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理我啊?
最初的几年里,他也常常做这样重逢的梦,每一次他都这样问,却从来得不到回音。后来日沉月升,沧海桑田,他曾踏过千山万水,寻遍天涯海角,问过无数个人,在每一个深夜里望向冰冷的黑暗,无声地质问着幻想中的影子,直到回忆渐渐模糊,希望也缓缓磨灭,再也不敢去想象重逢的画面,这样的梦境,也就再也没有了。
想到此处,顾怀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他仿佛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总觉得心惊胆战,下一秒对方又要消失,双手都紧紧攥住他衣衫,指节突起,掰都掰不开。
凌容与见他面色苍白,神色凄惶,仿佛魔怔了一般,便觉被那目光捅了一刀似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揪了起来,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定然是明白不过来了,只好抵着他额头,低声道:“我不走……我们去逛月市,好不好?”
顾怀紧盯着他眼睛,只听见前三个字,已忙不迭点头:“好。”
凌容与眨眨眼,心念一动,小舟之外风浪平息,霎时间场景变幻,已化作一片平静无波的湖泊。
水阁中灯火通明,倒影在翊鹤湖中,模糊成一片光影,一轮巨大的月亮落在湖心,清辉如雪,美不胜收。
四周渐渐响起一片蝉鸣,水声,欢笑声,饮酒声,热闹又安宁。
顾怀本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却也忍不住被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引着回眸瞥了一眼,不由怔住。
星火莲灯之中,无数道熟悉的身影自水月上踏过,吆喝着,大笑着,三五成群地在月市上闲逛,又或是在摊位前扯着嗓子引人注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光辉。
那场景无端令人眼眶发热,心生眷恋。
“走吧。”凌容与揽着他,足下小舟已化作一片风荷,移到月影边缘,两人便一步踏上了湖面,踩着大月亮,走进人群之中。
顾怀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还紧攥着他衣摆,身躯却已被他抱得微暖,心跳渐稳,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司空师兄一定在帮三师兄摆摊呢,我们先去买张师兄的水晶丸子吧。”
凌容与应了一声,随他顺着人流往里走,神念暗动,将记忆中的月市复原。
张师兄的摊前一如既往的热闹,昊蚩正帮着他的忙,笑眯眯地递出几串丸子,见两人连体婴似的黏在一处,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忍不住拢眉,不忍直视地道:“……你们俩又来了。”
凌容与便微微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神色,低头炫耀般勾起下巴亲了顾怀一口。
顾怀脸上神色一时变幻无穷,有点开心又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想揍他一顿还是反亲回去,只好抿着唇欲笑不笑地瞪了他一眼。
凌容与得意地扬起嘴角,拉着他往里圈走去,没走多远便遇见了司空磬。对方果然在卖力吆喝,正替三师兄卖鱼,见两人过来便高声招呼起来:“过来过来,来照顾你师兄我的生意!”
顾怀笑道:“司空师兄,这回你又卖的什么?”
司空磬嘿嘿一笑,摊开了手:“金龙鱼,三十中品灵石。”
那是一种浑身金红的小锦鲤,身上被纹了幻形符,若是轻抚它的背脊,他便会变成一只小金龙。顾怀捞了一只,拎在手上,脑中依稀闪过一个念头,千万不能给它吃烧仙草,就好像他曾经当真因烧仙草而坑死过一只一样。
正暗觉奇怪,却听凌容与一边瞧着路边摊铺上的各种法器,一面道:“顾怀,你说我的扇子能卖多少钱?”
顾怀想了想:“三百上品灵石吧。”
“那我们的伞呢?”
“五百。”
“你的画呢?”
“不卖。”
“那我们的飞行器呢?”
“那可是我亲手琢出来的,怎么也得百万上品灵石吧?”顾怀说到此处,忽的心中一动——那飞行器是在他们分开后自己亲手所做,他怎么知道?
不对,他见过,他用过的……掳走自己的时候……
东灵雪山,谢琀,三仙山,春已至……
霎时间记忆纷至沓来,他脑中一声嗡鸣,灵台骤然一片清明,闭了闭眼,彻底回复了神智——想来是他以神魂自通幽古阵潜入自己的内府,又以入梦术入梦,再用化境术幻化出了过往两人所逛的一次月市。
“想起来了?”凌容与低头碰了碰他额头,歪头一笑,“燕峰主?”
他做谢琀时外貌已变,神魂却仍旧是本来模样,月画烟描,分外蛊惑人心。
顾怀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忽抬头泄愤般一口咬在他唇上:“……做什么?不肯跟我回界,又半夜跑到人梦里来?”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用风歌解开了龙心璧锁,却仍然留不住他时那种伤心绝望之感,顾怀就觉后怕不已。若非当时自己及时意识到他未将刻着“等”字的传讯符还回来,还抱着一线希望,怕是真给他气得吐血身亡了。
凌容与眸色微深,扣着他的头吻了回去,安抚地在他口中舔舐,前所未有地轻柔,像一句无声的道歉,令人心尖发颤。他早用传讯符解释过一次,此时仍道:“我一见薛心枕,便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先是诱我前去三仙山,让我忍不住出手,又引得那些人入魔失踪,最后将我的旧物放在岛上,这一切,看似是为了栽赃于我,却只不过是个引子,只为了逼你站在我这一边,为我离经叛道,与正道反目。若不是你我决裂,反将一军,那些三仙山的人,绝不会这样轻易地被放出来。”
顾怀自己也心知肚明,当时在瑶光岛上,若谢琀没有忽然发难掳走他,薛心枕定会在众人面前一口咬定一切是谢琀所为,那么他断然会被千夫所指,甚至被囚禁拷问,而自己绝不肯让他面对这样的情势,不是公然相护,就是暗中相救,而那之后,只要三仙山的魔不出现,谢琀便会一直背负骂名,自己也会一路相随,为了他与所有人翻脸。
只有二人假意决裂,顾怀才能反逼得流舒界自行毁局,交出三仙山之人,澄清真相。
“可如今此事已了,你还要在流舒界待多久?为什么不让我索性一气打上流舒界,杀了舒万里和云彻骨?”说到最后,顾怀面上不由闪过一抹恨意。
凌容与抚了抚他的背,神色凝重:“杀了他们也没有用。舒万里只不过是记恨当年父亲对他的杀子之仇,而云彻骨也并非四方魔的首脑,若不能查出真正的魔首,永远也不能将之彻底消灭。”
顾怀眸含担忧地望着他:“可你待在流舒界,难道就能查出魔首是谁了么?”
“光待在流舒界,自然不能,”凌容与勾唇一笑,眸中微光暗涌,“不过舒峰主倒给了我们一个绝妙的机会。”
顾怀奇道:“什么?”
凌容与笑眯眯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他叫我一个月之内,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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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霜界中,云海翻涌,万千怪石在云海间浮沉,放眼望去,四野皆暗,暮气沉沉。
一行人拾阶而上,自四通八达的石阶向核心一块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石台行去,眼前浓雾弥漫,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石阶极为狭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两侧悬空,下面云雾翻涌,隐隐可见万丈深渊,看着令人心惊肉跳。
风声呼啸,吹得人发髻凌乱,衣袂飘荡,顾怀拢着眉停在半道上,心中颇为无奈——横霜界的情形他还依稀记得书中的描述,但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这种四面罡风肆虐而不可御剑的环境究竟有多恶劣,选在这个地方杀他,实在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想到凌容与天天在梦里跟他得意洋洋地讲“论如何杀死一个圆满后期的大能”,还详细论述了一番选择横霜界作为作案地点的合理性,顾怀就觉得颇为牙痒,颇为后悔轻易被他说服,听话地来此赴死,而没有坚持选择死后能入祖坟的圭泠界。直到身后的牧庭萱催促地戳了戳他的背,他才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而行。
一个月前,三仙山惨案的真相震动了整个修仙界,顾怀雷厉风行,不仅敦促各界峰主彻查界中涉案之人,还联合出泉宫,乾元门,明夷山,风地观四大名门清查了一番下层修仙界,很快便牵连出一长串与三仙山有过交易的人,统统被他将神魂锁入了山河惊魂卷中,以示惩戒。一时间顾怀威望陡升,甚至出现了不少支持他一统七界峰的声音。除他之外,这一回廖君晗几人也出了大力,连带着乾元门都沾了光,隐隐恢复了些当年的声势。
然而有一个人,他们搜遍修仙界,用尽了各种寻人的术法,却仍旧未能将他揪出来。此人名叫李行高,是一名大乘期修士,在横霜界地位颇高,据说曾做过衡小芜的术法师父,被视为横霜界中最有可能继承风神传承的人,事迹败露之后,他便一直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衡小芜的父亲衡沧海也不知他下落。
所幸横霜界中十年一次的怀风夜就在眼前,七界峰修士皆可入界,各显神通,穿过能撕裂人神魂的罡风,抵达横霜界至高之处的风棹崖,得到感应风神之息,寻到风神传承的机会。
众人推断李行高多年汲汲于风神传承,为此不惜违背天道,用血玉脂修炼,断不可能放弃感应风神的机会,故而便也来到了此地,意图寻出他的下落。
“横霜界中常年如此,只在重阳后可得一月的晴日。你们来得甚巧,再过数日便会放晴。这几日妙法会已开,各界修士都会聚集在此处斗法。”路过的修士见几人行得极慢,好心地将手中风灯递给了他们,微微回头,指着那灯火通明的高台道,“喏,再走一截,就到灵鳌台了,到了那里,风便停了。”
顾怀道声“多谢”,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约莫一炷香后,终于一步踏上了高台,一时间众人眼前一亮,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四面灯烛华灿,烂如繁星,映照着两侧重重楼阁。街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不时响起欢呼喝彩之声。
“小师兄,你看那里!”昊蚩一脸新奇地指向前方一处高台,只见其上一人双指一点,身旁一副画中的青龙忽便自画上冲出,化作一条火龙腾空而起,轰得一声巨响,在空中留下一片星火。
“那有什么稀奇?衍生术罢了。”牧庭萱撇撇嘴,很快便被另一边将一颗灵石种下去,结出一百颗灵石的种金术吸引了注意。
迟弦郁向顾怀解释道:“这便是妙法会,原本当是在怀风夜上,由众修士各显神通登上风棹崖,后来却渐渐演变成了斗法,又演变成了买卖功法术法之地。”
几人穿过长街,一路便见许多修士各自展示着精妙的术法,其间不少偏门法术,有的人是门派衰落,只得将门中术法拿出来卖钱,有的则是意外得到了某个大能的传承,却没有修炼的天分……总之术法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看得人眼花缭乱。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