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众兵士于一旁热烈鼓掌,简直不能更激动。
贾虎贲真是非常有正室气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宝玉:你!你居然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拖下去,给我斩了!
护国公:等等,民妇冤啊!
啊咧,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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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本文快要完结了,你们知道的,对吧?
进展比作者君原先计划的要快,这么算来,应该下周就差不多了......
作者君下周开始考试,番外什么的,在考完试之后就会开始着手写~作为给正版读者的福利,可以由亲们指定内容啦!开车什么的,然后某个想要的特定结局什么的,无节操什么的,都可以~大概三四篇的样子。
到时候会统一放在微博么么哒~
第95章 京中局势
那青衣书生面上羞的通红一片, 被宝玉一把拉过来时, 整个人尚有些怔怔的。待反应过来之时, 忙忙弯下腰拱手致谢:“多谢国公爷出手相救——”
“无事。”形容俊美的护国公蹙了蹙眉,连看也未曾看他一眼, 只转过脸去注视着一旁急匆匆走来的宝玉,沉声问, “你这是要做什么?”
被他那双颜色浅淡的琥珀色双眸注视着, 宝玉张了张嘴, 一时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了, 他这般着急地过来将这二人分开......是要做什么?
他与寒烟,虽是相知已久, 亦算得上是脾性相和。可说到底, 不过勉勉强强能算是个知音罢了。他多谢国公爷当日体贴他失去袭人时的心思,多谢国公爷知晓他没了亲人的滋味儿,也多谢国公爷懂得他在意的、看重的,究竟是这世间的什么——
然而尽管如此, 他们到底也不过是挚友罢了, 甚至是他亲手将这人推开的。他又有何脸面、有何资格, 于此时这般生气?
胸腔内原本正咕嘟咕嘟冒着的火气,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彻的冰水。一下子冰寒彻骨,再不曾有先前的热度。
宝玉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 道:“无事,是我失礼了。”
此时已逐渐是初春了,连吹拂的风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刺骨, 反倒带着氤氲的、花的香气。宝玉立在这阵暖意融融的香风之中,却觉着比那日在冬雨中淋得湿透还要寒冷几分。
护国公蹙了蹙眉,眼中隐隐有光华流转,却到底不曾说什么。一旁的孙亦早已红着脸站直了身,见到宝玉相貌之时,不觉也呆了呆,随即方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何身份,心思也一下子变得飘忽莫测起来。
他那日见到宝玉之时,宝玉被榻上的被褥蒙着,又散着一头乌油油的绢发,竟遮盖了大半脸面,因而总不曾认全。如今亲眼见到,方知晓动人心魄的皮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要说他人,便连前日令他移不开眼来的护国公,于这身皮囊之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还未等他开口言说些什么,却忽的听闻一阵马蹄声响起,纷乱地砸在地上。自营地门前纵马飞奔而来的一个小兵气喘吁吁扬着手中的一封信笺,高喊道:“将军,京中来信了!是急报!”
听闻京中两字,宝玉不觉浑身一颤,一颗心瞬间高高悬了起来。
护国公紧抿着双唇,将信封匆匆撕开,抽出其中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待看完之后,他两下将信重新塞入其中,自唇间沉沉吐出一口气来,道:“进去说。”
宝玉应了声,先前看热闹的军师、千户等也忙忙答应,匆匆走入了他们素来用来议事的主营帐。
早有人按捺不住,道:“将军,究竟是有何急事?”
“陛下病重,”国公爷紧锁着眉道,“依照太医的说法看来,虽说是尚可有些时日,只怕是回光返照、年岁不久了。”
他抬起琥珀色的眸子来,带了些威压,令帐中人都觉如泰山压顶般,不觉低下了头去,不敢再与其对视。一时间众人皆沉默无声,半晌后,方听护国公沉稳的声音缓缓于帐中流淌:“大皇子同四皇子,眼下都在圣上身边侍疾。京中传信至此,只怕又已过了许多日,而每一日京中的形势都变幻莫测,这些日子,希望诸位皆小心行事,时刻备着变故方好。”
众人皆应了下来,随即踌躇半日,终是有个姓杨的千户低声道:“按照眼前的局面,究竟会是哪位殿下——”
他并不曾再向后说,这句话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突兀地结了尾。
然而听者却皆不觉着奇异,事实上,此刻,大多数人心中反反复复萦绕起伏着的,也是同样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继承那无上宝座、于众臣用户之下缓缓登上皇位的,究竟会是哪位皇子?
他们心头各自盘算着属于自己的小主意,一面盘点着与两位皇子相关的人脉,一面又禁不住暗暗焦心——如今这般困在南海,他们皆只能选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不能拥有把握这个时机的机会。想及从龙之功便这般从手中流逝,不禁有人轻声叹了口气。
而于这群心事重重的官员之中,唯有一人抬起头来,带了些忧心望着护国公。他的眼是桃花眼,此刻眼中一腔春水缓缓流淌着,写满了担忧,眼波扫过来时,便已是一句无声的问话。
国公爷收到了这飘过来的眼波,不觉心内也是一暖,冲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营帐中坐着的,不乏他素日的心腹,也有曾经拍须溜马为其鞍前马后的、口口声声皆是忠诚的小人。可眼下,他们听闻此消息时,大多皆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迫不及待要从这将变的天中汲取一些好处。
三五十人中,能全心全意惦念着他、为他而忧心的,唯有此一人。
他不禁含笑叹了口气,于心中想:自己这一世,真是要彻彻底底栽在这个小祖宗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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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天色阴沉沉,如同张浸透了浓墨的宣纸,皱巴巴缩成一团,像是时刻都能掉落下来豆大的墨汁儿。立在这浓黑的天下的皇宫如同埋藏在阴影里的野兽,大张着嘴,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吞噬些什么。
殿中的灯火已有三五日不曾熄了,随着窗外吹进来的一阵风而轻轻颤了颤,马上就要烧到尽头。有小宫女悄无声息拿了新的蜡烛来,将已经燃烧殆尽的这根连带着暗红色的烛泪一同清理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枝崭新的、从未燃烧过的红烛。
榻上的人猛地咳嗽了一声,于明黄色的被褥中缓缓翻了个身,疲乏地睁着眼睛望着殿顶,极缓慢地问:“是......什么时辰了?”
榻前伺候的青年眉目俊秀,一身贵气。许是因着这几日都不曾歇息好的缘故,他眼下都有着隐隐的青黑,闻听此问,忙将正扇着红泥小火炉的扇子收了,低声道:“回父皇,快三更了。”
火炉上的药吊子隐隐溢出苦涩的药香来,圣和帝于榻上闭了闭眼,费力道:“朕有些冷。”
青年忙站起身来,亲自去侧殿又抱来了一床明黄的被褥,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圣和帝身上。圣和帝拽着被角喘息良久,这才似乎生出了些力气,勉强睁大着眼看看眼前这人,道:“是老四啊......”
四皇子恭敬地低头应是。
“怎么只有你,”圣和帝慢吞吞道,“老大呢?”
四皇子面上现出几丝迟疑之色来,似乎不知该从何讲起,犹豫了片刻,方踌躇道:“大哥他——”
“罢了,”圣和帝疲乏地挥挥手,“不必说了。”
他虽是病了,可到底还没这般昏聩糊涂,心里已然明镜似的。只怕是眼下看着他已然不中用了,许久都不曾醒来,于他身边守着也无何用,还不如出宫召集兵士逼宫来的快些吧?
天家父子,便连言笑中都是算计猜疑,哪里会有什么亲情可言?
可兴许真的是阳寿将尽了,此时此刻,圣和帝竟因着这个莫名生出了几分感伤来。连他自己也是踏着累累的白骨方登上这位置的,圣和帝心想,他又如何能让这群儿女皆以一片赤诚孝心相待呢?
不,兴许还有一个。
他缓慢地转了转眸子,看了眼正将药吊子中的药小心翼翼倒入碗中的四皇子,闭眼轻叹了一声。
唯有老四,还算得上是心思纯良,便连自己如今要喝的药也一定要亲自过手。这小子,终究还是有几分好的心思。
他沉沉地咳嗽几声,唤了声,“老四。”
“父皇,还有何事?”
“将那上头的匣子,取下来罢。”圣和帝阖着眼,朝着榻正上方指了指,“在那副字的后头。”
四皇子先前还不解其意,将匣子取下来正欲要说话,却忽然意识到了其中究竟是何物。他猛地睁大了眼,惊道:“父皇——”
“拿着。”圣和帝不容拒绝道,“没有这个,是定然登不了基的——不仅朕这里有,张爱卿同柳爱卿那里,朕也通通留了一份......”
这是他最后的、从未现于人前的底牌。这一份圣旨一分为三,一边在素来不参与夺嫡之争的张逸然手中,一边在当时还未逝去的柳清手中。那时宝玉之事尚且未发,这两个臣子,便是圣和帝的心腹了。
他勉强直起身来,颤抖着手腕,将四皇子之名缓缓填在了圣旨上的空处,随即方像是卸掉了浑身力气般猛地仰躺下去,有气无力地望着这殿顶,低低道:“拿......拿好。”
四皇子几乎要哽咽出声,将这份圣旨收的严严妥妥,随后方猛地下跪,于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多谢父皇!”
“只有你,”圣和帝喃喃道,“只有你......”
他还未来得及再多说一个字,却见四皇子忽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之时低声嘱咐殿中伺候的宫女,“将窗掩严实了,莫要令父皇再着凉。”
宫女点点头,忙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上了。窗前案上一个刻了各色飞禽走兽的银制香炉之中,袅袅飘出三股白烟来,很快便混着这药香融入房中。
圣和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勉强抬起头来,惊道:“老四——你——”
“父皇应该多谢,您到底是于我有着生养之恩的,”背对着他的四皇子头也不回道,“否则,在您为了登上这皇位而任由那贱人害死母妃之时......儿臣便已经弑君了。”
他走至门前,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随后,便有一着了兜帽的纤细身影缓缓踏入这殿中,瞥了榻上已然面色紫红的圣和帝一眼,轻轻将遮住了自己容貌的兜帽取下了。
粉面朱唇,眼波如水,紫衣拂动之间,满满皆是说不出的风情。
“多谢殿下了。”紫衣人冲着四皇子点了一点头。
“这是哪里的话,”四皇子笑道,“我才要多谢秦公子——不,倒是不应当唤秦公子,应当唤弟弟方是。要不是你帮着制住了我那好大哥,我如何能有今天这样的境遇?”
窗外猛地一声霹雳,随即便是白光乍然闪过。
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把可卿美人放出来了~今天终于出场了,而且是一击必杀的那种~
可卿美人表示:谁让那个蠢大皇子动了不该动的人,我已经怀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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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帝其实也很惨啊,以为还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其实一个都没有哈哈哈哈......
最开始把小宝玉扔到南海的时候,有亲问我要如何破局。
很简单啊┑( ̄Д  ̄)┍把皇帝搞死就行了~
而且通灵宝玉也已经随着袭人埋了,宝玉已经不是那个有宝玉的宝玉了......(这话有点儿绕口)从一开始护国公就没打算和宝玉退隐江湖,他早就伙同着四皇子准备弑君了,正好又有可卿美人帮着下了最后一刀,完美。
所以,等着宝玉宝宝从南海归来,再掀起腥风血雨的修罗场吧!
第96章 御前求情
圣和帝耗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勉强将自己沉甸甸的身子自榻上撑了起来, 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紫衣人那张昳丽的面容。愈是看, 他愈是从中辨出几分令他心惊的眼熟来,一时间像是骤然间脱了力, 猛地一下子瘫倒在榻上,失声道:“是你——”
秦可卿只是无动于衷地抿着殷红的唇, 居高临下地望着眼下已然瘫软无力的帝王, 面上并无丝毫喜怒之色。
他缓步走至窗边, 漫不经心地将香炉的盖子掀开了, 自袖中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来,自纤白的手指间缓缓洒了下去。空气中那股馥郁的香气登时变得更浓, 甚至将药味儿也盖下去了几分, 于殿内浓墨重彩地氤氲开来。
“你......你......”
圣和帝的嘴唇都在哆嗦,可窗边那人再也不曾看他一眼。只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淡淡道:“当年陛下为了登上皇位,怕是沾染过不少鲜血吧?这倒也是要多谢陛下了, 若不是陛下, 可卿如何能有这般的清闲日子过?”
他远远地瞥了眼那个喉中已然发出呼哧呼哧响声的帝王, 随即方缓缓地勾了勾唇角。
“陛下早该知晓的才是,当年你不择手段夺去的......总有一日,要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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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 云板生生叩响了四声。几声鸦鸣里,一代君王已然魂归黄泉。
众官员皆被自梦中惊醒,匆匆披了官服, 便忙进宫服丧。早有圣和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并张逸然等宠臣拿了圣旨,于政和殿中候着他们。
眼见着三份圣旨悉数被拿出,合于一处,拥护大皇子的大臣们就算是满心的不甘,此刻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如霹雳般的现实。更令他们心惊的是,圣和帝已薨,便连他们都收到了消息,可原本应当一直在殿中侍疾的大皇子......却至今也不见人踪。
他们心神俱为之一颤,谁也不敢再向下想,只得哆哆嗦嗦下跪,高呼:“先皇英明!”
七日后,圣和帝下葬,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昭元,史称宣帝。大庆上下皆大赦三年,免了一年的赋税,众大臣并有诰命于身的夫人亦随之进宫服丧三月,日日不息。
而大皇子则在新皇登基之后方再次出现于了人前。其言语前后不合,又是痴笑又是嚎啕,情状已然有如疯癫。新帝怜其为亲生兄弟,特将漠北之地封与其做封地,将他封了郡王,又送了两个太医同行,远远地打发出了京城。
自此,京中大局乃定。
“若非可卿,这大事定然也不能这般顺利,”于身畔无人之时,新帝方与秦可卿笑道,“当日可卿这般帮朕,只说有一愿。如今这江山皆于朕手中,自当为可卿完了该念方是。当日那一愿,何不说来听听?”
秦可卿沉默良久,方于御前猛地跪了下来。他乌压压的发披了一肩,顺着他叩首的动作一直倾泻到了地板上,如同一条乌黑蜿蜒的河流。
新帝大惊:“可卿这是做何?”
旁人兴许不知,新帝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可卿最终叛离了大皇子,只怕此事定然不能如这般顺畅无阻。且秦可卿原是秦业自养生堂之中抱养而来的,其原是先太子忠顺亲王的私生子。不过忠顺亲王于争权夺利之时亡故于先帝之手,这皇室血脉也随之流出,竟由万般尊贵的皇子变为了个七品小官之子。
这般算下来,秦可卿亦是其堂弟,乃皇室宗亲。再加之又是辅助其登上皇位的大功臣,新帝自是不能以平常之礼相待,眼下骤然见他跪了下来,忙忙下了座位,便要亲手将他搀起:“可卿快起,若有何缘故,直与朕说便是!”
“臣此生,并无丝毫悔意。”秦可卿并不曾起,只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唯对不起一人而已。”
他闭了闭眼,又忆起那个匆匆进门的少年来。那少年一身大红箭袖,衬的肤色如玉眉目如墨,笑起来便如一江春水蜿蜒东流,令人不自觉也跟着猛地软下了一颗心。
“当日......那人救了臣家中弟弟一命,臣至今铭记于心。”
秦钟大病之时,他甚至想着,不如放下这心中解不开的恨意,干脆去求大皇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无妨,将弟弟这一命救下来也好——可好在,于他拼个鱼死网破之前,少年急匆匆踏了进来,前前后后地帮着张罗着,自北静王府求来了太医,也不知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
秦可卿虽是背着一身仇恨而生的,可他仍有心。他看多了尔虞我诈,看多了明争暗斗,反倒愈发珍惜起这片来之不易的真心来。于他身畔还能有多少人,毫无任何的算盘或心机,只是以一番热忱相待,毫不犹豫雪中送炭呢?
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