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相衡突然看着微生谰不动。
微生谰皱起眉头,“你又看我做甚?”
景相衡笑道:“我大概知道梦花是什么意思了!”
微生谰挑眉,“什么意思?”
“附耳过来。”
……
等他们的大部队来了之后,他们便与十三娘告辞了。
现在落霞酒庄的大门口,景相衡拱手对十三娘说:“十三娘,前辈就劳烦十三娘照顾了。”
十三娘笑着说:“小事。”
一行人再次上路。他们走的是回京城的路,但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是京城,而是邓采的老家——江舟县。
因为身边有着许多的人,景相衡和微生谰又坐在马车内,虽然卫影发现有人悄悄跟着,却知道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微生谰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问:“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禾三掌的武功这么好,先祖为何不登她为朝廷中人呢?”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禾三掌醉心江湖,不喜欢在朝廷中,被人左右。”
“那禾三掌与□□又是如何相识的呢?”
景相衡说不出来了,“这是先人的事情,我要如何知道?”
“禾三掌不愿意为入朝为官,难道她的十三个孩儿都不愿意入朝为官吗?”
“你究竟在多疑什么?”
“不是多疑什么?虽然落霞酒庄既然帮□□争得天下,我不应该怀疑他们,可是,我觉得落霞酒庄还是太奇怪了,不管是十三娘的武功还是禾三掌一家都不肯入朝的原因。”
“我要如何查起?”
“自然是禾三掌的大女儿。”
景相衡惊讶道:“你要我去查她?”
“怎么?不行吗?”
景相衡抿嘴,“这事先搁下,你的事情比较紧急。”
微生谰只好把一肚子的好奇再次憋回去。不过他也会在脑中暗暗地想,这件事情,或许皇上会知道。只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去见皇上了。
来到大扇镇,景相衡和微生谰相继下马车。
自从镇子换了官,整个镇子的风气瞬间好了不少。微生谰之前没有见过镇子的腐败,所以没有什么感觉,而景相衡却觉得略欣慰。
百姓们很多都认得景相衡,所以景相衡一下马车的时候,很多人都围上来行礼。
微生谰看着景相衡,很想躲进马车去。
景相衡将他拽下来:“你躲进去做什么?”
微生谰抱着马车不肯放手,“这里怎么这么多人认识你啊?被人围观,很舒服吗?”尤其是这里离京城那么近,景相衡有断袖之癖的消息恐怕都传过来了!
景相衡也拉着微生谰不肯放手,“你怕什么?虽然你长得这般好看,可乡亲们又不会吃了你。你们说,是吧?”
微生谰绝对没有想过这堂堂五王爷居然会如此亲民。
不少的百姓看了微生谰,纷纷赞叹:“王妃果然生得活色生香,难怪眼光如此高的五王爷都为之倾倒。”
景相衡冲微生谰挑眉。
微生谰只想把自己塞地缝里去。
百姓下次想起来,忙行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生谰躲在景相衡身后:“他们真知道了?”
景相衡刚说完“不必多礼”,就对微生谰说:“京城都传遍了,这附属的小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匆匆跑来,“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下官该死,竟不知王爷要来!这位……”男人想了一下,才忙说:“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相衡拉住他:“虚礼就不必了,我和娘子,不过是来逛逛的罢了,你们当做我们不在就好。”
男人有些为难:“下官已经命驿站整理好房间,随时恭候王爷王妃的入住。”
景相衡点头,“知县大人有心了。”
“哎呀哎呀!王爷客气了,下官怎承受得起‘大人’二字?王爷可勿折煞了下官啊!”
景相衡点头,“邓采是我的侍卫,我们路过此地,便顺便陪邓采回一趟家。”
微生谰看向邓采,邓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概是知道景相衡的打算。
李大人笑道:“如今邓大爷已经去了京城,你们来此,岂不是见不到邓大爷?”
邓采说:“大人,我就是太久没回家,想看看。”
李大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便不打扰了。”
景相衡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微生谰便往邓采家去了。
邓采十分自觉地走向自己的家,路上突然说道:“王爷如果想找那块红石的话,那红石已经送进京城了。”
微生谰看向景相衡,景相衡笑了笑:“谁说我们要去找你的红石了?我们要找的是另外一种东西。”
微生谰猜景相衡是在防止某些人偷听,便说:“这梦花姑娘把一块蓝色的石头藏到你家去了,我们这是把那块蓝石给找出来。”
“蓝石?我没听我爹说过啊。”
微生谰笑道:“那又不你爹藏的,你当然不知道。”
邓采又问:“公子,那是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吗?”
景相衡点头,道:“是,梦花姑娘把凶手的名字给刻上去了。”
卫影第一次提出疑问:“梦花姑娘为何要如此折腾,为何不直接把证据的位置告诉你们,反而要你们自己去找……五月子前辈呢?”卫影说话也十分注意。
景相衡笑道:“自然是因为梦花担心自己的暗号被别人知道,而这世上,知道梦花的师父是五月子的人,并不多,就算知道,他们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找那五月子。”
卫影低头:“属下明白了。”
景相衡捏了捏微生谰的手,道:“你们不要如此紧张,我们这趟出来,是来玩的,不是来查真相的。”
邓采很奇怪:“我们不是来帮公子洗清罪名的吗?”
“顺其自然。”景相衡笑意不明。
微生谰倒是明白了景相衡的意思,顺其自然,指的是暂时的顺其自然,等时机到了,他们再出手。
微生谰突然说:“我听说,醉意楼又来了一名新的伶人。”
“哦?”
“这新的伶人名为纤语,传闻歌声十分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纤纤细语,好名字!等我们回了京城,我就带你去听。”
“多谢王爷。”
他们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邓采的老家,邓采打开家门,将景相衡一行人迎了进去。
邓采说:“王爷公子请坐,邓采这就去烧水给你们沏茶。”
“不必。”景相衡往后面喊:“来人,烧水。邓采,你留下来,咱们聊聊日常。”
“王爷,我?”邓采受宠若惊。
景相衡点点头,“对,是你。过来坐下9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第29章 黑衣人
这房子一共有两间房,邓采的爹娘一间,他和他的娘子一间。另外还有一个厨房,厨房在院子的另外一间屋子里。
微生谰环视了一周,觉得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便问:“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家是种田的,偶尔会砍柴去卖,所以我力气很大,学武功也比较轻松。”
微生谰点点头,“我可以去你们的菜地看看吗?”
“可以,不过路比较远。公子去田里做什么?”
“看看你们从前种的什么。”微生谰说着,景相衡也站了起来,说:“你们的房间在冬天,可还暖和?我看通风有些太过良好啊。”
“多谢王爷的关心,我们都是粗人,不怕冷。”
微生谰笑了笑:“王爷您可真是瞎操心,人家现在都搬去京城了,人家邓大爷住的房子啊,可暖和了,邓采,你说是不是?”
“是。这都多亏王爷的厚爱。”
景相衡袖子一甩,说:“少说这些好听的,赶紧带公子去看。”
邓采应了一声,走在前方带路。
景相衡和微生谰慢悠悠地走在后边,景相衡问:“娘子,你为何要去看田地?”
“王爷有所不知,微微从小就向往着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虽然我不奢望这般王爷屈尊降卑,但求王爷能让我看一看。”
“男耕女织?娘子,你这纤纤细手,如何能拿得动重锄头?”
微生谰笑道:“我自然是织布的那一位。”
景相衡哈哈大笑,“娘子你真是……”
“王爷,到了。这块地已经荒废,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微生谰却兴奋地跑上前,摸着一颗植物,问:“这种的,可是玉米?”
邓采先是一愣,随后说:“公子竟认得?”
微生谰却不满地说:“我虽然没有下过田,可这玉米我还是见过的。哦?那是土豆吧?”
“是。”
微生谰拉起袖子,蹲下身去刨土豆,说:“若我挖到土豆,你们就有口福了。”
景相衡问:“娘子你要亲自给我做东西吃吗?”
微生谰笑道:“这土豆烤着吃可香了!”
景相衡摸着自己的下巴,“那我可等着娘子你了。你们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帮公子挖土豆?公子自己去挖土豆,你们却站在这儿,成何体统?”
“是!”
看那些人都下去之后,景相衡也挽起衣袖,蹲到微生谰的旁边,“娘子,我来帮你。”
“好。”微生谰说着,悄悄把一块红色的石头塞进景相衡的手中。
接着,他们又挖了大半天,挖了有十几块土豆这么多,可能吃的却并不多,有的已经发芽了,能吃的,只有几块。
但挖得满身是泥的微生谰却宝贝地抱着一堆土豆往驿站走去。
景相衡说:“娘子,这土豆这么少,一人一块也不够啊。”
微生谰得意地冲景相衡说:“你傻呀!把土豆烤好,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不就大家都能吃了?”
景相衡回头,对后面的人大声说:“你们今晚有口福了,还不谢谢公子?”
“多谢公子!”
夜晚,他们在驿站住下,土豆被拿出给厨房的人烤了,本来微生谰是想要自己亲手烤的,不过因为他满身都是泥,景相衡拉着他回房洗澡,微生谰只能遗憾地进了房间。
等水打好,微生谰泡进水里。他们奔波了半个多月,第一次这么舒服地泡澡。
“吱呀~”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微生谰大声问:“什么人?”
“呛!”微生谰的脖子被架了一把刀,来人穿着黑衣,死死瞪着微生谰:“那块石头在哪里?”
“什么石头?”
“你们说的,蓝色石头。”
“我们没有说过……”刀子已经抵住了微生谰的血管。
微生谰只能说:“你偷听我们说话?”
“是又如何?我不仅偷听,我还偷看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拿到。”
“没有拿到?”
“你看到我们已经拿到了吗?”
黑衣人不说话了。微生谰看着黑衣人,心里忍不住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大白天的,干嘛穿着夜行衣?怕不够显眼吗?
黑衣人冷笑:“哼!我不会上当的!你不把石头交出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正在沐浴,身上没有任何的衣物,就算藏,又能藏到哪儿去呢?你还不如不要惊动我,悄悄地把我的衣服给偷走搜呢!”
黑衣人突然觉得有道理,便走向他的衣服,“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微生谰很无奈地点点头。
那黑衣人果然朝他的衣服走去了。一套衣服有泥,另一套没有泥,很是明显,可那黑衣人明显是脑子缺根筋,居然把两套衣服都拿了起来。
微生谰一个起身,抱着被子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大声说:“来人!抓贼!”
“你……”
“嘭!”门被撞开,一群人手里提着刀冲了进来,“刷刷刷”地就把黑衣人给活捉了。
把脸上的布给扯下,微生谰却发现这完全是新的面孔。
景相衡冲进来后,看到微生谰光滑如玉的肌肤,差点儿忍不住喷鼻血!
他把属下全都给撵出去了,就连想要保护他们安全的卫影都被撵出去了。
景相衡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微生谰裹住:“你无事吧?”
“回王爷,谰无事。”
“那就好。你被那贼人给看光了?”
“……”微生谰很无奈:“王爷,你关注的只有这些方面吗?”
“其他的有你重要吗?”
微生谰愣住,景相衡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一瞬间也羞愧得不得了,转身,说:“我出去了。”
“你不怕你出去后又有贼人进来?”
景相衡背对着他,“我不看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王爷……”
“又怎么了?”
“你不怕贼人从你身后进来,刺伤你?”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又为何……”
微生谰从身后抱住景相衡,说:“王爷,你不是一直很想对我做这些事情吗?”
“谰,你不要这样。”
微生谰将头埋在景相衡的背上,“王爷,我是认真的,我绝对没有在委屈自己。”
景相衡握住微生谰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微生谰声音闷闷的:“王爷,男耕女织的事情,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嫁。”微生谰说:“你可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要对另外一个男子讲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么?”
景相衡转身,抱住他:“我知道了。”
微生谰也回抱他。
出门的时候,微生谰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看起来越发清秀。出房间的时候,饭菜刚好做好。微生谰和景相衡十指相扣从房间里走出来。
邓采有些奇怪,忍不住问卫影:“卫大哥,我怎么觉得王爷和公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这是好事。”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以前好像并没有那么……亲密。”
“……”
卫影不说话,邓采也不敢说话了。
景相衡和微生谰吃过晚膳之后,便到了锁着那黑衣人的地方。
景相衡走到黑衣人的面前:“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别过头。
景相衡拍拍他的脸:“我问你名字,说明我不打算杀你。”
“哼!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景相衡冷笑一声,随后问隔壁的侍卫:“从他身上搜出什么来了?”
侍卫拿出一个托盘,说:“一封密信,一些银两,还有,一把匕首。”
景相衡拿过匕首,仔细地瞧了瞧。
微生谰却拿过密信,看了看,随后叹了一口气。
景相衡问:“你叹什么气?”
微生谰说:“这信上写着要杀你,虽然没有署名,可这样的密信,看完了应当立刻烧掉的,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呢?”
景相衡笑道:“所以我才会拿匕首啊。不过,这密信还是留着比较好,难得人家亲自为我们送上‘证据’,我们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微生谰微笑道:“王爷真聪明。”
景相衡那些匕首,道:“我聪明,难道你就很差吗?”
微生谰低头,“我怎么会有王爷聪明呢?”
景相衡揽过他的肩膀,“娘子你看,这匕首上……”
“是藩文!”微生谰说:“这人是藩人派来杀我……或者你的。”
“或许他们只是要毁灭证据罢了。”
微生谰笑道:“看来,我们明天要再去一趟才行。”
景相衡疑问:“去找那块蓝色的石头?”
微生谰点头,“难不成让那些贼人拿……”
景相衡捂住他的嘴巴:“回房再说。你们都给我看好这家伙了,若是消息透露,哼哼!”
“遵命!”
随后,景相衡给卫影使了一个颜色,就领着微生谰出去了。
微生谰出去之后,松了一大口气,要是继续这么演下去,恐怕他都要转行去唱戏剧了。
景相衡笑道:“娘子配合得好。”
微生谰笑了笑:“王爷才是。我想不久,他们就会有所行动了。”
景相衡拉着他的手:“怎么?明天还要去挖土豆?”
“土豆就不挖了,我们去邓采家里坐坐便好。”微生谰说。
想必他们今天在地里挖土豆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所以那些人肯定会把邓采的家和土地都翻个底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