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气的缘故,蝎的唇有些干燥,并不是想象中傀儡没有温度的冷硬,相反是出人意料的温暖和柔软。软软的唇瓣在自己唇上磨蹭了几下,那感觉是带电的,麻麻的从头顶贯穿到每一个脚趾。
尔后是舌头,撬开自己牙齿时用的力道简直不像旦那的贯有风格。是小心而谨慎的,只用一点点力道,探入时亦很温柔,带些魅惑地轻轻卷起了自己的舌头。
那之后的攻势却陡然升温,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吻,感觉口腔中残存的空气一点点被蝎吞噬,胸口开始发起闷,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空,双腿几乎要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却不是疲倦感,身体好像已经负荷不住哪怕一点,但又不知餍足地拼命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再进一步的感受……旦那你再不停我要断气了啦……是这样没错吧?
想到这里迪达拉觉得脸上好不容易冷却些的温度又飙高了,该死,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一想到憋得快断气脸就会发烫了吗?(喂喂,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
迪达拉想起以前鬼鲛送给自己的书籍,觉得有必要回去好好翻阅一下。那个书是有说两张脸靠太近的时候容易发生些什麽,好像也有说不要在危险人物(?)面前穿得太暴露或者太宽松,否则很容易发生更进一步的什麽什麽,但为什麽不说就算发生了这些什麽和什麽又怎样?嗯?
人家从小没爹妈七岁叛逃九岁进晓对这方面的认知度根本就是零啊!嗯!
而迪达拉身边的蝎根本就是外表平静内心抓狂到快要暴走的状态。
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赤砂之蝎的心早被他遗弃在只有狂风与黄沙的忍者村,过了三十多年无波无澜没有情绪的生活,这些没来由冒出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麽?
这些情绪越来越密集,密集到他忍无可忍觉得需要发泄。他想要看到血,想要找回用一颗磐石般坚硬心脏践踏生命的感觉。
情绪化,这个该死的状况却在路上愈演愈烈。
为了那小子的同行特地改变路线,当时是觉得之前的方案路太难走那小子根本没能力走?为了给那小子买大衣早早中止行程,当时是觉得拖个病号去灭人家国很麻烦?为了让那小子看看喜欢的风光,大下午停在草原上,当时是觉得十六岁只是孩子的年纪该给他些获得宠爱的权利?为了那小子一句“做旦那的搭档真辛苦”生气翻脸,当时是觉得对方否认了自己的实力?
都是心血来潮。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那麽,连同最后一个吻也当作是一时兴起就算了?蝎觉得头很疼。伸手揉一揉太阳穴,他开始回忆接下来的路线图。
藏在傀儡壳里太久的人,已经很习惯逃避。把心脏装进容器里维持生命的人,也已经太习惯像护理傀儡道具一样护理著心脏。若是跳错了拍子,是机能出问题,与自身无关。
那麽久那麽久没有动过心,感觉早已忘记。那麽久那麽久没有面对过自己,扪心自问的勇气也早就失去。
那就这样吧。就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这样吧。
{十}
—旦那我真的走不动了,嗯。
—不是天才麽?才赶多少路就走不动了。
—我不管啦就算是被嘲笑差劲我也走不动了!我要休息了!嗯!
—那你在这里休息,我走了。
—……喂旦那你还真的走啊!等我啦!
迪达拉拖著彻底没力的腿勉强跟上蝎,心想你装个机械假肢走路不会累很了不起厚?人家这开始有血有肉正儿八经的人腿哎,连续五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十小时,没有直接软倒在路边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蝎在迪达拉整个人都挂到自己身上前敏捷地将他一把推开:“别装死。”
“人家真的走不动了!嗯!”
“再走五分锺就到岸之国的港口了,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停下别走。”
岸之国的港口?就是说走到那里后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地赶这该死的路,只要买张船票敲著二郎腿坐在船上吹风就好了?憧憬著美好的未来,刚才还蔫搭搭的迪达拉迅速恢复了精神:“那我们快走吧,嗯!”
事实证明蝎是个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人。
当迪达拉愤怒地质问“为什麽五分锺的路程走了三小时还没到”而蝎只冷冷淡淡回答一句“刚才在骗你”的时候,迪达拉不禁再次质疑那张白到近乎病态的脸皮是不是假的。
从天蒙蒙亮一直走到傍晚,眼前终於隐隐绰绰出现小小的城门。
夕阳正缓缓沈到小城背后,磅礴的光芒仿佛是从城中向外喷溅出来,大半个天空都被染成浓郁的橘色。迪达拉深深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有艺术感的画面。
——终於可以休息了!嗯!
岸之国唯一一个港口城市,莫纳斯。也许是地处偏远的关系,城中人与迪达拉平时见到的有些不同。怎麽说,以迪达拉的阅历,长相奇怪(?)的人见得实在不算少,但忽然看到一个顶著翠绿色爆炸头瞪著奶白色眼睛的紫皮肤巨人(……这是什麽东西啊)从身边经过,震撼感还是很足的。
“旦那……这个地方,好奇怪……嗯。”嘴角抽了抽,顺便抬脚让一个只有三寸长的老头从自己脚下慢悠悠晃过去。
蝎很缓慢地扫视过周身环境,和情报里说得一样,莫纳斯港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身边人可能是再普通不过的市民,也可能跟他们一样是S级叛忍,或者是某大名身边最高明的武士。
他回头看一眼迪达拉,即便在一群无奇不有的生物中,那头灿烂的长发和可爱的发型,以及天空般纯净湛蓝的瞳眸,一样是无比的引人注目。
找个僻静的角落解开卷轴的封印,从行李中挑出斗笠递给迪达拉:“你累的话找地方歇脚,我去买船票。记得留记号给我。”
买船票这种又没艺术感又麻烦的工作迪达拉自然是不愿意做,听到蝎要全权承担他也乐得轻松。於是接过斗笠随随便便往头上一扣,朝蝎挥一挥的手还调皮地吐吐舌头,迪达拉顺著进城的大路朝城内走去。
有个新奇的地方可以玩乐,人会忘却疲倦感。
在一个陶艺摊子前捏陶土玩时,迪达拉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是忍者。手仍一丝不苟地团著手中的陶土,目光却暗暗飘忽出去,视野中尽是些怪人,要判断哪一个才是忍者还真不容易。
凌厉的风声。
只是很细微的声响,迪达拉看似漫不经心抬起的左手准确抓住了飞过来的苦无末端,手心的皮肉因为苦无过快的飞行速度被刀锋伤到一点,久违的疼痛感让迪达拉迅速兴奋起来。
“你死定了,嗯。”转过头,斗笠的阴影下藏著顽劣笑容。
出手的白发少女看来有些慌张,她抬手向天空放出一支飞箭来。箭升到半空中突然爆裂开,千本如雨点般猛然像迪达拉所处的位置袭来。
“砰”、“砰”两声响,若说第一下是拉开战斗序幕的鞭炮声,第二下便是划下句号的闷雷。
第一下是替身术破解的声音,迪达拉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直插满千本的陶土罐子。
第二下是炸蛋爆裂的声音,在白发少女逃离的路径上。
川流不息的路人们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有人寻衅闹事然后打出人命已经习以为常,很快有维持治安的人将少女被炸碎的尸体搬开,甚至没有细究这件事如何发生。
迪达拉从匿身的石墙后走出来,伸手按了按斗笠:“真是治安差劲的地方,嗯。”
“如何,有兴趣做占卜吗?”
惊觉眼前忽然有人出现,迪达拉错愕地抬起脸,眼前站著一个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看她怯生生的笑容,根本无法想象她有那麽快的速度。
在我发现有人之前就到面前了,嗯。迪达拉的双眸藏在阴暗中,细细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我是个巫女,赚一些占卜钱罢了。怎样,有兴趣吗?”少女笑得无邪。
{十一}
[我太欠考虑了,蝎迪不在一起章头的打情骂俏对话没法继续了囧。OK直接跳过吧……]
迪达拉看著少女漆黑的双眼,这无法揣摩的幽深让他想到了鼬。然后他兀自笑起来,斗笠再次压低一些:“刚才那个人的下场你看见了吧,我可不是对女孩子就会手下留情的,嗯。”
少女依旧是笑笑的样子,仿佛从未见到刚才那尸体被炸成血肉模糊的惨状:“她攻击先生,我可没有。先生应该不会这麽过分吧?”
“巫女做占卜,不是都有水晶球的麽?”
“请跟我来。”
沿著街道走一会,少女停在一扇小小的木门前。她伸手拉掉门上的锁链,打开后朝迪达拉做一个请的姿势,接著便转身走了进去。
迪达拉瞟一眼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踪,进门的时候顺手往墙壁按上一只扁平的黏土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顺手带上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再自然不过地将斗笠取了下来。
光看矮门想不到里面的空间这样宽敞,四面墙壁都由各种镜面组成,紫色帷幔垂下来铺满视线。房里很暖,正中间摆著小几,上面透明的水晶球以及边上两只紫色软垫都与印象中的占卜设备吻合。
少女在一块软垫上坐下,迪达拉一面跟著她坐下去,一面笑著说道:“可不是你不惹我我就不会惹你哦,我并不是好人,嗯。”
少女眨一眨眼:“这麽说我是引狼入室了呀。”
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笑,气氛里却满满是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少女将双手放到水晶球上,慢慢合上了眼睛。迪达拉看到自己蓝色的双眼映在透明水晶球中,一会这蓝色淡开来,溶解成青白色的苍茫天际,然后出现在水晶球里的,是岩之国。
“岩之国渴望自由飞翔的鸟啊……叛忍吗?”少女张开带著淡淡笑意的双眸。
“渴望自由飞翔的鸟,听起来很不错呢。如果是旦那的话,应该是沙漠里死不了的毒蝎子,嗯。”迪达拉似乎对水晶球产生了兴趣,托著腮凑过去细细端详著其中的景色。岩之国啊,是什麽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
迪达拉看到水晶球里崎岖的地形,坚硬的岩石覆过地表。而巫女看的,却是透明玻璃球在暖暖烛火下映著少年秀丽的脸庞。
半晌,少女才若有所思道:“在说完话后加个‘嗯’的尾音,是习惯吧?”
“被你听出来了,嗯。”
“骄傲,对自己的认同感远远超过对这个世界以及其他人的。说白了是个很狂妄很难搞的人啊。”少女也学著迪达拉的样子用手拖住下颚,隔著水晶球与那双湛蓝色瞳眸对视,“心理学(啊这是什麽= =)我懂得很少,比占卜还要深奥得多呢。”
迪达拉正要答话,却敏感察觉到门口的杀气……准确一点说,是旦那快要暴走的戾气,嗯。几乎是同时门口发出“轰”一声巨响,似乎是当时埋在墙壁上的黏土鸟被打爆了。因为听到爆炸声,巫女亦愕然抬起头望向门口。
木门被爆炸的气流轰倒在地,一只巨大丑陋的傀儡堵在门口。
巫女站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化成戒备:“对不起,这里是私宅,没有收到邀请就私闯是不礼貌的行为,请您自重。”
“收到邀请麽……”低沈苍老的声音从1" [火影蝎迪]末世光0" > 上一页 3 页, 门口传来,布满血丝的眼转一转,带著杀气的目光直射向迪达拉。
迪达拉嘴角的弧度丝毫没有变化,他与蛭子对视一会,然后将脸转向巫女:“这个大叔好难看,又没有礼貌呢,嗯。”
巫女快步走向门口,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凛:“我说最后一次,请您马上离开。”
“哦……”傀儡发出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嗤笑,“你……凭什麽赶我走呢?”
感觉到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巫女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长相奇形怪状的大叔很不简单……她的目光微微向后瞟一下,那个金发少年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听他刚才的口气,打起来应该会帮忙才对吧……
抿一抿唇,巫女悄悄将手探到随身的香囊中。抓出小小的香包,连带少女嘴角纯真的笑也染上了毒:“呐我说这位大叔,要在莫纳斯活下去,没有点本事是不行的。”
就在巫女准备将剧毒的香包掷出时,迪达拉已经无声无息站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哎哎,巫女小姐要适可而止哦……对这位大叔用毒的话,结果会很糟糕的,嗯。”
{十二}
—这位大叔,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嗯!
—你呢。
—我可是巫女小姐亲自邀请过来的客人,嗯。
—会在门口装炸弹的客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