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白想到什么?”
“唐朝玄宗因安史之乱仓皇出逃,到马嵬坡,随行将士哗变,杀杨国忠,又逼玄宗杀杨贵妃,最后逃去了成都。”虽然这石碑身在福州,只不过那宝藏藏在四川的可能性极大,再者当年林远图大败长青子便在四川,如此他得到此石碑,带到福州老家,极有可能。
“然后呢?”
“然后这财宝许就在四川,在成都。”
东方起身看着李慕白,眼光柔柔的,映着火光,闪烁着,星辰点点。
“手下早已派出去人,一无所获,唯一未探查的地方便是……”
“昆仑山!”
四川山多,门派多,却也不是不能探查,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而盆地内无消息,这唯一进不得人的地方便是昆仑山。此昆仑山并非昆仑派所在,其中毒瘴弥漫,毒·物遍布,阵法层层叠叠,倒极似其中藏了宝贝。
“可我在山里生活两年,昆仑腹地皆已踏足,未曾见过什么宝藏,再而逍遥师父在其中隐居多年,也不曾提过。”
当然了,逍遥师父自宋初便隐居在昆仑山里,或许还更早,若有中唐的宝贝藏里头又怎能不知道。可是……也可能师父他知道了不说,比如那些个阵法师父未曾透露其来历,连是不是他所为也不说;以及那菩提子,明明是个大宝贝,看着我穿成了个念珠,悠哉悠哉系在腰上,也不告诉我那是神药,差点耽误了东方疗伤……逍遥师父即使是修成了仙,也是极不靠谱的那个。
“你师父没说与你,却也未必就不存在了。”
听东方的意思,就是藏在昆仑山里了?
“东方,你想让我给你找宝贝?”
东方却是持扇在李慕白脑袋上一敲,道:“怎叫‘让你给我找宝贝’?没有你的份?”
“诶呦!”
抱着脑袋,揉了揉,“东方,举国之财哪里用得完?东方,难道你要……”
黑木崖栖身河北,隶属直隶,南下不远便是京城。就算是地头蛇,也免不了与官老爷打交道,何况是京里的,用到的银两肯定少不得。可那“社稷黄白”怎能就花在了与宫里打交道,东方欲统武林,下一步便是……
“珊儿!”
“珊儿!”
“小师妹,你在哪里?”
……
“华山派的人来了,我们走。”
东方拉着李慕白出了密道,关了入口,岳林姗与林平之仍昏在地上,院子外头的喊声愈来愈近,运起轻功飞出佛堂,消失在黑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唉,天天加班到八点半,好桑心……
第54章 假装有标题(三)
二人夜谈许久,论及林远图与日月神教的关系。李慕白晓得当初福威镖局沿海六省的基业是林远图闯下来的,何况他还在河北走镖,欲说与黑木崖没什么联系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东方只道林远图将《辟邪剑谱》交于第一任教主手上,而那位教主以《溪山行旅图》回赠,论其交情当是不浅。然而却仅仅是于河北走镖,于情于理未免觉得奇怪,然而额外的情由却因年代久远已然不知。
再而那剑谱于林远图而言已是巨宝,千辛万苦得来的剑谱却拱手让给了黑木崖,难道单单是为了走镖?自然不可能,而林远图手里还握着那块石碑,是不是宝藏尚且不知,但藏在了密室里……四川门派众多,昆仑、峨眉,还有在外活动频繁的青城派,要想隐忍耳目探得宝藏位置自然不易。
想破了脑袋,这几条线索却是如何也连不起来,怎么也探不清福威镖局与日月神教的关系,或者说是林远图与日月神教初任教主董泰初的关系。
“别想了,想了一晚上,难不成还要想一白天不成?”
东方瞅着李慕白眉头上皱着的小山,轻轻抚上去,瞧着还像极了那小猫儿打哈切的模样。
“你怎么就知道我想不出来了?”
轻轻一笑,道:“想出来了?”
22" [笑傲]逍遥游记21" > 上一页 24 页, 那眉头又皱了皱,冒出一句,“没……”
怀里的奥利奥还闭着眼享受着李慕白顺毛,蓦地被提起,咕咙甩到了地下,小鹿一惊,后腿支起身子,伸出爪子便想挠回去。圆咕隆咚的大眼睛一瞧,“喵!是坏女人!”,就瞧那小身子猛然一滞,呆呆地立起身子蹲在那里,小爪子伸出来,指甲锋利,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回肉掌里,默默把爪子伸回来,放在嘴边舔·了舔,又摆出了个笑脸,甜甜一叫。
“喵~~”
李慕白目瞪口呆地瞪着塌下的喵咪,心里头万马奔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这猫是妖精……”
而后奥利奥放下·身子,一转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去了。
“前头还在想东西,现下又盯着一只猫不放,小白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啊?”
瞧着小家伙呆呆地回过头,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蓦然一愣,又凑近了,憨憨回了句。
“当然有你了,你瞧,我眼里全是你呀。”
东方轻嗤了声,“贫嘴!”
李慕白笑嘻嘻的,爬到她身边,将眼前的美人压在身下,揽在怀里,朝那嘴唇狠狠地亲了口,而后便笑盈盈地望着。
“傻笑什么?”
“嘿嘿,让你尝尝我的嘴贫不贫。”
东方莞尔一笑,道,“贫,就你最贫。”
李慕白听言小·嘴一撅,眼睛一瞪,不高兴了,“怎么?你还尝过别人的?”
东方白了身上人一眼,没好气道:“呵,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慕白顿时吃瘪,这是在说先前与盈盈的事情……想一想,“不对呀,刚才还说有没有尝过别人的事情。”
“那你点灯了?”
东方盯着眼前哀怨的小·脸,抬手抚上,媚然一笑,道:“小白猜猜看。”
“哼!你是我的,不许和别人尝!”
说罢,便又是对那红唇一阵狼吻。
……
次日午后,好不容易被折腾完的东方拉着李慕白朝华山派落脚之处去了。
远远看去,便见一群光头女尼与一大汉对峙,女尼所结剑阵甚是奇妙,二十多人分成三堆,除了衣袖衫角在风中飘动之外,二十几柄长剑寒光闪闪,竟是纹丝不动,其中却蕴藏着无限杀机。
李慕白见那剑阵凝式不动,七柄剑既攻敌,复自守,七剑连环,绝无破绽可寻,宛然有独孤九剑“以无招破有招”之妙诣,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袖,喝采:“妙极!这剑阵精彩之至!”
又对东方言道:“和独孤九剑很像。”
东方蒙着面,瞥了眼那处,也没多看,回道:“‘无招胜有招’,有点皮毛。”
继而又见那汉子假装认输,伺机刺伤许多尼姑。
待与东方到达之时,先前大骂李慕白是“小白脸”的钟镇已带着另外两人逃离。见岳不群从大门的阶石走了下来,持扇指着令狐冲森然道:“令狐冲,你好,原来你学了任我行的吸星妖法。”令狐冲确是学了任我行这一项功夫,虽是无意中学得,但事实如此,却也无从置辩。
“呀,令狐冲又是一身伤。”
话音未落,左侧腰间一阵刺痛,原是东方伸手在那处软·肉狠狠一拧,沉声怒道:“你倒总是关心他。”
眼泪汪汪地望着东方,赶紧求饶。
“哼!”
疼的呀,拽着东方的衣袖荡了荡。
便见东方瞧了眼令狐冲,又说:“令狐冲的伤是反噬,你治不了,除非小白想日日呆在他身边。”说完,下手的劲儿更大了……
刚想回她,“我·日日呆在他身边做什么?”就见那伪君子厉声道:“我问你,是也不是?”令狐冲道:“是!”
得令狐冲回答,那伪君子的声音便更大了,“你习此妖法,更是正教中人的公敌。今日·你身上有伤,我不乘人之危。第二次见面,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侧身向众弟子厉声道:“这人是你们的死敌,哪一个对他再有昔日的同门之情,那便自绝于正教门下。大家听到了没有?”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
伪君子见女儿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话,说道:“珊儿,你虽是我的女儿,却也并不例外,你听到了没有?”
岳灵珊低声道:“听到了。”
令狐冲本己衰弱不堪,听了这几句话,更觉双膝无力,噹的一声,长剑落地,身子慢慢垂了下去。
李慕白见此,作势想上前帮他,心里深深觉得令狐冲实在是太可怜了。一身的伤病,众叛亲离,如今连盈盈也对他没什么心思,念及此处,心里头更是不好意思。刚跨出一步,便又被东方给拽回来了。
耳边冷语,道:“小白的令狐兄弟如此,心疼了?”
“哪里心疼了?”明明是觉得现在盈盈不喜欢令狐冲,却对自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便在此时,长街彼端一个中年尼姑快步奔来,说道:“白云庵信鸽有书传到。”走到仪和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竹筒,双手递将过去。
见仪和接过,拔开竹筒一端的木塞,倒出一个布卷,展开一看,惊叫:“啊哟,不好!”尼姑们纷纷围拢,见仪和神色惊惶,忙问:“怎么?”“师父信上说什么?”“什么事不好?”……叽叽喳喳,围成一团。
与东方互看一眼,当知道是恒山派掌门出了什么事。当即也不隐在人群中,走到仪琳身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仪琳这边刚刚将令狐冲拉起来,又听见掌门师叔与师父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跑过去一探究竟,哪里知道身边突然窜出来一人,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才发现是白哥哥,心里正高兴呢,又瞟见东方姑娘站在人群前头。
仪清接了过来布帛,朗声读道:“余与定逸师妹,被困龙泉铸剑谷。”又道:“这是掌门师尊的……的血书。她老人家怎地到了龙泉?”
仪真道:“咱们快去!”仪清道:“却不知敌人是谁?”仪和道:“管他是什么凶神恶煞,咱们急速赶去。便是要死,也和师父死在一起。”
仪琳小尼姑急得团团转,红了眼睛,抓着李慕白的袖子,道:“白哥哥,帮我们救救掌门师叔与师父,好不好?”
仪清看见李慕白也在,也知她武功高强,可心想:“师父和师叔的武功何等了得,尚且被困,咱们这些人赶去,多半也无济于事。哪怕再有李施主相帮,怕也力有不逮。”拿着血书,走到岳不群身前,躬身说道:“岳师伯,我们拿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请师伯念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谊,设法相救。”
伪君子接过书信,看了一眼,沉吟道:“尊师和定逸师太怎地会去浙南?她二位武功卓绝,怎么会被敌人所困,这可奇了?这通书信,可是尊师的亲笔么?”
仪清神情有些不耐,道:“确是我师父亲笔。只怕她老人家已受了伤,仓卒之际,蘸血书写。”
岳不群摸了摸五柳须,道:“不知敌人是谁?”
仪清心知那些未必是魔教,但还不知其身份,只得说:“多半是魔教中人,否则敝派也没什么仇敌。”
伪君子斜眼向令狐冲瞧去,缓缓的道:“说不定是魔教妖人假造书信,诱你们去自投罗网。妖人鬼计层出不穷,不可不防。”
仪和瞧出岳不群一副推脱的样子,朗声叫道:“师尊有难,事情急如星火,咱们快去救援要紧。仪清师妹,咱们速速赶去,岳师伯没空,多求也是无用。”
仪真也道:“不错,倘若迟到了一刻,那可是千古之恨。”恒山派见岳不群推三阻四,不顾义气,都是心头有气。
李慕白伸手揉了揉仪琳的圆脑袋,光溜溜的,上头隐隐有些小刺毛。安慰道:“别担心,我们马上去就定闲与定静二位师太。”
伪君子听李慕白直呼二位师太法号,特意看了眼,见那人一副白衣书生打扮,长相过于清秀,手里头也拿了把扇子,逍遥自在的模样。不知对方来历,便温文尔雅虚抱了一拳,道:“敢问阁下是何人,竟然与恒山派诸位师侄相熟。”
李慕白与逍遥子生活了两年多,武功没学得全,那悠哉悠哉的痞仙气质却是学了十成。瞧着伪君子的模样,确实是与杨莲亭极像,那神情,那股子书生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哗的一声展开扇子,天气凉爽却是故作风雅地扇了扇,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微微一笑,回道:“岳掌门,在下李慕白,与恒山派诸位有些缘分。”
岳不群见来人回答也无甚诚意,听其姓名,便知这人就是一招杀死余沧海爱徒的罪魁祸首,武功高强,也哈哈一笑,道:“原来是逍遥公子,久仰公子大名了。”
李慕白扫了眼恒山派众人,见她们皆是神情着急,也不欲与伪君子多说,道:“过奖。我欲与诸位去营救二位师太,就不与岳掌门多谈了。”
仪琳见白哥哥欲走,连忙对令狐冲说道:“令狐大哥,你且在福州养伤,我们去救了师父、师伯回来,再来探你。”
令狐冲此时才睁眼,瞧见了李慕白,心里一高兴,又止不住咳嗽一声,笑道:“白兄弟,你出来了!”又转头对仪琳说:“胆毛贼害人,我岂能袖手旁观?大伙儿一同前去救人便是了。”
仪琳道:“你身受重伤,怎能赶路?”
令狐冲见了李慕白高兴,哈哈一笑,道“这等小伤何足道哉?去,去,快去。”
仪清向岳不群、岳夫人躬身说道:“晚辈等告辞。”
仪和就是个直肠子,气忿忿的道:“这种人跟他客气什么?陡然多费时刻,哼,全无义气,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