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被愤怒的岛民打一顿,我真的没有想到。
那些人突然就那么停了下来,不只是被拍了肩膀的男人,是所有参加仪式的土著,全都在同一瞬间停下来,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也太过吓人了。
他们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理查德,我想理查德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转过头向海边跑来,他原本是打算游回船上的,可已经太晚了。
那些疯狂的土著人抓住了理查德,开始绕着理查德手舞足蹈,嘴里重复着奇怪的无法理解的音节,甚至有的人突然发狂的尖叫。
从岛屿上传来的只有疯子才能欣赏的喧哗声里似乎还有着类似野兽的咆哮,然而我很肯定岛上我们所能看到的仅有那些发狂的土著。
那片喑哑的疯狂的嘶吼声如同从地狱底层刮来的风暴,即使是神明在这样的境况中也会捂上耳朵,躲避那亵渎的声音。
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我身边的大副在面对这样残酷的景象时吓得不知所措,他浑身发抖地后退一步,跌坐在甲板上,而我只觉得浑身冰凉,动弹不得,只得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那短短的数秒,理查德变成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碎块,那些人举着曾经被称为理查德的碎块,对着石制的城墙跪拜。
他们举着理查德的身体碎块,还有更多的一些被捆绑的人,那些人似乎还活着,轻微的挣扎着,于是也被那些野蛮人用石块砸开了脑袋。
所有的这些祭品被隔着海水扔进了石质建筑群内,之后那些疯狂的邪教徒就开始了类似狂欢的活动,他们在建筑前绕着圈,喊着无法理解的口号,亢奋的像是吸了毒。他们中有的人甚至开始自残,在脖颈处割出类似鱼鳃的伤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土著并没有攻击我们的船只,而是转身走回了森林。我们在惊恐中狼狈的驾船离开了那座恶魔的岛屿,甚至连理查德的尸体都没敢捡回来。
当晚,大副陷入了高烧中,他含糊地呢喃着,说他听见了与土著人的嘶吼相呼应的吟诵声,他惊呼着说自己听见了恶魔扇动羽翼的声音,看见了遥远的岛屿中心有一双发光的眼睛在看他。
他的想象力害死了他,也有可能是他曾经家乡流传的恶魔崇拜的传说让他陷入了恐慌。这个可怜人没有坚持多久,第三天左右就因为脱水和虚弱而丧命。
我们没办法把他的尸体留在船上,所以水葬了他。
可是诅咒如同瘟疫一样缠绕上了我的船和我的船员,不断有人开始做噩梦,梦见相似的内容,在梦中听见地狱的呼唤,有的人开始疯狂的大笑,刺耳的笑声整夜的回响在船舱里,直到某一天笑声停止时,他也丧命了。
还有几个水手变的神智不清,惊恐地喊着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他们坚信在他们被追上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被拽入地狱的时刻,他们中有的人因此自杀以摆脱这样的追赶。
我也在那段时间陷入了无可名状的恐惧中,尽管我没有做梦,也不知道我可怜的船员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确定我听见了来自远方的呼喊,有什么在召唤着我。
我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时,船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也是因为这样的状况,我们剩余的物资才让我坚持到被救援,但这其中的过程我几乎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我想记录下我的一切经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告诫你们,我的孩子们,不要去波纳佩岛,不要再一次登陆那座属于恶魔的岛屿!
关于约翰船长的记录到此为止,似乎他的家人也不希望被他人打扰,所以整本书中都没有出现船长的姓氏,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是伪造的吧。
丽莎干笑了几声,凑到了约翰娜身边征询道:“这绝对是某种杜撰的冒险小说桥段吧?我怎么看着那么不真实呢?也许船长和他的船员不过是染上了疫病才会产生这样夸张的幻觉的吧?”
约翰娜翻了个白眼:“最相信这种诡异传说和神秘事件的难道不是你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找起了科学的解释?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在原始部落或者是远离陆地的荒岛上有什么奇怪的邪神崇拜是很正常的,活祭在历史上也是确切存在的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想否认这种客观存在的可能性,但你不觉得船长所描述的,他们在驾船离开岛屿后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科学吗?”丽莎争辩道,“什么噩梦让人疯狂行径、自杀,怎么想都更像是传染病或者是食物中毒后产生的幻觉吧?”
“这倒不一定,”接话的是桑德斯,他仅仅皱着眉头,看上去异常的严肃,“我的一个朋友,在从未前往波纳佩岛,甚至连布里斯班都没怎么离开过的情况下有可能被相似的噩梦困扰,这又要怎么解释?”
丽莎想起桑德斯之前曾经提过的朋友,迟疑地问道:“你确定她最近没出去旅行过吗?”
“我们是同事,几乎每天都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她这段时间肯定没出过远门,否则她请假我肯定知道。”桑德斯肯定的说道,“我想去打听下约翰船长的家人现在的状况,也许对我朋友的状况能有所帮助。”
迈克尔探过头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和你朋友商量一下,如果她本人去找船长的家人,事情解决起来也更方便吧?”
难得这位学长看上去如此善解人意,丽莎也赞同的点点头,桑德斯却显得左右为难:“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这些情况,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和别人聊这些诡异的噩梦。”
半晌后,桑德斯耸耸肩:“行吧,我去问问她的意见。”
桑德斯角色卡
桑德斯,大学教职员工(前调查员),32岁
男,故乡伦敦,现居布里斯班
时代: 现代 玩家:
STR 50 CON 45 SIZ 60 DEX 50
APP 80 INT 50 POW 70 EDU 70
DB:0 Build:0 MOV:7 Luck:65
HP:10/10 San:70/70 MP:14/14
—————————战斗—————————
斗殴 %(0/0), 伤害1D4
闪避 25%(12/5)
—————————技能—————————
信用评级 20%(10/4)
电气维修 40%(20/8)
格斗:斗殴 75%(37/15)
语言:西班牙语 31%(15/6)
母语: 70%(35/14)
图书馆使用 80%(40/16)
聆听 80%(40/16)
说服 60%(30/12)
侦察 55%(27/11)
追踪 40%(20/8)
————————背景故事————————
个人描述:表面沉稳整洁,实际上内心幼稚且好奇心格外重
思想与信念:神秘依然存在,对已知的一切抱有怀疑,对现实不信任
重要之人:伊芙(欠下了人情,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伊芙)
意义非凡之地:目前工作的大学(在丢失一部分记忆后,在伊芙的介绍下进入大学工作)
宝贵之物:一把古旧的并不锋利的匕首(失忆后除却证明身份的文件以外唯一的私人物件,似乎与中断的记忆有关)
特质:讨人喜欢(尤其是女性)的家伙
伤口和疤痕:右眼上方从眉骨处到额角有一道三公分左右长度的胎记,看着像一道浅红的伤疤
恐惧症和狂躁症:尸体恐惧症、记录癖
在大学语言楼作为工作人员,工作也算得上清闲,解答学生的问题、协助学生报考雅思以及在雅思考试的时候进行一些辅助工作。当然,作为大学的教职员工,桑德斯的工资虽然比不上教授或讲师,却也绝对不低,再加上作为澳洲公民的福利,他过的相当潇洒。他的好奇心总是会带他跌进些不妙的境地,但是他却执着着去探寻那些不是世人应该知晓的一切,这些神秘的知识似乎能为他解开潜藏在心中,连自己都无法触碰的疑惑与不安。
————————随身物品————————
上班的公文包,里面有爱用的笔记本和钢笔
现金、钱包、驾照
唯一的古旧匕首
护手霜
—————————资产—————————
生活水平:标准 消费水平:200
现金:800
租赁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每周租金¥550,有一辆二手车
图书馆长
布里斯班的城市中心有这一个宽阔的步行区域,在这块区域是布里斯班最为热闹的商业区,即使是在早年地价并不昂贵的日子里,这块地方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而在主干道周遭的无数狭小的窄道里则排列着不少两三层的小楼,其中不少是位于地下的小酒吧的入口及上层的商铺,更多的则是类似于小型书店或私人博物馆、图书馆一类的建筑。
在这块土地上,书籍是一种堪称奢侈的商品,亚马逊上热门的各类小说或休闲杂志且不谈,最为昂贵的还是那些精装本及专业书籍,一本砖头书几百刀都属于正常价格范畴内了。
而位于艾德街,一条并非沥青铺就的狭窄的无法通过汽车的步道,入口不过三四米的位置左侧,一栋双层小楼就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双开的木质门上还装有藏青色的布帘,上面诡异的花纹却带着无法言喻的魅力,木门上方装有铜质的铃铛,推开门的同时会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动。
推门就能进入这家私人的图书馆或者说是博物馆,阳光透过高处的气窗照射在书架上,空气里的细小微尘上下浮动,木制的书架上泛黄的文档或是手抄的线装本都带着一丝古旧的气息,而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珍贵的古籍都是对公众开放的。
不过,它们的题材限制了来访的客人,这些充斥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奇诡神话或是如同编造的游记很少能勾起游览者的兴趣,少有的几件展览品也都都些土著的手制品或是类似于恶魔信徒祭拜所用的道具,粗制滥造又令人心生厌恶。
除却少有的对历史民俗极为感兴趣的学者以外,只有抱有某种明确目的的人才会造访这种泛着令人不快气息的诡异图书馆了。
瑞秋,作为这间私人图书馆的唯一一位管理员,享受着高薪工资和令人羡慕的清闲工作,实际上她只需要站在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待够八个小时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而她的老板,一位有闲有钱令人尊敬的老收藏家,只对这些奇诡的传说感兴趣,也因此他的友人几乎也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以及极少数值得尊敬的考古学家或历史学家。
也是由于老板奇怪的爱好,他很少回来图书馆里巡视,大部分时间他都奔波在澳洲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博物馆和报社的资料室里,偶尔还会出海前往有着神秘传说的地点考察研究。
对于瑞秋来说,一年能见到两三次老板已经是很罕见的奇迹了。
当然,有客人来图书馆参观,甚至连着两天都有人来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对她来说,有人能陪着聊聊天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她虽然看似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但实际上她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来馆内的一群人,猜测着他们的目的和身份:那两个女孩看上去都是学生,大概是为了课题研究或者这方面的兴趣来的。那位成年男性看上去大概是她们的老师或是学长之类的吧,可那位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生和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格格不入,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瑞秋发挥了自己作为图书管理员强悍的脑补能力,已经编造出了各种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甚至压根没注意到她脑补的某一个对象,桑德斯已经走到了柜台前。
“瑞秋小姐,劳驾……”桑德斯带着手里的书走到了柜台前,礼貌地出声唤回了走神的瑞秋,“请问图书馆内的资料和书籍能否拍照或是复印带出?”
“嗯?哦哦,嗯,抱歉,我们的馆藏是不允许拍照或者复印的,当然也不可以带出图书馆,只允许在馆内借阅。”瑞秋收了神,努力保持自己专业的形象,“不过你们如果是摘录了笔记,带出去研究,我们是不会阻止的。”
听了瑞秋补充的内容,桑德斯笑了笑,又问道:“那请问瑞秋小姐是否知道一些馆藏的来源?我们想联系一下捐赠人询问一些关于馆藏背后的故事。”
瑞秋狐疑地看了桑德斯一眼:“先生,你是记者吗?为什么会想采访捐献人,我们这边不少捐献人都是匿名捐献的,出于对捐赠者隐私保护的原则,所有捐献者的信息都只有馆长一个人知道。而且他也不会随便把信息交给外人的。”
桑德斯苦笑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是什么记者,何况这种神秘学相关的冷僻知识也大概没什么报社会报道的吧。”
听桑德斯随口开的玩笑,瑞秋脸红了红:“你也别怪我太多疑,主要平时我们这边基本没什么参观者,没想到这两天接连都有人来,我就不自觉多想了。那你们是为什么会来参观,还想要接触捐献人的?”
“其实我们都是大学的学生,这次的研究课题与这些民间的传说有关,所以想要了解到更详细的资料。当然,我们都很尊重他人的隐私,在取得被参访者同意之前是绝对不会使用采访信息作为资料的,同时我们也不会讲受访者信息放入我们的研究报告。”桑德斯说的很真的似的。
瑞秋听到这群人还是学生,也不由放松了些,这才吐露了些许实情:“我只是在这边工作,对于馆藏的来源和捐赠者的信息一概不知,所有的信息都只有馆长知道。不过馆长最近去美洲大陆的某些部落研究图腾信息了,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桑德斯哭丧了脸,还算帅气的脸配上可怜巴巴的神情让瑞秋心一软,耸耸肩:“我可以把馆长的联系方式给你,能不能联系上就看你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