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里屋去了。”
季离走进侧方的里屋,得福就把李大人传了进来。
“陛下金安,臣有事请奏。”
“起来,你此去山东可还顺利?”
“禀陛下,此去山东,臣不辜负使命,顺顺利利的就把事情办妥了。”
“那就还好。这个算你一功,不过,你儿子可给你惹了一个过,你知道吗?”
“臣已听说了,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
第 29 章
李大人说完就跪下去了,自己老来得子,太过宠溺,导致今日,也怪不得别人。儿子至今还关在衙门里,家里的老母亲一大早就对自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人要回去。
可儿子打谁不好,偏偏把陛下的枕边人给打了,这叫什么事啊?
李大人想想自己这一生多半是要毁在儿子的手里了。
“你这件差事办得不错,功过就两抵了,你就不说了,你儿子可得要受罚。”
武王看到底下跪着的李大人,这个人勉强算是个中立派,没有什么党派之争,当时看着季离的伤,气极了的时候却有杀他的心思,不过这个人办事还将就吧,现在气消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心想杀他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留着他好好给自己办差,也不错。
“臣,叩谢皇恩,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愿为陛下誓死效忠。”
果然是个聪明人,武王很满意李大人的做法,:
“起来吧,盛玄,以后你就是朕的左右手了,朕有很多的事情要你去办。”
“臣定不辱命。”
“你的儿子宝贝,朕的心肝儿也宝贝,你说这要怎么弄呢?”武王很会挑时候停顿,虽然早就心里有数了,可也要压压李大人的锐气,不然以为自己需要他,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臣谨遵圣意。”李盛玄此刻内心深处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陛下还要用他,他就不怕,顶多就是折损些钱财。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就是打几个板子吗?儿子年轻,也能受得住,也该给他个教训了。
“好,那就罚你交两百个金豆豆来吧,你儿子就打二十大板吧,算是给个教训。”
李盛玄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武王,两百个金豆豆?就罚这么点?是陛下说错了?
“怎么,嫌少?”
“不,不,谢陛下皇恩浩荡。”李盛玄又跪了下去,叩谢圣恩,还好,这点小财可以忽略不计,儿子的二十大板也该打,自己不在家,家里他就是大王了,真该好好收拾收拾。
李盛玄真心实意的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决定以后好好的为陛下办事。
武王看着李盛玄退出了大殿,就跟身旁的得福说:
“他的两百颗金豆豆拿来了,就直接给阿离。”
“遵旨。”
因为季离的手指在蜕皮,就不能弹琴了,因此,去琴馆教学的事也耽搁了。
季离整日的有些情绪低落,现在几个手指头都被包上了,怕再次摸到毒,加深创口。
手被包成了熊掌似的,干什么都不得劲。
武王瞧着季离这几日都是闷闷不乐的,就想着请个戏班子到宫里来给季离唱戏听听,可季离却拒绝了,他说:
“请什么戏班子呀,你又不爱听这个,请进来就专门给我听?别人还在做月子呢?这不是给别人舔堵吗?到时候又给我增加一个隐形敌人,多不划算啊,要听,我自己出宫去听,我一个人去听才花多少钱?你请一个戏班子进来又要花多少钱?你算过没有,有你这么败家的吗?你不是还天天都在闹没钱了吗?到处都在找钱了吗?都不知道省点花。”说完了还赏了武王一个小白眼。
武王听得一愣一愣的,行啊,这小东西现在不怕自己了,这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看不出来,你现在说话能说这么多了,当初你是一个字都不想跟我说的啊?”
“我现在不跟你说话,你想我去跟谁说话?我到是想要跟别人说话,你得让我出去才行啊。”
“得,我现在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想出去玩了,可你这样怎么出去玩啊?”
武王好笑的捏了捏季离那熊掌似的手,季离一把扯开:
“我这怎么就不行了,我这脚不是好好的吗?我可以出去听戏呀,也可以去听小曲呀,还可以去那什么什么院呀……”
“越说越离谱,你想出去玩也行,但这次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在带伤回来了,你要是带了伤回来,你下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在同意你出去了。你可记住了?”
武王打断季离的话,紧抱着他,圈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才作罢。
季离嘟起微肿的小嘴,:“知道了。”
“光知道还不行,你得保证。”
季离又翻了一个小白眼,“我保证。”
这个还是以前那个冰冷的帝王吗?这个简直就是个大妈啊?这么啰嗦。
“你在瞪我试试?还想不想出去了?”
武王不松手,季离就是猴子变的,他也动不了。
季离顿时就变了脸,笑眯眯的捧着武王的脸,主动的去亲了一口,“放心,放心,我保证我这次一定安安全全的回来行不行?我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你还想贿赂我啊?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成……”
武王说完就开始攻城掠地,对自己所有物打上专属标签。
季离的挣扎丝毫不影响武王的动作,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季离的任何抵抗都是纸老虎,都是徒劳。
武王想得也好,这会儿把人喂饱了,他就没有兴趣(力气)去哪什么什么院了。就不会瞎折腾了。
只要陛下想要,是不会管什么时候的,季离已经是深有体会了,也己习惯了,只是这个时候来折腾自己,等折腾完了,自己哪里还有力气出去玩?都是阴谋啊~~
这一通折腾下来,季离又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己是午后了,陛下不在,屋里静悄悄的,燃着安神香,阵阵的香味绕过来,闻着安静祥和。
季离不想动,翻了个身,身上干净清爽,季离微微翘了一下唇角,双手也重新包过,干净的纱布包成了几个白萝卜头,有些好笑。头在武王枕头上蹭了蹭,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人心安。不想起床,季离盯着某处,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后的阳光,斑驳的透过窗棂射在地上,窗外有鸟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要是这个时候能来一曲自己弹的琴就更好了,季离又看了看几个白萝卜头,叹气了。
门扉那处传来了响声,季离顺式抬头看过去,他这里除了秦雨,是谁都不会来的,不敢来,也不能乱来。
他以为来人会是秦雨,还把自己裸露在外的手放在被子里,可是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季离好奇的一直盯着,这才看到是碗豆,碗豆还会自己进门?真神奇,进来了,还会用爪子把门推回去给关上,哈,自己的狗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技能的?自己都不知道啊?
碗豆关了门,转过身,走到离床边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跟季离对视了几眼,可能是没有想到主人会在家?可在家为什么不喂自己东西吃呢?还害自己又跑回老主人那里去吃东西。有些生气,不想理你了,小狗又转过生,走到对面,书桌下自己的小窝里去了,乖乖的躺着了,舔着自己的小爪子,偶尔吃一吃老主人家的饭也还是可以的。
季离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这狗狗成精了?为什么自己从它脸上看到了生气?也对,都这个时候了,它应该早就饿了,自己还没有喂它吃饭呢。
想到此,季离立马就起床了,收拾好了就打开门,叫来了秦雨,着手安排自己和碗豆的午膳。
小碗摆在碗豆的面前,都是它平时爱吃的,可是它却不吃,只是施舍似的瞟了一眼,就又把头卷到脚下睡觉了,不理季离,随他怎么叫,就是不理他。
季离担心了,这个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不就是晚了一会嘛,自己不是也没吃嘛,把小狗抱出来,放在怀里,揉揉头,摸摸肚子,咦?这个肚子这么胀,这个是吃过了?“是谁喂得你呀,你不是除了我,谁给你东西你都不吃的吗?”季离好奇的把狗狗举起与自己眼睛平行,“说,谁给你东西吃的?你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乱吃别人家的东西吗?那会死狗的,你知道吗?”
“咦?还给你洗了澡?你这毛~~怎么还有股胭脂味呢?”
季离想不通了,你说这狗吧,饿了,给点吃的,它吃了就吃了,那是没法,饿嘛,可还有人给它洗澡,那就说不通了,这个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给它洗澡,就是秦雨,也会对他一个劲的龇牙,不让人靠近。
季离看着这狗,心里不舒服了,看着这几个白萝卜头抱着的狗,怀疑更深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养的狗会害自己,可这狗的原主人是谁?
季离放下了碗豆,心里有点不舍,多好的狗狗啊,养了这么久,也舍不得弄死,可在养着,那不是给人继续害自己的途径吗?这狗狗是留不得了。
季离淡定的叫了人来,给自己重新换了包扎,把用过的叫人拿去烧了,先吃饭吧,挺饿的,吃完饭了在说吧。
等吃完饭了,季离看着碗豆,想着法子,碗豆身上这会儿肯定有毒,谁摸上谁着,哎~~算了吧,还是自己给它洗洗吧,自己这样包着应该没事。
季离为了安全,还在手上又裹了一层布,叫人打来了热水,把碗豆又好好的洗了一遍,弄干,又把它的毛毛剪短一些,才住手。
手上的萝卜头被打湿了,只得又叫人来拆了从新包扎,来的太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看他那表情,季离就知道肯定是在骂自己的,只要他不说出来,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
可这碗豆该怎么办呢?送去秦雨哪儿?也不好,先不说秦雨喜欢不喜欢,这绿萝还怀着孩子,接触动物也不太好,在说了,绿萝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楚,送给他怕是不好。
要不,先给它套个链子,拴着?要不,送给敬德?
他家小妾多,给他拿回去养。
打定主意的季离说动就动,找来了一个篮子,把碗豆放了进去,提着就出门了。
“公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出宫吗?”秦雨看着季离的装束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不算晚吧,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
秦雨点点头,跟上了。
出了宫,秦雨才知道这个狗是要给敬德送去,“公子,你怎么想起要把碗豆送给他呢?这不是你的小心肝吗?”
“你也不看看我现在的状况,我这手还怎么伺候它,只有拿给敬德帮我先养一阵子了。”
秦雨明白的点点头,也是,这个狗太认人,拿给敬德养养也好。
阿雨原谅我对你的不坦白,这个关乎我的生命安全,对不住了。
马车把人送到了敬德住的地方,这个是在谢丞相府
旁边的一处宅院,院子不大,可就挨着丞相府,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宅院是丞相家侄儿在住,到也没有人来捣乱。
两人下了马车,季离提着篮子,秦雨上前叩门。
都说宰相前门七品官, 门内的小厮见来人不认识,不是看到季离穿着不凡,都不想搭理他俩,“两位找谁呀,知道不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我们找王敬德公子,我家公子姓季,你跟你家公子说,他就知道了。”
小厮上上下下的来回看了几遍,看到了季离腰间的玉佩,才懂事的弯着腰,:“那两位公子稍等一下,容小的这就去通禀。”
第 30 章
到也没有等多久,就看到敬德亲自到门口来迎了。
“他们说来人姓季,我还真不敢相信会是你。”
“怎么就不信呢?”
“不相信你这会还能出宫,也不相信你出宫会来找我。”
季离笑了笑没接话,跟着敬德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景色到还别致,亭台楼阁,假山环绕,处处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几人进了正屋,季离才说明来意,把手上的蓝子打开,里面就露出了碗豆的头,左看看,右看看的搞不清楚状况。
“养狗?帮你养狗?我还说多大点事呢,还劳你亲自跑一趟的。”
敬德笑了笑,走过去抱起碗豆,看了眼季离,这狗被季离照顾的很好嘛,看得出来,季离是个有耐心的人。
碗豆好似知道自己要被送人了,在新主人手上动也不动,眼神就在季离和敬德两人身上打转转。
“等你手好了,我就给你送过去。”
“行,到时候在说吧,我这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还在等解药呢。”
说起手上的伤,季离的情绪就低落起来了,解药的问题,现在还没有下落,这手也越来越疼,真的是要自己把这皮退完,见肉见骨吗?
“放心吧,陛下现在都在悬赏寻药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季离没有言语,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就算给再高的赏金,找不到解药也是枉然啊。
“好了,好了,你难得来找我,不会就是到我这里来唉声叹气的吧,走,走,带你出去散散心。”
敬德不由分说的拉起季离就向外走,把碗豆顺手就交给了旁边站着的小厮。
敬德把人带到了戏院子里,听了一出女驸马,听完了,天都要黑了,敬德还强烈要求要请季离吃饭,可都这个时候了,季离怎么还敢在外多留,立马就想要回宫里去了,敬德看着也不好多说,看着两人上了马车,就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