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的感觉顺着她的指尖,瞬间遍及到全身,裴钰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那到处点火的玉手,神情有些迷茫。
看到他的模样,沈姑娘抬眸看他,她面如桃花,眸色似水般潋滟,如同饮了春。药一般,那被裴钰松松抓住的皓腕还调皮的转动着,灵活的用指尖挠了挠裴钰的掌心。
这一挠,简直是痒到了裴钰心里,原本还克制着的情感一瞬间如同山洪一般,汹涌而来,之前裴钰还想着如何克制自己的情感,如今便是想着如何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吃拆入腹。
他顺手将眼前的沈姑娘打横抱起,置于柔软的大红团花锦被之上,肌肤相触,仿佛羊脂一般的细腻丝滑,鸦青的发丝散落在鲜红锦被上,配着雪白的肌肤,竟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裴钰呆立良久,一时竟不忍心去破坏这等美景。
直到沈姑娘一脸绯色云霞,轻声呜咽着,用柔荑轻轻拽着他的手,这时裴钰才回神,他含情脉脉的注视她,轻轻俯身而上。
一时间,春至人间花弄色,软玉温香抱满怀,似前宵雨云羞怯颤声讹,将柳腰款摆,**轻拆,露滴牡丹开。
……
*
裴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商队的伙计来敲门。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记得昨夜的**,他伸手想去揽身侧的沈姑娘,却摸了个空。
他懵了一下,然后转身去看,空空如也,身上盖的也不是昨晚印象中的大红团花锦被,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身,根本就从未脱下,这时倒是开始察觉到了裤子里面黏腻的湿乎乎的感觉……
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如果真的是梦,那也太过真实了些。他试着伸手捻了捻,指尖仿佛还停留着沈姑娘身上细腻温热的触感。
外面的伙计见他不答话,有些急了,敲门更急促了些:“裴公子,裴公子?”
裴钰回神,连忙应声:“稍等一下。”
听见裴钰答复,伙计放了心,不再敲门,立在一旁等候着。
裴钰整理了一番,然后迅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去开了门。
那伙计是来送洗漱热水,还有早饭。
考虑到裴钰口中舌头的伤势,给他送的是煨的金黄软糯的小米板栗粥,米粒用小火慢煮开了花,配着栗子的香甜,既养胃又滋补,还有爽滑可口的糯米凉糕,一碟精致的小咸菜。
难得舌头不用再承受那粗粝的干粮饼的折磨,而回想着昨晚香艳异常的美梦,裴钰竟有些食不知味,自己的小兄弟也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裴钰连忙停下自己的绮思,几口将眼前的粥解决,默默的念清心的口诀。毕竟身在外,他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万一忍不出摆弄,弄出点动静被别人看见了,他还要不要抬头做人了。
只是,经过了这一晚,裴钰便愈发的思念起了沈姑娘,只是想到距离成亲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他就一阵丧气。
又在驿馆中休整了一天,商队便整装出发了。
毕竟年轻底子好,经过了两天的休整,裴钰身上的酸痛不适感已经烟消云散,整个人也荣光焕发,神清气爽,比以前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打马在商队中间,容貌绮丽,仪态风流,一举一动间尽态极妍,几乎承包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不少行人驻足围观,差点让商队堵在了路上。
最后路远山委婉的将裴钰劝进了马车,行人才渐渐散去,商队得以提速前行。
马车里待的憋闷,并不过瘾。出了城后,裴钰又是翩翩浪里小白龙,他翻身上了马,在城郊的小道上策马奔腾。
路远山笑着摇摇头,看着成熟,终归是个半大的孩子。
于是又匆匆的赶了一天的路,到黄昏的时候,那一轮红日缓缓的落下,绚丽了漫天的云霞,风起,沙尘随之飞舞,配着荒芜黄土枯木,不似之前沿路看到的平淡之景,有种奇异的美感。
从未见过这种奇景的京城土包子,不由掏出了自带的望远镜,好奇的东看西看,乐在其中。
这时,他从镜中看到远处的山头有一堆黑点,快速的向自己的方向移动过来。
裴钰不由伸手指着那些黑点的方向,侧头问路远山:“老路,那是什么?”
路远山眯眼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么?”
裴钰将望眼镜递过去:“你用这个看看。”
路远山接了过来,用望远镜重新去看裴钰方才手指的方位,看清了黑点,他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是马贼,他们盯上我们了。”他吹了声哨,示意全员停下戒备,准备迎敌。
裴钰疑惑:“这些马贼又是如何看到我们的,莫非他们也有这望远镜?”
路远山面色凝重:“非也,城镇中大约有这群马贼的探子,若有商队停留便会留意,等商队出行时再快马通知马贼头子,这附近只有这条小道,而商队车马劳顿,又携带大量的锱铢货物,怎么跑的过那轻装简行的快马。因此这些马贼多是得了消息而来。”
眼睁睁看着那群马贼越来越近,现在掉头,以商队的速度也是跑不掉了,裴钰一脸忧色:“就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过来吗?”
路远山道:“多亏了你的望远镜,使我们提前发现了他们,也不至于毫无准备。趁他们现在还毫无准备,我们可提提早做一些准备。”
裴钰点点头,只见路远山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夹道准备好了绊马索,又从容不迫的安排了其余伙计的埋伏位置,最后集结了剩下的人手作为主力防备。
在此紧张的氛围下,裴钰的一腔热血也涌了上来,他从自己的行李中寻出那弯刀,走到路远山的面前:“我也要参战!”
本来还不是多么紧张,结果这小祖宗一站出来,路远山便有些头疼,马贼本就不知人数几何,更何况此地匪徒异常凶悍,行事狠辣,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抽出人口来保护小公子。更何况听说裴钰是从未习过武的,便更不可能让他出来冒这个险,万一到时候有个三场两短……
因此路远山板着脸,严肃的拒绝了裴钰的提议,并且把裴钰安置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马车的底部。再三勒令他若是战斗没有结束,不准出来。
被路远山的气势镇住,裴钰丧气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懂,自己这种弱鸡,什么都不会,即使上去也是给人添乱,但是他却无法面对自己在遭遇这一切时无能为力的事实,更何况,若不是因为他,商队也不会停留在城镇,被马贼盯上。
想到这一层,裴钰感觉心中更加的煎熬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应该是那些黑衣的马贼冲了进来,这时又听到几声马的嘶鸣,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裴钰竖起耳朵听着战况,估摸着是老路设置的绊马索起作用了。
随后便是杂乱的,迅速的,各种脚步声,厮杀的喊声,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裴钰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太混乱了,他着实分不清哪些声音是马贼,哪些是商队伙计的声音。
这时,有一道粗犷沙哑的陌生嗓音穿透了整个争斗场地:“把你们家的小公子交出来,老子就放过你们的商队!”
这时只听路远山的声音从另一处传来:“我们商队没有什么小公子,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先前发声的人显然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合便破口大骂:“少他娘的给老子放屁,你当是我弟兄这双招子是白长的?今天一大早好大的阵仗,我的弟兄们一回来便说遇上了大美人,老子今儿个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配不配来给我的弟兄们提鞋?”
裴钰听了他这话心头便涌起一股怒火,几乎想冲出去同那人对骂一番,然而脑中适当的浮现出了路远山勒令不准出面的叮嘱,费力咽下这口气,强行忍住了这冲动。
路远山听到了这话也是怒火攻心:“无耻匪徒,吃我一剑!”然后便是刀剑碰撞的清脆响声。
只是,这时只听到马贼震天的呼喊声,商队伙计们的声音几乎被埋没了,裴钰都没听出多少。
而这时,裴钰又听到了大量的马蹄声从远处奔驰而来,裴钰的心一下就凉了,该不会是马贼的援兵吧?
过了一会,那伙迟来的援兵便加入了战局,原本势均力敌的情况一下子被扭转,只听到毫不留情的屠杀的声音,还有不停歇的哀嚎。
来的到底是何方人士?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去见到裴老爷子,他还没有成亲,还没有见沈姑娘最后一面,裴钰越想越胆颤心惊。
越是惊恐,裴钰的五感反而越是敏锐,等等,他方才好像听到了之前大放厥词的老贼的哀嚎之声。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们西北军的军粮,还敢妄想我的人?”
“他的人”是谁?是指自己吗?
这个人的声音在之前的战局中没听到过啊,裴钰努力回想了一下,顿时就震惊了,这威武霸气的声音……
艾玛,怎么这么像他大舅子呢!
第22章 愧
沈仪的的声音给了裴钰莫大的安全感,他激动的从马车底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只见战局基本尘埃落定,一群身着甲胄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的砍杀着剩下的匪徒。
只见沈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挺拔如松,英姿勃发。他面色冷如寒霜,沉着冷静指挥着士兵们围剿残余的匪徒。
从未见过这样的沈仪……裴钰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呆立在了原地。
这时沈仪目光扫向了裴钰所在的方向,看到了立在马车一旁的裴钰。
裴钰心中一喜,正待高兴的挥手冲对方致意,这时忽见马上的沈仪脸色大变,他不由偏头去看周围。
只见一道黑影拔地而起,一个纵身便冲到了裴钰的身旁,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未等裴钰有所应对,那人的冰凉弯刀便已架在了裴钰细嫩的脖颈上。
那人用裴钰挡在身前当做肉盾,看着沈仪紧张的神色,便了然,高声威胁:“看来这小子便是‘你的人’,要是不想让他去见阎王,就立刻让你的手下住手,让我的弟兄们走!”那人声音粗狂嘶哑,在裴钰耳边高吼,几乎要震碎了裴钰的耳膜。
这人就是一开始冲路远山喊话的马贼头子!
他见势不妙,竟是趁乱假装中剑倒下伏地伪装成尸体,观察情况,三方人马,战局混乱,一时也没人注意到他,因此抓住了机会,一举挟持了裴钰,也是个阴险狡诈的人才。
能成为马贼头子领导一众杀人如麻的匪徒,必然也是凶残的,他死死的制住了裴钰,根本不给裴钰一点点挣扎的机会,那弯刀也紧紧的压着裴钰脖颈上的皮肉,若是弯刀再往下压一点,裴钰怕是要当场血溅三尺。
裴钰尽量低下头,以免颈上的皮肉被崩的太紧而被弯刀不小心蹭破,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没脸去看沈仪的表情,没查探好局势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是他太鲁莽了。
而且听到马贼头子说自己是沈仪的人,裴钰还有些羞愧,他的理解是自己成为了沈仪的妹婿,也就也是沈家的亲戚了,也可以说是沈仪的人,没毛病,只是自己身为沈仪的人,却给他拖了后腿……
果然,听了那马贼头子的话,沈仪面无表情,声音一片冰寒:“你若是敢伤他,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那马贼头子闻言丝毫不以为惧,用那明晃晃的刀对着裴钰的脖颈比划了几下:“这位小将军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一条贱命不值几个钱,若是在犹豫一下,这么貌美的小公子若是断了气,该多可惜,啧啧啧。”
沈仪盯着他,然后挥手示意士兵撤离是,然后同自己的亲信做了一个手势,然后道:“按你的要求做了,把他放开。”
眼见自己剩余的弟兄们都四散奔逃离开了。
那马贼头子得寸进尺:“给我一匹马。”
一旁的路远山急道:“不可,公子还在他手上。”
马贼头子将刀往下压了压,裴钰只觉颈上一凉,便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刀刃滑落。
“若是不给,我便拉着这小公子一起死,黄泉路上,有此等美人作伴,也算一桩美事!”马贼头子粗声大笑。
谁特么要跟你黄泉作伴!裴钰欲哭无泪,他这次真的后悔了,万分后悔没有听路远山的话,急吼吼的冲了出来,乐极生悲形容的就是他的处境吧。
沈仪静静的看着马贼头子:“给你马。”
接触到沈仪的视线,马贼头子只觉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浑身的血液像是倒流了一般,那目光就那么平淡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想到这,马贼头子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道:老子纵横江湖的时候,你小子怕是毛都没长齐,竟敢这样看老子!
他一手挟制着裴钰,一手牵过马,然后以裴钰当做靶子遮住自己,然后上了马,又快速的将裴钰扯了上来,整个动作快的没有破绽,周围的弓箭手都不敢放箭,怕伤到裴钰。
上马的一瞬间,裴钰彻底懵了,怎么了?大舅子不要自己的妹婿了吗?他这是被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了吗?以后该怎么办啊……
他的心境一瞬间悲怆起来。
而与之不同的的则是马贼头子,他一脸得色,一夹马肚,一抽马鞭,便策马奔驰起来,速度渐渐加快,迎面的风沙扑在脸上,他克制不住炫耀的神色,回头去看待在原地的士兵:“哈哈哈哈,你们这群饭桶……”这都抓不住老子。
这时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他的额头似乎被被什么飞来的东西击中了,血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伸手去擦,却发现另一只手无法抓住缰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下马去。
裴钰只见有一支箭在那马贼头子回身后的几秒后,瞬间穿透了对方的脑门,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让人反应不及,等裴钰晃过神的时候,那挟持着自己的人已经摔下马去,被马蹄踩的整个人都变了形,裴钰连忙拉住了马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