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古代架空]——BY:苏是

作者:苏是  录入:07-17

  “那边鱼死网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谋逆,若是输了,那便是连九族都不保了,他们堪比亡命之徒,手上握着武器厮杀了过来,几个黑铁云骑和薛延拦在钟泊雅的面前,但是杯水车薪。他们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武功再强也没有用。
  而就在他们快支撑不住时,这个巨大的包围圈被撕开一个豁口。
  他们骑着黑色的骏马,穿着黑底云纹的战袍,手上握着自己的专属武器,一路厮杀过来。他们向一把利刃,轻而易举的剖开这个看似坚固的包围圈。
  虽然救兵未到,但是黑铁云骑到了,也算是能喘口气了。
  钟泊雅数年前就让黑铁云骑渗透进雍城,潜伏在这里,只留下几个用的趁手的人放在身边,等得就是今天。
  镇南王自认为自己排查森严,就算雍城混入探子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黑铁云骑毕竟不是普通的兵。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
  或许从刚开始他所做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误。
  这么多年来他敛财聚权,可最终没能斗过一个小儿郎。
  他在朝中也做了手脚,可前些日子才得知那些人不过是钟泊雅反安插给他的细作。这些年他用无数的金银财宝换成铁炼兵刃,原来那些事情钟泊雅早就知道。
  他什么时候开始想造反的呢?他也早就不记得了。
  老皇帝对他从来都不放心,多次想要收回他手里的权利,鸟尽弓藏,自古都是将军出安定,安定无将军。他只是想要有个底牌来保护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最终却是自己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吗?
  镇南王走下马车,有热血溅到他的脸上,身边死尸不少,地上的血像是昨夜的雨,打湿了地面。
  无数人在为他的过错付出生命。
  他曾经想过占据南方自立为王,不再听从大陈,可是大陈国力雄厚,想要攻打他是没有问题的。而他到时候不过是死尸一具。
  他明明想的那么透彻,为什么会想起兵造反呢?
  所有人都说大陈的皇帝容不下他的,也是所有人都在劝他,谋反吧,你自己当了皇帝才能活啊!
  究竟是自己当了皇帝才能活下去还是自己的不甘心呢?
  他早就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从屯兵的那刻起,从有了谋逆的想法起,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如今,他终于能够安心的睡上一次了。
  什么高枕无忧,当皇帝的怎么可能高枕无忧。
  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留给钟家的人吧!若能重来,他愿解甲归田,和自己的妻儿共度余生。
  镇南王望着站在人后的钟泊雅,淡淡一笑,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褶皱,再不复年轻时的俊美。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下,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抵在脖颈下,溅出了今晚最悲壮的血。
  他的佩剑为了守护大陈杀了无数敌人,如今,他自己是他杀得最后一个。
  他深爱这个国家,却因为这个国家的君主的不忿想要毁掉它。死前想来也是可笑至极。
  他爱大陈,就如这个国家曾经给过他庇护一样爱他。他的所作所为背叛了他的爱,自戕不过是谢罪罢了......


第42章
  镇南王伏诛本该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自戕。
  有人猜测他是不甘心,不愿看到自己沦为阶下囚,所以自戕了;也有人说,他是到了最后关头,良心发现,觉得自己错了,所以自愧难当,自戕了。
  不管民间传说成了什么样子,钟泊雅还是命人厚葬了镇南王,以一个王爷的身份,而不是一个谋逆者。
  钟泊雅穿着玄色的九爪龙袍坐在美人榻上,手上翻着今日呈上来的奏折。利津的事情已经解决,灾情已经稳定了下来,灾民们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还来不及为你失去的东西去哀痛的时候,生活就开始迫使你往前,当你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了,回头看那些伤痛,有的比起你现在所承受的已经不算什么了,有的早已被现在的幸福给磨平了创口。
  薛延正式受封御前带刀侍卫之后,朝堂上的人都绕着薛延走了。
  虽然很多人觉得皇帝对他明升暗降,但是还是不能忽略皇帝对他的恩宠。毕竟在座能睡在皇宫里的,靠近龙床最近的那位可是他啊。
  薛延的地位很高是不言而喻的,但随着这么高的地位,也有无数的烦恼。
  薛珂年就纳了闷了,人家升官发财,有权有势了,那巴结的人能将门槛都踏破。到了他们家,避之如蛇蝎。
  而且,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家说亲的媒婆那是络绎不绝,到了他们家,想给薛延说个亲,人家小姐听到大陈的战神之名,自然是喜不自禁的,但是家里的父亲都反对这门亲事。拒绝的人越来越多,倒是传出了不少的难听之言。譬如战神那物件堪比驴鞭,能将人劈成两瓣。
  薛延听了:......
  钟泊雅听完笑的不行,最终是被薛延摁在床上,死命的要将这人劈成两瓣才好。
  薛延二十有六,现在快要入冬,等过了年那又增了一岁,换成平常人家,孩子都能打滚了。可把薛珂年给愁煞了。
  于是这天,钟泊雅桌子上的折子里乱入了一条很奇怪的奏言。
  钟泊雅看了两眼之后就扔了,没想到薛珂年还锲而不舍的往折子里写,写了小半个月,可把钟泊雅给写毛了。
  这日照例朝会,文武百官两股战战,腰都不敢挺直。
  他们这些人,大的本事没学会多少,察言观色那是一流的眼色。
  钟泊雅今日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人精只稍瞧钟泊雅一个走路的姿势就晓得了,于是今日的早朝格外的安静,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撞到枪口上去,自找苦吃。
  钟泊雅听完这些人的上述之后,撑着下巴,隔着鎏看着薛珂年那副老脸,气从胸来,但他又不能拿这种事情问罪他老人家。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老丈人。
  气死人了!
  “忠国公!”
  忠国公抖了抖自己的老腿,颤巍巍的俯下身子,“臣在!”
  “朕瞧着你最近挺忙啊!”
  忠国公狠狠咽了口口水,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他是最闲的差事了!皇帝这是要找他的茬吗!
  “臣、臣、臣!”
  钟泊雅摆摆手,“朕给你个差事,这薛大人啊,忙着给自己儿媳呢,天天往着奏折里写,朕不回吧,有点过不去,朕要是回吧,这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朕也不认识几个。朕琢磨着你以前倒是挺关心朕的事情的,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给薛大人挑一个温婉贤淑,端庄怡人,持家有道的儿媳。行了,散了吧!”
  忠国公一口老血积在心头,拿着笏板的手捏得紧紧地,心里将薛珂年骂了个千八百遍。你找不到儿媳怪谁,怪谁!这事你还劳烦皇上,你活该找不到儿媳!
  “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薛延向前跨了一步,他知晓他父亲给他找亲事的事情,本来没当回事,也告诉他父母不要找了,他不愿成亲,没想到他父亲居然去找钟泊雅赐婚了,真是一把火烧在了他的眉毛上,难怪钟泊雅这几日看见他就皱着眉头,也不愿多理他。
  “奏!”
  “臣心有家国,心有皇上,不愿成婚,请皇上成全!”
  钟泊雅嗤笑一声,“薛将军可知道,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皇上是否也要举行大选?”薛延直直的看着钟泊雅,想看清他那垂旒后面的脸色,确认他的心意。
  钟泊雅扶了扶光洁的额头,“朕的父皇母后都死了,朕孝顺谁去?薛将军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文武百官:“......”
  皇上您说的可真对。
  “皇上明知道臣心里只有你一人,又何必为难臣呢。”
  文武百官:“这是什么辛密?我不听!我死了!”
  钟泊雅浅笑,摆了摆手,“散了吧。”
  李季磨磨蹭蹭的凑到薛延面前,“将军言重了,过了今日,您让天下的人如何看待您和皇上?您让薛大人以后如何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李季看着石化在那的薛珂年,叹息着摇了摇头,“薛大人一生耿直,您让他如何接受?”
  薛延闭上眼,沉沉吐了口气。
  “今日之事我早就想说了。我与他又不是偷鸡摸狗,为什么不能说?”
  薛延从不怕别人的眼光,钟泊雅更是。而且,也没人会想不开在钟泊雅的面前说三道四的。
  他和钟泊雅之间注定是无名无分的,可是他还是想告诉所有人,这个人很好,特别的好,这样好的人是他的。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薛珂年都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薛延也不敢去瞧父亲的脸色,心里沉沉的。
  一回了薛府,薛珂年走得飞快,“关门!来人!来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回来就囔囔?”
  薛夫人刚巧在大堂和账房先生核算这个月的开支,就看见薛珂年气喘吁吁的回来。
  “都给我下去!”薛珂年喘着粗气,下人们从没见过自己老爷动过真怒,立马鱼鸟散了个干净。
  “薛延!”薛珂年跳起来给了薛延一巴掌,这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的薛延嘴角溢出了血。
  “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回来就打孩子啊!”薛母心疼的不行,拦在薛延跟前,不许薛珂年再打下去。
  “怎么回事儿!你问问你儿子怎么回事儿!我的这张老脸都给他丢尽了!他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好在皇上没开罪他!”
  薛母心疼的捧起儿子的脸,瞪了一眼薛珂年,“你的脸重要,我儿子的脸就不重要吗!都肿了。”
  薛延捏了捏薛母的手,“娘,我给你找了个儿媳。不过,他是个九五至尊。”


第43章
  “皇上,薛大人给薛将军告了病假,这两日都不上朝了。”李季小心翼翼的将御膳房上的燕窝呈给钟泊雅,尽可能地不让抑制住自己手抖的情况。他现在可怕成为池鱼了。
  明明那是件大事,虽然那些大臣不敢乱嚼舌根,可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不出一日京城里都传疯了皇上和薛将军的事,那话本子也是一出接一出的来。
  今儿个上早朝也没瞧见薛将军,李季便晓得薛家人是个什么态度了,这好好的大儿子,为国建功立业多体面,平日里瞧不出任何的毛病来,说断袖就断袖了,断的还是当今圣上,这圣上什么脾气,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没当场把你斩咯已经是很忍着咯。
  李季倒是知道钟泊雅没有不开心,相反还很开心,只是吧,物极必反啊,暗地里那些呈折子的大臣都遭了不少的罪,下了朝拉着李季的袖子只问皇上心情如何,吃的可好?潜台词——我们还能活过今天吗?
  李季当时没放在心上,想着薛将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咱皇上表了心意,那皇上心底里肯定是欢喜的。谁知道中午用膳的时候,因为小太监那嘴巴没把门,说了句那道红烧肉是薛将军在的时候最爱吃的,就被钟泊雅面无表情的吩咐,去慎刑司领罚。
  这个罚也不知道怎么罚吧。
  慎刑司最后以出言不逊为由,张嘴一百,现在那小太监的嘴肿的连饭都吃不了呢。
  钟泊雅觑了一眼李季,“抖什么?要是病了,就回去歇着,换个人来伺候。”
  李季刷的一下白了脸,“皇上你心里想什么奴才不知,但要是想薛将军,您就去看看呗。现在宫里上下都被您给吓得不轻,那脑袋都别裤腰带上了!”
  钟泊雅一口喝了盅里的汤水,将盅随手一扔,折子也不看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堆。
  “行!你说的对,这普天之下,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吗!”
  钟泊雅换了身衣裳,带着李季出了宫。虽然这薛府他去过无数回了,但这么提心吊胆的去,还是头一回。
  钟泊雅去薛府向来都是翻墙进,薛府的家丁也就捉捉普通的小毛贼还行,要真来个刺客什么的,估计人死绝了,咽气了都没人发觉。
  钟泊雅径车熟路,走到了薛珂年的书房前。李季敲了敲门,道:“薛大人,您,接个驾吧。”
  屋内烛光闪烁,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薛珂年一脸死人相的看了一眼钟泊雅,连礼数都废了。
  钟泊雅越开薛珂年,进了书房,李季在后头给二人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外。
  钟泊雅在当皇帝以前,常常看书遇到了不会的都会来请教薛珂年。他没有太傅做老师,薛珂年算得上他的半个师傅。
  “皇上。”钟泊雅方一落座,薛珂年便行了大礼。钟泊雅喉咙一哽,知晓了薛珂年的意思。
  “朕近日想起了些经年往事。”钟泊雅看着跪在地上的薛珂年,声音缥缈,“薛大人当年待我如亲儿子般深厚,亲自为我取字时,瞧着可比薛夫人生了薛二还开心,曾几何时,我们这么的生分了呢?”
  “皇上请恕微臣冒犯之罪。”
  钟泊雅苦笑着摆摆手,“那时候朕还未继位,薛大人谈什么冒犯不冒犯。叔父,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可还将我当成你的侄子?”
  薛珂年双手举过头顶,将脸埋到了胸口。“微臣惶恐!”
  钟泊雅冷笑一声,喉结滚了滚。
  “既然如此,薛珂年,朕也不说废话了。朕今日来问你要一人,你给最好,不给,可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了!”
  “皇上,薛延是我薛家的子孙,求您网开一面,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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