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古代架空]——BY:鱼隙

作者:鱼隙  录入:08-15

  “你说要在我练剑时给我画张像的,我都在院子里练了半日了。”
  “是我错了,走,现在给你画去。”
  “我累了,没力气了。”宋誉索性靠在了廊柱上,直勾勾盯着薛从。
  薛从也看着宋誉,觉得他这样子不像是小孩撒娇,似乎还没说到症结上,犹豫了一番,道:“舅母喜欢翠微妹妹,所以多留着坐了一会儿。”
  果然,一提到林家姑娘,宋誉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愤慨,但宋誉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薛从心中隐隐有几分欣喜,但他也没流露出来。薛从道:“哼什么哼,又不是小孩子了,走吧,画画去。”
  “我不去。”宋誉甩袖走在前面。
  薛从跟上。“那也行,明日再画。”
  “不要。”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给你画。”
  “我没空,我不要你画了。”
  薛从眼珠子一转,努力掩下笑容来,他停下了脚步,轻声道:“这样啊,那闲着也是闲着,明日不用去私塾,我就去林家看看玉兰好了。”
  闻言,宋誉急忙停下,回身怒视薛从:“薛从!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刚才没听见吗?林老爷让翠微妹妹带我赏花呢。”
  宋誉盯着薛从,终于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破绽来,宋誉怒极反笑,道:“能耐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夜里吃饭时,宋夫人不免说起了林翠微,她问薛从:“你瞧那林姑娘如何?”
  “温婉娴静。”
  “我瞧着也是。”
  宋誉道:“我瞧着不如何。”
  宋夫人笑问:“哦?那你如何看呢?”
  “太小家子气了,和阿从在一块儿,两个闷葫芦,日子怎么过。”
  薛从只是微笑,没反驳什么。反倒是宋夫人见宋邵有些不满,趁他开口前急忙问宋誉:“那你中意林姑娘吗?你说阿从闷,你不活泼多了吗,喜欢这种文静的姑娘吗?也好压压你的性子。”
  宋誉翻了个白银,道:“和阿从处了多年,我性子不还是这样吗,能压得住早压了。”
  薛从不置可否,吃着碗里的饭菜,突然道:“你觉得我压不住你?”
  也不知道宋誉想到了什么,突然脸一下子烧红起来,甚至耳根处都一阵麻痒,他急忙将脑袋埋进碗里,挡住一脸春意。
  梁国细作被捕和梁军进犯西境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事,不知这场战争他们谋划了多久。战事一起,武将再次抖擞精神,左将军徐云被封为征西大将军,领军令,点二十万兵马直奔丰州,路上再与甘州、雍州两地的常备军合并作四十万,支援西境。
  出征之日,私塾休假一天,慕先生的独子也在征兵之列,他要去送行。爱看热闹的宋誉拉着薛从去了城门口,送行的人黑压压挤在道路两侧,宋誉和薛从在人群中望见了泪眼朦胧的慕先生。
  “阿从,你说先生看到他儿子了吗?”
  “都包在盔甲里,难免看走眼,除非是有官职的将领,坐骑盔甲才显得不同,否则哪那么容易认出人来。”
  两人回到家里,宋誉依旧赖在薛从屋内。薛从坐在书桌前读书,宋誉便百无聊赖地趴在他对面玩墨砚。
  薛从放下书来,道:“你若无事做,就回去吧。”
  “我在这又不吵你,你读你的,我玩我的。”
  薛从勉强又读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书本。他还未开口,宋誉便抢先道:“阿从,你声音好听。”
  薛从叹了一口气,道:“不如你舞剑给我看?”
  宋誉这才打起精神来,眉眼带笑,答道:“好。”
  薛从的院子里摆着好些花盆,不方便宋誉活动,二人便相携来到了宋誉院里。正是秋风扫落叶之季,宋誉剑气凌厉,比那秋风更添凉意,剑尖所指之处,一片萧瑟。他在院里翻腾,时不时带起的风撩动薛从的衣摆和发梢。薛从坐在廊下看着院中舞剑的少年,眼中满是暖意。看了一会儿,薛从不免想起他们这十几年来的陪伴,幼时是他依赖宋誉,后来读书后宋誉更多需要他的帮扶,如今各有各的路,能相助的地方少了,但彼此的依赖之心却从未削减过。薛从想,如果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到生命终结之日,那也很不错了。
  宋誉收剑,调整了呼吸,回头望薛从,展露笑颜。这九月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却怎么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薛从看得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宋誉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没意识到。
  “阿从,阿从。”
  薛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宋誉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薛从微微一笑,道:“累了吧,回去休息一会儿。”
  宋誉坐在他身旁,把剑交到左手,突然伸出右臂,横在薛从前面。“阿从,我胳膊酸了,你给我捏捏。”
  薛从失笑,边捏着边说道:“都多大的人了,阿誉,让人看到了要笑话的。”薛从随意捏了两下,拍了拍,便起身要走。“你要撒娇还是留着以后娶媳妇了再撒娇吧。”
  “薛从。”
  “嗯?”
  薛从回头看时,却对上了宋誉委屈的眼神。“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不娶妻,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薛从无奈地摇摇头,道:“几岁的人了,我答应过你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但我何时答应你我们不娶妻的?我无父无母,不娶妻也就罢了,舅舅舅母难道能让你孑然一生?真是傻瓜啊你。”
  见薛从转身欲走,宋誉急忙站起来,“你去哪?”
  “回去歇会儿,晚点要开饭了。”
  宋誉见薛从头也不回地离开,急忙追上去,“我陪你一起。”
  两人再次回到薛从房中,宋誉走到书桌前,道:“阿从,再读会儿书吧。”
  “嗯?”
  “我想听你念书。”
  宋誉静静趴回方才的位置上,等了一会儿,才见到薛从坐过来。
  “你又不喜欢读书,老在这里装什么好学模样。”薛从拿书敲了下宋誉的脑袋。“舅舅不在,不必装。”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觉得听着你的声音入睡,会很安心。”
  薛从失笑道:“你啊,是在笑话我的声音催眠吗?”
  宋誉已经懒懒地闭上眼里,声音里露出一丝疲惫来,他轻声说道:“不是,想记着你的声音,也许这样会梦到你。”
  见宋誉执意如此,薛从无奈,只好拿起书来念着。他的声音如山间温泉,蒸腾着无限柔情,暖洋洋地包裹着宋誉,带他坠入梦中。
  虽然想当作宋誉不在,但念着念着,薛从不自觉地将声音放轻,最终脸从书本旁露出来,看了看已然熟睡的宋誉,目光下移,落在了靠着砚台的毛笔上。
  宋誉醒来时,见薛从正在练书法,忍不住凑过去看。“阿从,你的字真好看。”
  “你今天夸了我很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我才没有。”宋誉的目光从纸上转移到了薛从手上,心中赞叹,薛从的手也很漂亮啊。
  宋誉正看得出神,丫鬟敲门,走了进来。“少爷,表少爷,开饭了,夫人在等着你们呢。”
  宋誉抬头,还未开口应答,丫鬟突然看着他笑了。
  宋誉疑惑道:“怎么回事?”
  丫鬟憋着笑,捂着嘴摇头。
  宋誉看向薛从,见薛从也是一脸疑惑,便又问丫鬟:“你笑什么?”
  丫鬟看看宋誉,又看看薛从,把视线挪回到宋誉脸上时,忍不住又笑了。
  “说话。”
  “少爷,你……你脸上……”
  宋誉看向薛从,薛从冷静地揉了揉宋誉的鼻头,道:“漂亮着呢。”
  被薛从这么一碰,宋誉的脸红了起来,但不等他反应,就瞧见了薛从指尖上的墨渍。墨还湿着,是趁宋誉和丫鬟说话时刻意沾上的。
  宋誉一愣,急忙跑到里屋去,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被画成了老虎,鼻头处这块黑斑更显出这只老虎的憨傻来。“薛从!”
  宋誉跑回来时,反现薛从已经不见了。丫鬟捂着嘴指向门口,宋誉抓起桌上的毛笔,追了出去。
  薛从身子弱些,体力远不如宋誉,没跑多久便被宋誉跟上了,宋誉挥舞着那支毛笔,在后头叫嚷着。薛从跑得急,已经出了一身汗。“阿誉,你别追了,舅母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不行,我非要在你脸上画只猫不可。”
  两人跑进了花园里,薛从无路可走,急忙往假山里钻,可宋誉身手矫捷,一下子赶了上去。薛从往里头窜了一会儿,找不到出口,他转身之时,宋誉已经到了跟前。两人笑闹着,互相拽着胳膊,谁也拗不过谁。他们离得很近,皆是满身大汗,心跳加速,挣扎一阵,不知是谁先松了劲的,手还握在一块,但已经不是抵抗之态了。薛从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却见宋誉的脸越凑越近,他的眼神极为真挚。薛从似乎被这目光震住了,一时忘了呼吸,笑容渐渐收紧,却没闪避。正当唇与唇要碰在一块儿时,假山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少爷,夫人让你别总欺负表少爷,赶紧出来吃饭,菜都要凉了。”
  闻言,薛从就要推开宋誉,但宋誉已经松手退后了一步,推人的力道在空气中化开来,显出一丝若即若离的暧昧感。
  直到晚饭过后,两人都没再主动开口与对方说话,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了。
  夜间,薛从解衣,熄灯上床,躺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有些乱,总想起假山之间宋誉的目光。还未入眠,薛从便听见窗户传来异响。他疑惑地起身,想着是没关好窗子,被风吹开了。他刚下地要走过去,便见到黑暗中一人走出。薛从惊了一惊,还未喊叫出来,就听那人说:“阿从别怕,是我。”
  是宋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从要去点灯,被宋誉拦住。“别点,我怕。我有话想对你说,但我怕见了你,就说不出来了。”
  宋誉走近几步,说道:“阿从,我是认真的。”
  这话听着不明不白的,但却让薛从莫名心跳如雷。
  “我对你的心意,是认真的。我想了一晚上了,阿从,我心悦你。你怎么说?”
  等了许久没等到眼前人开口,宋誉也有些慌乱了,他轻声喊着薛从的名字,带着他惯有的委屈感。
  “阿誉,你很好。”
  久久等到的是这样一句话,这让宋誉更加心慌了,他道:“这就完了?”他抓住了薛从的胳膊,想让薛从察觉到他发抖的身体,想让薛从知道他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来的。宋誉来时便觉得这是一场仗,是他这辈子打的第一场仗,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仗。
  但不似宋誉的紧张,黑暗中薛从笑了,他单手覆盖上了扣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阿誉,你是我的仙子啊,我喜欢不上别人的。”
  先是一阵狂喜,那涌动的少年情愫冲荡着他的脑门,密密麻麻,几乎要让他当场昏厥过去。随后宋誉鼻头不禁一酸,简直要落下泪来。他不管不顾地抱住了薛从,用尽浑身的力气,想将怀中之人揉进自己体内。
  “阿誉,痛。”
  宋誉急忙松开些,他捧着薛从的脸,眨了眨眼,“点灯点灯,我想看看你,阿从,我想看看你。”
  烛光闪烁,室内突然亮堂了起来,宋誉这才看到薛从羞红的脸,可爱极了。薛从抬眼看宋誉,顿时愣住了,“阿誉,你哭了?”
  宋誉摇摇头,上前搂住薛从,道:“没有,我没哭。”
  薛从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你怕我不愿意和你好,是不是?”
  宋誉点头,而后摇头,道:“是我傻了,阿从哪里舍得让我和别人好。”
  “是,我舍不得。”
  宋誉抬头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阿从,我可以亲亲你吗?”
  薛从吻在了宋誉的眼睛上,笑道:“可以。”
  宋誉吻住了薛从的唇,像今天在假山里头就想做的一样,两人紧紧搂抱着对方,唇舌相交,陷入浓烈的爱意中,耳畔寂静,再无旁的什么来打扰他们,就在这温暖的烛光里尽情感受对方的气息。
  宋誉抱着薛从躺在床上,道:“阿从别怕,我只搂着你,不做别的什么。你知道吗,光是这样抱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薛从的脑袋在宋誉脖颈间蹭了蹭,含糊道:“阿誉,我欢喜你,你也欢喜我,这可真好。”
  “阿从,你再陪我说说话吧,我想多听你说两句。”
  “明日我还上学呢,再不睡会起不来的。”
  宋誉紧了紧怀抱,在薛从额上落下一吻,道:“好,听你的。我们以后要天天在一起啊。”
  “嗯,一辈子在一起。”
  (下)
  两人把心事说开后,白日里关系瞧着没多大变化,顶多吃饭时宋誉会在桌下偷偷踢一脚薛从,或者薛从会趁舅舅舅母不注意时,故意把宋誉喜欢的食物大口大口夹进自己的碗里。但到了夜晚,宋誉便熟门熟路地翻窗进薛从房里睡觉,两人亲亲密密搂着彼此,有时是薛从窝进宋誉怀里,有时是宋誉靠在薛从胸口。天渐渐冷了,更适合两人暖暖地抱着。
  宋誉喜欢到薛从房里,薛从整洁,房间总收拾得妥妥当当,不似宋誉,丫鬟小厮给他收拾房间的速度都及不上他将房间弄乱的速度。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临近过年时落下,雪色透进纱窗,房间里虽未点灯,但仍能隐约看清身边人的模样。房间里烧着暖炉,一片恬静。宋誉支着脑袋,看着朝向他侧卧着的薛从,两人许久没说话,只是互相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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