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子被废了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若兰之华

作者:若兰之华  录入:08-17

  小家伙现在故意躲着他,显然是害怕他看见他左臂上的东西,他又何必在这小家伙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刺激他。
  卫昭默坐在床边,仔细回忆方才匆匆一瞥间,在少年臂上看到了那一大片诡异的青色蛇纹。
  人的肌肤上,怎么可能长出蛇纹?那是什么怪病?之前这小家伙发病,都是因为文殊兰的刺激,这次却是因为雄黄……
  民间常用雄黄驱蛇虫,按理,蛇应惧怕雄黄才对,为何在吸入雄黄烟雾后,小家伙身上会长出蛇纹?
  “侯爷。”
  定北侯府的亲兵这时于殿外禀道:“太医院的章太医来了,说有要事禀报侯爷。”
  卫昭点头,本想换个内侍进来替自己守着,想了想又觉不妥,便吩咐亲兵:“你去外殿把敬王世子叫来,请他代本侯照顾一下太子殿下。”
  章太医已在偏殿等候,见卫昭进来,匆匆行了个礼,道:“侯爷所托之事,下臣已查验明白。那道士的喉间的确有雄黄粉残留,不过不是普通的雄黄粉,而是一种专门用来驯蛇的雄黄散。”
  卫昭凤目一幽:“雄黄散?何意?”
  “雄黄散也是以雄黄为主要原料制成,但其中还添加了大量能使蛇类产生幻觉的药物,如迷心草。在西域,很多驯蛇师就是利用雄黄散来驯服凶猛的蛇类。”
  卫昭紧问:“如果是人吸食了雄黄散,后果会如何?”
  “人?”章太医摇头:“严格来讲,雄黄散并不属于禁药,就是因为他只对蛇类有效。若是人吸食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至于这刺客为何要用雄黄散来攻击太子殿下,下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章太医看卫昭面色不善,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问:“可是太子殿下吸食雄黄散后,出现了什么异样反应?”
  “并无,殿下很好。”
  卫昭掩住情绪,默了默,道:“说起驯蛇,本侯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北疆军中有一名百夫长,从军前就是一名驯蛇师。本侯记得,他有时受雄黄刺激后,臂上会出现一种青色蛇纹,太医可知是怎么回事?他,会不会就属于对雄黄过敏的那一类人?”
  章太医捻须沉吟片刻,却摇头:“不会,老夫从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对雄黄过敏者。侯爷说的这位副将,以前怕是驯过青蟒吧?”
  “青蟒?”
  “没错。青蟒是一种极为凶残的蛇类,不仅体型巨大,齿利,而且好吸食人血,尤其是未破身的少年人的血。只是这种蛇极为罕见,下臣也只是在书上见到过。据说,被青蟒咬过的人,身上都会留下标记,也就是侯爷方才提到的青色蛇纹。说是蛇纹,其实那是青蟒咬人时残留在人体内的毒液,随着时间推移,蛇纹会越长越多,直到遍布全身,将人彻底吞噬。而中毒者,也会全身溃烂而死。”
  “咔嚓”一声细响,卫昭手中茶盏碎裂成两半,滚烫的茶汤连同碎瓷片一起悉数泼洒在地。
  章太医大吃一惊:“侯爷?”
  卫昭抬手止住他,凤目阴沉若暴雨将至,哑声问:“可有解毒之法?”
  “按医书上记载,青蟒蛇胆可以,但必须是未经过驯化,未服用过雄黄散的青蟒蛇的蛇胆。”
  午后,周深又匆匆进宫来见卫昭,一见面就急切道:“侯爷,属下让叶九去皇陵找到了当年伺候过先帝的几个老内侍,的确探问到了关于太子殿下的一些新情况。”
  卫昭恰好在御书房与昌平帝商议南诏国之事,权衡片刻,道:“既是事关太子,进殿一道禀与陛下知晓吧。”
  “属下遵命。”
  周深进殿,行过大礼后,道:“距那几个老内侍讲,先帝在时,殿下有段时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脾气暴虐,喜怒无常,无缘无故杖杀了好几个宫人,惹得宫内宫外一片怨言。先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就把殿下交给了当时在宫中讲道的李天师管教。说来也怪,殿下跟着李天师学了半个月的道法之后,果然戾气全消,又恢复了以往温顺服帖的性子。自那以后,每月十五前后,先帝都会命殿下到城外的紫霞观随李天师学道,以磨砺心性,为朝廷为百姓祈福。”
  周深快速汇报完,许久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家侯爷和坐在御案后的昌平帝皆是脸色煞白。


第89章 见了鬼
  穆肇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接替卫昭在龙床边枯坐了近半个时辰后, 就有些暴躁的道:“喂, 这么热的天,你干嘛非往被子里钻, 就不怕捂出痱子了?”
  锦被下,少年倏地停止颤抖,继而拉开软被一角,露出两只水汪汪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抽气道:“怎、怎么是你?”
  穆肇皱眉:“你……”
  拖油瓶竟然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方才刺客来时, 也没瞧出他如此脆弱胆小啊。
  唔, 果然是个不省心的拖油瓶。
  穆肇把原本想说的“你以为本世子愿意在这里啊”咽了回去,万一再把拖油瓶惹哭了, 他怕他招架不住脑袋要爆炸。
  不能认, 不能认, 绝不能认, 穆肇再次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同时又忍不住像个老父亲一样在心里深深担忧, 拖油瓶如此胆小, 见个刺客都能吓哭,以后可如何在这波诡云谲杀人不见血的深宫里生存。
  唉, 老东西真是作孽。
  “我放心不下你, 所以过来看看。”
  穆肇忍着暴躁,用平生从未有过的克制语气道。
  穆允偷偷瞧了眼左臂和左手背,见两处蛇纹都已经消下去了,便一骨碌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道:“那卫侯呢?卫侯去哪里了?方才分明是他在陪着孤。”
  穆肇克制的提醒:“你说的方才,至少是半个时辰之前了。”
  见少年惊讶睁大眼睛,穆肇十分没眼看的道:“你连自己哭了多久都不知道?据说所知,定北侯正在御书房和陛下商议重要军务。”
  一听便宜师父不在,穆允暗暗松了口气。在被子里捂了这么久,他的确有些口干舌燥胸口发闷,见果盘里摆着新鲜的桃子,便伸手给自己和穆肇各拿了一颗。
  两个少年于是边啃桃子便唠嗑。
  “你刚刚说定北侯在处理重要军务?”
  穆允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的问。
  哼,什么样的军务,竟然比他还重要。
  穆肇点头:“是啊,听说是南疆出了点乱子,现在宫里都传遍了,也就你不知道。”
  “南疆?”
  “嗯,南诏国的武士伪装成悍匪,夜袭苗寨,杀了很多无辜百姓,蓄意挑起八十三寨和穆朝的矛盾。一旦南诏阴谋得逞,整个南境都会陷入危机。陛下已连夜派使臣前往南疆,说明原委,安抚人心,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除这次危机自然最好,如果不能……”
  穆允脑中嗡的一声,如果不能,那就只能用兵了。用兵就需要大将,而且是熟悉南疆情况的大将——
  便宜师父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了,该不会又要去南疆吧!
  穆允瞬间没心情啃桃子了,把桃子一丢,爬下床就往殿外跑去。
  ……
  而此刻的御书房,喜欢用拳头说话的武将和谈战色变的武帝朝老臣们正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陛下,南诏此举显然是挑战我朝威仪,如果姑息不管,这帮瘪犊子只会得寸进尺。臣以为,应该趁其不备,直接出兵荡平南诏。”
  “出兵,出兵,就知道出兵,出兵不需要花银子吗?陛下御极不过三年,国库亏空尚未填平,哪里有多余的银子打仗。”
  “王大人,到底是国库亏空还是你们户部不想出这银子,你最好说清楚了。我们主张出兵是为了国家为了陛下考虑,不像某些人,眼里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再说了,户部不是你一个人的户部,这银子能不能出,怎么出,从哪里出,最终还是要陛下和各位阁老拍板。现在陛下和各位阁老还没发话,你就迫不及待的提银子的事,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呵,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岂是你空口白舌就能污蔑得了的!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刘大春,你这么急着出兵,不过是想趁机推举自己侄儿为将,好立个军功,回朝混个实差当当!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侄儿,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怂包软蛋一个,连枪都握不稳,还想去打仗?别是给人家送人头吧!”
  “没错!”礼部尚书耿严直立刻扯起尖锐的公鸭嗓,为老伙计声援:“就算真要打仗,有战无不胜用兵如神定北侯在,哪里轮得到那些个一瓶不响半瓶晃荡的……嘶——谁、谁扯老夫的胡子!”
  耿严直咧着嘴,疼得眼花目眩嗷嗷直叫,等缓过神一看,就见对面多了个雪袍少年,正眼睛发红双眸喷火的盯着他。
  小太子!
  “哼!”少年抓着他颌下一绺长胡子,又是狠狠一扯。
  “嗷——”
  耿严直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蓄起的美髯生生被扯掉一小把,两眼一翻,险些急得直接背过气去。
  “这这这——”
  耿大人的老伙计,户部尚书李大人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这成何体统!”
  “快放开!”“快放开!”“这可开不得玩笑。”见耿严直被小太子欺负,其他武帝朝老臣也纷纷出声应援。
  “哼!”扯掉一绺,穆允又飞速揪住另一绺,用力往下扯去。
  这下耿严直是真急了,挥起拳头就要把那个可恶的小太子给推开,谁料还没碰到小太子衣角,一道劲风忽自斜刺刮来,瞬间将他推到了半丈外。
  耿严直踉跄几步,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胡子也应声而断。
  “定北侯?!”
  耿严直难以置信的望着朝他出手之人。
  卫昭冷冷盯他一眼,齿间透着寒意:“耿大人,身为礼部尚书,你该知以下犯上,公然对一国储君动手,该当何罪!”
  耿严直被他盯得发毛,怒气未平的咕哝:“分明是他先……”
  “他是谁!”卫昭语调陡然转厉,犹如惊雷滚过沉闷的大殿:“所有臣子在储君面前都应自称为臣,如有僭越,如有忤逆,皆以大不敬论罪。耿大人,你堂堂礼部尚书,礼仪都让狗吃了么!”
  几个本来还想去耿严直的武帝朝老臣立刻吓得把脚缩了回去,原本吵得面红耳赤的官员们也都识趣的闭嘴,不去触这个霉头。
  “我……”
  这么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耿严直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想哭的心都有了,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解,卫昭何时这么护着小太子了?平日里满朝文武心情不爽了,谁还不对小太子冷嘲热讽两句。连被武帝祸害过的百姓都忍不住要砸小太子的马车,何况他们这些被武帝□□了那么多年的老臣。今日就算他真推小太子两下怎么了,左右也是一个注定要被废掉的太子,日后说不准还要跪在他们这群老臣面前,向他们磕头认错呢。
  这姓卫的恐怕不是护着小太子,而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吧!就因为他们这帮老臣反对对南诏用兵?可他们也正面肯定了他带兵打仗的能力啊。
  “卫侯。”
  少年柔柔弱弱的声音这时候响了起来:“你不要怪耿大人,他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想推孤一下而已。孤身子虽弱,最多也就摔一跤,不会有性命之危的。”
  耿严直:!!
  神特么性命之危,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太子这是要空口白舌的直接把“大不敬”给他上升到“谋杀”啊。
  耿严直简直要气炸了,但又不得不憋着,忍辱负重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好,面朝穆允,红着脖子喘着粗气道:“殿下,你可不能……”
  穆允做受惊状,立刻躲到了卫昭身后。
  卫昭看向耿严直的眼神倏地寒了几分,简直可以用冰刀子形容。
  在用冰刀子将耿严直凌迟了一遍之后,卫昭方转过身,低头望着牵着他衣角躲在他身后的小家伙。
  少年发顶尚是蓬乱的,显然刚从被子里爬出来,两只眼睛也红红的,肿的核桃一样,自己离开后,恐怕又哭了一阵。再往下,脚竟是光着的,连靴子都没穿。
  卫昭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先替少年打理好凌乱的发顶,又替少年把腰间歪掉的令牌重新挂好,而后便在百官们被雷劈了的表情里,将少年拦腰抱起,抱到了一旁铺着软垫的胡床上。
  “殿下身子弱,若真想替哪位大人修剪胡子,也该带上工具,怎能徒手去扯。”
  “摔一跤听起来没什么,可也要看摔的是哪里,摔的有多狠,万一摔断了骨头或摔坏了脑袋,都是能要命的。臣手下有一名副将,就因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脊骨,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啊,这么严重的吗?那孤方才岂不是差点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自然,臣岂敢骗殿下。”
  卫昭低沉温柔的声音缓缓落入每一个人耳中,和素日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判若两人,百官们面面相觑,仿佛见了鬼。
  耿严直尤为崩溃,明明是小太子蛮不讲理的扯他胡子在先,怎么到了卫昭口中,就变成了小太子给他修剪胡子?
  他妈的有这样修剪胡子的吗?欺负谁呢!
  心灵和三观同时受到重创的耿大人于是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坐在龙案后的昌平帝。卫昭显然是中了小太子的邪,现在只有陛下能为他做主了。
  耿严直迫不及待开口:“陛下,臣冤……”
  “爱卿先等等。”
  昌平帝打断耿严直,仿佛突然想起急事的样子,转头吩咐王福来:“赶紧让人给太子送双靴子过来。承清殿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地上这么凉,怎么就让太子光着脚跑出来了!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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