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凶凶是小熊

作者:凶凶是小熊  录入:08-31

  所以待顾禽荒好不容易应付完了那边,这厢他本也想着是速去速回,所以正当他正一杯杯灌着酒强按捺心神之时,却没想到被钟不归主动与自己搭了腔。
  还提及了最顾禽荒最不想提及的一事。
  只见钟不归举着酒杯踱步而至,眉峰与薄唇在酒水与人声的映衬下生动万分,只听他晃着酒杯,缓缓道:“顾大人甚忙,许久不得一见了。”
  “劳烦钟大人记挂。”顾禽荒忙弓身回礼,脑海中却依旧惦念着在云韶筑小间里发着热的元桃。本以为钟不归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客套,却没想到他向前了几步来至顾禽荒身侧,与他耳语——
  “那个卞家的孩子,在你那处吧。”钟不归压低了声,带着种冷清的压迫之感,“顾大人定是清楚他家灭门一事是与朝中某件秘事有关罢,想让他活命么?不如改日……与本官来谈谈?”
  白日指天青,酹酒无丁宁,似是恍惚间的意兴遄飞,人影重叠,杯觥交错。
  顾禽荒觉得那天的日头有点晃眼,他抬手挡住了光线,朝钟不归回看微笑:“自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初次提及云韶筑,宫鎏儿,卞元桃是在第三十六章。
  下章还是沈跟公良的线。


第79章
  公良昃之前去过很多次不同地方的王府,或大或小,或富或贫,但到头来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京城坐南朝北的梦公侯府。绿柳成行,黄鹤百啭,红香腻粉,花影横披,这般词藻堆砌搁给梦公侯府,一点也不为过。
  所以那年梦公侯府被抄的当晚,年幼的公良昃忽犯梦魇,也不知怎的,他就为那个秋冬春夏,鬓边戴花,日日不歇的侯爷落下了一滴泪。
  太可惜了。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公良昃对于妍媸一说,有了他自己的判断,譬如梦公侯戴着的那朵花,譬如自己爱慕了数年沈骞翮的容色风度。
  即便他与沈骞翮可能本就是青竹丹枫。
  所以在大火烧山的那日,当公良昃到达穆王府的时候,见到那艳俗的一草一树之后,只剩下了厌恶,他略略巡视了一圈,轻而易举便寻到了破绽,轻轻松松便翻身上墙,进到了府邸中。
  待公良昃听声至到覃昭所在之处,眼睛刚落在窗框边上,就看见屋中这样一幕:只见一脸错愕与惊疑的覃昭口吐鲜血,衣衫大敞,手捂着胸口插着的刀柄,抬腿狠狠给了面前瘦小男子一脚。
  祝醉墨型如薄纸,挣扎都没有挣扎 ,在地上滚了一圈,直直撞上了房中一角齐人高的花瓶,随着喉咙中咕嘟冒了一声后,眨眼工夫,胸口就多了一朵血花,脑袋一垂,居然就这样没了声息。
  见状公良昃忙越窗而进,他起身虽慢,但占尽了身型修长的优势。这样一闪而入,就到了覃昭面前,只见那刀完完全全是贴着覃昭胸口肌肤透背而出,余势未消,祝醉墨所施加的劲力犹在。
  覃昭摇摇晃晃,疼痛让他失了片刻理智,根本无暇顾及公良昃的此番破窗而入,他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刀,似在犹豫是否要那刀拔出,单从刀柄上来看,上刻画的纹路看似像是出自京城的贵重之物。
  望着那刀柄,公良昃只觉好像在何处见过,思绪一起不由就引了他的片刻分神,也就在这一刹那,覃昭双手握了刀柄,下定决心似的欲将那刀拔出。在他的残嚎中,又是喷出了一股一股的烫血,那流出的血突地就浓稠起来,须臾间就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刀身上有毒!那是自己曾在镇江府府衙义庄见过的附着在尸首上的无名毒!
  那毒嵌在了刀身之上,挨至肌肤受了外压之力毒便会泄出。
  一时间各种思绪蜂拥而至,公良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上前,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揪起覃昭的领子冲他吼道:“这刀是从何处来的!”
  鲜血从覃昭胸口处喷涌而出,公良昃根本止住不能,只见覃昭喘着粗气,半眯着眼道:“……你是……何人?”
  “这把刀!可是旁人赠予你的!”
  覃昭瞳孔涣散,竭力笑了几声:“原来是公良某……你可还记得京城……生春宴……那日的酒可真是佳酿啊……”
  公良昃暗嗔了一句,手一颤,顺势封了覃昭身上几处大穴,这才堪堪止住了血流。见覃昭伤势有所好转,公良昃就松了手,任他栽倒于地。
  公良昃的嗓音又哑又沙,像一把沙子在磨着锅底,嘴中不断重复着那三字:“生春宴,生春宴……”
  一年前的生春宴,都有何人去了?问题早在一年前就出现了吗?
  就在公良昃琢磨的空档,这边的祝醉墨尚留得了一丝神志在,他似乎是解脱般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费力地抬眼看向介于罅隙间渗入屋中的光——就在原来刀上有毒啊,那覃昭这个狗贼也就命不久矣了……兄长,家门之仇,我也算报得了罢?尹公子……我所交代的事情,你可是都要记好了啊……
  ……
  “尹公子,你的手好些了吗,还痛么?”在祝醉墨尚未行刺覃昭的前一晚,他照常来至了尹旧楚所在的厢房,见尹旧楚依旧神思怏怏,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毕竟,他是给自己解围才遭此无妄。
  “有劳祝小公子,好些了。”尹旧楚笑笑,露了个尖削的下巴,他也察觉到祝醉墨有意无意停在自己手上的目光,于是便下意识遮了遮那只右手,那手指节肿大不成形,颜色暗沉,哪里还能占去往昔半分。
  见尹旧楚有所掩饰,祝醉墨也知自己太过大胆了些,便也慌乱地撤回了眼,将手中药品摆好,不知哪是根筋搭错,提了十分不合时宜的一茬:“尹公子,是……快成亲了罢。”
  “是了,不过是从这个牢笼出去,再去到另一个而已,其实也没甚么不好 。”尹旧楚却不觉如何,只是淡淡笑了笑,“人要信命。”
  那唇边泛起的笑照耀如同白日,烛火乱颤间,让祝醉墨豁然明朗:“……若你能回金陵呢?”
  “回金陵?在何处不都是一样的么,钟不归的爪牙遍地皆是,况且故意为之的事情钟不归做了一次就会做第二次。”
  “敢问公子何意。”祝醉墨不敢看尹旧楚的眼,他哆哆嗦嗦抬起尹旧楚的手,要为他换药。
  “之前与你讲了,我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的缘由。”尹旧楚将袖边拉了拉,盯着祝醉墨额上的那颗汗珠,“家父得罪了穆王的党羽之类,现在想来不过是搪塞的由头罢了。”
  “杨府殁了一事估计他早有预料,他这才选择了尹氏接手替代原先杨氏,日后为他搜罗情报罢。”刺痛袭来,尹旧楚咬了咬下唇,声音渐弱,“所以才有了后续一事,如此看来,全族性命全压在尹某人身上,能如何呢?”
  “尹公子,若你没了后顾之忧,也没了这些束缚……你若是回了金陵,会开心么?”
  “自然会。”尹旧楚点点头,“若你也不在如此囹圄,真希望你也能同我一同去往金陵,祝小公子也该看看府外的楼台倒影,清幽山水。”
  尹公子,我也想,我也想。
  祝醉墨下定决心似的,终于抬首与尹旧楚的凤目对了上,只见他眸子有些发亮,这厢轻声道:“尹公子,你可知……其实穆王并没有能力做这些,在他背后指使他的好像是个名唤姜恻的人……但我也不知那人是否是钟不归的同伙……”
  “……还有啊,尹公子,金陵快下雪了罢,若真是某日下了雪,尹公子可否替我多看看……那些新梅?”
  待公良昃回转过身时,那瘦小的男子已是阖上了眼,在这万物岑寂中,他眉宇间的那朵嚣艳,正在无声无息地盛大。
  ……
  在揞花楼的沈骞翮自然是不知外面早已是乱成了一团,此刻的他盯着桌上果品,随意挑了一颗闽中鲜荔来吃。
  “所以说,你们的目就是皇位了?”沈骞翮去了壳,将香味珍口的荔枝拿起,在宗渊眼前晃了晃,“此鹬蚌相危,我乘其弊之举真是绝好的计策。”
  “沈大人过奖了。”宗渊一伸手,呈了一张信纸到沈骞翮面前,“没想到沈大人与玉知府关系甚好,让在下十分嫉妒。”
  沈骞翮并未看去,并非是他不感兴趣,而是他问了宗渊也不会给他看,而那信上又甚么,不用想,相必也是玉如轶查到了杨府的甚么线索。
  奈何自从沈骞翮与公良昃奉命来镇江查案时,便陷入了揞花楼的圈套里,玉如轶的信被截了,也不足为奇。
  “我有个疑问,还需宗兄解答,安太后究竟为何如此笃定圣上,钟不归与李闫卿会入布置好的棋局之中?就是因为区区杨府么?”沈骞翮嘴角一撇,自觉自己活着出去的可能不大,与其这样不如一股脑问个明白好了,自己稀里糊涂了一辈子,不能去了地下,也依旧当个糊涂鬼。
  “确实是因为杨府。”宗渊笑笑,“杨埭山那个老狐狸着实知道的太多了。”
  “他知道了甚么?知道了有关先帝难以启齿的秘密?五年前大火的背后隐情?还是二十年前鬼外子旧案的真相?”
  沈骞翮语速极快,一字一词皆是朝中之不敢提及的秘事,宗渊少焉间脸色变了又变,精彩纷呈。
  二人间便这么静了半盏茶的时间。
  见宗渊久久不语,沈骞翮自觉讨了个没趣,正准备自行圆话回来,能多知道一点是一点,他就不信宗渊对自己不曾有过一点倾吐欲。正当这样想来时,沈骞翮却没料得宗渊还是应了:“若我说…… 三者皆占,沈大人信得么?”
  听闻此句的沈骞翮差点没能从椅子上掉下来,荔肉也是忘记了咀嚼吞咽:“你说甚么。”
  “沈大人想听甚么?我便说甚么,反正沈大人听去也没甚么干系。”宗渊勉强收起了难看的脸色,眼皮抬了抬,眼里闪出了一丝寒光,直直缠向了沈骞翮,“罢了,容我一项一项说来。”
  于是,在沈骞翮的支吾其词,心劳意攘间,宗渊展开了折扇,语调冰冷入骨,扎得沈骞翮浑身刺痛:“炼药修真,降龙伏虎,寿香一炷,宝鼎龙涎,不就是历来帝王世家所渴求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前覃昭回京参加生春宴于第五十二章提到。


第80章
  片风撩动,铺云蘸海,执剑的李终南带着三分春旖,步着一线生香,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两人,缓缓移挪而至。
  其实李终南本无心听之,但谁也没能想到,他刚到此处便捕了这样几句入耳,也不知该怪李韫奕与屈夜梁的掉以轻心,还是自己来的时机过于不巧。
  听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隐秘对话,若屈夜梁杀了钟不归的人……用的还是自己留下的那把“当世无双”的剑……那钟不归及其党羽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来罢。
  这边的屈夜梁也未能料到眼前之人居然是折返而归的李终南,也没法子判断他听去了多少,于是便眯了眯眼,掩饰似的咽了一口口水:“八少爷……”
  李终南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你用的,是那把剑?”
  “哪把剑?你在说些甚么?”屈夜梁松开了李韫奕,让他待在自己身后。
  见着李终南那张面无起伏的脸,屈夜梁心下却是无比清楚,李终南是怒了。
  李终南竭力压住心头的气血翻腾,一字字道:“屈夜梁,我再问你一遍,我于七月十四赠予杨埭山的那把剑,你是不是动了?且用那把剑杀了人?”
  “你……想听到甚么答案?”
  话音未落,李终南发丝与衣袂倏地飘起,眨眼间已是掠至屈夜梁身前,只见一线之间,寻梅剑的剑尖就点向了他腕肘肩喉上的四处要穴。
  屈夜梁后撤一步,飞速弯腰捡起地上弃刀,凌空跃起,身向后仰,手中那把沾了血迹的刀呛然劈出,断了李终南带着恨意的一式。
  “不想与你打,阿蒙,莫要逼我动手。”待屈夜梁余光确认好李韫奕去了那边树下后,他亦是压低了声道,“毕竟,若我动起了真格,你的绝艳先生会哭得很难看。”
  “哦?敢问屈公子有何见教?又是何来的此言?”尾音被李终南长长吊起,带着十足的讥刺,“那我若是认真起来,六哥年年的今日岂不是要为你烧香了?”
  屈夜梁被噎了回去,他也自知若是拌嘴,他在李终南那处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眼看着李终南再次攻来,屈夜梁也定神迎上。
  剑与刀本不属一门,但在屈夜梁这处,他却自觉没甚么差别,甚么刀与剑,剑与刀,不都是送人上路的媒介么?
  反正横竖死的又不是自己。
  只见李终南抬手,随着口中“北刘寄奴,南黄乘武”八字一出,寻梅剑在他手中蓦地发起白来,直扰屈夜梁双目。少顷间,他周遭忽起了一层水雾,水珠大颗大颗凝聚一处,珠珠都蕴满劲道,锐利难敌,四面八方皆显尽了悬浮的剑锋,道道逼向屈夜梁,似要将他围困至此。
  屈夜梁不慌不忙地迈了一步,直入剑雨当中,猛挥刀戳破一滴一滴的水珠,欲破开此盾。
  也是在此刻,李终南正欲再次举剑,哪知一道狠戾刀气穿过剑阵便压至他之面门,李终南出剑一挡,按下此招,哪知屈夜梁不被剑阵所压,紧接着又是三招。
  刀剑相接,此番二者发力相扛,都没占去甚么上风,二人胸口俱是一绷,纷纷向后倒飞而去。
  待屈夜梁双足方落,忽觉脸侧一片冰凉,这厢抬手一拭,只觉那凉意须臾间便转为了刺痛,颊上便多了一抹细浅的剑痕;随即,被那阵剑雨擦伤的痕迹从他颈上、手上和紫衣之上纷纷显现了来,周身都在缓缓渗血。
推书 20234-08-31 :我在古代卖零食 完》:简介:(入库时间2019-08-31)晋江VIP2019-08-23完结当前被收藏数:4888假如有机会穿越到古代,你会利用科技改变历史进程还是参加科举一路封侯拜相?抑或是成为一个大名鼎鼎的文抄君?齐庸凡是个小人物,他带着流动零食房车穿到了风雨飘摇的大殷王朝。乱世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