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圣典[古代架空]——BY:呦呦西

作者:呦呦西  录入:09-03

  “确定不用我来?”宋厄真没想到沈宓会跟一块牛排过不去。看着沈宓气嘟嘟的脸,他觉得有些好笑。
  
  “不用。”沈宓切了一半甩了甩手,“你先吃,我继续切。”
  
  吃完饭沈宓去了宋厄家。
  
  林叔没有跟过去,他还有事。照常吩咐了保镖在楼下守着。
  
  宋厄见沈宓吃完饭精神也没好很多,就有些摸了摸沈宓的额头:“也不烫。是困了?”
  
  沈宓撅了下嘴:“没有,走开。”
  宋厄输入指纹开门:“还是睡一会。”他推开门,正要跟沈宓说话,就看见沈宓脸色一变。
  
  宋厄没来得及反应,他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还有倒到他怀里的沈宓。宋厄慌了,他扶住沈宓,看到一张算的上熟悉的脸。
  
  宋时宇没想到自己失败了。他捅错了人,可见到宋厄脸上的惊慌的时候,他觉得十分畅快。
  
  沈宓还没断气。他推开了宋厄,觉得自己还能撑一会儿:“别愣着,给我拿条毛巾。”
  
  宋厄:“好。我去拿毛巾。”他似乎魔怔了,沈宓说让他去毛巾,他就真去了。
  
  宋时宇笑的撕心裂肺的,他指了指宋厄:“我还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的。你们关系很好吧。”
  
  沈宓疼的颦起了眉毛,他腹部正往下滴着血:“你是宋厄他哥?”
  
  宋时宇表情扭曲了起来,他暴躁的抓了下头发:“他就是个混蛋,他妈就是个□□……”
  
  砰!宋时宇咬到了舌头,他蜷缩在地上,刚才撞到了墙,他的胳膊断了。脸色清白,疼的说不出来话了。
  
  宋厄拿着毛巾出来了,冷静的好像他不是刚把一脚踹飞的暴力狂。
  
  沈宓接过毛巾堵到了腹部,他按了下,疼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宋时宇哼哧哼哧的喘着气,然后吐了一口血。
  
  宋厄坐到沈宓身边,失了魂一样。他视线里一片血色,刺的他眼睛生疼。
  
  “宋厄?”沈宓叫了声,他声音不大,他不想牵动伤口,这样太疼了。
  
  宋厄嗯了声,终于抬头看向沈宓,他眼里还有着迷茫,然后露出一个半哭半笑的表情:“我是不是在做梦。”
  
  躺到地上跟疯子一样的宋时宇:“做梦?呵呵。你做什么美梦呢。”
  
  宋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看着沈宓:“别怕。梦里不会疼。”
  沈宓笑了下,有些虚弱:“我疼的要死了。真疼,刀子真利。”
  
  宋厄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能看着沈宓的脸,他不敢低头。宋厄以前没觉得血的颜色这么可怕:“沈宓,我该怎么办?”
  
  宋厄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让沈宓有些动容。他暗骂了声。被捅的是自己,难道他还要安慰宋厄?
  
  “看着他死啊。”宋时宇恶毒道,“宋厄,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藏的够深啊,我妈现在都能找到证据。你害的我被宋家除名,我都不是宋家人了,我要这条烂命做什么。”
  宋时宇以为自己永远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会捧着他。直到那个男人宣布他从家谱上除名,他才知道什么叫从人间到地狱。以前捧着他的那些人对他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臭虫一样。
  
  宋时宇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先是他爸要跟他妈离婚,再然后就是自己被开出家谱,要不是妹妹跟他爸求情,他就要被发配出国了。
  
  宋时宇生活的圈子就这么天翻地覆了。他不就提了几句话,怎么就让家族亏了几十亿,怎么就让他二伯吐血昏迷了呢。
  索性也不想了。宋厄这个贱胚子也别想好过,宋时宇不傻,他沦落到这种地步,得益最大的就是宋厄。狄诗秋那个蠢女人可没这样的心眼。
  
  宋厄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彷徨无措的看着沈宓:“那该怎么办。”
  
  沈宓说话有些吃力,他倒到宋厄怀里,在他耳边,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别难过。”
  宋厄抿了下唇,他低下头看着沈宓。沈宓还是很漂亮,红红的嘴唇失了颜色。他闭着眼儿,神情并不安详。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宋厄抱住了沈宓,他声音沙哑道,“求你了。别这样对我。”
  “沈宓,我害怕。”  
  
  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上身染上血,怀里抱着个人。宋厄的眉眼过分的精致,黑色的发丝微微的颤抖:“沈宓,我好难过。”
  他想哭,可连泪都挤不出来。
  这是第几次了?
  
  宋厄的嗓子哑的要命:“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他话间满是惶恐,“我当年不应该走。现在也不应该去碰宋家。是我太贪心了对不对?可我就想要一个人,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沈宓,我好恨啊。” 
  ”我真的好恨。“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宋厄一眼就看出沈宓救不回来了,他很聪明,记得人体所有的穴位,内脏和大动脉。对常人复杂的难以想象的静脉图,宋厄都能背下来。他早慧,小时候就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他才走,沈宓就死了。他才准备去追沈宓,这个人就彻彻底底的走了。
  
  他现在还没放弃,依然想要快乐。只有和沈宓在一起他才会觉得愉悦。宋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成长经历让他没办法学好。他也很聪明,只要他想要就能办到。
  
  可命运就是再跟他开玩笑。他最想得到的,他却永远得不到。 
  

第五十七章
  “喂喂。”圈成筒的卷子啪啪啪的敲着着桌子,这声音模糊又清晰的,男生提高了声音,“醒醒。你垃圾还没倒。”
  
  “你在跟我说话?”趴在桌子上的人动了动胳膊。他支起脑袋,眼睛还没睁开,看起来还在梦里,“我从来没倒过垃圾。”
  
  程源呦呦的笑了起来:“扯什么呢。你没倒垃圾。是千金还是少爷啊?”他伸手去拽那人的胳膊,“起来。放学我该走了,等会检查的来了。扣分老班又得找你。”
  
  沈宓头疼,他记得他刚被捅死。
  现在就是难受:“别碰我。”沈宓打开要抓过来的手。
  
  程源看着手上的红印,也恼了:“你发什么疯——”他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里面有着深深的不耐烦。
  
  程源顿了顿,心里有点慌,“我,我就喊喊你……”
  
  “我知道了。”沈宓还没接到记忆,扫了眼破旧的教室,还有书桌上高高垒着的书。黑板上面挂着条红色的横幅。
  只有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沈宓意识到这是哪了。只有高中的教室才有这么变态的标语。
  他骂了声:“艹。”
  
  程源就只慌了一下。他怕沈宓做什么?这弱鸡又打不过他。他调整完自己,想找回场子就听见沈宓说脏话了:“……”
  不是说沈宓最好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骗鬼呢。刚上高二就拽起来了?没道理啊。
  
  程源:“你刚说——”
  
  “什么?”沈宓把刘海撩了上去,原主头大忒长,遮的眼睛难受。
  
  “你你你。”程源咽了咽口水,“沈宓。怎么没人传你长得这么好看。”这肌肤比女的还白。瞧着眼睫毛,这鼻子这嘴唇。别说班花了,校花都没沈宓好看吧。
  
  “你他妈说什么。”沈宓暴躁的眯了下眼,头疼。他见程源手里还拿着一张卷着的卷子,“我的?”
  
  的确是他的,写的满满的,一共六分,姓名栏上写着两个清秀的字,沈宓。
  
  程源见沈宓脸色难看了起来。心想,这还是个暴躁小美人。
  
  沈宓把卷子塞桌兜里,拎着一边挂着的破书包就往走。这里闷的他越发的头疼,他要出去透透气。
  
  程源唉唉唉的叫了起来:“你垃圾还没倒呢。”
  
  拎着包的沈宓停了下来,他甩了下书包,眉眼带着说不出的暴戾:“别烦我。”
  
  程源愣了下。
  好一会儿,他摸了下通扑通的跳心口:“不倒就不倒。凶什么凶。”长的贼好看的沈宓,凶起来也贼好看!
  
  “我他妈不是gay吧。”程源惊恐了起来,“我就算是gay也不能看上沈宓啊。这忒丢人了。”
  “这不可能……” 
  
  “检查呢。”戴着红臂章,拿着小本子的女生敲了敲门,一眼就看见教室角落里垃圾还没倒。
  
  程源忙喊道:“别!”
  
  女生已经打开了小本子,噔噔噔往后退两步,抬头看了看班级名:“二年六班。”她麻溜的在本子上写了个扣二分,“得,别过来。跟你班主任解释去。”
  
  程源苦笑了下,把话咽嘴里:“那我倒去了。”
  
  女生冷着脸:“早干嘛去了。”她摸了摸黑板,“黑板擦的不错。”
  
  程源也不打算在这挨训。他又不喜欢当人孙子。他个子也高,劲大,拎着垃圾桶就出去了。
  倒完还得锁门呢。
  
  沈宓选了个安静的地方。脑海里零散的记忆拼到了一起,酸甜苦辣,是一个十六岁少年的一生。
  这校区老旧,花坛里都是杂草。瓷砖烂了半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原主爹妈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勤勤恳恳教了三十年的书,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老来子沈宓。因为是老来子的原故,原主身体并不好,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反应还比同龄人慢半拍。
  长到这么大一无是处,还老是被欺负。
  
  他恨自己爸妈没给自己一个好身体,聪明一点的脑子。还恨他们太老好人,儿子在学校被欺负,他们都管不了。还有就是教了半辈子学,房子都买不起,他也跟着住到老旧的教师公寓,夏天空调都吹不上。
  
  原主自己不想活了,在教室里服毒自杀了。这也是沈宓头疼的原因。
  这所高中升学率是县里的吊车尾,操场还是水泥的,只有一个简陋的篮球场。
  
  沈宓回忆完,慢悠悠的往教室公寓走。
  
  老许推着自行车,招呼道:“沈宓啊。”
  
  沈宓点点头:“许叔。”
  
  两人错开了老远,老许忽然拍了拍脑袋:“刚是沈宓吧。”他见着熟悉,又觉得陌生。他没忍住回头看了看,人影刚好消失到公寓门口,“应该没错。可能是青春期,变化大了点。”
  
  “应该是这样。”老许安慰自己道。刚才那孩子身上多了点东西。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眼睛毒,跟以前死气沉沉的沈宓比起来,这孩子就像颗小白杨。
  
  老两口还没回来,应该是去买菜了。
  
  洪湖高中高一高二晚自习随意,高三强制拉练,把人磨的半死不活。特别是最后三个月,被学生称为生命倒计时。
  就是不死也得褪成皮。
  
  沈宓把书包扔沙发上,开冰箱拿了瓶冷饮。冰箱只有两层,一米高,还是前两年调走的老师送的。老两口为教育奉献了大半辈子,大半的收入用去资助了山区的困难学生。
  
  沈宓敬佩这样的人,他自己肯定做不到。冰凉的矿泉水在肠胃里走了一道,沈宓眯了下眼睛舒服。
  
  他这一闭眼就是四年。
  沈宓想起之前宋厄表情就难受。他到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
  一向淡漠的人快了傻子。
  
  沈宓到现在还不舒服。愧疚,还有心疼。沈宓有点不敢想现在的宋厄会变成什么样。
  
  他难受。
  
  沈宓替宋厄挡刀的那年,宋厄十二。
  四年多过去了,宋厄应该十七了,也再念高二。
  
  沈宓牙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厄,也不敢去。沈宓想抵赖,这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死。
  谁能违抗天道?
  
  可沈宓知道,这就是他的错。
  他利用了宋厄,他需要和天道合作,找到自己身边的人。
  
  “我也没有对不起你。”沈宓自言自语道,“就算是利用了,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沈宓说着,他又想到了宋厄的表情,他脸色变了。
  
  暴躁的像头发怒的狮子。
  
  “我死了,我替你挡刀。疼的是老子,良心过不去的还是老子。”沈宓颓废的抱着头,扯了扯唇,“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他得去找宋厄。沈宓决定了:“我得告诉你,老子没死。我活的好好的,谁死了,我都不可能死。”
  
  沈宓下意识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找宋厄这个名字,这个人。
  娱乐周刊上有一个小角落。
  几年前大火的少年童星因杀人入狱迅速跌落星坛的宋时宇正式从看守所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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