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古代架空]——BY:幺宝

作者:幺宝  录入:09-09


薛绍气得以手撑地,想站起来。可刚刚受的那记扫堂腿实在厉害,才起来一半,人就又跌跪回去了!

“三郎怎么还三跪九叩的啊?这可吓坏贱奴我了。二郎你没事吧?三郎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长林走近,看到自家主子柔嫩的脖子上一圈红痕,顿时恼了,“主子,三郎是不是掐你脖子了?这都红成这样了,这是在往死里掐呀!”

长林嚷嚷得大声,随后次第赶来的数个家仆以及薛父薛从谦全都听到了耳里。

薛从谦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素日最宠爱的幺子:“三郎,这是怎么回事?”

薛绍指着刚刚黑衣人翻出墙的方向,手指抖啊抖,急火攻心,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说刚刚有一个凭空出现的蒙面武士,专程出现,把他扫跪当场,然后人就蹿出府了?

这话说出来谁信?

***

那边薛父气得要请家法惩治薛绍,薛蔺却在心乱如麻地猜测着黑衣人的身份。

难道会是……

当他回到自己院子,伸手推门,室内的东西吓了他一跳!赶紧把门合上,转身对长林吩咐道:“我好像有一个白玉做的笔洗扔在库房里了,你去帮我找找。明天我拿进宫装/逼。”

长林笑嘻嘻地:“我马上去。”

等他走远了,薛蔺赶紧闪进屋内,又把门闩上。带进来的风,吹得梁上垂下来的东西如法幡一样,阴森森乱舞起来。

他点上灯,只见屋内处处倒悬画册。画册上各种男女姿势应有尽有,简直堪称宝鉴!

他晕眩了一瞬,再仔细辨认。这些画册全特么一模一样,正是他白天“不小心”掉到公主面前的春宫画。

他走进里间,里面依旧如此,甚至连他的床帐子上,还有床铺上都铺满了展开的画册。

在床铺正中央,还留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贤弟如此珍爱这套图册,哥哥心疼你,把整个东西市的这套图册全搜罗来了。你可欢喜?”

欢喜你个头!

今天当众调戏她,她没发怒,他还以为事情就算翻篇了。现在看来……翻个鬼篇!

可想到刚刚那个蒙面黑衣客出手帮了他……他咬牙:公主你怎么就这么让人爱恨交织呢?!

第9章

薛蔺正郁闷间,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把焦急的声音:“儿啊,我的儿,你被掐哪里了?快给母亲看看。那小贱人教的好儿子,居然敢对我儿下手……”

蓦地,声音诡异的断了。

片刻后,陈氏声音发抖地道:“这是……怎么回事?稚奴屋子里……我怎么瞧着有好多东西在飞?鬼影幢幢的……好怕人……”

“母亲勿怕……这世上哪有真鬼?就是……就是真有,我们这么多人……阳气逼也把它逼散了!”另一个抖抖索索的声音明显是薛蔺嫡兄薛俭的。

这么多人?合着陈氏不仅自己跑过来看他,还把薛俭和一大堆婆子、丫鬟也给带过来了?!薛蔺头皮发麻,赶紧冲到门口:“阿娘,兄长,我没事的,你们别进来!”

话音甫落,窗户纸就被人舔破了一个洞,一只小心翼翼贴上洞眼的眼睛,与薛蔺瞧了个正对正。

薛蔺:……

那只眼睛顿了一下,再往屋内瞧了一圈,顿时瞪得老大。眼睛主人不可置信地喊道:“你都差点被那妾生子掐死了,居然还有闲心回来搞这个?!”

“我刚刚还以为你屋子里有鬼怪,咬着牙,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你。结果你屋子里半空中飞来飘去的,居然是这玩意?!”

薛俭气得破口大骂。

陈氏疑惑不定,问他:“你弟弟屋子里到底是什么?”

薛蔺悲泣高喊:“没有,什么都没有!”又可怜巴巴问嫡兄,“是不是,兄长?”

薛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确实什么都没有。”又对陈氏道,“母亲,我们先回去,一会儿我私底下跟你说。”

薛蔺:“兄长?!”

***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薛绍的亲娘柳氏已经委委屈屈地侍立在陈氏身后,给后者端茶倒水了。

薛蔺听下面的人说,柳氏这回栽跟头栽得厉害,头天晚上就到陈氏房里侍候起梳洗了。连陈氏的洗脚水都是她打的。

陈氏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表情甚是惬意。但这份惬意,在看到薛蔺后就消失了。她沉默了好一阵,问他:“要不,母亲给你拨一个通房?”

吓得薛蔺赶紧推脱:“儿子宝贵的身体,是要献给真正的心上人的。母亲不要逼我!”

陈氏:……

丢了这么大的脸,薛蔺当天进宫进得特别早。

他跑到之前偶遇萧玦的地方,双臂抱胸倚柱,等着堵人。

果不其然,萧玦很快就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横穿九曲碧波桥而来。见他摆出一副等人的派头,她嘴角微勾,笑问:“薛二郎是在等我吗?”

薛蔺拱手:“有点事想请教公主,可否借两步说话?”

萧玦朝身后挥挥手,宫人们便往后退了数丈。

薛蔺却执意拐到旁边的拐角,再望向萧玦,示意她过来。

萧玦挑了挑眉,笑意延伸到了眼底深处:“薛二郎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避开众人眼目?莫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吧?”

“……”薛蔺气得腮帮子都绷紧了,“我能对你做什么?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吧?”

萧玦皱了皱眉,忽尔潇洒地挥手道再见,转身就走。

毫不拖泥带水。

怄得薛蔺脾气上头,往外冲了几步。好歹冲到一半冷静下来了,于是再度拱手:“我刚刚言行有失,望公主恕罪。但我确实有事想请教公主,望请赐教。”

萧玦懒懒回眸,似笑非笑:“这世上太多不识好歹的人。还是弟弟乖,认识到错误了。”

他乖,她也好说话。反而先他一步回身走回拐角处。

“你们看到没有?薛二郎刚刚冲出来那样子,是想对公主拉拉扯扯吧?”

“好像是诶,他手都伸出来了,后面又收回去了。”

“嘻,公主上回才跟我们一起手拉手,把他困在原地逗着玩的。他现在是不是不服气,想报复回去?”

“这种报复方式可真新鲜。你们说,他是不是喜欢公主已经喜欢到想亲吻她的鞋面了,才把她拉到一旁的?”

还有人吩咐道:“姐妹们,大家去把各条道堵上,千万不要让人看到薛二郎膜拜咱们公主。要不然,他会不好意思的。”

脚步声果真四散而去。

薛蔺深恨自己一时按捺不住脾气,这下竟被人如此揣度……

萧玦却笑着伸出一只脚,逗弄地道:“来,给你亲。”

薛蔺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回来:“昨晚帮我把庶弟的胳膊接回去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春宫画肯定是她干的,但黑衣人是不是她,他不敢肯定。

萧玦不高兴地道:“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五大三粗吗?”

薛蔺一愣,认真地把她从头看到脚。这个时代的贵女多穿松敞短襦半臂的对襟,手工精细的裙腰之上便是半遮半掩的一抹汹涌腻白。大方而冶艳,妖娆而贵气。

比21世纪的女性还敢穿!

但萧玦却完全相反。她的上衣件件都有高高的立领,纤细脖颈从领内探出,宛若瓷瓶内扦着的赤色莲华,既仙且妖。她穿的长裙也比旁人宽松一些,叫人看不清内里包裹的身段到底如何。但这宽松长裙却也增添了另一番韵味,在她行走间每每随风鼓荡,衣袂翩飞。远远望去,竟有洛神风姿。

“黑衣人不是你?”薛蔺问。

萧玦又冷笑一声:“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会穿着毫无品味的夜行衣闯到别人内室,还辛辛苦苦地在房梁上蹿上蹿下,把春宫画一册一册倒悬上去的人?”

“我又会为了让你不被你那庶弟冤枉,而任自己的一双玉掌贴上那般小人的身体,替他正骨归位?不,那只会玷污本公主的双手。”

薛蔺点头:“是,你根本犯不着亲自动手。这些事自然会有手下人帮你做。”

他眼里隐约的失落,看得她心里微微发痒。她转到他身后,半边肩膀竟贴上了他的背。

她语气暧-昧:“聪明。本公主只会光明正大地穿上白衣在旁边看着,顺便在部属完成任务时,在你内室翻找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把我送你的鼓和玉玦好好收藏起来。”

她玉腕轻抬,指背怜惜地划过他脖间依旧未消的淡红勒痕:“真可怜。不过你放心,有哥哥在,总不会叫你让人欺负了去。”

穿着白衣夜行?!姐姐,长安城晚上是有夜禁的!你就没被纵马而行的武侯们和片儿警们发现吗?

薛蔺努力想把念头转到这上面,但听到昨晚她确实在现场,而那黑衣人也是她指派下场帮忙的,心里却不禁涌上些喜悦来。

可恼的是,她与他竟是贴着半边肩膀的。正当夏日,薄薄衣衫仅能遮得住肌肤的触感,却阻止不了体温的交融。他的蝴蝶骨甚至清晰感受到她肩膀的形状。

他心如擂鼓,不敢动弹。她却一只手绕到他身前,再将纤指探入他衣领,在昨日留下的勒痕上轻轻划动,带得他整个人战栗不已。

昨夜挂满内室的春宫画上,那一幅幅羞人姿势立时涌入脑海,唤起阵阵热意。

他像被她的手指烫到一样,跌跌撞撞地躲开,抖着声音问她:“公主……我记得我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在其他伴读面前,看上去也……”好端庄的!

原著小说里,大业王朝的公主们大都沉湎于权利带来的享乐中,生活骄奢yin逸,大肆寻找美男子充作面首。有些公主厌恶政/治婚姻,甚至避入道观,出家当了女道君,但观中依旧有不少男客来来往往。

而镇国公主心系父君与国事,从未与任何男子过从甚密,宛如高岭之花般难近难摘。多少醉心于她容颜的男子皆嗟叹不已,花尽心思也入不得萧玦的春帐。

薛蔺问她:“你不是应该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吗?像你这么高华的人,就算别人把春天的药下到你饭食里去了,你也会提剑刺穿那人的胸膛,再用白绢拭去剑上污血,坐下来运功平息身体感受的紊乱才对!”

她被他的话逗笑了,凤眸轻弯,艳色又浓了几分:“原来哥哥在你眼里,是这么高洁如玉的人。”

薛蔺被她抓重点的能力气笑了。他突然就想明白了,皇室中人最常拥有双重性格,人前仁义道德,人后嘛……旁人是鸡鸣狗盗,她是魅色无双……

仿佛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萧玦难得好心解释:“我前前后后,统共就只勾引了你一个。”

她叹息一声:“以前,听到其他贵女背地里议论哪个男儿勇猛威武,哪个男儿又文采风流、玉树临风,我皆嗤之以鼻,不懂硬帮帮的男儿汉有什么好追逐的。谁料这世上竟有像你这么鲜嫩可爱的男子,看到你的时候,我瞬间就懂了那些贵女的感受。”

她言语如此直白,简直叫薛蔺招架不住,红着脸忿忿道:“我鲜嫩可爱?你明明就是看中了我薛相嫡次孙的身份,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要招我当驸马的想法!”

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唇角弯起的幅度还没来得及撤回,眼里就透出了一股子冷意。盯得薛蔺背脊都沁出了寒凉的汗意来。

她从衣袋中取出一只极袖珍的小巧瓷瓶,塞到他手里,声音冷硬:“擦脖子的药。”

转身拂袖而去。

这是……生气了?

薛蔺怔了半晌,打开那只精致小瓷瓶的木塞,一股沁凉的清香透瓶而出。他用指腹沾了一些,擦到脖子上的伤处,凉意立时沁入皮肤,将隐隐约约的火辣隐疼熨帖地压了下去。

显然是极好的外用伤药。

他忽然有些自责起来。

第10章
这天的课堂之上,狂放派老师看上去很烦躁,没事就把薛蔺望上两眼,仿佛下一秒就能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再比拼一回诗才。但薛蔺上回一口气作诗八首的战绩,却又辉煌到让他望而却步。

于是其他伴读就倒霉了,老是被点名站起来回来问题。答不上,狂放派老师就开始嘴吐毒刺:

“你确定你姓马?连这道题都不会,你明明就姓驴,还是一头笨驴!”

“呵呵,姓狄?果然蠢笨如狗。你不懂我为什么骂你是狗?把你的姓劈成两半,不就是一个犬字和一个火字吗?哦对了,你还是一条被火烤熟的笨狗。”

姓狄的伴读不甘受辱,朗声道:“那老师你还姓孙呢,劈成两半就是黄毛小子!”

狂放派老师毫不介意:“那你怎么不看看老师的名字叫什么呢?老师叫孙斌,拆开来看,就是小子文武双全。可比你这条被火烤熟的笨狗强多了。”

薛蔺因为自责的缘故,自上课以来频频望向萧玦。她的位置在学生席的第一排正中央,只要装作认真听孙斌的课,就能顺带看到她。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道歉,也就没太在意课堂上发生的事情。但事情发展到后来,孙斌说话确实带了人身攻击,他又清楚这事八成跟他昨天用八首诗下了他面子有关。

便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老师,你的表字是不是叫白云啊?”

孙斌一愣:“你怎么知道?”又道,“虽不中,亦不远,我表字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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