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于欢

作者:于欢  录入:11-07

  “我这般,已是让她心寒了吧!”
  多愁善感,这是李少怀与生俱来的,晏璟曾以为是遗传了她先辈的,现在看来或许不是,“我问你,那日你在公堂让我转交的话,自己可还记得?”
  “记得!”濒临死亡之时说的话,刻骨铭心,如何会不记得。
  “她为你,可以不惧艰难,可以叛逆世俗,甚至可以与天下人对抗,她要的,只是你,而不是你的来世,人没有来世,很多东西,一旦错过了,那就是一生的后悔,是不可以重来的,你明白吗?”
  “你又怎能,因为别人而辜负她去死!”
  她不是刻意说钱氏什么,因为知道李少怀这种人,难以割舍的太多了,不敲醒她,难保钱氏不会再次作妖。
  钱氏她算是看透了,不是大恶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师门一场,她也不好说她的不是,只想唤醒李少怀。
  晏璟的话,加深了李少怀的愧疚。
  晏璟将一份供纸递给她,“人善被人欺,你好好看清楚!”
  上面写了断案过程,以及实情,和钱氏的动机,都是赵宛如调查清楚了交给晏璟的。
  李少怀看着这份东西,不畅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
  他突然放声一颤,“呵,”湿红眼底,“我怎能...”
  李少怀尚在病中,实在不是知道详情的好时候,可是若不这样,又怎能让她醒悟,这不是心狠。
  “老师已经被罢相,去了陕州,今日得知你无碍后才走的,有话让我转告你。”待李少怀稍微缓和了一点,沉声道:“不争则退,争则必狠,切勿顾忌。”
  “罢相?”李少怀震惊,“澶渊之战守住了大宋疆土的功臣,这...”
  “毕士安病故之后,皇帝就开始冷淡老师了。”
  “是王钦若从中作梗,恩师先前于我提及过,让我今后堤防此人。”
  “吕蒙正也告老还乡,迁居洛阳了。”
  许国公吕蒙正居然也走了,李少怀抬头,“那元贞呢?”
  “她还在东京。”
  “恩师被罢相,继任的应该是参知政事...”
  “不,继任的是工部尚书,王旦。”
  “王旦...”李少怀听过,但是不熟。
  “你来东京不久,朝堂之事所知的不多,总之这个王旦的官声还不错。”这个宰相,也算是赵宛如暗中扶持的,晏璟想着,以赵宛如的睿智,提拔王旦,定有她的理由的。
  “师姐似乎对大内,很是了解。”
  “有吗?”
  李少怀点头。
  “师父她极为厌恶朝廷,可咱们长春观,从来就没有与朝廷断过联系。”眸中似有些忧伤,她常跟随沈秀安来东京,常听政事,“师父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大内。”
  “为什么?师父不是一向厌恶极了朝廷吗?”
  “这个,日后,你会明白的。”因为就算晏璟不告诉她,知道人里还有赵宛如,总有一天,李少怀会自己揭开。
  张则茂的医术了得,一剂汤药下去,李少怀气色好转,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不行,我得...”她挣扎着起身,刚爬起,却又突感无力。
  “你毒入骨髓,靠逆流内力才强行逼出,哪是那么容易好的,先生说了你要躺半个月,纵使恢复的快也要躺个几日才能恢复的。”晏璟安抚她躺下,撵好被子。
  “我只是,想要去谢长公主。”
  “长公主我替你去谢,等你日后好了再亲自去。”
  李少怀侧过头,看着幔帐,压低了声音,“师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坤宁殿内。
  “姑娘让打探的消息,打探到了,丁绍文手下确实有一个叫长昭的人,此人是丁府的幕客,但...”张庆走近一步,弯下腰压低声音,“似乎曾是楚王府上的娈童。”
  自南北朝后,养娈童成了风气,世家以此跟风,不以为耻,反而也成为世家的一种攀比,经久不衰。
  “娈童...”
  上一世她就记得丁绍文身边时常跟着一个比他自己长得还要好看的年轻人,而且此人的功夫颇为厉害,替丁绍文挡下不少劫难。
  “竟然是出自楚王府...”
  “这人手下有一批身怀绝技的影卫,有出自巴蜀善用暗器之人,还有大理国的善用蛊术的苗人与白人,都与姑娘您说的无差。”按着赵宛如的吩咐安插细作到丁绍文身边,查出来的消息让张庆震惊。
  大部分几乎与公主推测的都一致,“臣有些不明白,既然姑娘您都知道,为何还要去查...”
  “这世间,总有是我看不到的地方,推测始终只是推测,它并不能使你安心。”
  “姑娘所虑周全。”
  “官家已经将丁绍文降为了都虞侯,今后殿前司的禁军他能调动的就十分局限了,但是圣人那边...恐是不好交代的。”
  “仅仅是降职而已。”幽暗的眸子变得凌厉,“我的人他竟然也敢碰,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对阿怀起了杀心,我便不会容他!”
  “只是...圣人现在十分看重他。”只要丁绍文一日在殿前司,那殿前的事务就仍会交由他打理。
  “我知道,丁家与曹家是朝中曾经唯一支持母亲为后的两家,如今母亲还要倚靠他们立足后宫。”
  皇帝继位初要立刘娥为后之时遭满朝文武反对,无奈之下立了世家贵女为后,但仍独宠刘娥,再之后新后所生的皇子夭折,新后忧思成疾病逝,朝堂上再掀立后风波。这时候刘娥已经拉拢了丁谓与曹利用,又诞下六皇子赵受益顺利被册封为后。
  赵宛如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黯淡下,“以前,我和母亲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以为大权拿在了自己手里,天下就能重回安宁了...”
  “以前?”张庆听得不明所以。
  坤宁殿的外院门口,小柔一路小跑着,碰上了快步的秋画。
  “姑娘!”“公主!”
  “秋画。”
  “李真人醒了,不知道凌虚真人与他说了什么,他拖着病体去了外城的宫观。”
  “不是不能下床吗,她...”
  “是长公主派人抬送出去的。”
  “你们没有跟着吗?”赵宛如皱着眉。
  “跟了,他是去找了宫观的观主。”
  如此,她便是有着前世的记忆也是猜不得李少怀要做什么了,“那观主是凌虚真人的师弟,扶摇子在华山张超谷的石室仙逝后爹爹派人从华山请下来钦点的观主。”
  “那...咱们的人?”
  赵宛如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你亲自到她身边保护,直到她伤好。”
  “可我走了...姑娘您身边没个人保护?”秋画有些难为,因为张庆不能久待在后宫。
  “在这禁中,还不敢有人对我怎么样。”
  赵宛如起身,态度转柔,关怀道:“云烟可好些了?”
  秋画点头,“多谢姑娘挂念,经过一日修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你先去吧,一会儿我亲自去看看她。”
  秋画走后赵宛如转身唤道:“阿柔?”
  一旁折枯叶的小柔这才回过神来,踱着步子慌忙走近,“啊,我在呢!”
  先前小柔心中泛着嘀咕,每每有别的事情和李少怀的事情一起来的时候,姑娘总是先着急着李真人的事情。
  “何事?”
  “王丞相在外朝求见姑娘您。”
  “姑娘真是妙计,此一案不仅贬了丁绍文,还将原本属于丁谓的相位给拿了,只是可惜了,若是由向敏中复任宰相...”
  向敏中是太宗极为重要的臣子,也是一位特殊的臣子,自任官以来太宗数次越级提拔他,又是在短时间内,可见其才能。
  赵恒继位后更加器重他,咸平四年,向敏中升任同平章事,充任集贤殿大学士,正式拜相。
  “虽未能提拔向敏中,但是论相位,如今能但大任,适合此任的,王旦是不二人选。”
  赵宛如叹息,“不过向敏中,老师他…确实可惜了。”
  “他经三朝,深受太宗器重,官家依仗,却因买薛居正宅院,与张齐贤争娶薛惟吉遗孀,被人指责洁之操蔑闻,而被罢相,实在可惜。”张庆也惋惜赵宛如的授业老师。
  赵宛如冷笑,“这么多年,人言可畏四个字,何曾变过?”
  “姑娘让查的户部亏空一事,三司的人咬的太紧了,属下无能,未能查到。”
  “无妨,此事不怪你,三司的人几乎都是前三司使丁谓提拔上去的人,我要找他的过失,他们自然是不会松口的,不着急。”
  “王丞相您还见吗?”
  赵宛如浅笑道:“见,当然见,我可不敢不见。”


第48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垂拱殿之后是后宫, 外朝的臣子不得入内。
  “恭喜王相。”
  官做到了百官之首, 连这紫色公服穿在身上都显得大气了些,封侯拜相,乃天下士子所梦寐以求。
  丞相官居正一品与公主,王爵同等。论地位,公主是皇帝之女,千金之躯, 他们为君臣。但若权力,后宫不掌实权, 不参与国事,丞相乃百官之首。
  太平兴国八年, 太宗下诏规定, 亲王序位在宰相之下。
  王旦又是老臣,出于尊敬赵宛如微侧了身子。
  王旦躬身答谢, “承蒙公主器重,臣感激不尽。”
  “器重你的, 是官家, 不是我。”
  “是臣老糊涂了,但公主提携之恩,臣莫敢忘。”
  审时度势,王旦也不差, “历朝历代朝中党派之争就从未休止过,王相能立其中一心只为官家办事,替百姓谋福, 实乃我大宋之幸。”
  “公主谬赞,臣愧不敢当。”
  王旦来谢,仅是来谢,赵宛如清楚他的为人,他与向敏中一样有自己的气节,而他更有自己的判断,死忠的保皇派,是不会倒戈于谁的,更别说是赵宛如了。
  赵宛如是皇后之女,若倒向她,则也暗示着倒向后宫,那便与丁谓曹利用那些人一样了。
  不过,赵宛如给了一个恩惠,王旦心里也会记着这份情,虽不为她所用,但也不会妨碍着她。
  相比寇准,王旦实在要好太多,也聪明太多。
  “王相知人善用,望往后也要擦亮眼睛,多多替官家分忧才是。”
  “公主所言,臣谨记。”
  “几日后的冬至祭祀,也要劳烦王相主持了。”
  今年的祭祀尤为重要,王旦不仅成为了宰相,更成为了祭祀大礼五使之一的大礼使。
  天子祭祀,乃国之祭祀,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祭祀与军事,大礼使作为五使之首,是可以陪同天子登上祭坛的。
  对于外姓臣子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赵宛如作为皇帝的长女,也仅只能陪同去祭祀,入太庙而已。
  几日后。
  三更天,东京城皇宫周围号角声起,接着是响彻天际的鼓声,宫内灯火通明,内侍端盘小步匆匆来往,内诸司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宫门不下钥,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都早早的赶在夜半之前入宫,等待迎接明日冬至祭祀。
  早在三天前赵恒就住宿在了大庆殿,此时的殿内的大厅中摆放着明日出行的车架与仪仗,殿堂太过宽广,以至于这些车架摆放此处都不能将其装满。
  殿外耸立着两座钟鼓楼,楼上有太史局的官员。
  随着水漏内的水刚刚好装满,官员瞧准无误,拿起手中的棒槌敲了一下鼓。
  —哐—
  殿门口一位着绿色公服的官员手持象牙牌,在听到这鼓声后,先是在牌子上刻录了一下,旋即提高嗓门,“丑时正。”
  奏时官员的声音震响大殿,将正在打盹的赵恒惊醒,问道周怀政,“几时了?”
  周怀政着官服,头戴七梁貂蝉冠,答道:“丑时了,还有一个时辰呢,圣上要不再睡会儿?”
  赵恒摇摇头,“不睡了。”
  冬至祭祀,文武百官与宗室皆穿绛色官服等候在大殿内。与平日的公服不同,官袍为圆领,胸前挂方形图案,腰间系有玉佩,脚上穿的是云头朝靴。亲王与宰相戴貂蝉冠加九梁,皇帝的近臣与随从为七梁,其余的官员按品级六梁至二梁不等。手中的所持的朝笏与官服一样,因等级划分而有所差别。
  大庆殿外以及御街上排列着装束齐整的禁军,战马,多达数万,围绕在皇宫周围守卫。
  原先丁绍文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因为未设殿前指挥使,所以就由丁绍文统管殿前司的禁军,总领宫中防务。
  如今虽已降职为都虞侯,但冬至宫内禁军仍由他部署。
  宣德门外画鼓二百面,每面画鼓旁边都配有号角,号角上系着彩帛制作的小旗子。
  皇帝穿着画星官的红色龙袍,卷云冠上镶嵌着北地所产的珍珠,辍卷梁二十四道,以玉犀簪固之,玄圭被他拿捏出了热汗。
  绛色的纱裙与避膝在他走动下卷皱晃动着,赵恒将生了些许皱纹的右手搁在自己金玉束腰上,“一会儿出了大殿,外头可冷了,叫内侍多备些衣裳,坐车时将那珠帘放下便是。”
  赵宛如福身点着头,“多谢爹爹关怀。”
  殿前司还是交由丁绍文管理,瞅了一眼这甚是满意的场面,赵恒走至万寿长公主身前,侧头看着着官服而显得风度翩翩的丁绍文问及赵衿,“伯文,你见过的,就是上次接你回宫的那位小将军。”
  丁绍文她当然见过,“阿兄...”赵衿随着皇帝的目光一眼望去,与一些资质平平的郎君相比,丁绍文确实很难不让人动心,可她也明白一些道理,“都虞侯是嫂嫂钟意的人,衿不敢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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