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宝[重生][古代架空]——BY:拆字不闻

作者:拆字不闻  录入:12-22

  晋元帝只笑道:“你这个小调皮鬼,朕的小皇孙都比你沉稳地多。”
  宝妃微微睁大眼,嘟囔说:“陛下这是说臣妾还不如一个三岁稚子成熟吗?”
  晋元帝道:“两岁不能再多。”
  宝妃便用拳头打他一下。
  晋元帝哈哈大笑。
  万幼岚本是奔着晋元帝来的,她是想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却不想看到宝妃与晋元帝如此亲密的一幕,不由驻足了脚步,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嫉妒与酸气。
  宝妃抬眸便看到万幼岚。她对万幼岚的了解比曲华烟要多一些,虽不知此女是如何进宫得了晋元帝的宠幸,但对方看似在宫中默默无闻,却是被晋元帝接连低调晋封的架势,着实让她不由警惕起来。
  宝妃怕极了自己会步了何惠嫔的后尘。
  “陛下,臣妾这方出宫半日,却有些想鎏儿了。”宝妃看着万幼岚走近,眸光一暗,眼底泛出些担忧之色,“鎏儿身子骨一直有些弱,也不知臣妾离了宫后,鎏儿半夜会不会哭醒……”
  晋元帝儿子多,对这个体弱多病的皇子倒是没太多担忧,只道说:“鎏儿由母后看顾着,必不会出什么差错,爱妃只管宽心。”
  宝妃点点头,柔柔弱弱地半靠在晋元帝怀中。
  此时,晋元帝才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万幼岚。
  万幼岚屈膝给两人行礼,神色有些莫名委屈:“臣妾给陛下请安,给宝妃娘娘请安。”
  晋元帝微微皱眉:“爱妃怎么不在车上呆着?”
  “车上闷,臣妾下来透透气。”万幼岚小心抬起眼,眼眸含情地看向晋元帝。
  晋元帝道:“过会儿队伍便要加快速度行进了,爱妃还是别走太远,以免赶不上车架速度,耽误了时辰。”
  万幼岚没想到晋元帝对她竟这般不假辞色,又想说什么,却听宝妃温柔道:“若是万良仪妹妹觉得路途无聊,来本宫的车架上与本宫说说话也好。”
  万幼岚垂眸:“臣妾多谢宝妃娘娘。”
  晋元帝与宝妃又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御驾,仪仗队伍速度自然又加快起来。
  入夜之后,晋元帝宣了与万幼岚同车的曲婕妤过去伺候。曲华烟一夜未归,第二日回到马车上时神色间还带着些春潮韵味,那慵懒疲乏的姿态,着实把万幼岚气红了眼。
  倒是宝妃与凤驾都格外沉得住气,该热闹的还是热热闹闹,该沉默的依旧沉默到底。
  整整七日,白果只窝在谢临的怀里听男人拿着话本给自己念来故事听。男人的声音仿若玉石碰撞时的清响,冷冷凉凉,在热得过分的夏日里分外解暑,白果听得高兴了,还会专门喂一块糕点给他,全当是奖励了。
  第七日中午,御驾终于到达避暑行宫,负责看守行宫的官员与奴才在行宫外跪拜过晋元帝之后,便四散开来,领着各个身份的王爷跟大臣们去往不同的寝殿院落。
  静王与太子被安排在行宫主殿的左侧,宫妃门则在右侧,剩下的臣子被分了好几处稍远些的清幽院落。
  将住处安排妥当后,白果看着周围的清凉环境,小声感叹说:“怪不得……”
  谢临揽着他坐在一处凉亭便的石凳上,笑问:“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哪怕要受七日颠簸,父皇也坚持来这处行宫呆上两月。”白果抿抿唇,感受着拂过荷塘的清风吹在面颊,惬意说,“这边天气真的很舒服。”
  谢临笑说:“若是喜欢,那以后每年常来便是。”
  白果说:“那就请殿下多多努力,争取每年都让父皇钦点殿下随行了。”
  谢临说好。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回了屋,颠簸七日,白果精神上虽对行宫有颇多好奇之处,但身体却已疲乏至极,谢临带他在寝殿里的活水汤池里泡了会儿,白果便忍不住歪头靠在谢临身上睡了过去。
  谢临替白果仔细擦干净身体,亲了亲他的额角,将人抱回到寝殿内,就此相拥睡去。
  行宫早时有小朝会,虽不如在京都中正式,但晋元帝却尚要处理许多朝事,并不比在京中轻松多少。但随行前来的宫妃却是幸运的,行宫内不同于皇宫中那般规矩繁多,又因为新后虽随驾前来,却在第一日就告了病,此后便闭门不出,如此更是解放了其它三个宫妃。
  宝妃是个闲不住的,整日带着几个臣子的儿女在行宫中玩闹,行宫中欢声笑语从不间断。
  白果与闻素书也被宝妃邀请过几次,倒也玩得不错。
  这日,谢临闲下来,叫宫侍准备了一艘小渔船,与两支鱼竿。
  白果跟在谢临身后,只叫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好奇问:“殿下,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钓鱼。”谢临挑挑眉说,“今日晚宴便吃全鱼宴如何?”
  白果眼睛一亮:“好。”
  临在避暑行宫附近的便是一处湖泊,谢临在路上摘了几把嫩草,扎成一个嫩绿的小草帽,扣在白果的头上,说不出的可爱又俏皮。
  白果喜欢地紧,摸着草帽,开心问:“殿下何时学会编草帽了?”
  谢临揉揉他的发顶,眼底满是温柔地笑了笑,却没回答他,而是说道:“看,到了。”
  碧波湖畔,水光粼粼,游鱼在清澈的水下嬉戏游动,惹得白果不禁俯身拘起一捧水。
  “水好凉。”
  白果忍不住笑弯了眼。
  谢临定定看着白果眼底的灿烂,半晌轻笑着说:“上船去?”
  白果点头,小心跟在谢临身后踩上摇摇晃晃的小木船。
  两人上了船,没有带其它下人,谢临只撑起船桨,将船划入湖中心才幽幽停下。
  白果伸手在船边撩起水花,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碧波湖水,轻声道:“如果现在船翻了,殿下与我一同落入了湖底……”
  谢临抬眸说:“那我们便在水底,做一对苦命鸳鸯。”
  白果偏开眼,红了耳廓。
  午后的日头有些热,谢临放好鱼竿安静地靠在船舷上,男人神色宁静安稳,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孤僻,只如一个普通的垂钓者,专注着手中的钓竿。他的身侧,消瘦的青年偏头歪在他身上,头顶上的草环则被拿下来盖住清俊秀气的面容,轻轻闭着双眸,昏昏欲睡。
  总有贪图诱饵的鱼儿上钩,谢临熟练地钓起几只,又放生了一些,等到日头西下,才轻轻晃醒身边人。
  “唔……”白果眼底还有些迷茫,下意识便对谢临露出个乖巧的笑容,嘴角的梨涡更是若隐若现。
  谢临点点他的眉心:“你啊。”
  “困。”
  白果揉揉眼,不知为何,他这几日总是格外容易犯困,时不时就会靠着睡过去。
  谢临忙于公事,白日很少会陪在府上,便没能注意到白果这股嗜睡的劲头,可今日白果睡了一下午,却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身上可是哪里有不舒服?”
  白果摇摇头,困顿道:“没有啊……”
  谢临拧眉望着他,叹口气:“罢了,先回去。”
  两人相携着回到行宫,却在半路上碰到了宝妃伙同几个闺中女儿在树下打弹弓。
  那弹弓是简单木制的,宝妃幼时没被卖入宫的时候曾被家中兄长带着玩过,眼下突然想起来,起了兴头,便叫宫人照葫芦画瓢做了几个,约着众人一起来林子里玩打弹弓。
  弹弓这东西是有点身份的女儿家都不爱玩的,但碍于宝妃正当宠,几个闺秀虽是重规矩的,却还是勉强附和着宝妃一起。但纵使她们面上附和,可玩起来的时候却未免多有放不开,不是劲儿小拉不动弹弓,便是频频打偏,完全没有准头。
  宝妃见状,兴致略低了些,只以为是没人能陪她玩尽兴了,但谁知万幼岚也今日跟了过来。
  万幼岚跟那些闺秀不一样,完全不在乎那些规矩,更何况她自以为是晋元帝的真爱,而宝妃只是她身前的挡箭牌,如此对宝妃身上的隆宠与明面上的肆无忌惮就更是嫉恨非常。碰上宝妃想要与人比赛打弹弓,可不就戳到了万幼岚的兴奋点上,她只想着在这回扳过一局,好杀杀宝妃的风头,叫自己出一口恶气。
  宝妃没想到这万良仪竟是个弹弓能手,竟能与自己玩个不相上下,不由高兴起来。而其他闺秀免了与宝妃一起玩这东西,便也真心实意地站在一边替宝妃加油鼓劲起来。
  “娘娘厉害。”
  “宝妃娘娘方才那一枚弹弓打的好准。”
  “万良仪便是差远了。”
  明明万幼岚还比宝妃打的准一些,可那些闺秀只当瞎了,看不到,一味地捧着宝妃说话,惹得宝妃一直笑个不停,也不觉得自己比万良仪打的差了。
  万幼岚很生气,眼看着前面那颗树后的石子小径上远远走来两人,便一时眯起眼看过去。
  谢临淡淡看着前面几人,牵着白果的手不曾松开。
  万幼岚便是之前在宫中还认不出谢临就是那个送她入宫的静王,可自从跟随晋元帝来了这处避暑行宫,不用打听,她也已然知晓了不远处的男人就是静王。
  素闻送她入宫的静王是个脾气暴戾的,但在她见到静王谢临的一瞬间,尤其是在对上那双淡漠冰冷的眼眸时,她却突然打自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浓重的惧意与恨来。万幼岚不知这股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但一直将这些感受归结于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留下的情绪,可眼下她看到谢临身边站的那个青年的容貌时,心底的嫉恨阴暗之意却像是野草生长一般,疯狂暴涨起来。
  “咻——”
  被弹弓打出的石子发出破空声,石子偏离了应该落在前方柳木身上的轨迹,径直向柳树后直直逼去。
  “小心。”谢临牵着白果的手一紧,将人揽入怀中。
  白果茫然地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惊觉一颗石子从自己耳侧快速飞过,落在小径上发出声响。
  若非是谢临快一步将自己拥过去,那颗石子便会打到他的脸了!
  宝妃与各家闺秀都看到这一幕,也惊觉到了静王反应不及下的后果,纷纷背后一凉,出了一身冷汗。
  “静王妃无事罢?”宝妃虽是宠妃,却对几位成年封王的皇子格外敬重。
  谢临松开白果,淡淡看向宝妃身后。
  宝妃反应过来,皱眉忙道:“万良仪,还不快过来给静王妃道歉!”
  万幼岚幽幽上前,脸上带着委屈与后怕,垂眸站在白果面前说:“妾身方才手滑了一下,有惊扰静王妃的地方还请王妃见谅。”
  白果抬眸看看她,却在万幼岚身上感受到一股阴冷不舒服的气息,但他与万幼岚不熟,只觉得对方身上这股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只摇摇头道:“无事,万良仪下次玩弹弓还是小心些罢。”
  “没有下回了。”宝妃被万幼岚吓出一身汗,完全没了兴致,捂着胸口抱怨说,“这弹弓怪危险的,本宫以后都不要玩了。”
  白果与宝妃笑笑,却不曾说些什么。
  谢临全程神情冷淡,眼神在万幼岚身上划过片刻,便又落回到白果身上。
  自从这事之后,宝妃与几个闺秀都觉得万幼岚是个不稳重的,心中暗下决定日后要少与万良仪来往才是。谁知就在第二日,万幼岚被晋元帝宣去侍寝,却在去的时候被行宫里散养的御猫抓伤了脸,好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就这么破了相,可谓是凄惨至极。
  晋元帝听闻此事,颇觉无语,他命人找来那御猫,但那御猫性子却是个格外懒散温和的,就连爪子都有被宫人小心精剪着,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没办法将人的脸划成那般模样。养猫的宫人心疼御猫,只说这猫若不是别人逼急了主动去伤害它,它是绝对乖顺可人。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万良仪定是做了什么欺辱御猫的事,才被抓花了脸。
  晋元帝对这说法只信了一半,按理说宫妃被猫抓花了脸,那御猫肯定要没命了,但无奈那御猫品相都是稀有至极,模样性情更是得了晋元帝的眼,晋元帝着实不忍对这御猫责罚什么,最后知得安抚着万幼岚又给她抬了抬位分,全然当做弥补。
  万良仪被御猫抓花了脸,破了相,不仅没有就此失去帝王宠爱,却反升做贵人,又是往上跳了一级,不禁惊呆旁人。
  闻素书来找白果的时候说起这个,也不知是该感叹万幼岚命好还是不好:“听说万贵人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日不曾出来了,除了太医谁也不见。”
  白果抿唇道:“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闻素书低声道:“倒是她运气差了一筹。”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小皇孙又央着奶嬷嬷来找闻素书,一时院子里又热闹起来。晚些时候太子与谢临一同来了院子里,晚上只说留下一块用顿晚膳。
  小皇孙想吃冰碗,闻素书只许他吃两口,至于白果则跟奶娃玩似地一般贪凉,趁着谢临与太子说话时不注意,也偷偷吃下半碗。
  “不许吃了。”谢临回头看到冰碗下去大半,忍不住盖住白果的手背,敲了敲碗边,“小心晚上闹肚子。”
  白果嘟哝道:“不会的……才一点点。”
  谢临还是不让。
  小皇孙眨巴着眼睛看他俩一来二去,吧唧吧唧嘴说:“三婶婶!淘气!”
  闻素书连忙忍着笑去捂小皇孙的嘴巴。
  小皇孙委屈了,呜呜咽咽说:“鹤儿,唔……乖。”
  太子也忍不住给自己调皮儿子夹了一块小酥肉进碗里:“鹤儿,食不言。”
  闻素书松开手,叫小皇孙自己拿着筷箸去吃,小皇孙的注意力被小酥肉吸引了过去,很快便不再纠结方才的事情,小胖手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酥肉,哼哧哼哧地咬着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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