瑈海暮川录[古代架空]——BY:断梦残香

作者:断梦残香  录入:12-22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步上前行礼,过眼处,一袭女官打扮的连花音就立在太平身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展露几多忧虑。
  不知怎的,看见连花音的一瞬,我突然有种预感,她是来帮我的,不,应该是帮晓川。
  太平看看我,又看看武曌,打趣道:“女儿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我深知为了牵制张氏兄弟,太平那会儿十分看重我,于是我趁机一股脑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太平听罢,不急不徐的上前挽着武曌撒娇道:“难不成母亲真信了那些传言?”
  “哪些传言哪?”武曌明知反问。
  太平以袖掩面,噗嗤一笑。
  武曌奇道:“你笑什么?”
  “断袖余桃,*宫闱——这种不实的传言母亲竟然也信,的确让人捧腹啊!”
  “大胆!”武曌假斥道。
  太平恃宠若娇,仍是脸带笑意,半跪道:“母亲息怒,女儿只是为恒国公鸣不平罢了。”
  武曌心里明镜似的,如今魏王联合了太平对付来俊臣,自然要帮我这个“中间人”说话。她就教训了一句:“你又来瞎掺合什么!”
  太平嗔道:“恒国公与暮将军相识于洛阳,那会儿女儿便知道这二人私交甚好。”说着她看了我一眼,“他们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又都是母亲您跟前儿的红人,难保不被居心叵测之人算计。”
  武曌拂袖道:“朕谁的话也不信,只信自己的眼睛。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她从书案上丢下一封奏折。
  太平捡了摊开一看,脸色就变了。她将奏折扔给我,冷道:“自己看吧!”
  我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足足写了四五页,其间宁海瑈与暮晓川的名字出现了不下十回,句句说的都是我和那男人在洛阳*私通的勾当,简直不堪入目。我一看落款,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去,只见折子最末写着这么几个字:司仆少卿来俊臣呈上。
  他娘的,好一个来俊臣,竟然敢罗织你爷爷!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毕竟心虚,因为我与晓川的确不那么清白。但在洛阳时我们的确泾渭分明,来俊臣摆明了是诬告。
  不过,姓来的怎么会想到这一招?我心底一溜,就有了主意,娘的,一定是张易之搞的鬼!
  武曌尽管年老体衰,心智却仍十分清晰,绝不会仅凭张易之的几句话就费这么大力气试探我!嗨,我怎的早没想到!姓张的打从一开始就料定武曌会保取来俊臣,于是投其所好,先是对武曌吹吹枕边风,再暗中让来俊臣罗织诬陷我,如此水到渠成,武曌必定怀疑我,认为我假公济私,惑乱宫闱。届时来个釜底抽薪,将我列为晓川的同党一起给办咯!
  哈哈哈,好一条妙计!
  你别看我现在没事儿似的,在当时我可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
  我对武曌连呼冤枉,那老妇人旧话重提,说我让晓川招了供她便过往不纠。
  这时,就听连花音脆生生地在旁插道:“陛下,臣请奏。”
  在场人的注意都被她吸引过去,只见那女官不卑不亢地讲道:“臣能证明恒国公的清白。”
  武曌正了正身,颇有兴致地追问。
  花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臣随公主在洛阳时,曾与暮将军两情相悦,私定过终身大事。”
  我脑子轰的一响,突然想起那个黯然神伤的雨夜,不觉心酸。
  太平哎呀一声,“女儿怎的忘记了,连司言的确曾让女儿将她许配给暮将军。”
  武曌沉吟片刻,撑着额头不耐道:“都别说了!朕头晕,你们都退下吧!”
  我瞧她眼色扑朔,心知那老妇人一时也没了主意,庆幸暂时逃过一劫。
  到得殿外,我就拉住太平,动之以情地说:“暮晓川可是公主您的人,而今他含冤入狱,若陛下执意让他背这黑锅,那该如何是好?”
  太平比武曌显然要温和许多,她安慰我说:“若母亲真想这么做,哪会等到现在?她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海瑈,比起某些人,母亲更器重你,懂吗?”
  我点点头,心下佩服公主的睿智。呵,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太平才是大明宫里最聪明的人。
  我将公主送回府邸后,便与连花音在一个隐蔽之所见了一面。
  我先是对她说了一翻感谢的话,末了自作多情的说佩服她的机智。
  不想,那女官竟对我说,她没有对武曌撒谎。
  我像个傻子似的杵在哪儿,半天吸不进一口气,最后,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双腿发软,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说,我不信。
  花音带着荡人心神的笑容,对我说:“小哥哥,没有谁能欺骗女皇。为了晓川,为了你自己~你必须相信。”
  后来,我就真的信了……


第35章 赐婚
  尽管来俊臣垂死挣扎,终究不能与联合起来的武李两族长久对抗,也许老天也要亡他吧,当时推事院一位名叫吉顼的酷吏为了上位,主动交待了来俊臣更多罄竹难书的罪恶。武曌一看朝庭同仇敌忾,百姓也欲除之而后快,于是大印一摁,判了来俊臣死罪。
  至此,行刺武皇一案告一段落。暮晓川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释放那日,我站在远处。
  晓川邋遢地不成样子,我一个人偷笑,却孤独心酸。
  我看见连花音牵了绛色的马匹去迎接,晓川似乎很高兴,他跨上大马,兴致勃勃地扯着缰绳游走了一圈儿,他四下张望,直到期待的眼神渐渐冰冷。
  呵,他在等我……可我不能……不能再在人前对他显露丝毫的暧昧。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笺红贴……
  孟冬十五,公主赐婚,新娘尚宫局司言连花音,新郎左金吾卫将军,暮晓川。我想,你已经足够了解我对晓川的感情,所以,无需再以任何引人唏嘘的辞藻去翻开我的血肉,去刺伤我的脆弱……
  我独自游走在长安街头,自哀自怜。是啊,除了自己,这世上根本没人知道,哪怕晓川也不会知道,我会对一个男人付出灵魂。
  可我,到底算什么?
  我是女人的玩物,是皇族争权夺利被利用的棋子……我什么也不是,我被不断地抛弃……被生母抛弃,被太平抛弃,被鹤先生抛弃,现在,连晓川也要抛弃我了……
  我将孤独的老去吗?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去。
  我浑浑噩噩地走到路的尽头,抬眼一看,淮汀阁就在面前。
  我不禁失笑,推门而入。
  屋子里黑漆漆的,可我连点灯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就躺在那儿,什么也不想,希望我从此再也不要醒来,却又盼望着会有奇迹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有人在楼上!可见那天色,已是后半夜了吧,难道是毛贼?
  这么一想,我就害怕了,贪生怕死的本性立马掉了一地。
  我轻轻推开窗户,慢慢探了颗头出去。只见二楼透出微光,有个人的影子在廊柱上晃了晃。
  难道是鹤先生?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我心下生疑,胆子也大了些,在房里摸到一件算得上古玩的青铜镇纸防身,然后悄悄上了楼梯。
  我在淮汀阁住了十多年,对这座建筑十分熟悉,熟悉到能够断定脚踩在哪一块木板,木板的哪一部分,不会弄出声响。
  是以,我颇为轻松地便潜到了二楼入口。
  我猫着腰向里张望,还没等看清,就听一人说道:“进来吧。”
  我脑子一炸,不好,被发现了!
  不过,那声音……真是鹤先生!
  我暗啧一声,便要上去。没想到,我刚一迈脚,就看见一条黑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我急忙往回一闪,再往里瞧。
  你猜我看见了谁?暮晓川,呵,是暮晓川!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头发整齐的束在头顶,光洁的脸颊与灯火相遇的一瞬,散发出玉石般的光辉。
  他娘的,虽然只一晃眼的功夫,可那男人无懈可击的身姿仍让我心头莫名悸动,俨然盖过关于对这二人密会的好奇。
  我用手捂住鼻子,按捺着激动的心绪,生怕惊动了他们。
  这时我听见鹤先生说:“你要见我,所谓何事?”
  晓川说:“我想将日子提前。”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好奇地贴着地朝里拱了拱,看见鹤先生与晓川侧身对坐着,中间低矮的桌案上摆着一盏青铜独脚鹤灯。
  那二人都看着当央的火苗,仿佛都在对下一句将说的话深思熟虑。
  这时鹤先生问:“出了什么变故?”
  晓川摆了摆头,说:“人马已经入城,我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起事。”
  我一听“起事”两字儿就疯啦!乖乖!该不会这两人在密谋造反吧!
  只见鹤先生迟疑了一下,说:“人马虽已安插在各方城门要道,但尚未熟悉地形工事,匆忙起事,恐怕……”
  “下月十五。”晓川笃定道。
  下月十五?不是那小子与连花音大婚的日子吗!他想干嘛,抛下新娘子去造反吗!
  果然鹤先生抛出了同我一样的疑惑。
  那男人却不无自信地说:“我已经有了万全的对策,届时先生只需按计划行事。”
  “不可!”鹤先生喝断,“没有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作主。”
  什么计划什么大人?
  我越听越懵,只见鹤先生拿起鹅毛扇摇了两下,缓缓道:“莫不是,你又为了他?”
  不知怎的,我觉着我就是那个“他”,于是不敢眨眼的窥探晓川的反应。
  我就见那男人忽然间微微侧目朝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我脊梁骨嗖地一凉,吓得往后一缩,险些摔下楼去。
  妈呀,他不会早就发现我了吧!可过了好一会儿,晓川并没有任何异动,反而是沉默下去。
  鹤先生温润的声音又在空旷的楼宇中响起,他说:“计划如旧。待你执掌金吾卫后,再提此事吧。”
  执掌金吾卫?!原来,这才是连花音请婚的真正目的呀!
  怎么?你不明白?我们的连司言是什么人哪,是太平最信任的人之一!合姻之后,她必然会唆使太平升迁晓川。这场联姻原本就是他们所谓的那个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偏偏是金吾卫?若他们真想要造反,给晓川扣一顶乌纱实打实地去绕乱朝政,岂非更好?
  我想不通透,却听晓川说:“若我执意而为呢?”
  鹤先生冷冷道:“你这条就成了死路,而后,我会带他去见大人,做你没有做成的事情。是执意,或是服从,你自己选吧。”
  我从来没见过鹤先生用这般威逼的口气与别人说话,第一次产生了厌恶之感。
  只见晓川一脸嘲讽的看着对方,问:“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鹤先生摇头。
  晓川笑了一下,很短很浅的笑容,但足以让我感受到他的无奈。也许,他想的要的第三种选择,是离开吧……
  那男人扯了扯衣服,起身站好,向鹤先生请辞。
  鹤先生不放心似的教诲道:“贪一己之念,罔顾天下,非君子所为也~晓川,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晓川听罢,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往我这边看一眼,就轻飘飘地纵身飞上屋檐,悄然离去。
  这就是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时间很短,但足以让我从中寻觅到些许珠丝马迹。
  一,鹤先生与晓川早就认识,我推断,若之前先生没有说谎,那他与晓川的故事至少要追溯到五台山。
  二,鹤先生不是整个计划的始作俑者,而是那个被称作“大人”的人。
  三,晓川将利用禁军身份造反,极有可能是要抓捕武曌,连花音曾说“晓川冲动行事”,若正如我想,那女官的弦外之音就是晓川未按计划行动。
  四……晓川将起事的日子定在大婚之日,是为了我,为了我宁海瑈。我会伤心,他知道的……
  可是,就算我猜中所有的事,又能如何呢?
  呵~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背我而去。


第36章 亲逝
  那天晚上过后,我成日茶饭不思,夜里老做恶梦,梦见晓川被面目狰狞的酷吏鞭打得皮开肉绽,最后化成一滩浓稠的血水。
  我在惊骇中醒来,对着满天繁星就想啊,打从武曌登基以来,起事造反的就像这天上的星星,看似很多,可都如昙花一现稍纵即失。当年扬州徐敬业起义声势浩大,不同样被武曌杀死了吗?经过这么多事,我不否认那位藏在鹤先生背后的“大人”有些本事,可纵观普天之下能有实力反周复唐的,大都死的死,降的降,难得再出一个徐敬业。况且,武曌登基七载,建功立业,天下大统,观民间万象,已是时过境迁。此时再提造反,天不当时,地不得利,人心不和,我几乎敢断言,晓川会输!
  为了援救那个迷途的年轻人,为了我那不肯承认的私心,我就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密告朝庭京城藏有反军!
  一时间,长安全城戒严,各方军队严省自查,发现可疑者一律逮捕,认罪的从轻处理,顽抗的杀无赦。
  短短十天,朝庭羁押了五六十名反军,多是外省没服过兵役的人。大家就奇怪啊,谁会纠结一帮没受过正规训练的乌合之众造反啊?有人就招了,说有名富豪花高价招兵买马,让士兵分批潜入长安,混入驻扎各方城门军队。那些没见过事面的人什么也不懂啊,就喜滋滋地揣着征兵得的二两金,傻里傻气地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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