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玉玺丢了?[古代架空]——BY:福泥先森

作者:福泥先森  录入:02-07

  慕青早就看出了,再者,赖御没有丝毫的想要掩饰,这般的明晃晃的热烈,也就叶秋白情感缺失的多,不知去接收也不知去表达,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干柴烈火或者此生陌路了。
  一众哄捧着,叶秋白耳根红了起来。
  又偏这时,身后响起了赖御的动静,叶秋白顾不得旁的,急忙转身压制住赖御的话,与老妇人道:“老先生没和你一道来吗?”
  叶秋白少有的搭话,赖御珍惜还开不及,便闭上了自己这个天天没完的嘴巴,听叶秋白与老妇人聊天。
  老妇人话软,什么都能聊上几句,便也顺遂着叶秋白转了话茬,道:“他一直在帘子后呢。”
  听毕,叶秋白点了下头,又玩弄起手中的茶杯。
  本就是无聊的搭话,叶秋白便没再问下去。
  草棚里,又陷入了沉寂。
  慕青与丁禧面面相觑一番,一齐看向赖御。
  赖御犹如以往,接上叶秋白的话茬问道:“外面晒,让你家老头进来风凉会儿吧。”
  听毕,老妇人大笑一声,边掀着后帘便道:“我家老头可不怕晒。”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许的泥土草香先冲进了草棚。
  帘子缓缓打开,一座培了新土的坟头映入一众眼帘。
  慕青手中的茶杯惊掉,在桌上滚了小半圈,又循环往复的来回跑。
  草棚间,寂静的很,唯有这声茶杯摩擦桌面的刺耳声,却无人去扶正。
  见一众吃惊状,老妇人连忙解释道:“我家老头前几日刚去世,老身还不适应便与你们说了几句,你们可别怪罪我这个老婆子。”
  关上帘子,老妇人来至几人面前。
  赖御收敛了些神情,遍野的死尸都见了多回,一个坟头算得上什么,只是好奇……
  不止是赖御,一旁的叶秋白凝心聚力不知在思索什么,老妇人一来便抢问道:“老先生走了,为何你还如此宽心,怎不与他一道走了?”
  叶秋白如此着急询问,皆因前些时日,陆渊与汤鸣的殉情一直纠葛在心头。
  同为生死,老妇人却对身旁人的离世这般放得开。
  相伴一生,一道入了土也算得上是个好归处,老妇人却苦守着茶棚与孤坟,每日每夜的熬来日的茶,锄坟头的草,想来更为凄惨,还不如一道去了。
  而陆渊与汤鸣相知也不过十年,却这般的……轰轰烈烈。
  听毕,老妇人不怒反笑,自是想过这话会从叶秋白口中问出,也见到他眼中的疑惑。
  信徒渴望真理般,无脑的探知着。
  “人虽走了,但是魂却与我相依。”老妇人笑道,“虽相处了大半生,但并不是感情淡了,无所谓了,反而是眼前只剩了他,生与死的,只是一个虚无的东西罢了。”
  听毕,叶秋白更加混乱,这种感情他不懂,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相别,阴阳相隔,就是这么简单。
  叶秋白是较了真,非要想清楚这层生死难题。
  殊不知,死另当别论,就连生他都没活明白。
  老妇人见叶秋白迷惑,摇头又笑道:“我这个老婆子说的不明不白,你怕是也听不太懂,有些事啊,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明白。”
  说着,老妇人将目光转向一旁侧耳倾听的赖御,对叶秋白道:“不防找个亲近的人处个几十载,估摸着就明白了。”
  几十载!
  叶秋白眸子微张,惊讶望向老妇人。
  他也不过才二十岁,这漫漫几十载太过遥远,叶秋白想都未想过,能过一天便是一天罢了。
  从未有过的情感沁入脑海,叶秋白有了一股子冲动,他的前路漫长,为何要困死在大营困死在皇宫呢?
  纠葛着,又陷入了另一个纠葛。
  “这个好说。”忽的,身旁的赖御激动拍了叶秋白道肩膀,道 “你与我自小相识,已结伴了几载,日后再与我一道,我来教你如何共情。”
  听毕,叶秋白眼眸婉转,瞥向了旁处没做回应。
  心道:又说胡话!
  老妇人连忙接上:“感情好啊,这倒省事了,看你们的感情也挺好的,这情谊啊,就得两个人相互融合。”
  “对对对,婆婆,你活的太明白了。”赖御忙点头。
  一旁,慕青揪着眉头望了丁禧一眼,便没再说话。
  也是想到了陆渊与汤鸣,慕青难受的很,又划到自己身上一想,若遇到这种事,怕也难逃一劫。
  但老妇人的一席话,又点醒了慕青一丝,最好的结果可能不是同生共死,而是即使死后,依旧有相伴的感觉,不是幻象也不是错觉,是历时久了后自然而然的感受。
  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经历,即使都明白也很难做到。
  反正慕青与丁禧暂且不行,更别提连相处都没相处过的赖御与叶秋白。
  又见赖御这个架势,看来与叶秋白这层关系是摆脱不了了。
  找到玉玺,再回大漠……或许没有想来这般容易。
  一席话后,一桌的人心事各异。
  又喝了几盏茶,已过午时的热浪,日头下落,天儿凉爽了些。
  赖御给了老妇人一叠铜板,又捎了几斤春茶,带着一众回了马车。
  车上,三道不知何时起了身,站在马车一侧向后观望。
  赖御扔了半包茶去,道:“新炒的茶自己泡着喝吧。”
  三道随手接过茶包,目光依旧紧锁马车后方。
  感知不对劲,赖御便同三道一同向后望去,劲马嘶嘶,延长的队伍扬起气势,准备着启程。
  赖御还是不明所以,便问道:“先生看什么呢?”
  “叶宏图。”三道简短回道。
  赖御立马领悟,踮起脚尖伸长脖颈,瞧得比三道还来劲儿。
  不得不说,叶宏图年纪虽四十开外,但身材挺拔,气度不凡,是打远便能瞧见的出众身姿。
  赖御确定,队伍中没有叶宏图。
  “他能去哪儿?”放下脚心,赖御兀自嘟囔一句。
  也是奔波累了,竟未察觉叶宏图不在。
  怪不得赖御几个的马车走在最前头。
  叶宏图心思不正阿!
  三道拧着眉头,这几日越发的沉默。
  赖御能感知出,三道还有一丝的心烦意乱,想了想,大概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就快要回宫见到五迷了。
  摆了摆手,三道颇感疲惫道:“上车吧。”
  此刻也是乏了,三道便将此归到自己多疑上。
  经三道一点,赖御倒多了个心事,慢吞吞的排在最后方等着上车,不时向后方望去。
  直到远处映出彩霞,赖御才稍稍缓和了些疑心,爬在窗棂上欣赏周遭的风景。
  晚风拂过,带着一丝桃花香。
  不远处的山坡上,袅袅烟火攀升,未至夏至,白日稍短,很快便陷入了黑夜。
  马车外掌起了烛火,不知谁下的命令,中途不得停歇,务必快马加鞭赶回大都。
  一行车马也就不得歇,穿梭于暗夜中。
  马车颠簸,赖御几人叫苦不停,叫嚷着要下车,车没停,倒来了几个随士以命相逼,这才让几个静下。
  快到丑时,几人也是困乏便睡了过去。
  四方的马车中,细鼾与粗鼾交替相伴,叶秋白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着今日老妇人的话。
  身后,忽的一双手伸来温热的手。
  叶秋白一惊,猛转了身,扯的伤口又是一阵痛疼。
  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拔出了阿束,向着后面劈去。
  “是我!”黑夜里,不透一丝光亮的马车中,赖御忙不迭的昭告身份。
  

  ☆、夜谈39

  第三十九章
  “是我!”
  听闻赖御的声音,叶秋白及时止住下劈的剑,一个侧转收回剑鞘。
  身子却因偏转过猛,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黑灯瞎火的,赖御只听得叶秋白发出一声轻吟,怕是摔痛了。
  急忙向地上摸索去,捏到了叶秋白的衣角,赖御索性直接在叶秋白的一侧躺下,轻车熟路的按上了叶秋白的前腹,贴近问道:“痛吗?”
  叶秋白本就躺在角落里,赖御这一抵,让他无处可逃。
  车中太黑,辨不清距离,赖御实则已经若有若无地贴上了叶秋白的耳垂。
  呼出的热气顺着脖颈滑落进衣领间,搔的叶秋白浑身发痒,又不敢乱动,身后是赖御坚实的胸膛。
  “不痛。”随意答了一句,叶秋白只想让赖御快些离开。
  “怎么还不睡?”赖御没走,反而引起了个更绵长的话茬,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
  那双温热的手在叶秋白的腹上轻轻按压,活血化瘀。
  被赖御逼得,叶秋白有些气闷,用阿束挑起窗帘的一角,柔和的月光钻了进来,照亮了叶秋白与赖御所在的小角落。
  叶秋白又有些后悔,月光下,两人的模子与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静默的晚夜,狭小的空间,身后起伏顶撞着的胸膛和不时撩拨的氤氲之息,让叶秋白的心绪有些崩塌。
  身子渐软,冷峻的表情也柔和不少,仿佛回到十年前的月夜,赖御诉说着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叶秋白则懵懂的随着他挥发思绪……
  “在想一些事情。”叶秋白及时收敛住,平和与赖御道。
  “哦?”赖御来了兴趣,叶秋白少有的接话茬,他这一答,便还有聊下去的可能。
  还多亏了这个不常有的晚夜,和两个睡不着的人。
  “在想今日那个婆婆说的吗?”赖御怕把话聊死,便挑挑拣拣的引着叶秋白聊下去。
  刚好,赖御也想通过此事来给叶秋白空白的情感上添上一墨。
  借着月光,叶秋白便微微点头回应。
  “有何纠葛,说与我听听?”赖御直接问道。
  叶秋白也不含混,连连发问道:“为何陆渊要与汤鸣一道跳下深渊?今日那老妇人尚且懂得求生,陆渊为何非得一死呢?”
  赖御停隔住身子,向一旁平躺而去,一半的光影打在脸上,表情微滞,不知在深思什么。
  叶秋白全然笼在月光下,反倒是偏转身子侧向赖御,单手撑头,耐心等待着。
  赖御眼珠右转,瞥向了右侧正在酣睡着的慕青与丁禧道:“若是换成慕青,你觉得丁禧会跳下去吗?”
  叶秋白顺着赖御的目光望去,丁禧睡姿极其安稳,小半夜了也未见起动过身子,延展的胳膊正垫在慕青头底。慕青则不老实的一直翻身,脑袋竟也没偏移出丁禧胳膊围成的圈里。
  怕是多年的相处,才能如此默契。
  目光转回,叶秋白依旧疑惑,对赖御不岔道:“他可能会,但是没必要,反正也于事无补。”
  听毕,赖御恍然大悟老妇人的话,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对于白纸一般的叶秋白,或许就得试这个法子。
  “那如果换作是我,你会跳下去吗?”赖御引自己与叶秋白为例。
  这之间的情感,叶秋白怕是割舍的没那么明白了。
  果不其然,赖御问完,叶秋白沉默了。
  这也正是赖御所想,跳与不跳都不是最佳选择。
  “好了,不纠葛了,早点睡吧。”赖御起身,挑开了阿束。
  窗帘大合,光亮兀的消失不见。车内又陷入了黑暗。
  望着黑夜中赖御的位置,叶秋白缓缓躺下。
  一席话后,叶秋白虽也纠葛,但放松了不少,仿佛将世界那般大的问题,只压成了与赖御之间的抉择。
  而在叶秋白心中,赖御是战无不胜的将军,生死之事暂且犯不上难。
  很快,身旁响起了微鼾,叶秋白困意也袭来,与赖御的鼾声一道入了梦乡。
  月夜漫漫,不停歇的马车未从缓过,一路快马加鞭,再黎明时,已趋近大都。
  昏昏噩噩睡到艳阳高照,打开窗帘向外望去,已是穿梭不断的人群,熙熙攘攘挤满四通八达的街道。
  在闲适的龙岛住久了,对大都的繁华竟有些恍惚。
  马车徐徐停缓,四合的大门敞开,几人下马向内宫走去。
  殿前已站立乌压压的一行人,锦锐一身黄袍站于中央,喜不胜收的望着前来的赖御。
  忍了几忍,等赖御走至面前,锦锐才扑了上前,攥着他的衣袖,轻快道:“阿束,你回来了!”
  赖御微微一笑,别开锦锐的手,从衣袖中掏出包裹住的玉玺递于他。
  因着人多不好交代,赖御便不发一言。
  锦锐知晓,收起包裹,随意向腰间的锦囊里一塞,又拉上赖御的衣袖牵扯着他向内宫走去,好奇道:“还顺利吗?快与我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赖御停顿住脚步,将一心向前的锦锐拉了回来,看向后方的谢香梅道:“香梅回来了。”
  说毕,拎着锦锐的衣袖,将他推到谢香梅面前。
  前方挡着的慕青识趣的分散到两旁。
  四目相对,谢香梅低下了头,羞赧的喊了一声:“锐哥哥。”
  虽欲想过见到谢香梅的情景,但今日一见,还是出乎锦锐的意料。
  谢香梅已然从黄发小儿长成亭亭玉立,婀娜娉婷的少女,虽身着粗布衣裳,却也挡不住的风韵。
  几年未见,生长的着实动人。
  “许久不见,谢妹子越发翘楚动人。”锦锐不乏夸赞,伸手掐了一下谢香梅滑嫩的脸颊。
  犹如儿时一般,没有丝毫的陌生。
  谢香梅兀的抬眼,眸子中满是光亮,仿佛又回到儿时追在锦锐身后的模样。
  “锐哥哥也是,更加的威风凛凛,帅气逼人。”谢香梅不再拘谨,活跃着拉住了锦锐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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