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书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诉寒江

作者:诉寒江  录入:03-08

  “冷……”程斐瑄的眉头越发皱得紧。
  如果这个时候程斐瑄彻底睡过去,也不知道明天他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了。
  樊渊俯下身想抱住他,却只抱了个空,他碰不到他。
  可是程斐瑄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渐渐安静了下来,神色缓和了些许。
  于是樊渊就这么虚虚靠着他,虚虚抚摸他的脸,温声道:“乖,不要彻底睡过去,要好好活着,这样我们才能在这以后的未来相遇。”
  程斐瑄的手指轻缓的动了动,好像是在挣扎,而后眼睫毛也颤抖了起来,他在试图睁开眼,而在他睁眼的一瞬间,樊渊也同时睁开了眼。
  樊渊从梦里惊醒,坐起身,大量的回忆充斥在脑海里,一幕幕画面开始浮现。
  樊渊急促地呼吸着,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披衣下床从抽屉里取出那枚和齐王殿下交换后的玉佩。
  玉佩正微微闪着幽光。
  樊渊对这玉佩太熟了,他当了十多年流萤都使,这玉作为他的令符一直在他的身边。难道自己能重生一次还是这玉佩做的好事?
  还不等樊渊细想,这玉佩突然布满了裂纹,然后整个碎成粉末消失不见。
  樊渊这一夜都没睡好,白日在户部的时候只能强打精神整理文书。
  “君行兄,你可知焂夜郡主和你有一腿的事已经传开来!”杨述找到他的时候,樊渊正在闭目养神。
  “嗯。”樊渊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杨述却很忧虑:“我觉得如果闹大了,长公主可能会去找陛下赐婚,到时候……”
  “子言,你若是有空,帮渊把这些文书整理一下,如何?”樊渊微笑着温声问道。
  杨述看着他的温和笑容,忍不住退了一步:“好了好了,我错了!咳咳,我来是给你说正事的!最新消息,陛下有意改革,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各府地方上要按亩均摊税赋,按地亩之多少,定纳税之数目。”
  樊渊淡然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之前他还写过奏折,提到了相关的改革。
  自古以来的赋税制度,都是以人丁为本,纳税大致分为田赋,户税和杂税。赋税这一块,太过繁杂容易被地方控制,世家以少数人得多数地,得利丰厚。若是改革成功,地多者多纳,地少者少纳,无地者不纳。将有利于贫民而不利于世家。
  没有人愿意折损自己的利益。
  “所以需要重新统计各府的土地,你们户部接下来有的忙了。”
  樊渊叹了口气:“渊是樊家人。”
  “可你还是陛下的臣子。”杨述无奈地摊手。
  “让樊家人入户部,陛下还是对世家退让了。”樊渊摇摇头,这等于给樊家一个弄虚作假的机会,看看你们樊家到底有多少诚意,会报上多少。
  “如果太决绝了,恐怕实施不下去。”杨述听懂了樊渊的意思,“你这次是被夹在皇室和樊家中间了。”
  “渊会去信给家父的。”樊渊揉了揉眉心,“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嘴唇不自觉的弯出一个苦笑的弧度,他皱着眉淡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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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樊渊刚刚打算给父亲写信的时候,樊老大人的信和樊家大哥的信一起到了。
  樊老大人居然在这种时候把樊家丢给了樊家大哥。内容很简单,就是改革的事他知道了,他不想管了,反正樊家一共三个儿子都在朝廷为官,以后樊家也是他们做主。他干脆把家主之位传给老大,具体怎么处理,老大决定,他打算出门游玩去了,别找他。
  大哥的信内容更简单了,只有一个字。
  樊家大哥在外地当官挺久了,目前已有一子一女。这位大哥不苟言笑又老成,樊渊和他还不如和樊湛关系亲密。
  看到大哥信上的字,樊渊就知道这位大哥也是个明白人,心里担忧的事放下一大半。
  樊老大人想把麻烦事甩掉甩得太急,都忘了要继续叮嘱他的小儿子离齐王殿下远点了。
  夜已深,风声残鸣。
  温柔的星光和月色透过薄薄的璃璧洒落在眼前的庭院。
  齐王连夜回京,当晚就踏着月色,风尘仆仆翻窗摸进樊渊的房间。
  推开窗子的时候,衣衫随着他进来的动作淌出了一片月色。
  樊渊正坐在桌前喝茶,茶有两杯,茶叶还是程斐瑄以前送的。
  程斐瑄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樊渊对面坐下,痛快地喝了一口。
  “茶不是这么喝的。”樊渊不赞同地摇摇头。
  程斐瑄抬眸看向烛光下的樊渊,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喝口水。”
  樊渊笑了笑,自己慢慢饮茶一口。
  程斐瑄的眉目染上疲倦,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像是一只在打盹的野兽。他还在看樊渊,充满戾气的眉目在昏沉烛火下显得有了些暖意。
  若是让其他人来看,可能不敢相信齐王殿下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樊渊低眉看着杯子里的茶水,低敛了眸子,轻轻一笑:“不提茶,就说说你进来的方式,看来你是改不了走窗的毛病了。”
  “呃,这个嘛……”程斐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然后忽然瞪大双眼,激动地站起来,“君行,你想起来了?”
  樊渊很想摇摇头,逗他玩一下,可是想想觉得逗齐王殿下的机会多了去了,这一次还是不要吓他了。
  樊渊微微挑眉,也不直接回答:“渊得把我家的窗锁上,免得你又翻窗跑了。”
  “好啊,把我们家的窗都锁上也没事!”程斐瑄高兴地扑过来,脱口而出就是“我们家”。
  樊渊被他这不客气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起开。”
  “我不。”程斐瑄抱着樊渊不撒手,颇有几分无赖风范。
  齐王殿下真无赖起来可彻底了。
  樊渊在他额头上被抹额遮挡的地方落下一吻,齐王殿下顿时手足无措,不自觉松了手,一手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红着耳根另一手指了指唇说道:“君行,这里!”
  樊渊达到脱身目的,起身就去收拾茶杯:“先收拾。”
  程斐瑄麻利地抢了樊渊的手头上的事,堂而皇之的要奖励。
  他实在太兴奋了。
  樊渊瞥了他一眼,绝不纵容:“允许你现在出去,在院子里跳一圈。”
  

  第一章 君心莫测曾经血

  齐王殿下一步三回头地出去跑圈的时候,樊渊悠哉悠哉地坐在房间里听屋外的动静。
  等齐王殿下踏着愉快地步伐走门回来的时候,樊渊才对他招了招手。
  程斐瑄凑上前,因为樊渊是坐着的,他还特意单膝跪地支起身子,用明亮期待地眼神等待着樊渊的奖励。
  这个高度让他低头就能顺利碰到程斐瑄,樊渊勾起唇角,露出温柔的笑。
  他细细端详着程斐瑄的五官,用手指描摹了一遍,抚过他的眼角眉梢,摸过他的鼻梁唇角,最后抬起他的下巴。
  “殿下想要什么?”
  程斐瑄的呼吸乱了一瞬间,他眼里全是樊渊的倒影,沉溺在樊渊的温柔里不能自拔。
  “想要……想要你吻我,想要你摸我,想要你抱我,想要你进入我。”
  “好贪心的殿下。”樊渊轻笑出声,他虽然说着别人贪心,却没有表现出不满,还很乐意满足满足眼前人的贪心。
  他低头亲了亲程斐瑄的唇,几乎是贴着程斐瑄轻声道:“嗯,樊渊也想吻你,想摸你,想抱你,想……进入你。”
  樊渊喜欢程斐瑄,愿意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程斐瑄听懂了未尽的话语,他心口仿佛被燃起了一团火。抬手环住樊渊的脖子,仰头主动和樊渊交换了缠绵的吻。
  他们疯狂地向对方索取着,气息相缠,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子里。
  烛火被熄灭,帘幕垂下,衣衫散落,青丝铺开在床铺上。室内的温度在不经意间升高,在脸上晕开红晕。零零碎碎的声音,夹杂着起起伏伏的音线。
  两人早起的时候,其实还没睡足,但是上早朝这种事耽误不得。
  程斐瑄帮樊渊梳头发时,樊渊还有闲情逸致在心里感慨,学习能力真强大,齐王殿下确实有进步,还知道主动解锁新姿势了。就冲焂夜给他分享的一整套书籍,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让焂夜郡主倒霉吧。
  程斐瑄似乎很喜欢帮樊渊梳头发,每次都是乐不可支。
  樊渊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习惯,不过这就是件小事,程斐瑄梳得也不错,就由着他自己发挥了。
  送樊渊出门后,程斐瑄自己还得先进宫面圣,向陛下汇报一下情况。
  他心里没有什么底气,只希望皇帝侄儿能惦念着他曾经尽力相护,满足他只想和君行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愿望,别过河拆桥就行。
  皇帝在早朝,程斐瑄就在后面等他。
  见到人时,程斐瑄还分心想了一下下朝后君行会去吃什么。
  “臣程斐瑄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斐瑄其实很少这么正式地拜扣元载帝。
  元载帝看着跪在那里的程斐瑄,心情一时之间很是复杂。
  “皇爷爷驾崩的时候,皇叔就是这样跪在地上,把玉玺奉给了朕。那时候,皇叔说的也是这句话,一个字没变。”
  那时候的程斐瑄带着暗卫,奉上了传国玉玺,向新的皇帝表示臣服。
  年幼的元载帝伸出手扶起他,问他:“我能坐稳那个位置吗?”
  程斐瑄站起来,把玉玺放在元载帝的手里:“臣护着陛下。”
  “那么朕信皇叔。”
  元载帝这次依旧是上前扶起了程斐瑄:“罢了,皇叔起来吧。”
  程斐瑄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这力道已经比多年前有力很多,他亲自护大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程斐瑄颇有些感慨,他真的是把元载帝半是儿子半是弟弟地护大,直到小家伙越长越大,他才真的把人当成了君主。
  “皇叔你不信朕。”元载帝叹了口气,说出这话元载帝自己笑了起来,自嘲道,“其实连朕自己都不信自己会什么也不做。”
  程斐瑄不说话,只保持沉默。元载帝成婚亲政把他放在外面不让回来,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有的没的,发些感慨让他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陛下决裁就是了。”如果不是眼前是皇帝,他可能说出口的就是“废话少说”了。
  程斐瑄能好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东西要争什么东西争不得。所以这一点上他无所谓的,他自认还算了解元载帝,目前看来自己至少性命无忧,就是不知道要被丢到哪里去。
  “皇叔的急性子可真的没变过。”本来还想和人叙叙旧的元载帝摇摇头,“昨天大长公主向朕请求给焂夜郡主和樊家三公子樊渊侍郎赐婚。”
  “陛下!”程斐瑄隐隐有些愤怒,他不掩饰自己的弱点是希望告诉元载帝他没有更大的野心了。若是公事也就罢了,但他不希望元载帝插手樊渊的婚事。
  元载帝哈哈大笑起来:“皇叔别激动。朕自然拒绝了大长公主的请求,还直言了皇叔与樊渊的关系。所以朕已拟旨一道,皇叔可以看看。”
  程斐瑄打开被内侍端上来的圣旨,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重新卷起,跪下将圣旨奉还:“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给皇叔和樊侍郎赐婚,皇叔有何不满,可以直说。我大虞齐王看上了谁,难道还要不起一个名分?”
  “臣不敢。”程斐瑄低下了头,“臣不想毁了他。”
  虽然很想得到承认,不过对他来说,能让樊家那边承认就够了。他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樊渊若想有一个锦绣前程,没有风言风语环绕,就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明面上的直接牵扯。
  樊渊就应该干干净净的,谁也不能拖累。
  元载帝沉默地看着程斐瑄举着的圣旨,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斐瑄。
  这个人曾经为他撑起了一片天,为他挡住了刀光剑影。
  他记得刚刚登基那会儿,成天提心吊胆,一波又一波刺杀就没有停过。他瑟瑟发抖夜不能寐,皇叔却让他安心去睡,等他醒来出门看到的是染满鲜血的台阶和在门前提剑而立的皇叔。
  鲜血还湿热未冷,皇叔的衣服上也全是血。皇叔一手抹去脸上沾到的血迹问他昨夜睡得可好?
  他信他,不曾怀疑。但是作为帝皇,即使他信任着这个人,如果什么也不做,也会被有心人利用,最后身不由己去伤害他。
  “这便是朕的决裁。”元载帝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程斐瑄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圣旨,叩首一拜:“臣谢过陛下恩典。”
  “你太骄傲了,皇叔。”元载帝笑了。就是这样,不屑一顾。
  他不结党营私坦坦荡荡,也不试图用当年相护之情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从不提起自己出过多少力。他从没求过自己,只在刚刚请求自己可否收回成命。
  所有的人和事都没真正被他放在心里,有当然好,他会好好珍惜,没有那就算了吧,不用费力强求。能被皇叔放在心里的那位,真的很有意思。
  “朕欲以暗卫为基础建立一个新的衙门。皇叔大喜之日,朕便把新衙门作为礼物交付给皇叔和樊爱卿。”
  程斐瑄长长叹了口气:“何必牵扯到樊渊。”
  “你只是不想看透。”元载帝负手踱步,背对着程斐瑄,“皇叔回府好好休息吧,静待佳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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